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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无解之毒 ...

  •   “傲云,脱下你右边的衣衫让晨儿看一下,一切自然可以分晓!”
      齐傲云虽然满腹狐疑,但是还是照着齐老夫人的话做了。赵琳虽然不知道齐老夫人这样子吩咐的用意,但心中也知道此事必定不利于自己,想要阻止却已经来不及了。
      “果然是一模一样的!”南宫晨认真地检查了齐傲云的右肩,意外之极的说道。
      “什么是一样的?”本着非礼勿视,转过身去的白薇连忙转过身看着南宫晨追问道。
      “是胎记!”齐老夫人答道,从怀里取出了一块半月形的玉佩,“傲云的右肩和寒天的左肩都有一个和这块玉佩形状一模一样的青色月牙形胎记。那是齐家子孙特有的标志!”
      齐傲云和云飞扬对视了一眼,双方眼中都闪过惊异之色和难言的痛苦。虽然,他们早就知道可能是这样子的结局,但是在真相揭穿之前,却一样选择了当做不知道。
      “其实,你到山庄的第二天,我就猜到了你的身份。因为,在那个时候傲云派去你房中查探的婢女就发现了你肩膀上的胎记。”齐老夫人解开了谜底,“我之所以一直隐忍不语,就是想要弄清楚你千方百计混进傲云山庄的目的。”
      “那么,你为什么不揭穿云寒天?”云飞扬质问道。南宫晨下意识地看了他一眼,不明白何以他问的是云寒天而不是用的第一人称。或者,在之前云飞扬否认自己是云寒天的时候,他就该意识到云飞扬身上似乎还有许多不为人所知的秘密。
      “因为,我猜到了你可能是为你母亲复仇而来。也从那个时候开始,我已经决定除非你要伤及傲云的性命,否则我是不会出手阻止你复仇的。”
      “娘——”齐傲云不可置信地看着老夫人,原来老夫人早已看穿了一切,却什么也没有做而放任这一切的发生。
      “你是齐家的子孙,奶奶只是希望你报仇之后,可以放弃以往的仇恨。回到奶奶身边,乖乖地做奶奶的乖孙子继承齐家的家业。”齐老夫人含泪道,“更重要的是奶奶知道你是不会伤害傲云的性命的。”
      “你相信云寒天不会杀他?”云飞扬怒指着齐傲云道,“连我都不知道云寒天可不可以做到。”
      “你不会!”齐老夫人坚定地回道,“还记得你和奶奶第一次是怎么遇到的吗?奶奶在路上遇到强盗打劫,你路过那里。或许是因为你母亲的惨死对你产生了很大的影响,你生性淡泊,一开始你并没有出手相救。可是后来却突然出手了,还为了救奶奶被强盗砍伤。奶奶想那也是天性使然吧,我们终归是血浓于水的一家人。”
      思及当初自己突然改变主意的一刹那,云飞扬消瘦的身影突然震了一震:“你误会了!这世上除了娘亲没有人值得我救,我救你只是觉得还有些用处罢了!”
      “你终于承认自己就是云寒天了?”齐老夫人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奶奶活到这把年纪,不会看错人的。你是不忍心,不忍心看着我收到伤害。”
      “不——”云飞扬突然神色大变,“我不是云寒天,我是云飞扬!我是云飞扬••••••”
      云飞扬突然一声惨叫,身子急速向身后的大门掠去。这变化突然,站在门口的人下意识的上千阻挡他的去路。云飞扬却顺手挥出一掌,将那人从身边拍飞了出去。
      那人虽然被云飞扬拍了一掌,可是他武功不弱,在空中翻了两番一直往后退了十几步才站稳脚步。只是一个来回,云飞扬已经掠出大门,落在了院子里。
      外面的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却看见一个白衣少年一掌拍飞了崂山派的掌门人,迅疾无比的将云飞扬拦在了场中。
      院子的人都是楼中那些“大人物”的随从或弟子,其中更不乏被云飞扬所伤的崂山派掌门人弟子。这些人将云飞扬拦在院子中间,个个义愤填膺。只等着师父的一句吩咐就要上前将敌人大卸八块。
      齐傲云以为云飞扬要溜之大吉,将赵琳托付给白薇,率先追到了院子里。楼中众人涌向院中,一下子原本不大的院子被围了个水泄不通。有些人甚至站到了院墙和屋顶上。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突如其来的念佛声让在场之人都为止愕然。静下心来一听,那唱佛声倒是像从一条街外传来的。然后有“咚~咚~”的木鱼声由远及近。
      云飞扬站在场中,束发的带子不知道何时已经失落,一头乌丝在冷风中飞舞与空中的雪花纠缠在一起。微弱的灯光下,飞舞的发丝中一双赤红的眸子在黑夜中桑发着邪恶之气。
      一些武功低微,胆子又小的后生晚辈已经悄悄避入口中或者退出院子。再不然也站到了自己师父师兄的身后。
      约莫过来半盏茶的功夫,一个脸色灰白敲着木鱼的灰衣老僧出现在了院门前。他一直走到离云飞扬半丈开外才站住了脚步,慈祥地望着云飞扬高唱了一声佛声:“云施主,一切皆是过往虚幻,何必执着往事,囚禁己心?”
