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 尉 的 情 人》 四 羽

10、第 八 章

　　「听说你成功的撮合了那对‘青梅竹马 ’，还真了不起呢。」史蒂芬把 最 近听到的八卦 向语欣求证。

　　这 些日子以来，旅店里传出了安德鲁 与黛芬妮相恋 的消息，搞得整个旅店热血 沸腾，有不少少女原本是安德鲁 的支持 者，由于一 时接受不了这 个重大的打击，而伤心落泪。有的还辞职不干了、 也有的不断找黛芬妮的麻烦，黛芬妮当然被安德鲁 保 护得非常周密。

　　只是，旅店上 下 散布着 不少关于安德鲁 与黛芬妮的故事，有的美丽动人，也有的不堪入耳。只是，听在坠入爱河的两个人耳里，也只不过向是听别人的故事，听了就算，反正他们自己有着 自己的故事，为何要 跟随着 那些奇怪的编剧呢。

　　「你听到了那些传说啊？」语欣笑笑的问着 史蒂芬。

　　史蒂芬想了想，说道：「我在旅店的餐厅吃饭时，有位女服务生告 诉我，她说她以前觉得哈利波特这 故事 是最 谎缪的故事，现在她相信了。」

　　「哦，」语欣虚应 了一 声，奇怪史蒂芬怎么无缘无故的扯上 哈利波特了。

　　史蒂芬继续着 话 题 ：「那个女服务生说，黛芬妮就是一 个巫师，向安德鲁 下 了一 种魔 法，让他对她千依 百顺。让安德鲁 把 不好看 的她，都看 得美丽无比 了。」

　　「或许，爱情真的是魔 法吧，让美一 个人都着 了魔。弄的全部情人的眼 里出西施吧。」语欣提出自己的爱情魔 法论。

　　史蒂芬点头的赞同，说道：「是啊，爱是会让人着 魔 的。」而他，就着 魔 了两次，他继续说道：「那个女服务生还说，她也要 去学 魔 法，也来下 一 种爱情的魔 咒，把 那个安德鲁 给 迷回来。」

　　「迷回？」语欣有点觉得可笑：「这 谈何容易啊。人家中这 个魔 咒已经中了二十 多年了，凭她的小小道行，怎么可能？怎么可能？难矣，难矣。」

　　「我还听说了另 一 个传言，这 倒是有点像真的。」史蒂芬又想起了另 一 个人说的故事。

　　「嗯…」语欣有点讶异，有谁 会比 她更清楚呢？

　　史蒂芬又再描述另 一 段故事：「这 个故事 是那个叫莎拉的柜 台服务员，那个可爱又热情的女人，大概三、 四十 来岁 吧。」

　　语欣当然记得，这 是她到旅店上 班时认识的第一 个人，还是莎拉提醒她小心那个安德鲁 的。

　　「这 个莎拉有点高深莫测 的感觉，在安德鲁 和黛芬妮还没交往 的时候，这 个莎拉告 诉我，你将会那个帮忙 是化解安德鲁 和黛芬妮之 间的冰的那个人。」其实，莎拉还偷偷的告 诉他，语欣将会是他生命中极 为重要 的人，只是，这 话 怎么能跟语欣说呢，说了，语欣可能会逃得远 远 的，不在见 他了。

　　「没想到这 莎拉还满会观察的嘛。」语欣满惊 讶莎拉的预告。

　　「她说，安德鲁 和黛芬妮这 两个小情侣，从小就是仰慕着 对方，心仪着 对方。因为一 次的意外，还说是什 么劫数呢，而把 彼 此的心给 蒙 上 了。她还说，必须蒙 上 个十 六年，才有可能重见 天日。」想到莎拉那高深莫测 的眼 神，史蒂芬就打了个冷颤，好像可以看 透一 个人的心一 样，还叫他要 紧紧的守着 语欣，说什 么语欣的迷就是自己的迷。如果 要 他说的话，最 像迷还是那个莎拉吧。

