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 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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圭介是被饿醒的。
前一天，因为目睹了麻也和秋源卿卿我我地一起吃便当，所以气疯了的圭介没有吃美代子准备好的便当，只吃了山崎给的一个面包和一盒牛奶。晚饭也因为心情不好所以没吃。和六太说了很多话之后就那么睡了，当然谈不上吃什么东西。
就算退出田径部之后他的食量变少了很多，圭介还是一名新陈代谢旺盛的男生，这么长时间没有进食，让胃发动了兵变。圭介慢腾腾地起身，用力搓了搓脸之后，踢开被子起床。
走了两步，圭介就在自己的沙发上看到了一些零食，上面有一张纸条。
“饿了吧，吃吧。”
这应该是六太的字，圭介微微地笑。六太的字出乎意外得整洁。也不知道这家伙什么时候潜入到他的房间，放下这些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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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零食垫了肚子，再洗了个澡，圭介感觉心情好了很多。天空已经亮了大半，不厚的云层在亮光下慢慢变浅，鸟叫声也开始叽叽喳喳地冒了出来。圭介只想了一秒就立刻否定了去找六太的决定。
俐角和沃飞肯定会守着六太。
圭介没有吹头，只是脖子上挂着一张毛巾，慢踏踏地走到楼下。在一楼转了一圈，圭介发现父母昨晚并没有回来，有些失望。圭介并不期望地打开冰箱，浅浅地叹了气。
圭介的母亲美代子是营养师，一直都非常重视养生，也从来都不会买冷冻食品，更是找不到任何垃圾食品或者零食。就因为六太是仙人，所以才不管六太吃不吃零食的吧。
圭介翻出一些苹果，洗了洗之后，咬着苹果看电视。
看了几个小时的电视也挺无趣的，圭介正抿着嘴换台，就听到门铃响了。
周末大早上的会是谁？圭介纳闷地走到玄关边，房子用智能锁，不会出现父母没有带钥匙的情况出现。
应答机里圭介看到一个陌生的脸孔，圭介微微蹙眉。
“请问是大谷家吗？”
“是。”
“大谷哲也先生嘱咐我们，在今早送餐过来。”
原来是送饭的。父母总算没有忘记他们，圭介松了一口气，按了按钮打开院子的大门，自己也走了出去。一出门，圭介就被早上寒冷的空气打了个哆嗦，外卖小弟跑了过来，递给圭介包装好的早餐，圭介签完字就猫着身子跑回房子。
一进屋，就看到六太揉着眼睛走下楼梯。六太没有再穿那身HELLO KITTY，换上了和圭介买的一款。
“我爸给我们送了早饭过来，一起吃吧。”
“哲也哪会管这些，都是美代子照顾人。”
六太用手指梳着头发，轻声哼着走到圭介前面，闻了闻，满意地点头。
“嗯，很好，是斋食。”
“不会吧，你这都闻得出来？”
“我都吃了五百年的饭了。”六太伸着懒腰，跑到沙发，窝在上面看电视。丝毫没有过来帮忙的意思，圭介叹着气，把早餐摊在茶几上。如果美代子在，绝对不会让他们边看电视边吃饭，可是现在，哈，管他呢。
电视在播新闻，圭介无聊地想要转台，却发现六太正咬着筷子认真地听。
他听得懂？这个想法在圭介脑中只维持了一秒。六太毕竟是宰相。宰相啊，那几乎相当于首相了？圭介想着默默地吃饭。
早餐相当精致美味，六太又是吃货，看起来挺多的早餐一下子就被消灭的差不多。吃完了六太就推开餐盒，看着圭介认命地收拾，动都不动。
“你还真是富贵命。”
对于圭介的抱怨，六太只是微微一笑，头发顺了下来，盖住脸的一边。
