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归何处》流萤

14、楚城柳--疑惑

　　楚城柳快马赶到洛阳分堂时，时候还尚早，李嗔堂主正在院子打太极呢，忽听有人来报，宫主到了。把个老堂主也惊了一跳，心想最近一段时间洛阳分堂并无大事发生啊，怎劳得堂主要亲自光临呢。对了，看来多半是因为前几天送来审问的那个芙蓉了，这姑娘是黑衣右使亲自送来的，看来身份非比寻常，今天宫主到访八成和此事有关。

　　果然，待李堂主赶到大厅上时，楚城柳已经坐在堂主的位子上了，一看到他来，“芙蓉审问的怎么样了，把她带上来，本宫要亲自问问她。”

　　李嗔岂有不应之理，赶紧吩咐手下，不一会儿，芙蓉已经被带到大堂之上。

　　楚城柳一见芙蓉，吓得把本来要问的事都忘了一半。

　　只见芙蓉低着头身上还挂着镣铐，衣衫褴褛地被带上来，头发湿漉漉乱七八糟得搭在脸上，胳膊和腿上等不易看见的地方还隐约有些伤痕，总之看起来十分狼狈，浑身上下哪还有一点花魁的风采，一看就是刚刚被折磨过的样子。

　　“谁动的刑，难道右使没有把我的话带给堂主吗？”楚城柳怒道，那眼神真是让人不寒而栗啊。

　　李嗔一听这话，早被吓得魂不附体，慌忙跪在地下说：“宫主息怒，右使确已吩咐在下不准伤了芙蓉姑娘。属下也知芙蓉姑娘花容月貌，对惊天宫大有用处，所以动刑时并未损其容貌，望宫主明查。”

　　“你还敢狡辩，就不怕本宫摘了你的脑袋，把这个自作聪明的家伙带下去。”楚城柳大怒，一巴掌就拍裂了身边的桌子，站起来然后走下台阶来。

　　可怜的李嗔，只怕到死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谁让右使守口如瓶呢。

　　接下来发生的事让洛阳分堂的人惊的下巴都要掉下来了，只见一向冷酷的楚宫主走到芙蓉身边，柔声说道，“把头抬起来，告诉本宫谁对你动的刑，我要十倍的奉还给他”。

　　“芙蓉虽然不知自己做错了什么，但既然是宫主要惩罚芙蓉，芙蓉受多少苦都是应该的。”

　　“怎么这么说呢，抬起头来。”说着楚城柳就抬起了芙蓉的下巴，但看在眼里的却不是那日坚强又平和的眼神了。

　　“我现在问你话，你要如实回答”，楚城柳说道。

　　“宫主问话，芙蓉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怎么这么不对劲呢，楚城柳心想，这个芙蓉怎么感觉和那天的样子一点都不一样呢，难道真的是受了刑学乖了，不是啊，那天要杀死她的时候，她也只求给个全尸，全不似今日这般唯唯诺诺的样子。算了，待我重新问她看她怎么说。

　　“你那日说你见到七王爷，我再问你，你是在哪见耍得七王爷？”

　　“宫主明查，芙蓉冤枉啊，属下根本不曾见到什么七王爷，一定是有人在宫主面前造谣，冤枉属下”，芙蓉悲切得说道。

　　“你说的话是本宫亲耳所闻，你的意思是本宫冤枉了你？”

　　“属下不敢”，芙蓉虽然有万千委屈，此时也不敢再说话了，又重新低着头不敢看楚城柳。

　　楚城柳越听越觉得奇怪，难道是芙蓉在耍花样，故意装成这样想让我放了她。于是又仔细打量了芙蓉一眼，说：“我再问你，你去过陈府吗？”
　　“芙蓉从未去过陈府，亦不知陈府所在何处。”

　　“你还敢抵赖，你那日还当着本宫的面口口声声说你是在陈府见到了王爷，再不从实招来，大刑伺候。”

　　芙蓉跪倒在地上，“宫主饶命，芙蓉确实没见过七王爷，自从交代属下打听七王爷的下落，属下一直费心留意，怎耐七王爷的行踪隐秘，属下一直一无所获，还尚未跟宫主报告，怎知就被带到了这里进行拷问。”

　　楚城柳看那芙蓉的样子，也实在不象是假装的，他看着芙蓉，忽然想起一事来，于是看了看芙蓉的脖子上，什么也没戴。这就怪了，那玉不在她这儿，而且今天见了他，并没有提玉的事，看那天她当这玉象宝似的，今日怎么不问他追要呢。

　　看来此事大有蹊跷，于是对下面说，“把芙蓉带下去关着吧，不用动刑了，本宫会再来审问”。

　　“那李堂主呢？”下面的人紧张得问道。

　　“也先关着吧”，让他受点罪也好，谁让他自作聪明呢。

　　楚城柳心想，这事来得诡异，一时也理不出个头绪来，看来我还是先去陈府一趟，查问那日是否还有外人在场，这就策马出了洛阳分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