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娑婆世界2222[机甲]》花暮年

5、第五章 阿里婆婆保佑我

　　第五章

　　在皮艾斯能够名正言顺摸到并坐进“朱古”之前，她被强制恶补了一下各类兵器。课程是由一个极其自负的老头儿给上的。皮艾斯觉得这事关她的生死存亡，所以听课的时候异常认真，偶尔伸手抹去脸上被溅到的唾沫。
　　那老头儿从冷兵器开始介绍，将十八般武器一一详尽地进行了解说。皮艾斯起初是膜拜的眼神，毕竟在这个年代的人还能对远古时代的兵器有着如此大的爱好和研读，是十分不容易的。偏好武侠小说和电视剧的皮艾斯听着也觉得很对胃口，直到那老头子喝了一小口茶水，清了清嗓子对她说：当然，这些东西我们已经不用了。接下来切入正题。

　　那时候的皮艾斯恨不能将那十八般兵器一样一样地砸向那老头。不是说末世了么！不是说星球大战情况危急了么！他那么浪费时间浪费口水是想怎样！浪费了一杯寻常百姓一辈子都喝不到的纯净水就是为了满足他的表现欲么！

　　一方面是人的专注力持续时间是有限的，另一方面又由于皮艾斯之前愤青得太过激烈，所以之后的她基本处于走神状态。时不时打个哈欠揉一揉快要合上的双眸，对于火器的介绍心有余而力不足。所以当欧米伽递给她两把□□时候，她在原地石化了很久。

　　“过几天会有特定制服给你，到时候腰间会有放枪的地方。白色的那把是激光枪，红色的那把是填装子弹的。一般里面会存有十发子弹，除非我死了，或者突发特级紧急情况，不然不要一次把子弹全部用完。”欧米伽在交代这些事的时候，口吻不如先前那么欠扁，认真起来的他还真有一股成熟的男人味。
　　难得耐心的欧米伽在看到皮艾斯那一脸白目的样子后又一次不耐烦地皱起了眉头，玛瑙黑的眸子不悦地看向皮艾斯，他压低声音，口吻异常冰冷道：“你有在听我说话么。”
　　“有！”慌忙握紧手中的两支枪，皮艾斯回应地又快又响亮。只是鼓起的士气在欧米伽审问的目光下逐渐败阵。握住两把枪，使枪口正对着戳了几下，她憨笑着问：“你不是我的保镖么，我为什么还要用枪……”
　　“就算我有三头六臂也不能保证时时刻刻护你安全。从现在开始，你就好好琢磨怎么让自己活下去吧。”

　　言之有理。比如她上厕所或是洗澡的时候被攻击，这家伙就无能为力了。垂首看了看手中的枪械，皮艾斯又一次皮笑肉不笑道：“那个……请问为什么要给我两把抢。”
　　深邃的黑眸眯了眯，原本就显得很危险的神情此刻更为糟糕。就在皮艾斯准备着被他喝斥的时候，欧米伽却忽然舒展了眉头。挂上招牌笑脸，他叹着气摇了摇头。“猜到你不会认真听那个老家伙讲课了。”
　　“我有认真在听的，是他之前说了三个小时的废话把自己的招牌给砸了。”这个冤枉名她可不想背负，一提起那话唠份子，皮艾斯顿感惆怅。“为什么我只有你一个保镖呢……”
　　如果像她那个年代的官家，身边围个七八个猛男，前前后后再跟个十几个大汉，她就不用煞费苦心地自保了吧。

　　对着白日做梦的皮艾斯冷笑出声，欧米伽一把夺过她手中的枪支。“相信只有‘朱古’才能救世界的人自然会把你当神一样供着，但那只是小部分。简而言之，你很重要，但绝对没你想得那么重要。听着，我只说一遍。”忽然转换了话题，欧米伽把两把抢分别凑到皮艾斯的眼前。“白色的是激光手枪，在战争中是为了让坦克，战斗机这类进攻性武器的光电瞄准仪“失明”，从而破坏它的战斗力。但是对你来说，它的作用是为了让敌方失明，以创造你逃跑的时机。”
　　“那我能用这把抢干扰坦克么？”
　　“要看射程，不过这把枪的功率输出不大，在你毁坏敌人战舰之前你就会曝露自己的行踪。如果你想要干傻事的话，这是个不错的选择。”
　　颤了颤嘴角，皮艾斯向天翻了个白眼。
　　“红色的这把是为战斗准备的。使用的时候先……”话至此处欧米伽停顿了一下，“你是上将之女，不该不会使用枪支。”
　　皮艾斯只得在心中默默流泪，她一家三口都是本分的市民，绝对不会干这种走私枪火的犯法勾当，要不是莫名穿来这个末日时代，她这辈子都不会见到真的手枪。
　　“武器里面我就和菜刀熟……”
　　沉默三秒后欧米伽又一次叹了口气。“算了，慢慢来吧。”皮艾斯觉得，这货肯定是对自己绝望了。又看了看手中的枪支，不是玩具而是真真切切会擦枪走火的东西，那瞬间她也对自己将来的生活绝望了。

