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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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第二天
我还是来见一川了。
在牢房的外面，我拉着主上的手。我不敢看他但更不想把手松开，他仿佛是知道我的矛盾，也不说话只静静地等着，然后我一直不动，他才轻轻的说：“去吧。”
他的眼睛黑漆漆的，看着人时长而弯的睫毛只轻轻一眯就把阳光都挡住了。
我望着他眨了下眼，又眨了下眼，然后松开他的手，我应该转身的，可是我移不开步子，我说：“你别走。”声音都有些哽咽。
“我不走。”他说，只是侧过脸看我，然后轻轻一笑。
这是一间地下牢房，收拾的很干净，每间牢房里面都铺着干净的稻草，真是奇怪，我走进去，一路上可以看见很多牢房，可是里面都没有一个人，直到我走进最深处的一个牢房门口，我眨了眨眼，然后停了下来。
我见着了一川，他就盘腿坐在牢房里的床板上，一动不动。阳光就从他身后的墙上一个小格子的窗户上照了下来，落在他的肩膀上，明亮的一片，却让人觉得单薄。
他仿佛知道有人过来了，也不动，只是睁开了眼，他望向我，我看见他原本一动不动的手指抖了一下。
我想跟他说话，我应该跟他说些什么，我张了张嘴看着他，可又不知道说些什么。
他从床板上下来，然后朝我走了过来，他一直走，直到站在我的面前才停了下来，我们之间就横着几个不粗不细的木桩。
和他刚刚睁开眼睛看我时不同，他现在望着我的眼睛是黑而深邃的，他抿着唇也不说话，只是看着我。
“白璎。”我说，我不知道为什么要说白璎，可我就是说了。说过之后我看着他，有些紧张，我怕我说的不对。
他轻抿着唇还是不说话，只是望着我，仿佛看不够似的。
他的眼睛很好看，我好像在哪里见过而且印象深刻。我想，可是想不起来。想的头有些疼，我看着他开始皱眉，然后想伸手揉脑袋，可是我又不想动。
他从怀里摸出一把短剑，递给我，他说：“还给你。”
我的鼻子一下子就酸了，而且开始向眼眶处蔓延，我不知道说些什么。他说的是“还给你”，而不是“给你”，可我要是梦到的那些都是真的话，白璎也早就是他的了，从他答应跟着我的那一刻起就是他的了，可是他说“还给你”。
我接过来，短剑很漂亮，雕刻了繁复的花纹，剑身上镶嵌了颗大钻石，亮晶晶的。仿佛这颗钻石本身就该这么明亮，可是我又记得谁曾经告诉过我：“这颗钻石不是一般的钻石，只有主人每天细心抚摸它，它才会散发出越来越强烈的光芒，”他说，“……这是回应”
我接过来，剑身还是温热的，是他放在胸前捂得。我一遍遍的抚摸着那颗耀眼的钻石，它太漂亮了，散发出来的颜色都已经变成了血红色，我好像记得以前看着它的颜色还是很淡很淡。
我比划了一下，我居然不知道要把它放在哪，它一点也不大，我穿着白色的袍子，腰间束了漂亮的腰带，可是我居然不知道要把它放在哪。
一川看着我局促的动作，他又隔着木桩将我手里的剑拿了回去。我以为他不准备还给我了，因为他知道我照顾不好它，我松了口气。
可是出乎我的意料，他拿过剑然后蹲了下来，他修长挺拔的身体就在我面前轻易地弯下身去，他的一个膝盖甚至都跪在了地上。
我瞪大眼睛一动也不敢动，连呼吸都快要停止了，看着他掀开我白袍子的下摆，将剑认真的放进我短靴里，像是在履行一种仪式。他摆的很认真，仿佛如果他放的不好，我走起路来脚就会疼。而他，不想看到我脚疼。
他站起来看着我笑了一下，他的睫毛上落了颗水珠，他不敢动也不眨眼，好像是怕一动的话水珠就会落下来。
我觉得我靠近心脏的地方一瞬间就变得很疼，我想伸手捂住心脏，手伸出去了，可是却抓在了他的胳膊上，两只手都抓了上去，好像只有这样我心口处的疼痛才会减轻一点点。
我的手有些泛白，可是他的脸比我的手还要惨白，他说：“回去吧，别呆在这了。”
“……回去哪？”我说，声音有些哽咽：“你是一川，我知道你叫一川，我是落落，可是我记不得你了，我也忘记了我，你告诉我好不好，我都忘了，你相信我都忘了吗？”我说，语无伦次，手有些发抖，这是我重生之后第一次告诉别人我什么都不记得了，我望着他，应该说是盯着他，我害怕他不相信，眼泪都流了下来。
“我知道”他看着我，我觉得他的神色很认真，他的眼睛一定都是深邃的，可是我的眼前却是一片朦胧，我看不清。
“那你是谁？你是一川”
“我以后不是一川了。”
“那你是谁？”他不是一川了？我突然觉得很慌，我都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他仿佛深吸了一口气，看着我，他说：“恒玄，我是卫恒玄，以后我都是卫恒玄，你回去吧，去找郁川，他等了你好多年了。”
“……郁川？”我摇摇头，我说：“我知道一川烟草，满城风絮的一川，可不我知道……”
他似想到了什么极为痛苦的事，他望着我连眼睛都闭上了，我甚至看见他的手都握紧然后缩进袖子里，他说：“那个人是主上，洛郁川，你回去吧。”
郁川，一川……？我的头又开始疼了，我发现我想的越多头就会越疼，主上的名字叫郁川，我知道了，可是我为什么不开心呢，从重生见到他的那一瞬我就想知道他的名字了，可是现在我终于知道了他的名字，还是从一川的口中知道的，可是我一点也不开心，我开心不起来，我觉得难受，可是我又不知带自己为什么难受。
我把手从他胳膊上抽了回来，开始摇头，然后疯了一般的跑了出去。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五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