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S-034 神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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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034 神罚
>>>我就是我自己的神。
“四七二。”报上自己的寄存账号后，布拉德一脸不耐烦地看着工作人员慢吞吞地开启寄存柜，在对方拿出用于寄存物品的透明密封袋时，她瞪了那个手脚不利索的家伙一眼，一把抢过，把不停吵闹的手机扔了进去。犹豫了片刻，又把火机和女式香烟也塞了进去。“不抽就不抽。”她小声哼哼着，然后站到了密码门前。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举办拍卖会的关系，墓地大楼的入口设计的很奇怪——从里到外竟然有三扇钢化玻璃密码门，地下室入口一扇，寄存处一扇，最后的安检处还有一扇，据说主办方大力称赞这种繁琐的设计为“绝对是连一只苍蝇都飞不进的最佳防卫”。
哈，是啊，苍蝇的确是一只都没飞进去，念能力者却能飞进去一堆。布拉德一边在心中哂笑一边挺了挺胸。
负责安检的保全汉克立即被铂金胸针闪瞎了氪金狗眼，他赶紧收起之前吊儿郎当的模样，毕恭毕敬地为布拉德开门。
门开了。
可那个赶时间赶得跟尿急似的小姐却没有移动脚步。
汉克的心中微微有些不安：难道是自己刚刚在无意间冒犯了这位小姐？他艰难地咽下一口唾沫，哈着腰，脸上挤出令人作呕的笑容：“小姐，不进去吗？”
对方蓝色的眸子转向了他，他发誓他从未见过如此漂亮的眼眸，简直就只有号称世界上最美的湖泊勒诺沃湖才能与之媲美，只是，此时的湖泊中流动着名为讥笑的暗流：“没闻到？”对方依旧看着他，右手却平举指向走廊深处，“笑死我了，你们怎么当保全的？这么浓的血腥味闻不到？”
布拉德食指在嘴边比了个“禁声”的动作，然后又摇摇指头示意准备上前拦住她的汉克别这么做：“这么重的血腥味……里面只怕是变成屠宰场了，我建议你们赶紧通知外面吧，我进去看看。”这样说着的她径直逆向走过监测区，“四七二，拿来。”
被她从寄存袋中拿出来的是一枚双掌大小、中间凹进去的铁饼——是的，铁饼，汉克找不到更好的词语来形容那样事物的外观了，啊，或者说是金属制成的、被压扁了的汉堡也很贴切。布拉德双手紧贴金属物两个圆弧面，用力向内一压，汉堡的菜叶就掉出来了，啊呸，是金属物中间的凹槽掉出了一条铁链，她把铁链往腕上一套，把寄存袋还给了有些目瞪口呆的工作人员。
直到那小姑娘步步警惕地走向走廊深处时，汉克才想起要打电话通知高层——出了事，他的饭碗和小命自然是保不住了，可他很清楚□□的手段，为了他的家人和已有身孕的女友，他必须把消息传出去。可是他刚刚翻开电话簿，他听到了一声巨响，然后一种从未有过的寒冷就侵袭了他，汉克看见自己面前的墙壁上绽出了一朵血红色的花，他下意识地扭过头去，他发现保全队长正用一把手枪对着他，枪口还冒着微微青烟。
“……为、为什么……”
“主人说了……不可以让墓地大楼内发生的事情被外面知晓。”对方用不可思议的平静声音说道，然后他调转枪头用曾为他荣获一级勋章的神枪法毫不留情地杀掉了所有留守在门口的保全。
重新换好弹夹后，保全队长毫无神采的眼睛望向走廊深处：“还有……那个女孩……杀掉！”
然而——
他刚走过B1走廊的拐角，在他的身后就有一双纤细的手臂自天花板上垂下，对方扳住他的脑袋轻松一拧，他的颈椎瞬间就断裂了。
布拉德从天花板与装饰顶的夹层中跳下来，捡走了保全队长的抢，又仔细翻检了一阵他的尸体，最后在隐蔽的地方找出了一小截黑色天线。
她嘴角一撇，拇指微微用力折断了天线：“杀掉我？哼，要是有一天我真死于非命了，那一定是因为你们这群不自量力的人笑死的。”话音刚落，布拉德就听见拐角的另一头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她眉头几不可见地一皱，脚一拨，将保全队长的尸体拨到来者无法一眼看见的地方，然后自己轻盈一跃，再度从通气口钻上了装饰顶的夹层内。
*
如果这是梦……老天，求你快让我醒来吧！
