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25·夏日祭（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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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浴衣并不难穿。
从五点不到开始，赫妮瑟斯便开始和斯夸罗送给她的“礼物”奋斗。
幸好浴衣并不是日本传统的和服，更不是什么传说中的十二单。但是对于初次尝试的赫妮瑟斯而言，就算穿起来简单，她的心中还是充满了不安。
其他人怎么看待她都无所谓，赫妮瑟斯在意的始终就只有斯夸罗的想法。
所以对着房间内那面大大的落地镜照了好久，赫妮瑟斯看着镜中穿着浴衣的自己一会儿皱皱眉，一会儿转了个圈。
因为她和大部分处于她这个年龄的女孩一样，赫妮担心的只有一点，那就是不知道她穿这个会不会好看，斯夸罗会不会喜欢。
套一句某个彩虹之子的家乡话来说，这就是所谓的女为悦己者容。
赫妮像是终于意识到了时间，抬头看了看挂在墙上的钟，分针正在不断地向六字逼进。
说她不紧张那肯定是谎话，但是这话要是说出去，恐怕相信的却也没几个。
她是谁？巴利安大BOSS的女儿，以一敌百都面不改色、中了七枪也没有叫一声的赫妮瑟斯，居然会因为自己身上的衣服而不安？
愚人节都已经过了还开什么玩笑嘛。
可赫妮瑟斯就是担心。
像是为了减缓自己的压力，她反反复复地检查着自己的腰带是否服帖，浴衣是否是右衽而不是左衽，该带的东西是否是全部都放进手袋里。
……说起来，就连她第一次出任务的时候，她都没有如此勤劳地反复检查自己的行李。
她是不是真的有点紧张过头了？
赫妮透过镜子看着明显就是坐立不安的自己，默默地问了自己这么一个看似愚蠢，事实上却是摆明了的问题。
但是虽然是这么想，赫妮瑟斯却又重新开始不知道是第几轮的检查，一直到敲门声响起，才打断了她这个疯狂的行为。
赫妮瑟斯原本手忙脚乱的动作在敲门声响起之后立刻停下，她下意识抬起头看了看钟，发现分针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已经垂直与水平线指在了六的位置。
想着在开门前再进行最后一次的整理，但是又怕等在门外的人不耐烦，赫妮在各种矛盾之下，还是选择了以门外的人为优先。
拎起了手袋，最后再整了整木屐，赫妮迈着还不怎么习惯的步子向门口走去。
唔……对于一直习惯穿靴子的赫妮而言，第一次穿木屐还真的不怎么适应。
不过总比那些跟和锥子一样，而且还有八厘米以上的高跟鞋要好。
“久等了，斯夸罗，”在开门前默默地做了一个深呼吸，赫妮按捺着心中的不安，然后扬起了一个微笑，这才打开了门，“我们可以出发了哟。”
“……”
久久没有等到预料之中的回应，一直盯着斯夸罗那件同样是墨绿色的浴衣的赫妮微微皱了皱眉，却还是不敢抬头，“斯夸罗？”
她的语气中带着几分试探，不过更多的是不安。
偏爱红色与黑色的她，还是第一次尝试穿这个颜色的衣服，不知道好不好看。
一直自信满满的赫妮瑟斯，首度因为衣物而对自己产生了自卑感。
幸好这件事只有她自己知道，不然说出去还不被某些人笑到胃痉挛。
“斯夸罗？”依旧没有等到对方的回应，赫妮终于抬起了一直不敢想上看的头，却发现对方的脸色似乎有些……偏红？
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想起了在来到这个时代前的那个圣诞节，以及每次她所在的那个时代的斯夸罗送给她礼物时的样子，那时候的斯夸罗和现在站在她面前的这个一模一样。
赫妮像是突然领悟了什么，脸上的笑意更深，“我们可以出发了吗，斯夸罗？”
她第三次呼唤着对方的名字，只是这一次，先前充满这疑惑和不安的语气变了个味。
“啊，”斯夸罗随口应到，然后率先转过身，“走吧。”
虽然这个举动放在平时的斯夸罗身上并没有什么，但是此时此刻在赫妮的眼中，这样斯夸罗似乎更倾向于……落荒而逃。
她为自己的形容词默默地自我称赞了一把。
“呐呐，”赫妮瑟斯像是发现了斯夸罗的什么小秘密似的，快步跟上已经走开了的斯夸罗，“斯夸罗，你说……我今天穿这身好不好看？”
