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剑]长琴不复》谜久

3、榣山（三）

　　“太子长琴，今日给我讲讲那不周山应龙钟鼓可好？”悭臾见太子长琴弹奏完毕，连忙摇着尾巴在他面前央求到，“钟鼓现在还活着吗？”
　　“自然是活着。”
　　“可他不是上古凶龙么？”
　　“……烛龙有子名钟鼓，凶龙嗜杀，据不周灵地，恣行屠戮，群峰腥染，众水红飘……”太子长琴闭目，在乏味的上古传说中，钟鼓也算是一个异类的存在……谁会想到小小水虺最后竟会成为仅次于烛龙的天地间最强大的龙。
　　悭臾……
　　有朝一日，是否也会如此？
　　所到之处，生灵俱灭，假以时日，大概也会在这洪荒之中留下鲜红一页罢？

　　“太子长琴？”
　　太子长琴回过神，见悭臾小心地唤他。
　　他抱歉般地笑了笑，继续抚琴。
　　悭臾闷：“又只说了一半……下一次一定要让太子长琴把钟鼓的故事全说给我听。”

　　这几日，太子长琴回到洪涯境忙着帮祝融处理事物无法到榣山奏乐。悭臾百般无聊，在岸边来回扭动，偶尔停下来也只是望着禺谷通向外面的唯一一条小道，可看了半晌也是人影全无。
　　“无聊之极啊！”悭臾大叫，以往他独身生活在禺谷倒也习惯了，可眼下每天都有人来陪他，还时时弹琴给他听，日子过得极快不说，连性情也变得有些受不了沉闷了。
　　若木林。
　　悭臾突然怀念起若木林的美景来。
　　“可是……离开禺谷被山神知道的话……”悭臾很是纠结，“不过上次太子长琴带我出去不是什么事都没发生么？什么诅咒！我看就是山神骗我替他守着这荒瘠的禺谷之地。”
　　打定了主意，悭臾直奔若木林。

　　然而他刚到禺谷小道，空中猛然飞来一只大鸟，悭臾只觉枯叶乱飞，飞起的沙尘迷了他的眼。
　　等到他能睁开眼，只见一双灰色瞳孔凌厉地盯着他。
　　“肥鸟！你干什么！”悭臾怒，眼前的大鸟正是那只纯白海东青。
　　“你竟打算出这禺谷！”海东青更怒，收拢双翅，低头冷眼看他，“小小水虺竟没自觉，休得踏出禺谷半步！”
　　“你！”悭臾眼睛都快瞪出火来，“肥鸟，你不要欺虺太甚！”
　　“可笑，我乃东荒万鹰之神，怎会欺负你这小小水虺。哼，要不是……”海东青言止，神情傲慢撇过头，“且回湖中，不可出禺谷。”
　　“没想到东荒的万鹰之神也管起西荒的闲事来了。”没等悭臾回答，只听到海东青身后传来柔和的声音。
　　太子长琴！
　　悭臾如见到救星一般，连忙躲到太子长琴的身后，太子长琴低下头：“几日不见，悭臾真顽劣许多。”
　　“……”悭臾默，细声答，“我只是忽然想起若木林的美景，想去看看，没想到就被这只莫名其妙的肥鸟给拦了。”
　　“悭臾可是忘了山神说的话？”
　　“自是……没有。”
　　诅咒之身，不得离开禺谷半步。
　　山神的话他记得真切，可那日与太子长琴一起出谷也不是没事么？
　　“那日有我法力护着，要是你就这么出去，还真不知会发生何事。”太子长琴看穿了他的心思，又看了眼一旁的海东青，缓缓道，“还不谢海东青。”
　　悭臾摆摆尾巴，不应。
　　“果真顽劣了。”
　　海东青也不稀罕，展开双翅就飞上榣木。

　　悭臾亦步亦趋地跟在太子长琴身后，太子长琴摆好琴，坐在琴前，却半晌不弹奏。
　　“你……是不是生气了？”悭臾见状，小心问。
　　“为何生气？”
　　“我只是……”
　　“悭臾在禺谷中多久了？”
　　“山中岁月漫长，我也不记得了。”悭臾想了想，又说到，“太子长琴可知我为什么不能出禺谷？”
　　“略知一二。”
　　“为什么啊？”

　　回答的仅是低沉的琴音。

作者有话说

　　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