《[火影/佐鼬]盂兰盆之祭》灵月汐

6、第六章

　　“佐助……”似乎被身边的佐助脸上的表情吓到，鸣人有些担忧的看着他，“跟着我回去吧。你的状况非常的不对劲，纲手奶奶会治好你的。”
　　“回去？不。”佐助露出了一个扭曲的表情，然后瞪了一会儿被他那样的表情吓得后退了两三步的鸣人，不发一言的转身离开了。
　　佐助当然清楚自己确实不正常，当初他在击杀大蛇丸的时候还是被大蛇丸最后的攻击反噬。其实那样的伤害对于年轻的佐助来说并不算什么，可是他始终怀疑大蛇丸在其中做了什么手脚，否则他不会觉得自己最近的情绪越来越易于浮动，就好像有什么阴影隐藏在他的灵魂深处一样。
　　只是面对这样的情况，佐助并不打算向任何人求助，他相信自己有解决一切麻烦的能力。如果连这样小小的困难都解决不了，又如何能够彻底的杀死宇智波鼬呢。
　　就这样脑中转着纷杂的念头，佐助在因为夜色的降临开始慢慢亮起路灯的大街上随便的走着，因为曾经发生了那样的死亡事件而始终冷清的街道上只有佐助和他被路灯照出的影子陪伴着他。
　　然后目光始终没有抬起，只是看着地面的佐助的眼前，突然的出现了一双脚。佐助不耐烦的抬起头想要对方让道，可是却没有想到出现在自己面前的不是别人，而正是宇智波鼬本人。
　　佐助知道，这确实就是鼬没错，从那个人的身上传来的淡淡的香甜的气息，除了鼬之外再没有别人会拥有。如此的接近鼬的事实让佐助几乎忍不住的想要掉泪，可是早已经平静下来的内心并没有因此而激起任何的涟漪，只是戒备的对着鼬做出了攻击的姿态。
　　之前两次徒劳无功的攻击让佐助知道，鼬既然敢于如此大胆的没有任何防备就出现在他的面前，那么必然已经做好了某些准备，让他的攻击对他没有丝毫的效用。
　　“你又想做什么？”佐助嘶声问，原本以为是带着怒意与憎恨的话语在吐出嘴唇的时候听起来是那样的冷静，也是那样的软弱。
　　“想要知道为什么我要杀了一族吗？”面对这样的佐助，鼬低声的笑了起来，可惜佐助无法看清背对着光源的鼬的表情，“或者想知道我为什么没有杀了你？”
　　因为这样的话语而出现在佐助脸上的表情似乎成功的娱乐了鼬，这是他从小就有的恶趣味，以欺负自己的弟弟为乐。每一次佐助在被鼬欺负之后都会不悦的对着鼬抗议甚至是向父母告状，可是当鼬再一次眼中闪烁着恶作剧的光芒招手呼唤佐助的时候，佐助还是会乖乖的跑过去接受鼬的愚弄。
　　这仿佛已经成为了两兄弟之间的既定相处模式，就连他们的父母也无法影响到兄弟俩。直到鼬杀死了全族的人，甚至包括佐助的父母之后，他们才脱离了那样的关系。
　　不，或者不如说是鼬单方面的抛弃了佐助。
　　而现在，鼬似乎想要再一次的恢复这样的关系。
　　可是现在的佐助，已经不可能在接受这样修复的关系了，在鼬做出了那样残忍的事情，毁灭了佐助的所有梦想之后。
　　当然，更有可能的是鼬只是沿袭曾经的习惯，想要借故挑逗佐助，或者说，是有更深的目的也说不定。
　　不管是因为什么，鼬激怒或者是让佐助因此而产生情绪的目的都已经达到了，或者他对此非常的满意，所以快活的说出了自己之所以出现在这里的原因：“如果想要知道真相，就在三天后的夜晚，月亮升上树梢的时候到我们曾经玩捉迷藏的树林里吧，那里很安静。”
　　刚刚说完这一切，鼬就突然好像空气中的肥皂泡一样，轻轻的飞散开来，最后彻底的消失在空气中了。
　　佐助知道，这是鼬所掌握的他所不知道的法术。
　　但是鼬的目的，佐助还是没有弄明白，他不理解鼬为什么要对他说这些，但是在大脑思索这件事情的真实性与危险性之前，心就已经替佐助做好了一切的决定。
　　不管是陷阱也好，还是真是鼬的诚意也好，佐助都已经做好了前往的心理准备。他将在那个时候，没有丝毫犹豫的杀死鼬。想必鼬也已经做好了同样的准备了吧。

