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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曾经沧海(一) ...
八年平天下。
八年致太平。
在经历了天下纷争战乱之后,历史的洪流终于渐渐平缓下来。这八年的岁月宛如永恒长河中的泉源,静静流淌、消逝……那些峥嵘纵横的铁血霸图最后留在史册上的,也只是寥寥数语,迁延无痕。
八年前那一次惊涛骇浪的雪崩之后,锦帝一统沧海,改锦宁元,是为宁元帝。天下初定之时,龙啸堡堡主孤鸿池请辞一切主位,不知所终。宁元帝下旨令其弟孤少城荫袭,继任川州城主,加封定北王。
然而,在那本厚重的史册上对那个权倾天下的少年丞相却只字未提,如同拂落的尘埃,销声匿迹。有人说他在宁元帝强烈的猜忌下未能幸免,有人说他已出家为僧,有人说他其实是红妆丽姝,甚至有人说他去了那个人人梦寐的凌绝顶,已成为神灵……这一切关于少年丞相的传说,随着岁月迁延,也渐渐被世人所淡忘,转眼已是太元十八年。
夕阳西下,碧楼垂杨,水云疏柳。
碧楼外喧嚣沸腾,楼上罗幕低垂,酒香弥漫,雅间对饮的两人把盏言欢,不时相视言笑。
坐在东首的那个女子一袭白衣,天气还未到深秋,然而她的身上却厚厚地披了一件雪狐斗篷,充满动人韵味的脸因为长时间的病痛折磨显得有些苍白,近乎透明。
坐在她对面的一位男子已近而立,锦衣玉扇,谈笑间温润儒雅。
“你现在倒是很会喝酒。”男子扬眉而笑,放下酒杯。
“没办法,只有酒才能暖暖身子。”白衣女子抿嘴笑笑,有些勉强,笑的时候眼角已经有了细微的痕迹,“我这破身子能撑那么长时间是上苍给的恩惠了。”
“难道连天下第一神医也没有办法?”男子微微蹙眉,神色间颇见沉重。
“这寒毒恐怕很难根治了。”有些倦意地放下酒杯,女子笑了笑,语气却是沉痛而淡然的,“我这命是七谷主向阎王讨来的,没什么好奢想的,倒是子游……他这辈子恐怕是再也醒不过来了。”
看到女子的神情,男子眼里充满了叹息。
八年前凌绝顶那一场雪崩,灭顶雪灾将梁子游和君澜覆没,所幸的是昏迷中的两人却随着冰河暗流到了一处湖泊上,被天下第一神医七惑所救。然而冰河是何等冰寒,非一般人所能承受,寒毒入侵,君澜落下一身病痛,而那个少年却再也无法醒过来。
看到女子苍白的脸色,男子眼神微微变了一变,不易觉察地叹了口气。
“小澜,如今你已是神医七惑的单传弟子,总是有办法的。”龙锦歌给自己斟了一杯酒,却不喝,拿在手里微微摇晃着,“七谷主要你留在烟波谷,继承他的衣钵么?”
“是啊,他说要皈依佛门,又说要云游四海,让我和小怀陪子游在烟波谷慢慢老死。”有些喟叹地,执酒抿了一口,君澜有些无奈,“已近而立,还那般孩子性子,也只有小怀能治得了他。”
龙锦歌笑了起来,点头道:“看来他们两个还挺有父子缘的。这样也是好的,总不能让你一个人带着孩子。”
君澜持杯的酒微微一顿,静如湖面的杯中蓦然起了丝丝涟漪。她转过头去,望着窗外烟波浩茫的湖面,不知想起了什么,眼里有萧瑟的表情。
“对不起。”知道自己提及了她心底的伤痛,龙锦歌沉默了片刻,轻轻道,“这么些年过去了,小澜还是放不下啊。”
君澜的脸色白了一下,咬紧嘴唇,没有说话,气氛变得尴尬而沉重。
八年前,月将影的死不啻是打击在她心底的一个晴天霹雳,即使过了八年的清苦平静的生活,却依旧未能愈合她心头的那道伤口。
那样的伤痛即便有了小怀也不忍回顾。
“来川州的路上,顺便去了龙啸堡拜访城主,那个小子倒是比传闻中沉稳多了,和他兄长有过之而无不及。”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龙锦歌替她倒了一杯酒,说起了路上的趣闻,“不过那个小子可比以前风流多了,听说近日为了一个花魁一掷千金,甚至筑以金屋。”
“呵,这事我倒没有听说。”女子掠发浅笑,摇头道,“传言不可尽信,说不定龙啸堡内又发生什么事了。”
“唉……对了,你连续几月纵情山水,游剑天下,有没看到心仪的姑娘?”君澜笑了起来,沉默了半晌,又道,“小晚姑娘也离开好几年了,难道你真打算一辈子孤家寡人么?其实皇帝给你指的婚也是不错的。”
“好端端的,怎么扯到这里来了。”龙锦歌微微蹙眉,却扬眉一笑,“他指的婚有什么好的,那些小姐和捏在手心里的玩偶没两样,无趣。倒是你,可要小心了,皇上的心还没死呢。”
君澜却不惊,眉目间依然是倦怠的,仿佛龙锦腾这个人再也无法撼动她心分毫。
一时间,又是无语,只听得楼外人声喧嚣。
“娘!”两人沉默间,却听得雅间外一声稚嫩的叫喊,转头看向门口——只见一个八岁左右的男孩推门进来,红发碧眼,有着常人无法比拟的秀貌,仿佛画中的散财童子。
“娘,谷主爹爹回来了,他说你不能在外面多待,我是来把你领回去的。”男孩稚气的脸上却有老成的神情,看到娘亲比平日里苍白的脸色,两道秀气的眉蹙了起来,“你们两个久别重逢,絮絮叨叨的,还有完没完。”
他转头瞪了一眼错愕中的男子,“我娘虽然笨了点,但你这个快成亲的男人怎么也能那么笨呢?还是锦歌叔叔得了眼疾,看不出我娘正不舒服吗?我娘已经够不美的了,再这样下去,连谷主爹爹都快嫌弃她了,这样怎么能嫁给谷主爹爹呢?”
