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书乱炖同人)汴梁野史》窥神渊

11、各人各有所愁

　　“诸葛先生这几日过得可还滋润？”蔡京瞥了眼伏跪在地上的线人，不急不缓问道。
　　“太师若是月前问，回答应是极好，只是近日……”线人犹豫片刻后回答道，“太师可知傅相令他义子整顿连云寨，追杀戚少商一事？”
　　“自然之道，傅宗书他职称高了胆子也大了不少，此事于我没有半声知会，我自然印象深刻。”蔡京手抚长髯，冷笑，“听闻连云寨已被整顿成一片荒芜模样，这对父子倒着实是好本事。”
　　“也正因为如此，神侯府的经济来源便被生生扼断，圣上因要开采花石纲，国库几近空虚，别说是额外的赏赐，官员正常的俸禄都难供给，而诸葛先生又是个要留一身清白的性子，故，神侯府这些日确有许多不如意。”他停下话头，自怀中摸出本账薄，双手呈上。
　　……看来这连云寨还真不能毁，蔡京阖目，否则这朝廷上要少了个诸葛先生倒乏味得紧。
　　“这连云寨重振的话，”他低身，问，“你看有何办法？”
　　线人倒也是个聪明人，不是聪明人当然成不了蔡京的心腹，他叩拜一礼：“属下知晓，定当办好此事。”
　　“至于那人若是要供出后头的人……”
　　“那杀了便是。”
　　蔡京满意地挥退了他，端起放置在一旁的茶盏凑近鼻前，细细闻了一闻。
　　谁说他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这不只是想领个夫人进府都得废上这十几年的劲，且最后成与不成还是个未知之数。
　　自己与他已周转相斗十几年了啊……
　　果然……傲娇这种越到老年越倔强的东西是碰不得的……
　　当初舞文弄墨琴棋书画文艺小青年的自己究竟是怎么走上相爱相杀这条不归路的呢？

　　发愁的自然不止蔡太师，神侯府内的诸葛先生此时亦是满脸忧郁地看着庭中那百年的老榕树。
　　有什么事情是比财政赤字更悲剧更让人心焦的呢？
　　这院中本有大片牡丹，心细极微又孝顺的无情已命人将它们移走，只怕诸葛先生看见大片大片的红色一口淤血堵在胸口厥过去。
　　如今这孝顺的无情已离开前去办理逆水寒一案，现在招他回来嫁与方小侯也是不可能的……
　　追命冷血二人近日倒是接了不少大富人家的案子，检查翻动尸体时也乘机摸了不少财物回来，只是这点进账如何供养得起神侯府中许多人物。
　　追命舍弃了好酒改喝几文钱一碗的劣酒……
　　无情那些一次性的暗器也是许久未添置，倒是可怜那四个小童子，四处奔波需找无情遗留在人海中的柳叶刀等……
　　虽然额外支出少了许多，可吃饭这等民生问题是不能克扣的，冷血打回来的野味数量毕竟稀少……
　　若是过着从前孜然一身衣食自足顶多跟着天衣元限他们喝喝小酒的日子多好，何必养着一大家子。

　　“世叔！”追命拖着冷血走了过来，手上还晃着块古玉样的物什，“你看看小四这次出去办案拣到了什么！”
　　诸葛接过古玉，细细看过后大惊问道：“此玉价值不菲，你从何处捡来的？”
　　冷血的身上还有些血口子，但看样子并没有什么大问题，他腼腆地笑笑，道：“当日咱们诛杀的十三元凶中有一人名司马荒坟，昨日他的胞弟司马孤坟引我至一处坟地，企图偷袭，我将他击毙后在那捡得的。”
　　原来冷血所到坟地正是些大富大贵之人死后埋葬之所，那玉是陪葬物品中不慎遗落在地面的。
　　诸葛低头细细抚摸那黄玉的纹理，思虑半晌后大喜道：“苍天助我！”
　　冷血疑惑地偏头看了眼追命，追命耸肩，冲诸葛揖手告退后拖着冷血前往后院止血包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