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十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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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前些日子不是一直烦恼不少下级官员消极怠工，又想不出好法子治理他们么？一天灵儿又溜出去买糖葫芦吃，经过一茶馆，听见有人提到很有意思的事情，回来说给我听想逗我乐，我一听，觉得这法子稍加琢磨修改说不定可以一解皇上忧愁，就让灵儿去打听，几费周折，才知道那天茶馆的公子家事突变，为了还家里的债务进了吟香苑。我向苑主借人，苑主答应借用一安静的房间给我们商讨法子。我这一个月才去了三次，就引得两位大人担心……”
“唉……灵儿这丫头还真是调皮……那么，到底是什么法子？”
我愕然。这皇上不是真的相信这么烂的说辞了吧？
皇上仍不知好歹地浅笑：“我只是以个人之见提了点小点子，真正要解说，还得请跪在地上的那异想天开的奴才给皇上细说。”
我完全哽住。啥？啥法子？我什么都不知道啊！后背和额头都开始冒冷汗，我一声不吭。
“皇上！皇后这根本就是在欺君！一个风月场所之人哪懂什么治理国家的法子！”不好了……貌似鲇鱼胡子大叔们的底气更足了。
“皇上，这奴才没见过世面，今天若不是两位大人硬闯吟香苑截人，他还不知道臣妾的身份呢！一会儿又被带到当今圣上面前来，吓得不轻了。”我的确是被吓得不轻了……
“原来是这样。不论身世，能为朕分忧解难的就是能士。先让朕听听你那个有意思的法子。朕准你起来说话。”年轻的皇帝真是胸怀宽广。
我只是直起身不敢动，旁边的大叔没好气地哼道：“皇上让你起来回话。”
我不是没听到，但是我试着动了动双脚，有些发软，为了不丢人，我小声地说：“我……奴才还是跪着回话吧……”
众人不置可否。
元凶皇后摇着扇子继续说胡话：“他说，可以以七日为一周，一周内五日工作，两日休息。”
哈？
鲇鱼胡子大叔的反应明显比我快：“荒谬！我大麒王朝怎可如此懈怠！荒谬至极！”
“本宫也这么想呢，于是就改成了六日工作，一日休息。”
哈？再一次短路。搞不清状况的是我还是那个摇扇子笑地春花满地开的人？
“听皇上说，我朝下级官员消极怠工，精神萎靡不振，办事不力，不为百姓谋福祉，脱下官服却到处游玩寻乐，精神抖擞，到了假期则经常全家老小一齐公款出游，实在可恶。”这个，其实我很能理解他们……
“我朝历来严于管理勤于政事，给官员定的年假少，但钻空子的人却不少，下级官员欺上瞒下谎报政情的功夫听说是一流。皇上登基不足两年，不少官员趁新皇未实施新政而愈发懈怠。这个两位大人可心中有数？”
大叔们无语。
“若是照此办法，应该可以缓解现状。”
“哼！皇后想得太简单！”大叔的底气又来了，“若是休息那日有重大民情，而全体官员都不在职，该如何是好！”
皇后笑而不语，感觉到她的视线，我斗胆开口。
“休息那日并不是让全体官员都休息，可以采取轮班制。每一处机构可以安排几位大人轮流值班，如此反复。这样既可以让大人们轮流得到休息，又可以方便处理民情。”
“嗯。”皇上貌似有兴趣了，“继续说。”
我想了想，慢慢说道：“常年日夜处理公务，人容易感到疲倦，身体也得不到休息和锻炼，一方面影响大人们的身体，一方面也会影响到精神上。精神不好，办公务就不容易上手，也就越发容易感到疲倦。这是一个恶性循环。不如定期地让大人们放松一下，才好让大人们有足够的精力为民谋福祉。”