“你很讨厌吃肉？”圭介问出之前就想问的疑惑。六太抽出纸张，帮圭介擦茶几。
“对麒麟来说肉这种东西就是毒，会增加污垢的。”
“毒？那么严重？”
圭介之前猜过六太不喜欢吃肉，却没有往毒这个方向想过。
“哦……算不上是猛毒，就是慢慢地侵入麒麟的内部，一点一点腐蚀。一旦久了，就会致命。”
六太看到脸色苍白的圭介，就笑出了声。
“没你想的那么严重，因为我们也知道那是毒，所以会本能地排斥肉。而且比起肉来，对麒麟更加致命的是血。”
“血？”
“嗯。闻到血腥味就会不舒服，头晕，淋到了直接晕过去发高烧，自己的血也不行。”
六太笑着回答，敲了敲茶几。
“麒麟是讨厌争斗的生物，无法战斗，也无法拿着剑保护自己，更无法替王挥动武器。所以麒麟只能用其他方法保护自己和王。”
圭介脑海里突然一闪，“俐角？”他不确定地问。六太说过只有麒麟可以使唤妖魔。
“聪明。麒麟可以降服妖魔，签订契约，授予妖魔理智和其他法力，让妖魔变成麒麟的使令，为麒麟和王使用。”
“……也不错啊。”
身边有忠诚的强大妖魔保护，还是非常让人羡慕的一件事。圭介说着打包了垃圾。
“嗯。但是使令是为了保护王，所以不威胁麒麟生命的情况下，使令会以王的命令为优先。”
“不过王也是你的主人啊，你的部下为你的主人使用其实是应该的吧？”
六太一愣，微微地点了点头。
“也许可以这么说吧。只是很多时候我很讨厌王的权限越过我。打个比方吧，那家伙被关在宫里批奏折，我要骑着俐角溜走，那家伙却给俐角下死命令，绝对不能让我溜走，让我和他一起批奏折。”
“活该。”圭介幸灾乐祸地笑着。
“而且麒麟还无法反抗王的命令。”六太皱着鼻子，抓住苹果狠狠地啃了一下，圭介怀疑六太是把那个苹果当做了他的王。
“不过麒麟很帅呀，有那么威风的部下。”圭介把塑料餐盒放到水槽，回来坐到六太边上。六太用双手捧着苹果，微微苦笑。
“说是部下，其实应该算是一种契约，麒麟生前的时候可以使唤使令，麒麟死后妖魔吃麒麟的尸体。”
“？！”
圭介刚拿的一个苹果地姑姑地在茶几上滚。
“哪有那么简单的好事，妖魔也是生命，妖魔可没有理由随便给麒麟使唤。麒麟的肉……貌似有法力，好像很受妖魔欢迎。妖魔确定麒麟在死后可以带给他的福利，再和麒麟交换契约。”
圭介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胃口全无，什么都不想吃。一想到六太其实是俐角的储备食量，心里开始悚然。
而六太一边说着这么残忍的东西，一边一口一口香甜地吃着苹果。六太吃完了一颗苹果，扔掉苹果籽，用抽纸认真地擦手。
“听说麒麟的肉很好吃，不过我也没见过吃过麒麟肉的妖魔，所以没能问。也许见过了，也无法沟通。”
“妖魔不是可以说话吗？”
“不可以，除非是强到可以化身为人形的妖魔。但是我活了这么多年，也没有见过人形的妖魔。他们通常都会隐居，很少出现在人前面。”
“可是俐角会说话呀，沃飞也会。”
“因为是使令，和麒麟交换契约的时候，妖魔会得到一定的法力，可以说话，可以飞翔。使令比普通的妖魔还要大一点。不过使令其实不怎么透露自己隐私的。”
六太好像不是很想继续讨论下去，他抱着抱枕无聊地转着台。
“……你现在可以教我电脑和网络吗？”
“啊，当然可以。现在就学？”
圭介乐得从这个沉闷的氛围脱身，六太懒懒地抬起眼睛看了圭介一眼，耸了耸肩膀，关掉电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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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太悟性很高。来自于另外一个古风的世界，还五百多岁，圭介开始不抱希望。圭介以前教过他外婆用互联网，教得几乎吐血，这次也做好了长期战斗的准备。没想到教了六太一点之后，六太就自己开玩了，把圭介扔到一边，偶尔会问一两句，自己摸清了大部分的东西。