男孩一口气教训了两个人,龙锦歌被说得相当惊愕,直到许久才扑哧大笑。
“小怀,不得无礼。”君澜拉过男孩,嘴上虽斥责,眼神却颇为无奈,“小小年纪怎么做起媒婆的勾当来了?”
“谷主爹爹好美色娘又不是不知道,刚才我还闻到他身上的脂粉味呢。”男孩的神情非常不屑,甚至是一脸唾弃,“今日晚上我得好好整治他一顿,正好可以试试最近刚研究出来的新毒。”
“你这个孩子……”龙锦歌抬手用玉扇敲了一下男孩的头,调笑,“你娘怎么不给你取名小坏?”
“别打我头,我的头可矜贵着呢。”男孩有些不高兴,一把推开了头上的扇子,“变笨了,怎么保护我娘。谷主爹爹不喜欢烟波谷住着头脑不灵活的废物,当然,我娘是例外。”
“呵,这孩子的性子不知道像谁。”龙锦歌微微笑了起来,看向君澜,“我也该走了,这几日你在谷里就不要出来了,风头有些紧。”他顿了一下,只道,“他来川州了。”
君澜微微点头。
“好了,小子,你叔叔我走了。”龙锦歌向男孩弯下腰,抬手摸了摸他的头,“要替你爹爹好好照顾你娘,别让你娘给人欺负了去。”
“嗯,我会的。”小小的稚气的脸上多了不属于年龄的几分严肃和沉稳,“叔叔慢走。”
直到龙锦歌远去,男孩才神色紧张起来,拉住君澜的手便往楼下走。
“娘,快离开这里。谷主爹爹刚从外面得来消息,那狗皇帝居然亲自来川州选佳丽了。”
“别乱说!”听得儿子口无遮拦的话,君澜一把捂住他的嘴,责备,“这里人多嘴杂,小心讲话,小怀快把斗篷披上。”
•
川州外的官道上匆匆走来一行人。
其中那个青衣人问软轿里的人:“公子,龙啸堡快到了……是否派人通知定北王?”
“不用。”软轿里的人低低咳嗽了几声,声音显得有些虚弱。
蹙起了眉,青衣人若有所思地看着天,“神医七惑行踪不定,这几日有报他已经回烟波谷……听说,他收了个女弟子,有意让她继承衣钵。七惑脾气古怪,未必能为公子看病,或许我们可以从那个女弟子下手。”
“不看也罢。”软轿里的人咳嗽了好一段时间,才喘了口气,说了一句,“爱卿,朕去了后,太子年纪尚小,须得你提拔。”
青衣人的眼光微微变了一下——八年前那一箭承载了那个女子巨大的愤怒和深沉的悲恸,皇帝的身子每况日下,正如他此刻所说的,他撑不了多长时间。这次秘密来川州,正是为了找神医七惑治病。可是就算治好了,心病能好么?
早在八年前,皇帝身边已经没有一个人,连唯一的挚友孤鸿池也不告而别,销声匿迹。如果他在,或许皇帝还能和他缅怀那个死去的女子。
公孙求孤忽然叹了一口气:幸好那女子已经死了,再也不会威胁到皇帝。
青衣谋士就走在日光下,看着前方的川州,出神。
“爱卿有心事?”听到软轿外面的叹息,龙锦腾轻声问。
“只是想着如何让七惑给公子治病。”青衣谋士回答,“公子,龙啸堡已经到了。”
他弯腰上前掀起帘子,里头的人欠身走出,露出一张苍白的脸来,却仿佛被定住了一般站在朱漆铜门下,怔怔地看着从对面巷口里穿过的两个人——一个白衣女子拉着一个披着斗篷的小孩匆匆闪过。
幻觉吗?那个女子是幻觉吗?
可是,那张脸……那张一模一样的脸是怎么回事?
“公子?”身边有人轻声低问,然而他却仿佛没有听见。
公孙求孤顺着他的目光望去,空空的巷道里只有枯叶盘旋。
他忽然有些明白,几年来,皇帝总是露出那样的表情,无非是看到和君澜相似的女子,所以在那个众星捧月的后宫里住着大多和她神似的妃子。
“公子,外面风大,进去吧,已经有人去通报定北王爷了。”他伸手去扶皇帝,然而,这一次龙锦腾却没有像往常那样叹气,居然向巷口疾步而去!
“公子!”公孙求孤脸色当下大变,跟了上去,却看到皇帝在巷口尾处停下了脚步,疾步返回,眼里的光雪亮如刀——
“吩咐定北王,下令彻查那个女子!”
啊呜……发了,N年前的文的番外,因为此番外写到一半停了,于是乎各种原因没有发上来~~~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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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曾经沧海(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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