没人发言。我顿了顿，艰难地开口：“那个……民间组织也可以效仿。有了公休日，人们出门游玩，也会一定程度地促进商业发展。”
“嗯嗯。”这个，皇上是表示满意了？
“不过如果定了公休日，就不允许在工作日上懈怠职责，否则得重罚。”皇后接口。
“嗯嗯。”我估计皇上就光顾着点头了。
“两位大人觉得如何呢？”皇后问道。
“这……”大叔们面面相觑。
“好啊好啊！这个好！”一旁的礼部尚书倒撸着胡子出声了，“俗话说——初一新月不可见，初七初八上弦月，满月出在十五六，二十二三下弦月。七日为一周，四周则为二十八日，刚好和一个月的日子相差无几。与我朝天文历法巧合，便于日子的管理啊。一个月下来，可以汇总检查一个月的工作和轮值情况，这方面倒是挺好啊！呵呵呵！”他一边笑着一边抖了抖他那个大肚子，我一阵汗意。谁在跟你谈月相了啊 囧
胡子大叔不依不饶：“这法子倒是有点意思。值得商榷。但皇后毕竟是犯了宫中规矩，私自私服出宫会见不洁之人，这事要是传了出去，实在有损皇家颜面，太不成体统了！”
绕了一圈又绕回来了。嘛……反正我就没指望就凭这点小聪明能把这事给结了。我稍微抬起头盯着皇后的扇子，等她发挥聪明才智。
“这个……”皇上明显犹豫了。
另一个大叔也添油加醋：“皇后宫中向来管教松懈，不仅放纵下人，也不知道洁身自好……”
啪！皇上一收扇子，脸一沉：“皇后只是为朕着想出门寻才，何以来的不洁身自好！”
大叔一震，另一个立马帮话：“刘大人只是一时口快，皇上息怒。刘大人是怕这事传了出去，丢了皇上的颜面，坏了我朝的名声啊！”
皇后没说话。只是一个劲地看着年轻的皇上。
我微微垂下头。听那两个大叔继续义愤填膺地指责皇后行径，那话说得，深明大义地不得了，罪名也越来越严重，最后来个总结词——“请皇上明察，废后以整顿后宫！”
我一抖。好直白。一把剑直直地插到面前了。虽然我搞不清侍郎是几品官，但敢如此向皇上进言废除一个当宠的皇后，可见势力不小。
皇上的语气沉了：“从朕登基之前皇后就是朕的正妃，情意非浅，登基之后更是为朕操劳，替朕分忧，岂是说废就废的。”
“正是这事，臣还有一事斗胆进言。先皇时曾经废除了皇后不可过问政事的条令，那是因为当年外贼侵犯我朝国土，而先皇不幸染病身体不便，需要长期照顾，而先皇后实属一奇女子，聪慧过人，深明大义，终日陪伴先皇身边，照顾先皇身体，为先皇分忧，先皇遂能全力稳定朝纲，才使我朝击退外贼侵犯，使我朝越发昌盛。”
“但时局已过，先皇与先皇后也已百年，皇上智武双全，又不乏梁太傅的辅佐，望皇上恢复条令，以免以妇人之见扰乱朝局。”说得诚恳无比。
“……关于这个的奏章朕已经看过了。是知谏院的刘康上的书。”皇上顿了顿，“皇后一直贤德淑惠，又有何不满！”
“但是皇上，今日之事……”
“住口！”龙颜大怒了。
“咳……”礼部尚书突然晃了晃他那大肚子，有些辛苦地往里压了压它，一躬身，“皇上，这个……皇后宫中疏于管教臣也确实有所耳闻，况且今日之事……也有些不合礼数。这个往大了说，重的话，想必皇上也不愿听。”他又扭了扭，“想来皇后也必定在悔过，要不……”
皇上一叹气，沉默了会，终于开口：“就罚皇后及宫中所有人禁足一个月吧！”
“皇上！”大叔们还想力争，皇上一挥手，硬着声音说：“皇后，你回去吧，从今日起禁足一个月。”
皇后的笑脸终于塌了，扇子也不摇了，愣了半天轻声喊了句：“皇上……”却招来皇上不耐烦的挥手。想来是从来没受过如此冷淡的对待，脸上挂不住了，皇后握紧扇子，一转身，礼都没行就大步踏了出去。
我呆住了。这场闹剧我从来都是个附带品，现在拐我来的主谋退场了，我该怎么办？
作者有话说第11章 十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