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昙**然》一个人跳舞

3、拜 师？

　　再次醒来，天已大亮。雨已经停了，四周安静得只听见窗外的雀鸟鸣叫。风轻柔的吹拂着头顶上雪白纱帐。怔怔的看着那飘曳轻柔的纱帐好一会才想起自己的处境。原来是转世了，而且还转到一个不受欢迎的身躯中。远处隐隐传来做法事的声音，那如水的女子，我今世的娘终是远去了么？而我，因她留下了这条小命。却再也回不去枫的身边了。从此以后将何去何从？没有人会再象枫那般温柔呵护我了吧？眼角一滴清泪悄悄滑落，嘲笑了一下自己，什么时候我也变得那么软弱了？以前在那具破败的身体中，再怎么样的疼痛都不曾流下一滴眼泪。难道真的是因为离开了没有了支柱的原因？
　　一阵脚步声轻轻传来，还未看清来人我已被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中。抬起眼，印入眼帘的是一张中年女人慈祥的脸，这张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小少爷醒了啊？真可爱，醒过来都不哭不闹呢。”女人逗着我“哎… …老爷可真狠心，连个乳娘都没找，怕小少爷饿着，奴婢只好找些牛乳来了，小少爷就凑合着喝一些吧。”原来这个女人是被派来抚育我的。知道一个婴孩是听不懂话的，女人自顾自的在那里说着。
　　“小红，死丫头，你还在外面磨蹭些什么？快把牛乳拿进来，要是饿着小少爷可仔细你的皮。”女人对门外叫着。“唉，来了。周大娘，您真是动不动就要剥奴婢的皮，奴婢有几张皮可以给您剥呀？喏，牛乳来了您快给小少爷喝了吧。要是小少爷饿着了，您岂非要剥了自己的皮？”清脆的童音轻快传来，伴随着浓浓的乳香，一个小小的娇俏身影移了过来。
　　“呀，小少爷长得真漂亮啊。比女娃都好看呢。”一张机灵的小脸出现在我旁边，圆溜溜的眼睛盯着我猛看。原来是个小丫头，六、七岁的样子，梳着两个丫鬟髻。圆脸圆眼睛，看上去整个人都圆圆的。我有趣的看着她对我一副想碰又不敢碰的样子。
　　“小蹄子，就你嘴快。我说一句你就顶得十句。快去看翠儿的水烧好没有，一会给小少爷沐浴，动作慢了看我回头怎么收拾你。”周大娘笑骂，把小红赶了出去。只剩下我俩的屋子又安静了下来。
　　“… …四夫人也是天仙般的人物，难怪小少爷生得如此漂亮，恐怕比四夫人还要美上几分。这样仙似的相貌就不知以后是福是祸了。四夫人，您若在天有灵就保佑小少爷平平安安的吧。”端详我良久，周大娘发出幽幽叹息，虔诚的为我祈福。接着把牛乳小心缓慢的喂到我嘴中。
　　日子真是——清闲啊。一个二十岁的灵魂放入一个婴孩的身体能做什么？答案是：吃、喝、拉、撒、睡。原谅我的粗俗，但是确实无聊得让人叹息，好在前世的我因为身体原因本身就运动得很少。在排除了被人换尿布的尴尬情况以后现在的我倒是很能自得其乐。晃了晃眼前这白白嫩嫩的五短手指头，努力活动着，顺便再蹬蹬腿。恩，呼吸通畅情况良好。就不知道什么时候能站起来四处走走，老这样躺着看屋顶，房顶上蜘蛛网就几根丝都被我数得一清二楚了。
　　几个月下来渐渐从周大娘和两个小丫头的谈话中知道了身处的世界和我原来的那个世界一点关系都没有，看来是到了另一个平行的宇宙空间了。我们身处的是个叫‘敬羽’的国家，国家的制度、律法与原来世界的盛唐时期有着惊人的相似。国家的主人敬皇算是个好皇帝，在他的治理下敬羽歌舞升平，一派繁荣。
　　而我，出生在一个叫‘莫庄’的武林世家，我爹是当今武林排名前十的武林高手莫千舟（… …好俗气的家庭背景，后面还有更俗气的。飘走ING~~~）而我娘则是被誉为‘天下第一美人’的沈可人。娘以二八芳华被爹迎入莫家做了四夫人，于是我还未出生时上头便有了五个兄长。
