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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初遇心动杨柳岸,最逢伤感后院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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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春,微风吹拂着杨柳岸,蒲公英四处飘扬。
我趁着这暖风,又爬上了那棵杨柳树,坐在树梢,看微风抚皱一池湖水,蜻蜓戏水,好不快活。
须臾,我伸伸懒腰,看见深蓝的天空漂浮着凉凉的云,暖暖的,很舒适。
从腰间上抽出一只玉笛,这是雨烟赠我的。这么几年来,她教会了我不少乐器。
我最喜欢的还是笛子,悠然婉转。似小鸟的叫声那般清脆欢快。
我吹起了《柳岸花开》,是我与雨烟共谱的曲子,旋律很动听。
开头,轻而低微,就像两只鸟儿在窃窃私语,转而是几株花开般的生机勃勃,慢慢地,进入高潮,万花齐放,柳岸边,万花齐放。明媚的阳光与绚丽的花瓣交相辉映。
当我正沉浸在乐曲中,忽听到古筝的声响。
不知何人,在我背后的凉亭弹奏。
我暂且不理,继续吹我的笛子。只听得此人似乎是跟着我的节奏来的,附和地很有旋律。
这乐曲从未与除雨烟外的任何人听过,此人如何能在第一次静听中译成古筝的弹奏,必定非常懂得乐理知识。我猜是某个宫廷乐师,不然,何以有如此高超技艺?
一曲毕,我从树上下来。
转身望去,只见一少年正坐在凉亭上,身着华贵,风度翩翩,气宇不凡。
看样子并非是宫廷乐师,应该是宫中权贵的公子少爷,看了一眼,我急匆匆地走了。
“且慢。姑娘为何走得如此急?”少年开口道,他向我走进。
既然无法不碰面了,我只好答道,“这位公子,我回去尚有事未完成。”
“姑娘是这里的宫女么?”他问我
难道他没见过宫女的服装吗?
“不是,不是,我过来此处游玩。”我决定耍耍他
“原来如此,我很想知道姑娘是哪家的小姐。姑娘,你怎么不抬头看我一眼呢?”他的声音很可爱,带着点男人的磁性。
抬头就抬头,有何不敢。我抬头一看,真是好一个俊俏公子。
第一次看见男子,还是这样的美男子,我不禁有些害羞。
“公子,为何来此处?”
“实不相瞒,我迷路了。”他搔搔头说道,那迷茫的样子还真是可爱。他微笑“不过,因此能遇见姑娘,还真是我的幸运。”
“为何如此之说”我的脸微微发烫,这是哪家的公子,说话那么直白?
“能听见姑娘吹起的天籁乐曲,自是赏心悦目。这叫何曲?”
“柳岸花开”
“柳岸花开,真是不错的名字,很有意境。”
“公子,刚才弹奏得也很不错。”我衷心赞赏道。
我听雨烟说那些贵族少爷个个都是自视清高的,然而却一无是处的顽童,最好别与之来往。不过,这位少爷似乎与她所口中所说的少爷不同,憨憨厚厚的,挺可爱。还懂得那么乐理。
“哪里,哪里。敢问姑娘姓甚?”
“问这干嘛。”我含笑道
“因为不好总叫姑娘,姑娘的吧。”他说
真是无厘头,我哈哈地笑了。当我意识到,发现我居然不顾啥形象
“姑娘真是性情中人,笑声如此爽朗。”
“公子是哪里人氏?好生风趣。”我微笑问
正回答时,忽然窜出来一个太监。
他急匆匆地走过来,哀声怨道,“哎呀,四公子,老身可找到你了。快随老身快快回去。”
“总管,我也正找你,不过,此是何处?”
“掖廷,是宫的外殿,从承德门入,才是内殿。四公子,还是快随老身归去吧,芳妃娘娘正急着找您呢。再不快点,她定要了老身的小命不可。”
“既如此,我们走吧。”他疾步离去。
而我,被那个‘芳妃’两字惊讶不已。芳妃并没有伏法,是吗,皇上欺骗了我。
我的脸色愈加苍白,呼吸愈加急促。还有这位四公子,到底是芳妃的何人?