圭介郁闷地从电脑前赶了出来，半躺在自己的沙发上，用手机上网。
“如果你去上学，成绩肯定很好。”圭介半是羡慕地说。
“当然，我很聪明。”六太沾沾自喜地说着，啪嗒啪嗒地摁鼠标，完全一副电脑中毒者的姿势，一点都看不出第一次接触网络。
“哎……”
圭介叹了一口气，刚想说些别的什么，就看到手机一闪一闪，铃声响了起来。
久里。
应该是为了联谊的事儿吧，明石说过是这周末，要么今天要么是明天。
“喂。”
“大谷！你在哪儿？”
“……家里。这么早除了在家里还能在哪儿啊？”圭介有些无语，要不是他饿醒了，这个时间他肯定还窝在被子里。
“我就不在家呀！哈哈，我昨天去玩通宵了！我在石村家里，他爸妈出差了。”
“嗯嗯。”圭介简单地敷衍。
“对了，明石跟你说过了吧，联谊？”
“说过，我不去。”
“什么嘛。你忘了石村是篮球部的？他都招了，赤峰在和秋源交往，秋源告白了赤峰接受了，都已经定下来了。”
圭介的脸色骤地苍白了起来，呼吸变得急促，他紧紧地握着手机，努力压下翻腾的愤怒。果然已经确定了吗？麻也和秋源？
“……你没事儿吧？对不起。”久里好像觉察到圭介的情绪，压低了声音。
“赤峰那种女生，就是那样，你想玩她可以，可不要对她付出什么。你值得跟好的。”
“……嗯。”
“来散散心吧，其实你和其他女生在一起之后，赤峰什么的，很容易忘掉的。这次联谊可是和私立女高！和我们学校那些女生完全不在一个档次呢！”
“不了吧……”
“赤峰只是看准了你在田径部的活跃。但是联谊的时候，我们都不会提到田径部的事儿，所以如果你这次钓成了马子，那应该是诚心诚意只喜欢你这个人的。”
“什么喜欢，只不过是联谊。”
如果诚心诚意喜欢上只见过一次面的人，那才会成问题吧？圭介觉得人和人的交往建立在长时间的互动，这也是他迟迟没有向麻也表白的原因。
“但是可以慢慢发展啊，也不求你和谁交往，只是去看看，多认识些人。”久里继续劝说，“只是让你去撑个场子，好让我对我同学交代。”
圭介想起来，好像这次的联谊是久里和他中学同学一手举办的，久里的中学同学在那所女高读书。
“同学？是女朋友吧？”圭介揶揄道。
“唉唉唉！才不是呢！只是普通同学……好吧，我在努力让她变成我的女朋友。”
圭介笑了出来，久里的说服下，他有点心动。他抬起眼睛，就看到不知什么时候到沙发边上的六太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心里一突，脸上的笑容也僵了起来。
“来嘛，来嘛，就今天晚上，一下子就好，这次太仓促了，帮个忙嘛。”
“我……还是不去了。”圭介说完，立刻挂掉电话。六太噗地笑了出来。
“不去？”
“你想让我去？”圭介反问，带着一丝警戒。
“我当然不想让你去，你想把我一个人扔在这儿自己去？”
圭介把手机扔到沙发上，静静地看了一会儿六太。
“……你不会告诉我爸吧？”
“什么？说你在恋爱？我有那么闲吗？而且你不是在恋爱，而是被甩了吧。”
“住口！”
六太也没有管圭介有没有烦躁，径自走出房间，在门口顿一顿，回头对圭介说。
“如果想去玩的话，就去吧，我一个人溜达就可以。”
圭介一股暗火地盯着六太纤细的身子，不知为何忍不住脱口而出。
“不，我不去了。”
六太黝黑的双眸直直地盯了圭介一会儿，突然展开灿烂的笑容。
“那我去准备，我们出去玩。”
六太跑上楼梯的声音传了进来，圭介心里的一块突然软了起来，他轻轻地叹气。
其实六太挺可爱的……吧。
作者有话说第9章 第 9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