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玫瑰与白玫瑰》玳姬

3、第 3 章

　　“照片里的人是我姐姐。”小茉刚走进客厅的时候看见杨光盯着那张放得很大的照片，足足有五分钟。
　　“你姐姐？”杨光惊讶的看着小茉刚刚说的话，他不敢相信世界上真的有那么巧合的事情。照片上的人和小晨长的一模一样。
　　小茉慢慢走到那张照片前，手轻轻地抚摩着那张照片，看地出她好在乎照片上的那个人。“我姐姐在半年前去世了。”
　　“你姐姐去世了？半年前？”杨光不敢相信从小茉口中说出的话，为什么一切都那么那么地巧合。
　　“我姐姐叫路小晨，她有先天性红斑狼疮，每个月有几天总是痛苦在家里不敢出去，因为那个时候她的脸上布满了红色的狼疮，弥漫整张脸。半年前我妈妈带着姐姐到美国去疗养的时候，在疗养院里去世的。”小茉带着忧伤带着沉重慢慢说出这段忧伤的往事，泪水不断地掉在杨光的手上。
　　小晨，为什么你连最后一面都不让我见你，你知道吗我永远忘记不了你，我在你心中就犹如羽毛不知轻重吗。杨光眼里也充满了泪水，对爱人思念的泪水。
　　“姐姐死的时候，脸上红肿的像换了个人，你知道吗，我妈妈看了昏了过去，她不敢相信，她曾经那么漂亮的女儿成了那个摸样。可是姐姐却一直安慰着她，总是说会好的会好的，虽然她自己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走。”小茉说不出话了，只是带着浓浓的鼻腔。
　　原来这样她才不要我去看他的，是这样，小晨你总是这样，那么地体贴。
　　“姐姐喜欢黄玫瑰，她走的时候棺木里摆满了黄玫瑰的花瓣，妈妈希望这些玫瑰能够保佑她永远像黄玫瑰那样善良美丽。”小茉擦干了眼泪，站了起来，拿起插在花瓶中的白玫瑰看了看，又放了下来。
　　她与小晨是不一样的，小晨有着她没有的包容和细腻，总是为她想好该做什么，体贴的什么都照顾着她。可当小晨走了之后，她突然之间一夜长大了，明白什么都要自己努力，不能总是依赖着别人，所以她才开了家花店。
　　“那伯母现在呢？”杨光终于找到自己的声音了，他想知道，那个一直拿他当儿子的人现在怎么样了。
　　“我从荷兰回来之后，就把妈妈送到瑞士疗养院去了，那里的环境安静优雅比较适合疗养。妈妈再也经不起刺激了。”小茉拿起桌子上已经熄灭的熏香，她的动作使杨光想起小晨，因为小晨也喜欢点熏香。她总是说在熏香烟雾缭绕中，她会变成世界上最美丽的仙子，能把她的心愿带上天堂，告诉那里的天使。其实那个时候她就已经有红斑狼疮了。只不过小晨最喜欢点的是玫瑰，但是常常为了照顾他和小茉点的一样，是熏衣草。
　　杨光看着眼前带着点忧伤的小茉，心里有说不出的感受，他知道，他为什么总是把小茉当成小晨的原因了，她们是亲姐妹，身上有着永远会重叠的影子。
　　“我是妈妈的第二个女儿，可惜她却不怎么喜欢我，所以我一出生她就把我送到荷兰的奶奶家，我每年暑假都会回国来看看姐姐，这张照片就是我唯一的一张和姐姐的合照。那时我刚大学毕业，也就是前几年的时间吧。”小茉离开了客厅，杨光看到小茉擦着眼泪离开的。
　　杨光跟着小茉走进餐厅，看着她忙碌的身影，她知道他勾起了她的心事。他从后面抱起了小茉，轻轻地抚摩着她的头发，他感到小茉的一阵颤抖。“放心，我不会像你姐姐那样离开你的。”杨光的话似乎把两个人都吓了一跳，他明明爱的是小晨，怎么又会喜欢小茉的呢。
　　“可惜我没见过我姐姐的男朋友，大概因为我一直在荷兰吧。”小茉拉着杨光的手，闭着双眼，享受着这美丽的时刻。
　　“你怎么在荷兰？怎么从来没听过你爸爸的事呢？”杨光突然这么问，而且也从来没听小晨说过她爸爸的事情。
　　“爸爸？”多陌生的词语啊。“听奶奶说他在我出生后不久，由于夜夜笙歌，结果爆毙在荷兰红灯区的某个妓女床上。奶奶觉得欠了妈妈很多，所以才把我接到荷兰和她一起生活。”
　　杨光看着眼前的女孩她和小晨一样都是可怜的孩子，更可怜的是小茉，因为她连亲生妈妈的爱都得不到。只是他有能够做什么呢，只有在心里默默安慰她吧。
　　“你洗漱一下吧，等一下还要上班，我耽误你太多时间了，对不起。”小茉拿餐刀抹着草莓浆，替杨光做三明治。