其实半年前，大约是在圣诞节过后不久，斯夸罗给赫妮瑟斯的某个形容词足以说明了他对于赫妮本质上的认识。
流氓……这个词用在现在的赫妮身上，简直是契合度为百分之一百。
“啰嗦，”斯夸罗的脚步越来越快，脸色也变得越来越红，“这种事情怎么样都好，其实根本就无所谓吧。”
如果无视他已经快红到滴血的耳根子的话，其实斯夸罗的这句话还是蛮有说服力的。
“诶……是这样吗？”赫妮眨了眨眼睛，也没有再继续步步紧逼，“不过斯夸罗，麻烦你能不能稍微走慢点，这还是我第一次穿木屐，你走那么快我跟不上。”
斯夸罗扭过头瞥了她一眼——极快速的——然后立刻转回了头。
“麻烦死了，”他切了一声，像是在抱怨似的，但是步子的确像是顾及到赫妮一样，逐渐地放慢了下来。
典型的得了便宜卖乖的赫妮窃笑了一声，立刻一个跨步走到了斯夸罗的身边，然后像是无意识一样，执起了对方的手，“呐，斯夸罗……为什么会想到送我这身衣服？”
她之前对于参加夏日祭已经完全不抱什么希望了，没想到斯夸罗非但带她去了，甚至还细心地为她准备好了浴衣。
斯夸罗看了看她，却没有做声。
“斯夸罗？”然而赫妮这一次却没有放弃，而是再接再厉，继续发问。
“难道你不想去么，”虽然没有正面回答赫妮的问题，但是斯夸罗轻描淡写的说法却让赫妮微微瞪大了双眼，“如果你不想去的话，我们现在就回旅馆。”
想也没想就立刻否定了斯夸罗的提议，赫妮一副她今天去定了，谁也不能阻拦的样子，“不要！”
感觉到了赫妮握着自己的手变得紧了几分，斯夸罗却难得的没有反抗，而是低头看了一眼赫妮。
咖啡色的长发就这么披散着，和一路上看见的几个或盘发或扎辫、穿着浴衣的日本女生完全不一样，斯夸罗想起了赫妮似乎只有在出任务的时候，才会让他帮她把头发扎起。
不过也只是他，也只有他能动她的头发。
其实要知道这件事情并不难，因为大概在半个月前，贝尔的小刀不长眼地割下了赫妮几根头发，结果……不提也罢。
前进的脚步突然停了下来，赫妮疑惑地抬起头看着斯夸罗，“怎么了？”
斯夸罗并没有立刻回答回答赫妮的问题，而是抽出了赫妮握着他的手，接着不知从哪里变出了一条粉红色的丝带。
“诶？”
感觉到斯夸罗拿着她最讨厌的颜色的丝带的手向她靠近，赫妮微微抬了抬头，但随即就听见了对方的声音：
“别动。”
之后她只感觉到对方挑起了她左侧的一束头发，丝带在头发上缠绕了数圈之后，被斯夸罗熟练地打了一个蝴蝶结，多余地缎带就这么和头发一同垂下。
“这个是……”她从手袋里拿出镜子——本来是备着以便不时之需，没想到真的用到了——赫妮看着镜中的自己的新发型，然后嘴角上扬。
这是她有生以来，第一次觉得其实恶俗到极点的粉红色也不错。
和她咖啡色的头发居然还很相配。
赫妮笑着踮起了脚尖——虽然穿着木屐做这个动作委实有些麻烦，然后在斯夸罗的脸上烙了一吻，“谢谢你，斯夸罗，我很喜欢哟。”
无论是身上的浴衣还是夏日祭，又或者是她现在头上的这条发绳，都是她在这个时代收到的最好的礼物。
只是这样她就已经觉得很满足了。
真的。
看来……如果接下去要做些什么危险的任务，她都会心甘情愿地去完成吧。
“没什么，”斯夸罗又一次红着脸别开了视线，“不过是解决了克伦那小子后偶尔看见，然后偶尔买下的……绝对不是特地买给你的。”
似曾相识的话语让赫妮忍不住扬起嘴角，然后重重地点了一下头，“嗯，我知道哟。”
像是觉得赫妮的话有些不怎么陈恳……或者说里面充满了太多的戏谑的成分，斯夸罗眯着眼睛再一次强调，“这个真的不是特别买来送给你的。”
——斯夸罗君，你不觉得这样的强调，其实真的有点此地无银三百两么？
“我知道哟，”然而赫妮的回答依旧是微笑，然后她再一次执起了斯夸罗刚才因为帮她绑头发而松开的手，“对了，夏日祭快开始了吧？我们快点去吧，要是迟了就不好了呢。”
她要让今天和往年一样，变成自己最值得记忆的生日。
哪怕这是她在这个时代度过的最后一个生日也好。
这样想的话，她才会更加心甘情愿地去完成送给斯夸罗的“回礼”吧。
作者有话说
第27章 25·夏日祭（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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