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天殇》dear周

5、第五章 世外高人

　　第五章世外高人
　　这样想着，只好漫无目的地四处走动，因为这山上的确是太冷了。眼看欣甜的嘴唇冻得发紫，天殇于是脱下自己的外套，披在她身上。
　　“谢……谢，”她抬头看着天殇，有点不敢置信他的举动，“你不冷吗？”
　　“没关系，我是男孩子嘛，热血！”天殇装作无所谓，“不过我们怎么办，下山去，还是？”突然发现欣甜向他比划了一个“嘘”的动作，并向一棵苍松下走去。
　　天殇好奇地跟着她。两人躲在树下。刚想开口问些什么，却发现松树前的一块空地下，两位老者手掌相接，像是在比试内力，二人头上冒出屡屡白烟，看来都是内力非常厉害的前辈，这一场没有打斗的战争，反而是最凶险的。
　　两位老人的外貌堪称奇特，一位甚是苍白，衣着朴素，和蔼得很；另一位却面色发暗，一副凶神恶煞之相，穿着又十分华丽，看起来像是有钱人家的。
　　天殇迷惑地看了一眼身边的欣甜，小声地问：“小乞丐，你看这个干什么？只不过是两个人打架罢了。”
　　欣甜不可思议道：“姓周的，你难道不知道？他们就是江湖中有名的坎离二老！正如他们的名字一样，一个温和，一个火爆。代表‘坎’的叫做独步老人，代表‘离’的则是空前老人。独步老人造福天下，武功又极高，很多江湖中的人都很敬仰他！但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练武之人有传言说，只要能见到他一面，就死而无憾了！而那空前老人，一套熟练的忿火掌法走遍天下，人人都闻之变色！连现今王爷都雇请他保护自己，只是不知道他怎么会跑到华山上来……”
　　此时，面色发暗的空前老人渐渐体力不支，眼看就要败下阵来。他用内力护住心脉，强撑着说道：“你我已经比试了三天三夜，总该进食些东西吧，否则凭你我二人如此老迈，怎能坚持下去？我数到一二三，我们同时撤去内力，待补给完再继续。”独步老人只是默默点点头。
　　“一，二，”“不好！”天殇心中一动，因为他看到了空前老人眼里闪烁着恶意的眼光。“三！”独步老人松开了手掌，而空前竟然一章伸向前方，打在独步的身上！只见他身子一晃，口中吐出鲜血，便倒了下去！
　　“你，你也太狡猾了吧！”天殇从树后站了出来，指着空前。他实在是气不过如此狡诈的招数，而空前却坦然一笑，“独步啊，你我争斗了四十年，你到现在还没懂得‘兵不厌诈’这个道理吗？看来今日之争已有胜负之分。那小子，你去给我上那边小屋取些水来，我渴得很！”
　　“我……”天殇望了望欣甜，她用眼光示意他不要多说。二人来到小屋，天殇还是气不过，抱怨道：“这个老家伙，打不过别人也就算了，竟然使这么下三滥的手法，也不怕他人耻笑。”欣甜调皮地一笑，“你觉得我们知道了这件事，还会有别人知道吗？”
　　“我们告诉别人，不就……你说的是……？”
　　“不错，凭空前的武功，就算他已经负伤，又怎能敌不过你我二人，恐怕我们就此葬命也说不定。”
　　“那我们快逃吧，难道在这里等死吗？”
　　“你没有，我可是有办法的。喏，”欣甜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瓷瓶，“化骨粉，也不知道爹上哪弄的这么恶毒的东西。我也不想用的，可是身边也没有其他的药。这种药他们连见都没见过，更别提察觉出来了。只要撒那么一点，”她启开盖子将白粉倒了一点在水杯之中，“‘兵不厌诈’，我看你还敢不敢再说这句话！”
　　“水来了，给你。”欣甜没好气地把水递给空前。