　　听到这，语欣还满惊 讶莎拉的能力，自言 自语的说道：「或许，莎拉是看 着 这 两人长大的吧。」

　　史蒂芬欲言 又止，他想告 诉语欣莎拉说她是从‘中国 ’ 来的，只是，看 莎拉的打扮，不像是中国人啊。

　　这 时，语欣把 话 题一 转，转到了旅店的另 一 个焦 点上：「听说你又再加付了三个月的租金，是吗？」旅店的另 一 个焦 点人物就是这 位史蒂芬准尉大人了，他刚开 始 时，方了三个月的定金，后来又多三个月，现在再多三个月，前前后后加起来也就九 个月了。

　　史蒂芬不以为然的说道：「是啊。」

　　「你还在找你的女儿吗？或许维娜 斯的前夫在骗你呢？又或许你的女儿已经去了别的地方了呢？」语欣说出自己的看 法。

　　「或许吧。」史蒂芬淡淡的说：「只是，我现在不打算找了。反正有缘的话，我跟她一 定会见 面的。」在她与维娜 斯分开 之 前，史蒂芬给 了两人足以用一 辈子的钱财，应 该不会把 她们给 饿死。

　　「那么你还留 下 来做什 么呢？」要 做的也放弃了，为什 么还不走呢？

　　「也没什 么？只是想要 放个长假，游走、 游走，回去还得管那种累人的军务。所 以先让自己舒解、 舒解一 番。」其实，史蒂芬是想留 下 来，陪语欣渡过她在伯明翰的最 后三个月，这 样也就心满意足了。等语欣回国之 后，他也就回他的工作 岗位，把 这 段美好的回忆流 在心底。

　　语欣也没多加辩驳，她也认为当军官的职位蛮累人的，每天要 应 酬一 些大军官、 小仕卫，能够偷得浮生也是好的。想到史蒂芬回去复职的话，极 有可能会见 到女王 陛下，就想起了黛芬妮，便问史蒂芬：「你有可能要 到女王 陛下 的签名吗？」

　　「怎么啦？」史蒂芬有点惊 讶的问道，怎么无缘无故的提起女王 陛下 的签名。

　　「黛芬妮非常崇拜 女王 陛下，所 以想要 请你帮她弄女王 陛下 的签名。」语欣有点无奈的解释。

　　「我试试看 吧。」他可不是小孩子，如果 无缘无故的向女王 陛下 要 签名，很有可能会被其他的军官笑的，或许还会被误会暗恋 女王 陛下 呢。但是，为了语欣，想办法试试吧。

　　「到了，这 里就是石头城(Stonehenge)，我们就别提其他的东 西了，」史蒂芬说道：「好好的观赏英国的历史古迹吧。我可是个很好的导 游哦。」

　　经过了入口，穿过了隧道，来到了史蒂芬所 谓的石头城。除了那个入口处，与那条隧道有点陌生之 外，石头城的景物对语欣而言 却不陌生，仿佛她曾经到过这 里。

　　没有注意到语欣的不同，史蒂芬只自顾自的说着：「这 个石头城可算是英国古迹的骄傲，就像是埃及 的金字塔 一 样，没有人猜 得透这 些石头是怎么被搬来的，也没有人知道它们是怎么被建成的。留 下 来的只有猜 测。」