他有可能是皇上的儿子,有可能是芳妃的儿子,可是,他怎么会不认得宫里的地形。
微风浮动着的湖面,泛起了阵阵涟漪,我冰冷地望着四公子远去的背影。
他从凉亭走出,穿过树木。始终没回头。
忽然间,他回头望我一眼,微微笑,向我摆摆手,大声地喊道,“姑娘,你叫什么?”
我怔怔地看着他的动作,不发一言,我想着,不管他是芳妃何人,但凡与芳妃有来往的,我都一律不与之交往。
他又说了什么话,我全当没听见。转头便回去了。
我一步一步地回到了住所,张雨烟突然跳出来,叉着腰,笑道,“姐姐,你知道我找到什么了吗?”
此时我真是没心情想其它东西,芳妃未受制裁使我生气,不知何故的伤感令我烦心。
我摇摇头,叹了一口气,便径直地回到闺房。
我把门掩上,背着门,忍不住地抽泣起来。
“姐姐,你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为何关着门?快快开门!有何事告诉与我!行吗?”张雨烟狂敲门说道。
回想刚才的一幕幕,心居然会痛,这痛楚化为了泪,忍不住地流下。
我擦干眼泪,打开门,装作没事一样,微笑道“怎么了?雨烟,门都快被你敲破了!”
我想讲个笑话,谁知,一笑嘴巴就咧不开。
张雨烟睁大圆圆的眼睛,打量我“姐姐,你哭了?”
“我没事”我淡定地说
“什么没事,我在门口唤了你好几声,你都不应。你从回来眼神就一直很呆滞,快告诉我,发生什么了,我们可以一起分担的,对不对?”她用那种很热切的目光看着我,我的心不自觉地软了下来。
是呵,还是有这么一个人,一直关心我,我怎么能使她为我担忧呢?
“我去花园,遇到一个男子。”说着,我脸就红了。
张雨烟盯了我许久,忽然恍然大悟道,“你看上他了?这是好事啊,姐姐。你伤心什么?”
“他好像是芳妃身边的人”
“芳妃,你说你的仇人芳妃?!”张雨烟睁大眼睛,“她居然没有伏法,不过你怎么能断定他们的关系呢?或许什么关系也没有呢。”
“总管唤他作,四公子,也就是说他是皇亲国戚一成员,又听芳妃召见他,又不知是为何事。所以才害怕之间的关系。”我叹道。
“姐姐不必如此伤心,雨烟倒有方法,能打听到他们的关系?”雨烟四处瞅瞅,在我耳边轻声说。
“有何计策?”我眼睛瞪得发亮。
“安公公每月都会来掖廷发赏钱,他必然知道宫中之事,我们可询问他。”
“是没错,不过,我听说安公公此人贪财好权贵,我们没有一分月钱,如何能让他开口?”
“姐姐,这就是我要替你解决的问题。你可知我刚刚想和你说什么?我掏出宝贝来了!”雨烟开心地说道。
我这才发现雨烟戴着斗笠,热汗淋漓地模样,双手满是尘土。
“宝贝?这里有甚宝贝?”我惊讶地说。
“姐姐快随我来。”雨烟道,走出门,我跟随她,到了后院。
后院有棵大树,高大挺拔,绿叶飞香。树下被挖得坑坑巴巴的,一个个洞口。
走进看,有一个洞口里面竟然有很多的金银首饰,数量多杂,玛瑙手镯应有具有。
我惊喜地看着雨烟,大声笑道“你真的挖到宝了!”
“嘘——”雨烟用手盖住我的嘴,“姐姐别声张,此事咱们知道就行了。”
“不过,为何这里会有?你又如何得知?”