费婕看看自己捂住左颈的右手——已经全部被鲜血染红了，她低声发出一声呜咽，又捂紧了自己左颈与左肩交接处的伤口，用尽全身力气向上层跑去。
还有两层！
……还有一层！！！
可是费婕同样清楚，她离地面越近，死神也离她越近：那个戴眼镜的女孩子虽然看起来十分孱弱，但义瓦敛夫是肯定没有办法挡住她的吧……费婕惊恐地向身后望去，果然，那个女孩儿正拎着那个奇怪的吸尘器缓缓向她走来，沾满鲜血和脑浆的吸尘器轮子在地上拖出一道道可怖的痕迹。
“别跑了，反正都是要死的。”女孩子推了推眼镜。
怎、怎么可能不跑！费婕咽下一口唾沫，只要能跑到门口她就能一下子多出两个帮手！虽然旋律那家伙并不像实战型的样子，但至少酷拉皮卡很强！费婕企图和那个看上去有点呆的死神拉开距离，可她失败了——
她的所有注意力都放在了身后，一时没注意脚下，竟然被一具保全尸体绊倒了！
所有的希望和机会都被绊倒了！
死神越来越近了。
“你看，”女孩儿又推了推黑边眼镜，对用手肘撑地不断倒退的费婕说，“就说别跑了吧。”她的脚下的步伐突然加快，然后腾空而起，吸尘器古怪而可怕的吸嘴狠狠朝费婕抡来！
就在那电光火石的一瞬——
一个快到根本无法看清是什么的暗器从装饰顶中飞出，直冲眼镜女孩儿面门而去！只是很可惜，那雷霆万钧的一击竟然被对方避开了！
暗器嵌入地面后，竟然还十分霸道地切进去一英寸有余，直到高速旋转的它完全静止下来后，费婕才看清那究竟是什么：那暗器看上去像是一个金属饼，饼的圆周伸出比鲨鱼牙更加锋利的钢牙。
眼镜女孩儿摸了摸自己脸颊上的伤痕，她秀眉微蹙，盯着装饰顶被破开的那个大洞举起了吸尘器：“出来。”
回应她的只有隔空扬出的一鞭！
那条锁链在空中用力一挥，几乎要幻化成毒蛇的样子，它拍击在空气上，竟然发出“啪！”的声响。
那仿佛是一个讯号。
下一瞬间，原本已经卡死在地面的金属暗器突然反向飞速旋转起来，再度击向眼镜女孩儿的背部！
“凸眼鱼！吸掉它！”眼镜女孩一推古怪吸尘器的开关，将吸嘴对准了暗器——只是她未能如愿，因为在吸尘器的獠牙就要与暗器的钢牙相撞的瞬间，藏在装饰顶上的那个人又是一鞭挥来，手指粗细的铁链立即缠住了吸尘器。
僵持了片刻之后，费婕惊喜地发现即使用上了双手、整个人也宛如拔河般向后倾倒的眼镜女孩儿依旧不敌对方，被那个神秘人拽着缓慢地向前移动。显然，那女孩儿也发现了这一点，她一咬唇，手一扬，吸尘器就消失在空气中了。
她是具现化系的！还没等费婕出声提醒，对方再度具现化出了吸尘器，她把开关等级调整到最大：“把整个装饰顶全部吸进去！”
吸尘器仿佛是有生命一般，从吸嘴处吐露出来的恶心舌头显得十分兴奋，它哼哧哼哧开始干活——从走廊尽头安检处的装饰顶开始，装饰板，通风窗，顶灯，灰尘，甚至还有一些老鼠的干尸都被吸尘器卷入了肚内。
可是……没有人在那里。
“喂……”带着嘲笑的声音在眼镜女孩儿的身后响起，在对方转过身的一刹那，声音的主人立即狠狠给了她一拳，“水货！”
眼镜女孩儿立即如同一只破布娃娃般被甩的老远，黑边眼镜掉落在地上，折了腿。
“在我面前拽？拽个屁啊！”拨开尘埃走来的那个人在走过费婕身边时停了下来，她弯下腰用一种季度欠揍的表情做恍然大悟状说道，“啊，刚刚还没发现，这里躺着个更水的。”
“你……你是酷拉皮卡的那个……”虽然失血过多简直都要休克过去，但费婕还是勉强认出了来者是谁。
布拉德手一探，回收了暗器——说来也奇怪，那满是钢牙的暗器在接触到她的瞬间所有的利刃全自动收了起来，变成平淡无奇的一块金属饼。
“我先……”
“小滴！没事吧！”蓦然，一个低沉而浑厚的男人声音自她们身后的走廊传来。
“嗯……只是……有一只小耗子罢了。”那个眼镜女孩儿扶着墙站起身。
费婕看到布拉德嘴角一撇，立即拉住她：“你想干嘛？”
“……你脑子秀逗啦？问我想干嘛？杀光那些节肢动物咯！”
“他们很强！”
“哦？有多强？”
“他……”费婕一个字还没说完，突然，自之前那个男声传来的方向居然响起了连续的枪响！
念弹十分密集，如果布拉德的能力依旧停留在六月份，就算运气好不中弹，但擦伤一定是难免的。
只是，这个世界没有那么多如果。
念弹攻击的频率逐渐降了下来，直至停止，在这千疮百孔的地下甬道中，布拉德，毫、发、无、损。
“嘿，看见了吧，这就是……呃……？”
她想向费婕好好炫耀一番，可是对方竟然中了好几颗念弹只吊着最后一口气了。
