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琼瑶）富察家的二三事》风·羽

8、皇子伴读

　　额娘近来像是有什么心事的样子，常半夜听到她半夜与阿玛在争论。

　　长安指甲掐进了手心里，眉心微颦。按说最近也没什么额娘可烦心的事啊。家里头风平浪静的，平常也只是和几个世交福晋们聊聊天，互相拜访而已，也没听说有什么啊。

　　“长安——”瓜尔佳氏站在屋门边叫着他，“想什么呢，额娘叫你都不听。”

　　“额娘。”长安挂起一个大大的微笑，扑到了瓜尔佳氏身上，“长安当然是在想额娘了。”

　　“就你嘴甜！”她亲昵地点了点长安的鼻子，“快去换了衣服，我要带你进宫。”

　　长安愣了下，心里却转了转，莫非这就是突破口，“啊？好好的，进宫做什么啊。”

　　瓜尔佳氏不多在意，只吩咐小厮给长安穿上外套，换上正装，自己也穿上命妇服色，“你不是天天嚷着想进宫玩么，这回怎么就变了。我都给皇后娘娘递了牌子了。”

　　轿夫抬着轿子向着那紫禁城而去。长安一路上只皱眉不语。瓜尔佳氏担忧地看着他，拿帕子替他拭拭汗。“怎的，才多大就有心事了？”

　　理智上虽然明白这些孩子，世家子弟早晚要去官场摔打的，早点锻炼锻炼也好，但是单从自己感情上还是希望孩子能有一个快乐的童年。而不是天天这样板着脸，什么事都自己憋在心里。

　　长安回了神，对她歉意地笑笑。“额娘莫怪。长安少出门，自然是看花眼了。”

　　可你刚刚明明就没有看向窗外方向。瓜尔佳氏压下了语脱口而出的疑问。转而调侃道：“还说你少出门？我可听隆安说了你经常背着我们往外跑呢。”

　　“哪有，二哥就会乱告状。”长安扁着嘴，脸鼓鼓的，倒真像是个包子模样。

　　瓜尔佳氏笑开，索性伸手捏捏他的小脸。长安体会到了那时丰绅济伦的感受，忙着躲闪。瓜尔佳氏不依，又连连“袭击”，一副母子和睦的场面。

　　长安到底是年纪小了，想一会便累了。轻松地就被转移了注意了。罢了，也不是什么大事。

　　见了这位皇后娘娘福长安母子俩恭敬地下跪叩首。端坐着的皇后稍一颔首，道，“坐。”眼里是雍容华贵也盖不住的疲惫。“你今日来，可是有什么事？”

　　“奴婢斗胆请罪。”瓜尔佳氏跪在地上不起，长安在一边愣住了。额娘有什么罪？

　　“哦？”皇后不经心地摆弄了一下指甲，“你要向本宫请什么罪？”

　　“富察皓祯参选额驸一事，奴婢知情不报，理当请罪。”瓜尔佳氏跪着，不卑不亢地说道。

　　皇后摆弄的指甲一下扎进了手心。富察皓祯？兰儿，本宫的兰儿……她深吸了一口气，稍稍闭眼，平淡地问道，“那硕亲王世子参选可有问题？”

　　瓜尔佳氏低着头，同她一样语调平淡地说道：“那富察皓祯……之前在外当中勾搭了一个歌女，竟还公然参加额驸选举。而硕亲王夫妇明知此事却不上报，枉费了皇上和皇后娘娘的信任。臣妾实在看不下去，斗胆请罪。”

　　“什么！”皇后猛地站了起来，身子一阵虚，眼见着就要倒下，旁的容嬷嬷连忙冲上去扶住了她。“娘娘，您千万挺住啊！兰公主还要靠您呢！为这些人把身子拖垮了不值当啊！”

　　皇后在她的扶持下身体慢慢恢复了过来，眼神凌厉。“既然你早知道这件事，为什么不上报皇帝或者本宫！”

　　瓜尔佳氏却依旧是风平浪静，波澜不惊。“奴婢不免要替富察家荣耀想一想，本来知道了硕亲王世子勾搭歌女又参选额驸，以为硕亲王夫妇不知，若是得知了，一定会劝他浪子回头的。谁料这硕亲王夫妇爷如此荒唐。奴婢替兰馨公主的终生大事忧心，所以来请罪。”

　　皇后到底是从先帝爷那时活过来的，不多时便已经冷静下来，对身边一个侍女道：“去请皇上御驾。”

　　紧接着便是两人对坐，神经紧绷，半句话也不再多说。只听得外头小太监尖锐地一声：“皇上到——”

　　皇后和瓜尔佳氏连忙起身，福长安也跟着行礼。

　　“都免了吧。”之前派去的侍女已跟乾隆暗示了大概居民。所以他也没有废话，在主位上坐下后干脆地开口：“瓜尔佳氏，你把你刚刚告诉皇后的再跟朕说一遍。”

　　瓜尔佳氏也没有说什么，面色平常的把那番话又重复了一道，最后叩了个头。

　　乾隆爷面上看不出喜怒，手却扣紧了椅子扶手。好他个硕亲王！朕的女儿都不放在眼里了，兰馨虽说只是个养女，可也不是他能欺负得起的！不过是个奴才就敢这么胆大，皇嗣都看不起，那下一步要做的是什么，谋反吗？！

　　“来人！”他大呼一声，“拟圣旨，硕亲王无知狂悖，气傲心高，目无皇室，狂逆已极，教子无道，按律令当斩，今昭上诚宪皇帝仁，革为奉国将军。世子富察皓祯，荒淫无道，杖五十，收回尚公主成令，令为兰馨公主择额驸。”

　　训完之后他有对着皇后赔笑，“这……兰馨丫头暂且仍放在坤宁宫吧，朕会从八旗子弟中择良者的。”

　　皇后只冷哼一声，没搭理他。乾隆自讨没趣，只得对瓜尔佳氏道：“这事你做得对，看来傅恒自有贤内助啊，哈哈。”

　　瓜尔佳氏轻轻一笑，顿首行礼。坤宁宫里又只有他一人的大笑声回荡。

　　乾隆有些尴尬，便四顾，见到长安总算是找到话题，“这是福长安吧，都长这么大了，傅恒倒是教子有方，没辱没富察氏。”

　　福长安乖巧地行礼叩谢。乾隆于是一高兴，又抽了。“福长安也该进学了吧，这永璟也该找个伴读了，依朕看，福长安就挺合适的。”

　　这一句下来，抽搐的就不止一个人了。好在瓜尔佳氏反应快，拉着福长安迅速跪下谢恩。

　　于是乎，在皇后的秒杀视线和乾隆爷自得的大笑中，有史以来最悲催的皇子伴读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