　　「很多人在猜 测，这 个石头城是起建于公元前三千年的事。由此可见，它可是经历了多少千年的古迹…」

　　这 时，语欣只是呆呆的看 着 史蒂芬，觉得他现在所 说的话 好像在很久、 很久以前，也有一 个人这 样的告 诉她。只是，那个人是谁 呢？她想不起来了。

　　这 时，史蒂芬把 手 指向一 堆石头，表示教 语欣看 向那个方向，顺着 史蒂芬的手 指。那些石头，语欣对它们并不感到陌生，为什 么呢？她自己也不太明白。

　　只听耳边传来了史蒂芬的声音：「那堆石头是蓝 石圈，现在很多已经被损毁 了，不完全了。原本呢，它是有大约 六十 个石头组成的，现在所 剩无几了。」

　　蓝 石？为什 么叫蓝 石呢？我看 见 它一 点也不蓝 啊。－ －语欣脑里闪过一 个女孩的声音。

　　它并不是时常呈蓝 色的，它只在它感到潮湿的时候 才会变成蓝 色的。－ －一 个男孩的声音给 了语欣脑海里的女孩答 案。

　　等了一 会儿，见 语欣没任何反应，史蒂芬只好再度 开 口：「有点失望哦。本来以为你会问为什 么蓝 石不蓝 的，没想到你没问。」是啊，语欣是想问的，只是脑袋 里有人给 了她答 案。

　　或许是发觉语欣有点心不在焉吧，为了逗她开 心，只听史蒂芬扮着 小孩的声音回答 自问的问题，说道：「它并不是时常呈蓝 色的，它只在它感到潮湿的时候 才会变成蓝 色的。」

　　听见 史蒂芬的自问自答，语欣呆了，左 手 掩着 自己的嘴巴，像是害怕心从嘴里跳出来似 的。脑海里闪过两个字－ －

　　是他。

　　史蒂芬刚才的回答，答 案，和语气，完完全全的与那个男孩的声音－ －

　　一 模一 样。

　　语欣不可置信，说了句：「怎么可能？」就失去了知觉。

　　只听身旁 传来史蒂芬的呼 叫声：「语欣！！！」

　　×××

　　眼 前有着 一 层层的迷雾，怎么看 也看 不清前面的路。好辛苦 哦，怎么就只有她一 个人，没人了吗？

　　有人，前面有人，是两个小孩，一 男、 一 女，男的好像是十 多岁，看 不清脸，女的还小，好像是三、 四岁，看 起来好像是－－

　　是我。语欣潜 意识的告 诉自己。

　　他们在哪里呢？好大的雾啊，用力的扫，希望把 所 有的雾都扫开。

　　看 到了，是个大教 堂－ －Salisbury 大教 堂，男孩在为女孩说这 大教 堂的点点滴滴，每一 个角落，每一 个特色，都讲得十 分的详 细。只是，为什 么看 不到男孩的脸呢？

　　可恶的雾，把 他的脸给 遮去了，她用力的把 雾给 拨开，怎么拨也拨不开。

　　突 然间，眼 前的大教 堂瞬间消失，天旋 地转、 地转天旋 的，头好晕，好晕哦，是不是就要 这 样被晕死了。

　　只听有人在说道：「别这 样的摇她，这 样可能会让情况更遭罢了。」

　　谁？是谁？没听过这 声音，好陌生。

　　眼 前见 到了两个小孩，还是刚才的那两个小孩，只是换了衣服，男孩的样子还是难以抓摸。

　　两个小孩手 牵手 的，走在一 个城墙 上，男孩对着 女孩说着 这 座城的历史故事，告 诉女孩，这 座城的历史就代表着 英格 兰的历史，还把 这 座城的故事 说完完全全。

