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榆树

7、五皇子

　　五皇子，这个与我订婚的人，原本我以为我永远也不会见到他。但文老太爷是只老狐狸，他用一个十分蹩脚的理由把八岁的我拐进皇宫。
　　前辈子我只能在电视上看皇宫的样子，而这辈子我既然有幸能进到皇宫，真是令我惊喜。我喜欢皇宫的建筑大气与精巧的巧妙结合，就像道家所说的阴与阳般结合的巧妙圆融。这些深深的吸引了我，这皇宫里面的装饰，建造，远远比住在皇宫里面虽然精致漂亮，但人格被扭曲了的人好看多了。
　　只是我不明白，文老狐狸为何看中五皇子这个母妃低下并且已经亡故的皇子，这个皇子绝对没有争夺皇位的本钱。而我经过与他相处，可以很肯定地说，老狐狸绝对不做赔本的买卖。所以我对于这个皇子有足够多的兴趣。
　　穿过许许多多貌似相同的走廊、花园、房间，来到一个偏僻的地方。我之所以知道这个地方偏僻，因为这个地方靠近皇宫的围墙。
　　但不可否认我喜欢这个地方，因为这里有许多飘絮树，小小的、白色的飘絮花开得灼灼，是多么的干净。我想这里也许是这个皇宫中最干净的地方了。
　　“喜欢吗？”文老太爷语气淡淡地，他凝视着一串一串开得灼灼的飘絮花出神。
　　我没有说话，只是沉默的望着这些白得如此美丽的花。我想他看到这些飘絮树想到了年少时候的情景吧，想到某个让他怀念的女子吧！
　　“南国的飘絮树只能在这里种得活。”文老太爷说的时候，带着淡淡的悲伤。他的眼神似乎穿过时间，看到了那个让他不能忘怀的身影。
　　“你带我来不是为了说这些的吧！”我不喜欢这样的气氛，文老太爷应该是高傲的，让我讨厌的。看到这样的他，我会心软。而文老太爷绝对是利用人心软的高手。
　　他凝视着我，似乎看透我八岁的外表，看到了我的灵魂。
　　“五皇子是她的孩子，我希望你能帮我照顾他。我不希望他成为其他皇子通往皇位的垫脚石。”
　　我露出嘲讽的微笑，“我的宰相大人……”
　　“我求你！”他露出乞求的神情，而且他的眼神带着软弱。
　　一瞬间，我突然意识到，无论怎么样，他只是一个老人而已。
　　微微叹息：“为什么？”为什么要我帮你？虽然话我没有全部说出来，但我知道他懂的。
　　“因为你是文家最优秀的子孙，因为……”他苦笑，“皇帝想要对付我。”
　　“你不会束手就擒的。”我肯定地道，凝视着他。像他这样的人怎会束手就擒呢？
　　文老太爷露出嘲讽的神情，眼中流过一抹悲伤，但他很快把所以的神情和眼神收拾好，显露出平静，他望着灼灼的飘絮道：“你错了。”
　　我皱着眉毛，道：“你疯了！”假如他不疯的话，怎么会要一家子陪葬呢？
　　文老太爷没有说话。
　　此时柳絮花白色的花瓣扑扑的落下，仿佛祭奠着什么？会是爱情吗？我不知道，但我却觉得自己也染上了那抹悲伤了。
　　突然文老太爷古怪的窜到树上，我刚想要问他干什么。他却冲我摇摇头，目光温和的望向我的身后。
　　“你是谁？”一个清脆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回头望去，一个约七八岁大小的孩子正警戒的望着我，还幼稚的脸上有着不同于年龄该有的成熟和谨慎。
　　一个被宫廷生活逼得不得不早熟的孩子。
　　不过我喜欢他的眼睛，虽然他被逼着早熟，但他的眼睛仍然是那么的明亮、清澈。细细看，他有着细细的眉毛，高挺的鼻子，适中的唇，脸上的线条有虽然还残留着孩子的柔软，但已经有了棱角。只是为何看到他的样貌我觉得熟悉呢？
　　“你是谁？”我故意反问，其实我已经知道他就是五皇子了。
　　“你是右宰相（文老太爷）带来的女孩。”他打量着我，直白地道：“你长得还没有我乳娘漂亮，我不要你当我的新娘。”
　　小屁孩竟敢嫌弃我，我还没有嫌弃你没有悠煽好看呢！
　　我伸出手，捏着他的脸，“我还不要你当我老公呢！你长得也没有悠煽好看。”
　　“你好大胆敢揉我的脸，我叫父皇砍你脑袋。”
　　“好啊！好啊！你叫啊！你敢叫我就……嘿嘿！”
　　他抖了抖身子，靠在树干上，眼睛瞪着我摆出严肃的面孔：“你要干什么？这里是皇宫。”
　　我邪笑，“对啊！皇宫偏僻的角落，你叫破喉咙也没人知道。嘿嘿！……”我攫起他的下巴，吹了口气，宛如登徒子般油滑地道：“好香啊！让我尝尝什么味道。”
　　顿时，他脸通红通红的。
　　“咳—咳……”树上传来两声咳嗽声，然后文老太爷终于从树上跳了下来，道：“臣参见五皇子。”
　　我凉凉的道：“终于下来了吗？我还以为上面的风景比较好呢！”
　　文老太爷瞪了我一眼，“刚刚小希冒犯皇子还请皇子多多原谅。”
　　五皇子这个小屁孩终于摆出一个皇子该有的形象，瞪了我一眼，转头就走。
　　“你这个……这个……气死我了。”文老太爷的脾气犯了上来，指着我骂。
　　我冲他吐舌头，谁叫他骗我来着的，活该。但他是老人家了，中华民族传统美德尊老爱幼我还是懂的，所以我走到他身边拍着他的背，道：“别气别气，真气过活了，会要你老命的。你又不是不知道自己的破烂身体，前几天大夫不是说要你别犯气吗？会伤身体的。”
　　终于文老太爷一双黑瞳看了我许久，把我看得全身毛毛的，最后他幽幽叹了口气，“为你定下与五皇子的婚约看来是我错了。”
　　我火上加油的道：“现在才知道。”
　　这次文老太爷没有和我计较，只是望了眼飘絮花，道：“我们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