“我听有些宫女谈论说,这间房屋,原是一个前任监管司居住地,她好敛财,把其他的监管司的财物都敛聚在自己手中。她很喜欢打扮自己,生前的所有月钱几乎都用于买首饰。不过,后来,被人告发与宫里人勾结,进宫受审。她便把所有首饰都藏在掖廷某个地方。至于是何处,没有人知。两天前,风雨交加的夜晚,我途径此处,被一硬物绊倒,仔细一看,竟是一精美手镯,我猜想,这里就是前任监管司埋首饰之地,便挖了此地。今日,果真挖出了首饰的来源地。”
“雨烟你真是太棒了,我都不知如何感激你。”我激动地说
“姐姐以后的幸福,就是对我的回报。”雨烟笑着说。
我想这一辈子我最信任的人就两个,原来的陈嬷嬷与现在的张雨烟,可我没料到,也正因为她,改变了我的一生,决定着我的生死。这当然是后话。
我依然是当她是我人生中最好的朋友。
掖廷大堂,安公公降临。
我将他好言带到了后院,并询问四公子的事。
“这个,我不能说,这是宫中的事,关你们掖廷何事呢?安心做好你们本分的工作,就行了。”安公公眼睛抬得高高地说,正眼也不瞧我一眼。
“安公公莫非不能回应奴婢这一个小小的请求吗?”我祈求地说
“我还有事,先走了。”安公公摆摆手,准备离去。
“且慢,安公公。”张雨烟冒出来,她走进安公公身边,掏出几个非常精致美丽的手镯。
“小小敬意,望您笑纳。”张雨烟微笑地说。
安公公一看见那镯子,眼睛都发亮了,眼直直地盯着它,手里顺势拿下。
“好吧,给你们一炷香的时间,有何问题速速地问,”安公公也是明事理的人,收完钱财他把眼睛抬低了些。
“四公子与芳妃的关系?”我问。
“是母子关系,四公子啊,是皇上最宠爱的公子之一。”他慢悠悠地回道。
我震惊了,这么说,我竟然爱上了我同父异母的兄长。
“为何从未听闻皇上有过四公子?”我急急地问,只记得当年,芳妃并未有子嗣。
“四公子刚出生,有一道长便说,公子命中犯女人,如果沉迷于女人,定然会祸国殃民。直到年满25岁,才能允许进宫,接近女色。皇上听信道长的话,就将四公子放入军营交由赵将军抚养。四公子今年刚刚年满25,才被允许入宫。”
“原来如此。”我低头不语。
“如果没有要问的,我可走了。”安公公急不可待的说。
“安公公可劳烦你带此物给四公子。”我掏出玉笛,对他说道。
安公公抬抬眉头,“小小的宫女,还想攀龙附凤吗?”他对此不屑一顾。
“若安公公能完成奴婢一个心愿,奴婢若是登上枝头做凤凰,定然不会忘记昔日公公的功劳。”我软意地劝道。
他沉思了一会,“说得倒也是。不过,先声明,收不收并非咱家说的算,他要是有这个意愿,可就成了。若是没有,就是塞多少东西都没用。”
“公公放心。他定然会收下的。”我微笑道。
安公公走后,在门旁边听到的雨烟走出来,皱眉道“莫非姐姐傻了?他可是你的兄长!”
“雨烟,我要复仇,我要替我死去的娘亲还一个公道。”我坚定地说。
“我且问你,那你为何要勾搭四公子?你又如何能讨得了公道?”
“从芳妃的儿子下手,我要让芳妃后悔,她曾经做过的歹事。现在,我唯一的机会只有四公子了。”我握拳道。
“姐姐,你只能如此做吗?”张雨烟似乎在叹气地说。
“雨烟,对不起,我非如此不可。”我肯定道。
“如此,我也无话可说。”张雨烟打开门离去。
窗外烟雨朦胧,远处的高山忽冷忽暗,静谧的空气仿佛只能听到我的呼吸。
或许会失败,但依然要坚持走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