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榆树

8、第八章 这样也行

　　与文老爷从皇宫出来,我就死活不要与他一起回去了,他没有办法,只好叫几个下人跟着我。但我是谁啊!阕城的小地头蛇称号可不是白叫的,东拐西拐我就把他们甩掉了。
　　今天有庙会，主要街道上人山人海，我可没有兴趣往里面挤，专门挑偏僻的小路闲逛着。上辈子似乎我也常常喜欢一个人慢慢的走在幽静的小路上，而现在走在青石铺成的小路上，看着红砖绿瓦，阳光幽幽的照耀着，院墙投下阴影，繁茂的树木从院墙中伸出头来，偶然还有窃窃的声音从墙中传出，小鸟低低的鸣叫。这样的情景无论看几次，总有莫名所以的感触。
　　刚刚拐过一个拐角，迎面就是一个穿戴整齐文雅的中年男子，我看到他冲他微微一笑，他似乎愣了愣，也回了我一个微笑。
　　他笑起来眉角显露出几条皱纹却不让人觉得老态，而是有一种岁月沉淀的成熟风味。
　　“你一个小姑娘怎么走在那么偏僻的地方？小心遇到坏人。”中年男子友好地道。
　　我道：“不会的，你是坏人吗？”
　　中年男子道：“叔叔当然是坏人啦！”
　　谁是我叔叔啊！少攀亲带顾。
　　“坏人才不会说自己是坏人呢！”我道。只是在心底腹诽自己装嫩，鸡皮疙瘩冒了一身。我顿了顿又道：“看叔叔的样子看起来也不像坏人呢！”
　　中年男子道：“现在叔叔就教你一句——人不可貌相。”他的话刚落，我就觉得头晕脑转，然后眼前一暗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醒来后发现自己在一辆摇摇晃晃的车上，至于是马车还是牛车就不得而知了，而且身边坐满小孩，从三四岁到十一二岁男女都有，最过分的是这个小小的空间里面竟然挤得连动都动不了。所以的人都不说话，表情麻木，而且很多脸上都带着泪痕。
　　我碰了碰贴在我右手边的男孩，低声问：“怎么回事。”
　　外面就传来粗暴的吼叫：“不许说话，再说话的话看我怎么收拾你们。”
　　几乎所有的孩子听到这个声音都不由自主的缩了缩身子，看来在我还没醒来之前他们由于吵闹已经得到深刻的教训。而我所说的几乎是因为正对着我前面的女孩听到外面的话，先是不以为然的撇撇嘴巴，然后嘟囔了一句：“全都是孬种。”
　　此时我正打量着她，她的头发斜斜的束起来，而且束得并不紧，前面垂下好些头发，而且整个头发都是松松的，即使扎上去也像只要她动作幅度大点的话就会往下掉。她的长相并不是很出众，但笑起来两个酒窝让她有中邪气古怪的感觉。穿着也是一般常人家的衣服，而且还是最俗气的红配绿。
　　她看到我打量她，吹了吹自己的头发，笑着道：“我漂亮吧！”
　　“不觉得。”
　　“你们还有谁说话的，再说的话，全车人都要教训了。”车外一个油腔滑调的声音传来。
　　她冲我挤眉弄眼，却不再说话了。
　　真是个古灵精怪的小丫头。之后我就没有再理会她了，而是开始观察环境，以及想着前因后果。首先我从最坏的情况开始打算，最大不了不就是毁师灭迹；或给哪个变态当练功鼎炉；或是个人当儿媳；又或是卖去妓院而已。不过想到被卖去妓院，以现在这个朝代的人文风俗还不指定谁吃亏呢！看来被卖妓院这个是直接被踢掉了。突然想到武侠小说里面的药人，心中不禁猜想自己不会是被当成药人了吧！其实当药人还不要紧，只要外貌不毁掉就好了。还有记得看过的某本武侠里面把人当蛊虫练，练成什么人蛊。貌似只要练蛊就是把练蛊的材料放到一处地方，然后不给吃不给喝，让材料自己撕杀然后把死去的吃掉，剩下最后的。假如是这样的话，我环绕一圈，然后把眼光定在那个古怪丫头上，恩！看来死亡的是我了。
　　一想到这样，自己打了个冷颤，然后开始安慰自己，这个只是最坏的情况而已，不一定是那么坏的。想着想着心就定了下来。
　　那丫头嘴巴张张合合的，看她嘴型她似乎在和我说什么似的，只是我一头雾水，完全不知道她在说什么，最后她似乎知道我看不懂，眼睛骨碌的转了一圈，张口骂：“笨蛋！”
　　这个我看懂了，冲她翻白眼，回道：“白痴！”当然没有发出声音，只是用嘴型说话。
　　“笨蛋！”看她的唇形肯定是这两字。
　　被骂不回嘴从来不是我的作风，马上回报她：“白痴！”
　　“笨蛋！”
　　“白痴！”
　　……
　　之后，她傻傻的笑了起来，我也跟着笑了，我们居然在这样的环境中开骂，而且好幼稚的行为啊！想想我心理年龄都多大了，竟然会和一个小丫头斗嘴。简直是白痴加三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