　　之后的时间里，那个跟在赫尔曼身边的面瘫女军官领着皮艾斯在基地里逛了一圈，当然，被下了禁令的地方除外。看惯了原先那个年代的建筑和装潢，皮艾斯对于200年后的建筑风格完全无法产生共鸣。她总觉得这里与其说是一个秘密基地，不如说是一个防空洞或者大仓库。忽高忽低的门框，客厅房间走廊那从来不处于统一水平线的天花板，中西混搭的房门，偶尔出现的希腊式白色圆柱。皮艾斯只想喊一句“毕加索二代”。可根据欧米伽的解说，这是几十年来几代工程师共同改造的，易守难攻的设计图。

　　闲暇时间，欧米伽简要的把现今世界三大组织的事告知了皮艾斯。
　　WHFO全称World Harmonious Fight Organization，即世界和谐战争组织。它创立在发现SS108号星球之前，为抑制当时一触即发的世界大战。涉及面及权利比当时的联合国强得多。这个组织与其说是用来维护和平，不如说是给了某几个大国控制世界的无限权利，以稳住其发兵的攻势。而在发现可以生存的外星球之后，WHFO不但手握世界内部的公权力，还是星球缔交的代名词。无论是攻，还是讲和，都由其下达命令。皮艾斯对这组织的理解为，帝王统治阶级的再现。

　　Tulku，即朱古，是一个只有十人构成的组织，每一个都是机械方面的天才亦为“朱古”的制造者，一生奉献于这架机械。朱古又被称为祖古，是宗教里的名词。该组织引用这个名字是为了表达救世和救度众生的意思。WHFO近来与宗教的频繁沟通也是由于与此组织联合。

　　而欧米伽所在的那个组织，名义上是WHFO内部训练的特种兵，和任何国家无关。实际他们并不附属于WHFO，他们口中的那些老大们和WHFO也是一种平等的合作关系。

　　权利，战斗力，宗教庇佑下的武器成了当今世界的三大分立点。

　　解欧米伽完这些东西之后，欧米伽试探地问了皮艾斯有什么想法。出乎他的意料，皮艾斯问了一个和这三大组织一点关系都没有的问题。
　　“因为‘朱古’对那个星球的威胁很大，所以现在要暗杀我的都是SS108星球的人？”
　　“不是，‘朱古’尚未在正式战役中启用，那个星球的人根本不知道它的存在。要杀你的都是地球人。”
　　“为什么？”
　　面对皮艾斯的疑惑，欧米伽只是耸了耸肩，语气略尽讽刺。“如果我知道为什么，那我现在就不是安静地站在你身边，而是杀了你。”

　　欧米伽还是隐瞒了一些的。比如选举她的是WHFO，实际想杀了她的也是WHFO，因为权利会受到致命的影响。
　　在这混战的年代，抛开经济而言，战斗力也是决定政治的重要因素。只是在尝试几次都无法彻底消灭Tulku的情况下，WHFO才决定与其合作，准备在合作中消弱他们的势力。

　　皮艾斯在这方面的接受能力倒是超出了欧米伽的预料。她也没有因为听说要杀她的人都在地球这件事而胆战心惊，反而因为不能洗澡只能用消毒气体清理身体而怨念了很久很久。

　　奇怪的傻丫头。
　　这是欧米伽给皮艾斯下得最终定义。

　　终于见到“朱古”的制造者，是在选拔结束后的第七天。皮艾斯以为对方会是个满脸油腻，地中海头配上脏兮兮的衬衫的中年男子，却在看到那个制造者后大跌眼镜。
　　白白净净的大男生模样，年龄看起来绝对不超25。白衬衫外罩了一件杏色的羊毛背心，牛仔裤配上一双纯黑皮鞋。怎么看都像是年轻有为的CEO而不是什么机械师。皮艾斯不得不承认，这是最容易让她犯花痴的男人类型。

　　“这是皮艾斯，之前在电话里已经和你提到过。”
　　“这是娄特斯•麦克亚当，这台机器人的制造者。”
　　赫尔曼简单像他们介绍了彼此的身份后往后退了几步。欧米伽眯眼上下打量了一番眼前的男人，眼角的余光瞥见同样在打量自己的赫尔曼，他的笑容略显轻浮。

　　“你好。”娄特斯口里虽是念着礼貌的开场白，可是表情看来并不是很高兴的样子。眉头轻皱，不像是生气，反而带点忧伤的感觉。
　　“……你好。”把手放入娄特斯举起的手中轻轻握住，不出三秒皮艾斯就被他手心的温度冻僵了。

　　天蓝色的眸子，有些忧郁的眼神，肌肤是病态的白，手臂也比欧米伽或者赫尔曼细了很多。若不是他精神状态和气色看起来并没有那么糟糕，皮艾斯绝对认为这个男人是得了重疾了。

　　“跟我来。”握着皮艾斯的手并没有放开的意思，娄特斯在说完这句话后径直拉着皮艾斯向朱古存放的地方走去。“虽然老法师选中了你，但是进入‘朱古’后会不会被排斥还是未知数，你愿意冒这个险么？”
　　我不愿意，这是皮艾斯心底最真实地呐喊。“我愿意。”这是皮艾斯被美□□惑后撒出的弥天大谎。

　　愿意个毛啊！
　　他这是让你赌上性命去坐那个大机器又不是求婚！
　　就在皮艾斯如此狠狠地吐槽着自己的时候，娄特斯已然打开了朱古的舱门。

　　『请让我竖着进去，竖着出来。——皮艾斯 2222/01/0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