　　“恩。”杨光突如其来地在小茉的额头吻了吻，小茉的餐刀掉落到地上，她反抱住他，似乎渴望着他吻她。她如愿了，杨光深深地吻上了她的唇。
　　那一刻，她失去了她一生中最宝贵的初吻，是她一辈子的烙印。
　　* * *　　*
　　望着杨光工作时认真帅气的样子，此时此刻小茉觉得自己好幸福。但是她总是觉得杨光对她来说总是很神秘，她不知道他的过去，但是他却知道她心中最深处的一池清水。
　　“你到底有多少事情是我不知道的？”两人认识了一年，可是她却还是不了解他。
　　杨光楞了一下，拿下平时工作时戴的眼镜，走到沙发上抱住她，没有回答，可是语言在此时此刻已经不再是那么重要。
　　可是小茉似乎还不想放弃这个机会，“你能说说你以前女朋友的事情吗？”小茉装做无辜的样子望着杨光，可是心里却极其害怕。不是怕杨光会伤害欺骗她，而是会估计她的感受，不说。
　　“我认识的小茉可不是那么容易吃醋的女孩子哦。”杨光不想触及他内心的痛，所以轻易地带过了没有回答，转做以温柔的口吻转移话题。
　　“可是我真的很想知道啊。”为什么他不肯说，难道上次那的女的说的是真的，他忘记不了他的前任女朋友。
　　杨光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走到落地窗前，看着窗外万家灯火的夜景，带有无奈地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隐私，那只是我心中永远都不想打开的记忆，而钥匙却永远深埋在黄土里了，所以如果你爱我就请不要问。”
　　办公室的灯光忽然变地摇晃起来，风吹过窗帘进入房间，小茉颤抖了一下，然而她还是站了起来，从后背慢慢地抱住杨光，眼角的悲伤已经泛现出来，但是她还是要知道的，只不过不是现在。“我知道，我爱你，所以我不问你。”
　　“好了，今天是我们认识一周年纪念日，你送了什么给我。”杨光转过身，抱住小茉，调皮的伸出手问小茉讨要礼物，此刻他是那么的像小孩子。但是却没有忽略她眼中的伤痕，小茉我不能说，我说了伤害的不是我而是你。
　　小茉从包里拿出一个包装好的盒子放到杨光手中，在他脸颊上亲了一口。“给你，看看喜不喜欢。”
　　杨光拆着包装纸，露出里头的盒子，看了看小茉，打开了。开瓶器，镶有玛丽莲·梦露的开瓶器！然后笑了起来。
　　“喂，这可是我找了好久的，世上绝无仅有的绝版哦！”小茉神气地看着它说。
　　杨光从西装口袋里拿出一条碎钻项链挂在小茉的脖子上，撸起她的长发，替她带好。今天小茉的水蓝色的斜肩洋装与项链般配及了。“谢谢，我好喜欢。”看着碎钻在黑夜里散发出耀眼的光芒，刺痛了小茉的眼睛，泪水无声息地划落下来。
　　杨光吻去小茉的泪水，抱住她，在她耳边说：“你是我的绝无仅有！”留下一脸感动的小茉。
　　“你饿了吧，让你陪我工作到这么晚，我们去吃饭吧，想吃什么？法国餐好不好？我们认识到现在我似乎还没有请你吃过一顿浪漫点的晚餐呢。”
　　此时，写字楼里没有灯光，小茉幸福的摸着颈中的项链，杨光，我真的是你绝无仅有吗？
　　一顿饭在两人毫无硝烟的气氛中弥漫开，而法国餐厅的浪漫气氛丝毫没有在两人情意绵绵中体现出来。小提琴手在一旁努力的拉着，可是似乎还是没有得到餐桌上两人的认可。
　　饭在一种快速的运动中结束。
　　杨光香槟色的奔驰在夜色中独树一帜，车中放着威尔第的《四季》，但是车中的人却没有这么好的心情，两个各自僵持着。
　　“小茉，我不想骗你，我们不要这样好不好。”杨光抓着零乱的头发，似乎显得浮躁不安。
　　小茉看着车窗外飞速而去的景物，没有回答。
　　“好，我告诉你，但是我觉得如果你能够承受的话。”杨光的话吸引了小茉的眼神，“如果你不欺骗我的话。”小茉的话似乎还回荡在杨光的耳边，而现在他一个人只身坐在车里，他在烟雾缭绕中抓狂着，后悔对小茉所做的冷淡。
　　看着杨光依然不肯妥协的样子，小茉也放弃了，“随你好了。”然后拿着包，带着忧郁的背影就径自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