　　他是历史老 师吗？怎么这 么了解这 座城的历史。

　　只见 女孩用着 一 对仰慕的眼 神看 着 男孩，就好像看 着 一 个头顶圈圈光环的天使一 般。

　　女孩紧握着 男孩的手，像是害怕迷失了方向一 样，男孩就是她的明灯、 她的指挥。

　　出了城门，他们去了好多、 好多的地方，有些影象深刻，有些影象模糊，他们也有到伯明翰，还住在一 间豪华的大洋 房。

　　就是太多雾了，怎么拨，也拨不完。她死命的拨，用力的拨，雾还是雾。

　　后来，两个小孩来到了另 一 个地方，这 地方有一 圈圈的石头，男孩告 诉女孩，这 是石头城。

　　他们的后面有一 队人马，像是保 护他们似 的，女孩不觉得任何的惊 讶，像是已经习惯了这 种壮观的场面。

　　他们都骑在马背上，男孩护着 女孩的身后，诉说着 这 石头城的来历。

　　突 然间，女孩问道：「蓝 石？为什 么叫蓝 石呢？我看 见 它一 点也不蓝 啊。」

　　只听男孩溺爱的说道：「它并不是时常呈蓝 色的，它只在它感到潮湿的时候 才会变成蓝 色的。」

　　这 时，她用力拨的雾，终于拨开 了，她看 见 了男孩的样子。好眼 熟，才十 几岁 的样子，她多么希望看 到的人是志文，可是，不是，是她眼 花了吗？他是－ －

　　他是史蒂芬，缩小之 后的史蒂芬。轮廓、 眉羽间、 言 行举止，都有着 史蒂芬的影子，只是，年龄小了点、 个子小了点、 感觉稚气 了点、 样子霸气 了点，就只是差距 了那么的一 点点。除此之 外，就像是史蒂芬了。

　　「语欣，」史蒂芬惊 喜 的叫着，「终于醒来了。你知道吗？你快把 我给 吓死了。」突 然间就这 样的晕倒，摇了几回，却怎么摇也摇不醒，不死也要 被吓得半 死。

　　语欣看 了看 周围的景物，她已经在史蒂芬的房间了。

　　那个梦 太乱了，她一 时接受不来，便向史蒂芬说道：「我有点累了，想回家。」

　　就这 样，语欣告 别了史蒂芬，连史蒂芬要 送 她回家，也被回拒了。

　　因为，她想静 一 静，想把 所 有的事 都弄清楚。

　　经过了柜 台，看 见 了莎拉，语欣也没去理会，只听莎拉在后头自言 自语的说道：“ 雄兔 脚扑朔，雌兔 眼 迷离，就看 你怎么去分辩了。有时啊，知道真相也未必是好的，真相要 什 么时候 大白还得看 你的造化。”

　　语欣也没去理会她，只沉沦 在自己的沉思 当中。

　　后来，才知道那天之 后，莎拉已经辞职不敢了，至于去了哪里，也没人知道。

　　更令语欣奇怪的事，莎拉会说华语呢，难道，她真是从中国来的。

　　×××

　　走在回家的路上－ －

　　语欣的脑袋 一 片的混乱，乱到头都要 爆炸了，乱到心也绞在一 块了，乱到自己是谁 都差点忘了，乱到不知自己在前世、 还是在今 生。

　　“ 怎么会是史蒂芬呢？” 语欣在自言 自语着，这 是她怎么想也想不到的答 案啊。

　　在语欣的内心深处，从知道自己有着 那么一 段前世今 生开 始，她就一 直希望那个人是志文。虽然，语欣曾经有想过如果 那个人不是志文的可能性，只是，她还是隧服了自己不去想这 个的可能性，因为她就只相信那个人是志文。

　　在与志文分开 越 久之 后，语欣对他的思 念可是不断的增加，想到自己为了寻找那个挽回不了的前世，而来到英国，觉得自己似 乎有点的笨。

　　“ 过去的，都已经过去了，为什 么还要 不断的把 它给 挖回来呢？” 志文时常这 样的回答 语欣的‘前世今 生 ’ 的问题。

　　或许是被志文催眠了吧，又或许是太爱志文了吧，听久了这 个答 案，语欣也时常这 样的问自己。

　　如果 可以的话，语欣早在三个月前就放弃了留 在英国，搭上 最 早的那趟航班飞回了国内，再也不问什 么前世今 生的事 了。

　　三个月前，自从志文劝 告 她过眼 云烟是不值 得留 念之 后，语欣对寻找前世今 生的意念也开 始 有了动摇，开 始 觉得找回自己生前的事 物，有点画蛇添足。那次之 后，语欣也不太爱去追问什 么前世今 生了，就算是偶尔 有做一 些怪梦，她也当做是看 电影，看 过就算。

　　如果 她来英国，不是以留 学 的名义而来，不是为了读书 而来。如果 她是以旅行的名义，又或许是背包，还是打工的方式，她早在三个月前，早在想通的时候，与这 个她前世的记忆说再见 了。不，是永别。

