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越法则的爱》矮油油

14、第 14 章

　　14，旧爱。

　　娃娃来我的宿舍玩过几次后，直嚷着让我搬过去跟他们一起住：“……反正还有房间一直空着，而且你一个人住在这里多不好。”
　　不好吗？我不觉得。有些人会去计较房间小，卫浴设施公用，出入还有门禁等等。住学校宿多有不方便的规矩限制，可，也保存某种程度上的自由——至少我一个人住，而且比起住校外的房租水电通勤费用，住校的花费尚且在一个大学生能靠打工独自承担的范围内。
　　娃娃的考虑起点却是与我截然不同的。似乎要弥补这些年的疏远，近来她一个劲想跟我腻在一起。然而我们不同系也不同届，偌大的校园里要每天都见面也满难，她就只好争分多秒的占取“课余利益”了。
　　怎么以前都没发现娃娃这么粘人？
　　最近几次 ，我开始习惯性的苦笑拒绝：“宿舍离学校近，你也体谅体谅我多是早上的课，总得争取一点赖床的时间吧？”
　　有“赖床”作盾牌可以立竿见影堵住娃娃的嘴，可惜下次见面她还是会旧话重提。
　　所幸，阿烛这回并不帮腔。有时我心里不禁会惶惶然，总怀疑是否是上次不经意的躲避在彼此间划下裂痕。然而她的微笑无丝毫生疏勉强，也依然像过去那样等待我和娃娃没课的时候，相约出门聚会。只是，不知真是时机不凑巧，抑或潜意识的忽略，我再也没去过她的店里喝上一杯。当然也可以解释为，我是个穷学生，没多少醉生梦死的本钱。就算每次都免费取用，这种朋友间的便宜也不好意思多占。
　　终究，还是受伤了吧？
　　生活就在学校、寝室、打工的店三处度过，觉得自己一事无成，不知不觉就又老了一岁。
　　连本人自己都不太记得的生日前夕的某天傍晚，我收到了一个包裹。
　　很意外。别说手写信件，我是那种连Email短信都甚少收到的离群怪胎。现在居然会收到别人快递专送投寄的包裹，切切实实，有棱有角，沉甸甸的分量。打开来看，然后，我病了。
　　20岁的身子终于不堪主人疏忽糟蹋的发出抗议叫嚣。
　　于是病来如山倒。
　　等我睁开眼来，发现自己又躺在那个人家的客房里，正对上似曾相识的夕阳。浑浑噩噩的，只觉时光倒流，我又活在了那一天。
　　那一天，夕阳是金红的，让我的13岁被妆点得格外华丽鲜艳。
　　我就像童话书中的小女孩，把所有藏在心底的话都埋葬在后院墙角湿润的苔藓土地下。恍惚间却听到墙缝渗透几声轻飘的声响，仿若墙在叹息。世上真的有叹息墙吗？抬起头，攀上墙，13岁的我看痴了。
　　何曾料想得到，那荒废了几年的老房子，颓败了几年的老树会在那年夏天活过来？那就是一片海，猩红到了尽头的海。夏末的石榴花，一波三折，在整个庭院中沸腾。
　　我看到有些枝头已结出珍珠似的果实，不自觉的便伸出手去，接着重心一偏，心跳慢了几拍。
　　天旋地转。
　　视野中出现一张有些惊讶和担忧的脸，在确定我的无恙后，渐渐展开若隐若现的淡定从容。天空带着一些变幻莫测的色彩就渲染在那人之后，笼罩在我头顶的，或许是天神的身影吧？
　　那是我第一次见到玄先生。
　　就那样，曾经轻而易举的被他折服，整日整夜在阿烛和娃娃面前宣扬他的美好和我的崇拜；也曾经难以言明的对他敬畏，心虚气短的向阿烛和娃娃强调他的神圣和我的虔诚。
　　“你说……那个人分明和蔼可亲，为什么我还会害怕他？”
　　“他伤害过你吗？”
　　我摇头。
　　“你做过对不起他的事吗？”
　　再一次摇头。
　　“那……或许，他在你心中占有非常重的地位吧……”
　　“……是吗？”得到的回答是点头，我愈发茫然，“原来是这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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