      云飞扬看着灰衣僧人,听着木鱼声,脸部的表情竟然有些放松下来。
      “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比多时照见五蕴皆空渡劫一切苦厄。”风雪中,那灰衣僧人的念经声音竟然没有因为呼啸的风雪而破音。至此已经可以看出眼前的灰衣僧人定然是以为得道高僧。
      “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比多时照见五蕴皆空渡劫一切苦厄。”云飞扬盘膝坐下,也不理会积雪的寒冷和雪地上的脏污,竟然跟着灰衣僧人念起了佛经。
      “是诸法空相不生不灭不垢不净不增不减是故空中无色无受想行识••••••”
      “••••••无眼耳鼻舌身意无色声香味触法无眼界乃至于无意识界无无明亦无无明尽无苦集灭道无智亦无得以无所得故••••••”到了后面灰衣僧人只是敲着木鱼回应着云飞扬的念经声。
      初始,众人只当这位得道高僧再以高深的佛法化去云飞扬身上的戾气和邪恶之气。可是,看眼前的云飞扬似乎对灰衣僧人所念佛经烂熟于心,就如常年吃斋念佛之人一般。
      众人耐着性子等了一刻多钟,才见到云飞扬从雪地中站起身,脸上邪气已退,令人惊奇的是云飞扬刚才做过的雪地,积雪竟然没有丝毫融化的迹象。
      云飞扬对灰衣僧人行了一礼,诚恳道:“多谢悟法大师指点,才免去飞扬走火入魔之险。”
      “三年之期已满,公子却未来宝相寺赴约。老衲怕公子出什么意外,故特意前来相询。今日能及时赶到助公子驱魔都是佛祖的安排,公子自身的福分,也算是老衲与公子缘分未尽吧!”
      众人恍然大悟,没想到眼前的灰衣僧人竟然就是宝相寺的悟法大师。悟法大师是宝相寺的得道高僧已经二十年没有出过宝相寺,今日竟然为了云飞扬特意赶到了云城。
      “飞扬俗务缠身,竟然忘了三年之期。劳烦大师出寺相寻,却是飞扬之过。”云飞扬像是对悟法大师颇为尊敬,脸上不但没有了刚才的戾气,反而充满了谦逊之意。
      “除魔之事刻不容缓,世界俗世皆为虚幻,还望公子斟酌一二。”
      “歪~老和尚,既然俗世皆为虚幻,为什么还要云公子陪你除魔呢?”白薇扶着穿戴整齐的赵琳也从里面走了出来。
      因为之前送赵琳回房更衣,白薇没有看到前因,却看到有个老和尚劝说云飞扬放下世间一切随他前去除魔,不觉好笑,故而出言讥讽。
      悟法大师毕竟是得到高僧,却也不和一个小姑娘计较,敲着木鱼往外走去。云飞扬从腰际抽出一根丝带束好长发,跟随无法大师而去。
      众人见悟法大师要带云飞扬离开,都没有异议。本来今晚之事便于他们无关,他们只是受到邪医的邀请前来看场热闹罢了。云飞扬的那一掌也没有真的大伤崂山派掌门。所以,一时之间竟然在没有人阻止云飞扬的离开。所有人都相信悟法大师会妥善处理此事,而没有仍和偏颇的。
      “站住,你我之事尚未了解,就想一走了之!”齐傲云一起一落之间已经挡住了云飞扬的去路,仗剑而立,竟然决心今晚一定要就此事做个彻底了断。
      云飞扬仰起头,桀骜不驯地看着齐傲云道:“今日,看在大师的份上,我愿意就此罢手。齐庄主若是再苦苦相逼,也免不得自讨苦吃。”
      “哼~我就不信你的武功能够精进如斯!”齐傲云冷笑道。
      “齐施主,既然云公子愿意就此罢手,得饶人处且饶人,齐施主何必咄咄逼人呢?”灰衣老僧劝解道。
      “齐伯父,老夫人也说血浓于水。伯父又何必一意孤行,弄得骨肉相残呢?”南宫晨亦良言相劝。
      “他设计一切毁我妻子清明,污我齐家名誉,又如何配做齐家子孙?齐傲云早已立下誓言,不杀幕后元凶绝不罢手。”
      “齐庄主,是我给你服侍清心散让你‘清心寡欲’,在给齐夫人的香囊和香薰中做手脚,让她‘纯情萌动’。不过,那些药物也确实能够有助于她治病。至于齐家的名誉——哼~那可怪不得我!”云飞扬冷笑道,“若不是你有个水性杨花的夫人,有怎么会让我有机可趁,计谋得逞呢?齐庄主想要找我报仇,今天便是你唯一的机会。但是,我仍旧要劝你最好不要动手的好。”