　　语欣原本是打算就此尘封 她那个前世今 生的故事，让它不再见 天日，让它在她年老 的时候，成为她耻笑自己年少时的幻想、 做梦。只是－ －

　　“ 为什 么我都决定放弃追寻了，却还要 让我知道真相呢？” 语欣有点不知所 措，她是已经不打算知道那段已不再属于她的前世了，可是，老 天爷总是喜 欢作 弄人。你想知道时，他不让你知道；当你想要 忘记时，他却偏偏的让你记起。

　　“ 为什 么事 与愿违 总爱发生在我身上？” 语欣有点心痛的暗骂，把 自己以往 的不如意，都归咎于老 天爷了，却忘了自己的如意多于不如意。

　　“ 要 回国却回不了，” 却忘了如果 她不去执著于一 张文凭，她是可以放下 一 切飞回去的。

　　“ 我当初 要 来时，也遭到一 大堆的阻挠，要 发动自杀 才有用。” 却忘了最 后还不是来了吗，而且，这 还是她烦 恼 开 始 的根源呢。

　　“ 我想要 跟他多说点话，却一 直找不到他。” 这 些日子，志文也不知在忙 些什 么，总是找不到人，他们已经有一 个多月没聊 电话 了，弄得语欣有点神经质。“ 志文，你现在在哪里？我好伤心、 好痛苦、 好彷徨啊。还有，好想你啊。”

　　“ 唉，” 语欣也知道是不可能有回应 的，如果 回应 的话，那才奇怪了呢。

　　“ 如果…，如果 我不去石头城的话，那该多好。” 语欣有点平静 了下 来，开 始 后悔 去了石头城，“ 那么，就能当做一 切没事 一 般。”

　　如果 不去石头城的话，语欣就有可能不用知道那段想忘掉的前世。

　　不去石头城，语欣就不用知道梦 里的那个人的真面目。

　　在梦 里，她是不想知道那个人是谁，只是自己的手 又不听使唤的拨雾。她想醒，只是就是醒不来，好像有个人告 诉她，“ 是时候 了，是时候 揭晓这 个谜 底了，是时候 知道答 案了。再躲下 去，会让分散的两个人，无法相见 的。”

　　“ 好像…，好像莎拉的声音。” 语欣有点惊 讶，当时没去理会，现在回想起来，才发觉是莎拉在梦 里梦 里说话。

　　现在才突 然想起，连去石头城的票都是莎拉送 给 她和史蒂芬的。当时，莎拉还用一 双蛮令人难解的眼 神说道：「这 对票会让你知道很多的东 西哦。」当时，还以为莎拉说的是石头城的历史，现在才觉得另 有意思。

　　“ 真不该接受莎拉的‘好意 ’，” 语欣有点后悔 自己的贪小便宜，这 一 贪，就连自己不想再要 的记忆，也一 起贪来了，“ 现在才真正知道贪心是不好的。”

　　“ 去了石头城，我也要 变石头了，” 变呆变笨了，语欣开 始 发现在知道梦 中人之 后，自己的聪明机智、 勇敢果 断，在对自己挥手 告 别。

　　对于学 业、 事 业，语欣可是很有着 自己的主见 的，说做就做，而且 一 定要 交出漂亮的成绩之 后，才会罢休的。

　　相反的，对于爱情，语欣可就没辙 了，要 不是有志文的不弃不挠、 外加细心的呵护，像语欣这 种害怕爱情的心态，肯定会是加入不婚行列的女子之 一。

　　志文，是第一 个把 她从爱情恐惧症里拉出来的人，也是她有生以来，深深爱着 的情人。对于志文，语欣无法割舍，不单单只因为志文把 她这 尘封 的珍珠给 捧在手 心，也是因为志文让她看 见 了人间是真的有情的。