“这世界水货真是太多了。”布拉德摇头叹气将费婕往自己身上一搭，手中拴着金属饼的锁链向头顶上一抛，直接把裸-露着的天花板砸开了一个大窟窿！
“算你们好运，拜拜了，蜘蛛们。”
*
“……为什么……为什么不从正门出去……酷拉皮卡他们可以掩护我们……”躺在黑色轿车后座的费婕无力地问道。虽然努力摁住肩上的伤口，可过多的失血和后来由念弹造成的几处伤都然她很难使力让自己躺成一个更加舒适的姿势。
坐在驾驶座上正拼命点点火引线的布拉德手一颤，扭过头用一种看怪物的眼神看了费婕一眼：“没撞到头啊……你有毛病啊，你喜欢把危险往男朋友身上引啊？”
费婕苦笑了一声，焦虑的眼神游移到窗外，没有继续搭话。
“别担心，拍卖品优先于我们，他们不会追过来的……耶，终于成了！”说话时，手中的红蓝两线终于擦出火花，“没想到真的行啊……我看电影学的。”
费婕透过后视镜看到撸起两袖的布拉德一脸跃跃欲试的样子，突然有种不太好的预感：“那你……有驾照吗？”
“哈，怎么可能有那种玩意儿！”说话间，黑色轿车已如离弦之箭般冲了出去。
想下车的念头在布拉德急速而平稳无比的行驶了五分钟后彻底打消，费婕安下心来，快速倒退的霓虹灯光在她脸上流动，她突然觉得很困，大脑中一直有一个干净而魅惑的声音催她永久睡去。费婕眨眨眼，前排那个哼着小曲猛踩油门的娇小身影渐渐模糊起来。
她没有想到自己再次醒来居然是在一间及其明亮的白色房间中。一个即使是面带口罩也遮不住他狰狞模样的男人正冰冷冷的俯视着她。细声的呜咽尚未从喉间涌出，发现她醒来的男人就卡住了她的脖子。
“藤，让她闭嘴。”
在男人简短地吩咐之后，立即有一个同样带着口罩的阴郁女人上前用力摁住她。
“呃……可是我有些事情需要问她诶。”熟悉的声音自后方不远处传来，费婕费力地扭过头去，正坐在靠墙长椅上看时尚杂志的布拉德冲她笑了笑。
“……在我动手术的时候，如果有人在旁边打扰我就会比较容易手抖……比如这样！”
布拉德立即竖起杂志，没挡住费婕的惨叫声，但至少没让飞溅的血珠弄脏自己，她发誓她活了二十多年还是第一次见到手抖抖得这么故意的。雷欧力这是介绍的哪门子不靠谱的地下医生……她艰难地咽下叹息——免得那个恶鬼一般的医生再度手抖——默默地出了门。
满是高楼大厦的城市森林，没有星，也看不到月。
布拉德往道旁公用电话里塞了一枚硬币，犹豫了片刻，开始拨号。
“您好，您所拨打的号码现在无法接听，现在将为您转入服务台……”
又一个公用电话被河豚小姐谋杀了。
“藤？你在看什么。”手术台上，男人一边娴熟地为费婕处理伤口，一边头也不抬地问道。
“我们的车库刚刚好像被人撬了，而现在……我们的车也被人偷了……”
“呵，不用担心，我们这里还有两个肾，一个肝，一颗心，够本。”男人亮起明晃晃的手术刀。
不要……丢下我！！！
费婕无声地呐喊。
*
“回来了？手术费，车库补偿费，油钱，货车租赁，每小时七千戒尼。”布拉德进门时某个无良的地下医生正在脱橡胶手套。布拉德瞥了他一眼，然后视线落在对方宛如枯骨的手上。
男人似乎也注意到了她视线的焦点，露出自嘲的笑容：“哦？很可怕哦？”
布拉德只是看了他一眼，重新坐回了之前呆的那个角落，只不过她发现之前看的那本杂志没了。“是谁拿了我的杂志！”她的口气差到宛如吃了一吨火药。
藤一指隔壁间。
“小杰？！还有雷欧力！”
奇犽的脸唰的一下就黑了。这女人肯定是故意的，肯定的！
看到她来，雷欧力立即从费婕身边站起身，不自然地笑了两声：“这位小姐就是你说的受重伤的朋友？”
“嗯，拍卖会被蜘蛛攻击了，她是酷拉皮卡的同事——对了，你们联系上酷拉皮卡了么？我刚刚重回拍卖会现场了，不过那里已经一个人都没有了——都不知道战场转移到什么地方去了。我的手机也不知道被谁拿走了。”
被问到的三人对视一眼，摇摇头：“他没接。”
“诶，你，辣妹，你还有别的方法联系到酷拉皮卡么，给我一个你们同事的电话，随便谁。”
躺在病床上的费婕脸色依旧苍白，她小幅度地摇摇头：“没用的，我们的手机在工作时间都有通话限制的，陌生号码打入统一都会转入服务台。”
“但我的号码他之前储存过的呀！”
“……那就是说他可能出事……”
“闭嘴！”
作者有话说
第34章 S-034 神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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