      “你有什么话没有说完,可以现在说出来!”齐傲云傲然道。显然,他并没有将云飞扬的忠告放在心上。
      云飞扬斜睨着他,悠然地抚着手中的玉箫。那样漫不经心的模样激怒了齐傲云。
      齐傲云举剑便刺,却觉得胸口一痛,呼吸为之一滞,整个人摔在地上口吐鲜血。
      “傲云——”
      “齐伯父——”郑擎宇和南宫晨惊叫一声,上前扶起齐傲云,将真气输给他却没有丝毫的效果。
      齐傲云死死地盯着云飞扬,那样的仇恨即使旁人见了也为之心寒。谁能想到这对父子竟然仇恨对方已经到了如此地步。
      “你是想知道自己为什么会中毒?”云飞扬随手将玉箫挂在了腰际。之前,他一直拿着玉箫把玩,别人只当那是见玩物,谁能想到那是云飞扬防身武器呢?
      齐傲云点了点头,吃一堑长一智。自从上次在枫树林被偷袭之后,他一直就放着对方下毒。今日来红艳楼,他亦是小心翼翼,连这里的水也不喝一口,却没想到依旧中毒。
      齐傲云从进楼到现在,所有人都看到他的一举一动,感觉并无不妥。可是现在齐傲云竟然无缘无故中毒倒下,所有人心中都有些忐忑不安,不知道自己有没有中招。
      “毒其实是你自己沾到的!”云飞扬微笑道,“白日里,赵琳扭伤了脚,我特意让婢女给她的脚抹了伤药。”
      齐傲云看了一旁的赵琳一眼,眼中的疑问并没有消失。
      “可是,你惊疑自己没有碰到赵琳的脚为什么还会中毒?”云飞扬轻笑道,“因为这种毒会随着血液运行,布满她全身的皮肤。只要在六个时辰之内碰到赵琳的身体就会中毒。可是,讽刺的是毒药的宿主却不会有任何感觉,当然也不会有任何损伤。”
      南宫晨却终于明白为什么赵琳会被全身赤裸的放在箱子里。这是为了让齐傲云有更多的机会直接碰到赵琳的身体,从而身染毒药。
      听说赵琳的皮肤上布满了毒药,在看着齐傲云吐血毒发的样子。想起方才自己陪赵琳回房穿衣,白薇打了个冷战。一双惊恐的大眼惧怕的看着云飞扬,生怕他会说出此毒无解之类的话。
      “身重此毒的人并不会有任何感觉,甚至不会毒发。只要——”
      “只要什么?”白薇仍不住急切地追问道。
      云飞扬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却没有多加留难,“只要在十二个时辰内不要动武。因为每用一次内力,都会加快毒在身体中的运行。齐庄主先前杀人的动作固然很帅,可是却让粘在皮肤上的毒进入了血液。再刚才出手拦住我,毒便随着血液走到了内脏。第三次动武,毒药走入心脉,自然毒发。”
      “那么,就没有解药了?”齐老夫人闻言大戚。
      “早就劝过你不要和我动手!”云飞扬一甩衣袖,如行云流水般瞬间已经到了街上。可是有个人更快,只见眼前人影一闪,南宫晨已经拦在了他的前面。
      “把解药交出来!”
      “毒已经步入心脉,无药可解!”云飞扬从怀中掏出一个青瓷瓶扔给他,“不过,这里有三颗续命丸可以抱他三天性命。”
      “他是你的亲生父亲!”南宫晨简直不敢相信世上竟然有人冷血如斯。
      “那又如何?若不是他想杀我,又怎么会让毒走入心脉?天作孽尤可为,自作孽不可活。”
      “那你做的孽呢?你做的孽又该如何了解?老夫人是如此看重你,你真的要让他伤心吗?”
      “那么,南宫公子是要云某为他赔命不成?”云飞扬望着他,妙目流转风情万种。
      南宫晨心中一滞,竟然眼睁睁地看着他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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