　　三天的时光对于佐助来说是那样的漫长又短暂，他又一次的回到了宇智波大宅。这一次他没有拒绝鸣人和香磷送来的生活用品，然后就彻底的闭门不出，开始静心的调整自己的状态，以示自己能够达到最佳的状态，能够顺利的击杀鼬。
　　只是在偶尔的闲暇的时间里，佐助就忍不住的想起在那之后仅出现在他的面前几次的鼬的模样。让他吃惊的是，就算是过去了这么久，鼬的面孔依旧深深的镂刻在他的脑海深处，从没有模糊过。
　　深刻的爱才能造就深刻的恨。佐助绝不否认这点，所以他才会在那个时候，对鸣人说出自己喜欢的是鼬的话语。并不是为了欺骗自己的朋友，反而是因为心情激荡而无法控制自己所吐出的真实。
　　佐助，深深的爱着鼬。
　　所以才不能原谅那样的背叛了自己和家族的鼬，所以才一定要杀了他。因为只有这样，佐助才能够从鼬所带给他的枷锁中彻底的解脱出来。
　　三天很快的就过去了。佐助在太阳刚刚落山的时候就已经准备好了一切，整装待发。
　　这一次的行动，佐助没有告诉任何人，对于他来说，今天如果不是鼬的死期，那么死去的就是他自己。
　　怀着这样的决心，佐助踏上了通往那曾经熟悉无比，甚至让他躲过了一劫，但是后来却再也没有去过的树林的道路。
　　夕阳透过树林边稀疏的数目斜斜的找了进来，金红色的阳光被树影分割的支离破碎，斑驳的斑块映射在地上，仿佛鲜血流淌的痕迹。这样的景色仿佛也在预示着接下来将要出现的会是鲜血横流的场面，佐助或者鼬，总有一人的鲜血要溅在这片树林中，成为这些树木的养料。
　　没有踟躇的，佐助开始前进，他走上的是曾经被兄弟俩特意开辟出来的小路，现在已经被杂草所淹没，再也看不到昔日曾经有人走过的痕迹。佐助还是毫不费力的找到了那条路，原本他并不打算再一次的走上那条道路的，因为那条路上有着和鼬一起的太多的回忆。可是或许是身体一直以来都没有改变的习惯，佐助最终还是踏上了那条小路。也许是因为记忆从来都没有消失掉的缘故吧。
　　总是那样摇摆不定的自己，真是可笑。佐助暗自的嘲笑着自己，可是同时却禁不住的开始回忆曾经与鼬在这里的记忆。如果是曾经的佐助，也许会因此而懦弱的产生动摇，但是对于现在的佐助来说，已经没有什么可以改变了。
　　一个人独自走在这条曾经总是走着兄弟两人，或者是就算是独自一人，但是在道路的彼方总是有另一个人在等待的路上，静谧的气氛让佐助有些放松，和多年前一样，在道路的彼端，鼬在等待着他。不可控制的，佐助开始回忆着过去，那些曾经被佐助刻意丢弃的美好回忆。
　　就算是经过这么久的时间，再一次想起起那些被压抑而从未想起的记忆，佐助依旧记得那一天他过去找鼬的时候鼬靠在树上看书的样子。看到放学了的佐助快活的向着他跑过来的样子，鼬静静的放下书，然后微笑。
　　“佐助，你回来了。”这样的说着鼬站起来轻轻的拍着自己身上沾上的草叶，佐助也仿佛觉得有趣似得凑过去帮忙，然后就被鼬戳了额头。“笨蛋。”
　　对着这样又一次恶质的欺负了自己鼬，佐助委屈的捂着额头。虽然兄长的手指戳在额头上并不疼，可是佐助还是不明白为什么哥哥会这么对自己，自己明明是在帮忙的啊。
　　对着加害者倾诉着自己委屈的佐助成功的换来了鼬的笑容，可是对于这样的举动他没有做任何的解释。而戳额头却成了鼬日后经常对佐助作出的欺负的举动。
　　曾经会那样的坐在树荫下看书的安静的鼬，无论如何也无法想想他居然会最终成为了那样残忍的凶手。那个时候的鼬，还只是一个会偶尔恶趣味爆发的欺负弟弟的傻哥哥而已。
　　他会陪着佐助一起玩幼稚的游戏，而不会因此而嘲笑佐助。比如说是捉迷藏，或者是其他因为佐助突发奇想而强迫鼬配合他的游戏，那是只有佐助以及鼬才玩过的，专属于彼此的游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