　　他布满皱纹的脸上，此时竟是接近狂喜，“独步啊独步，我真的胜了你吗？这么多年来，我一直期盼着有这么一天，能把你打倒，真是痛快！”说完把杯子中的水一饮而尽，竟然没有察觉这水中是否有毒。
　　空前仍自言自语着，“武林中只说你是正派，我是邪派，而他们又有谁知道究竟什么才是‘正’和‘邪’！难道你们因为坏人做了坏事，杀了他们，便以为自己做得是好事了？难道好人没有心生邪念，做错事，杀错人的时候？你活了一辈子，以为自己追求的是完全的正义，但在我的眼中，又何不是完全的邪恶？！人把对自己不利的昆虫叫做害虫，把对自己不利的人叫做坏人，这不是自私又是什么？我空前当了一辈子的坏人，而在我空前的心里，你却是比我还要坏的坏人！！”
　　说完，内心激动，吐出一大口血，只见那血的颜色有如漆黑，空前转身怒视着他们二人，但他们已经不知跑到哪去了。“空前啊空前，你英明一世，死时竟然如此凄惨，从来擅于下毒的你，竟然忽视了别人下的毒。真是讽刺啊，讽刺！哈哈哈，哈哈哈，独步，你我不愧有缘，争吵一世，连死都在一起！”说完竟暴毙于此。
　　此时的独步似乎有所缓解，他咳嗽了几声。天殇和欣甜见到空前已死，从小屋那边跑过来，关切地问，“前辈，你怎么样？”
　　“被这老家伙暗算了，受了重伤。不过应该还能撑一会。”
　　“用不用我去给您采些草药？”独步挥了挥手，“他的功夫我还不晓得，没治了。小伙子，你靠过来一下。”
　　天殇接近了独步，只见老人忽然掐住了天殇的手腕，点了他的穴道，天殇只好僵在那里，欣甜大骇，“前辈，你这是……”
　　独步不语，默默地把全身内力输给天殇，“小伙子，要怪就怪我太骄傲，这辈子没收过一个徒弟，事到如今后悔也来不及。见你是个好孩子，希望你能善用我的内力，以后为武林做出贡献。咳咳……”
　　天殇眼睛瞪得圆圆的，真是既惊又喜，这位前辈武功之高骇人听闻，他的内力仿佛没有尽头，汩汩地汇成一流，在天殇的血脉中流动，刚开始有些不舒服，可是只要把这些想成是一条路，慢慢地在体内游走，反而全身有说不出来的暖和舒服。
　　“内功是通过气的练习而成的，练气讲究呼吸吐纳，以鼻纳气，以口吐气，纳者一息，吐者六气，吹呼唏呵嘘泗，吹之去热，呼之去风，唏之去烦，呵以下气，嘘以散滞，泗以解极……”
　　听着独步的教导，天殇心里的结好像一下子就打开了，他忽然知道为什么自己练习多日剑法长进终究不高，原来这练武不仅需要外在的修炼，内力更是重要。接着如沐春风，茅塞顿开，感觉领悟了许多。有些暂时不能理解，也都将其默默记住了。
　　不知是过了多久，独步小声问道：“小伙子，你……都听明白了？”
　　“恩，前辈，基本都懂了！”
　　独步忽然板起脸，“都这时候了，还叫我什么？”
　　“是，师傅！”天殇忙跪下给独步磕了三个响头。
　　独步颔首微笑，慢慢地停止了动作。天殇想起来什么似的，抬头问道：“师傅，你可知道……”蓦地发现独步老人一动不动，脸上仍是带着微笑看着自己。
　　“师傅，师傅！”旁边欣甜也急忙叫道“前辈，您……”然而独步再也不说话了，他已经死了。
　　二人心情沉重，从小屋里取来两把锹，就地把独步老人埋葬了，天殇还不忘叩头，感谢老人临终前的教诲。接着望了望旁边的空前，想到一代大师竟然落得如此下场，心里也有些难过，准备再挖一个坑，把他也埋葬了。此时化骨粉已然见效，空前的身体慢慢化成血水，有些骇人。
　　“天殇！”欣甜大喊一声，语调饱含惊讶，又有些害怕。

作者有话说

　　对于正邪，我一直有着自己的看法。所谓正义，真的只是我们想象中的那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