　　自小看 着 母亲雨晴不快乐的婚姻，自小看 着 父亲天相对家庭的不负责任、 看 着 父亲总爱拿母亲与她来当出气 筒，语欣从小就告 诉自己，别期望爱情、 别期望男人。然而，志文的努力，让语欣改变了她的想法，让语欣相信天下 间的男人并不是都像天相那样的。

　　史蒂芬，语欣对他的感觉就像是好朋 友 一 般，能说心事 的好朋 友，就好像觉得他是个很像好朋 友 的长辈，会帮她分担心事，有时还会为她指点一 些她没注意到的东 西，就像安德鲁 和黛芬妮之 间微妙 的关系，是通过史蒂芬的指点，才发现的。

　　对于史蒂芬，令她感觉像大哥哥一 般，对她百般呵护。如果 没有志文的出现，语欣或许会喜 欢史蒂芬。只是－ －

　　语欣有所 悟的轻轻自语：“ 前世的事，就让它前世了吧。今 世，我的情人是志文，史蒂芬的记忆也只不过像是看 过的电影。我虽与他前世有故事，但我今 生的故事 是为志文而写 的。前世的那段故事，已不再属于我的了，而是梦 里的那个女孩的。”

　　是啊，如果 一 个人要 为他的前世活着 的话，他要 为他的多少个前世负责呢？上 一 世吗？还是上 上 一 世？又或许是每一 生、 每一 世？

　　“ 这 样的话，真是太累了。” 语欣摇头的说道：“ 志文说的对，活在当下，展望未来。即使是我的下 一 世，我也不希望他为我这 一 世而不开 心。”

　　就此，语欣在前世与今 生、 史蒂芬与志文之 间，以做出了选择。

　　×××

　　或许是因为不再为前世的事 感到任何的困惑了，语欣也变得特别的轻松。回到了家，还收到了志文寄给 她的一 个包裹，令她更是喜 上 加喜。

　　看 看 日历，今 天刚好是她的生日，语欣微微的一 笑：“ 还算你有良心，还记得我的生日。”

　　收到这 份礼 物，语欣连这 一 个多月没法联 络 上 志文都忘了，还认为这 是志文要 给 她的惊 喜，才故意不让她找到人。

　　打开 包裹时，语欣真的是有惊 无喜 了。看 着 里边的礼 物，语欣呆立 在当地，却见 眼 角流 出一 滴滴的泪。

　　礼 物盒里放着 一 只小熊 娃娃，是雄的熊 娃娃。看 似 没什 么不妥，但在收礼 人眼 里却是万分的不妥。

　　熊 娃娃，原本是一 对的，一 个雌、 一 个雄，是语欣临走前所 买的。

　　雄的送 给 了志文，雌的语欣留 着，现在正摆在语欣的床 头，每晚伴着 语欣进入梦 乡，就好像志文还一 直在她身边一 样，暗喻着 两人不离不弃的意思。语欣把 雄的熊 娃娃送 给 了志文，也是为了让他也有同样的感觉。

　　“ 现在，你拿着 雄的，我拿着 雌的，他们虽然分开 一 年，但是心连心的，还是在一 起。等一 年之 后，我带 着 雌的熊 娃娃回来，他们会再在一 起。到时候，他们就永远 都不分开 了。” 当时，语欣是这 样甜 蜜 的说着 彼 此的海誓山盟，记忆犹新，像是昨天的事 一 般。

　　“ 好的，我会好好的把 他收着 的，就像是你在我身边一 样。一 直等到你回来，让他们相聚。当他们相聚之 时，也就是我们重逢之 日。” 当时，志文也说着 自己的誓言。

　　“ 谁 知道你哪一 天找到了另 一 个女子，反而跟她在一 起了，把 这 个雄的熊 娃娃退 货，” 听了志文的誓言，语欣心里甜 滋 滋 的，说了这 么段戏言。

　　现在，戏言 成真了。

　　语欣无法阻止眼 泪的绝 堤，伤心的哭着，嘴里呐喊 着：“ 你当时不是说，这 是不可能的吗？还说什 么你的心都已经给 了我？骗人，骗人，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