　　娘一定深爱着爹吧，不然也不会在嫁入莫家十五年以后恩宠正浓的情况下以孱弱的身体拼了性命生下了我。但她怎么也没想到在怀我的时候，一个游历四方的老道为腹中的我占了一卦。“妖昙开、妖孽现，天下必乱，此子不祥”就此一句差点将我扔回阴阳轮回。也不知道是其他三个夫人中的哪个妒妇买通那个老道来陷害我与娘亲的，女人的嫉妒真是可怕之极。虽然侥幸的捡回小命一条，原本该是百般呵护的小少爷如今却落得个无人问津，形同软禁连个名字都没有的境地。亲生骨肉如此情形恐怕是娘所不愿见的吧？还好我那个爹还有点良心，记得和娘的约定。派了个妇人和两个小丫头来照顾我，虽日常用度不如五个兄长也还不至饿死、冻死，算是对我仁慈了。只苦了照顾我的三人，跟着我这个半废主子不知在背地里受了多少闲气。好在我这个主子好伺候，不哭不闹的，害那三个人一度以为我是个痴傻之儿。看来太乖也不好啊。闷闷的想着，思绪渐渐飘远。那个枫叶飘落的时节，那双黑玉般闪着炽热光芒的眸子以及灿烂笑容浮现在眼前。还是忘不掉啊，那样的前世那样的深情。虽然身体残破，至少心是完整的。这一世有什么？始出生就欠下一条人命再加上一个健康的身体，一颗残缺的心？真是讽刺的互补！
　　正胡思乱想之际，忽觉头顶黑影笼罩，定睛望去… …呃，好大一张丑脸！满脸褶子，塌鼻梁，方鼻孔，眼虽小但炯炯有神，一头乱糟糟的白发胡乱梳个髻子顶在头上。仔细看来却是一牛鼻子老道。老道！！心头闪过一道亮光，难道是那个指我为妖的道士？他是怎么进来的？为什么要来？莫非是来收我这个‘妖孽’的？冷冷的死盯着他，暗自冷笑。好你个臭道士，还嫌害我不够么！我倒要看看你如何把我这‘小妖’给收了去。
　　默默与他对视良久，这老道… …哭了？！怀疑的眨一下眼，他真的是哭了！而且还是不顾形象的张着个大嘴，露着一口黄牙嚎啕大哭。哭得那眼泪鼻涕满天飞，昏天黑地的。混蛋老道，你一句话就把我害那么惨，现在正主都没哭你哭什么？按下性子，看着他，只盼他不要哭昏才好，不然等周大娘她们来了恐怕会以为我把他怎么了。话又说回来了，这家伙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怎么不见周大娘他们出现？
　　哭了半晌，见我没什么反应的盯着他看，老道倒觉得不好意思再继续了，抹了一把眼泪沙哑着嗓子“你这孩子倒奇怪，见到生人也不知道害怕，不哭不闹的是不是傻的啊？”你才是个奇怪的傻子，先跑人床前来嚎啕大哭一顿，然后再伺机收了他？好一个猫哭耗子！对于我这个毫没抵抗能力的‘小妖’至于走那么大个过场么？真是有伤神又伤身的，何必呢？直接收了去岂不是更省事？难道这老牛鼻子有这样的癖好！苦于口不能言，我只能忿忿的甩了一个大白眼给他。
　　“咦，咦，难道你能听懂我说话？那就好办了。”看见我的白眼老道扯着破锣嗓子兴奋的说到。好办？难道真的是跑来办我的？！趁着照顾我的人不在跑来杀人灭口？死死盯着他，死道士、臭道士我盯你个窟窿出来！恶狠狠的用眼光杀着他。
　　“哎呀，哎呀不要这样看着人家，人家也是会害羞的。”老道抬袖遮脸。
　　“… …”黑线、鸡皮疙瘩、乌鸦满天飞，我想掐死他… …真的很想！用力向他挥舞着拳头。“唉…唉，这样就生气了？真不好玩”老道自言自语嘟囔着“既然你能听懂我的话，那我就跟你直说了，其实你今天这个样子我也要负一部分责任的。”错了吧？你的责任岂是一部分？我暗自诅咒。“要不是我那贪慕虚荣的师兄为了跟我一争高下，跑下山来跟你爹说了那一番话，你就不会落得如此境地了”他黯然到“我那师兄… …我那师兄… …唉！”
　　原来如此，那卦相是他师兄卜出来的果然是蛇鼠一家。那他来这里做什么？我好奇的看着他。　　“呵呵，你这小孩儿真好玩，眼睛会说话呢”你才好玩，那脸就象五月的天，又哭又笑的变得倒快。我才不跟你计较，继续用鼻孔看他。看你能玩出什么花样来。
　　见我鄙视的看着他，老道板了板脸“说出来你不要不信，其实我师兄的卦相也没什么大错，你这孩子的样貌将来如若现世恐怕真会引出一场大乱，只是师兄他求功心切，时间未到就把这天机泄了出来，若这样将你抚养下去的话，难保你不会性情大变出现性格偏差。”臭道士，这句话我听懂了，你意思是我这样长下去会被养成变态么？还没长牙，我怎么觉得牙根痒痒的？“如果那时没有能力自保那时苦的就是你自己了。”说到这里他微微一叹“今天我把你的侍女支开来这里，就是想弥补师兄犯下的错，所以我决定了从现在开始收你为徒，教你武功！”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