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九章 老人的故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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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次长谈中，我得知老人的名字叫润琢。至于他姓什么，他自己都忘记了。而这个名字则是买进去时，那个以起名字为嗜好的老鸨起的。
他进去时正好碰上花魁破身的日子。也是在那一天，他见到了让他一辈子魂牵梦绕的女子。那一年，他六岁，而她是十六岁。
她很美，美得都有些不食人间烟火的味道。那天，她就端坐在椅子上，面无表情地看着底下的男人争相开价，为的就是买自己的初夜。
一开始，他只是楼下的小厮，干的都是粗活。但那时，他小小的脑袋里想的却是那个女子的模样。她多美，多端庄，世间竟然会有这样的人儿，而自己竟与她住在一个地方，这是何等的幸运啊……
他有时妄想，如若有一天，她与他擦肩而过，那自己是不是会晕过去呢？他期待着，期待自己会有这样晕过去的机会，也坚信自己会有这种晕过去的可能。毕竟，他们是呆在同一个地方啊！
可慢慢的，他知道自己这是白日做梦；那位花魁是不下楼的，即便是见到了她，也只是一晃而过。
他沮丧，问别人她为什么不下楼。他们笑他不知足，客人要看她一眼都得花上几千两的银子，而他一分钱未给就能看到她“一晃而过”那还不赚大发了？
他听了，心灰了，简直是心灰得要死。有一次，他竟异想天开要撞死在墙上来引起她的注意。哪怕是她们凑热闹来看一眼也好。可是，另一个仆人的死打消了他荒唐的念头。
原来，在这里，下等仆人的死根本就惊动不了前院的姑娘。即便是最下品的顾念，她们也不可能因为要瞧热闹而兴冲冲地跑来。
这里，毕竟不是乡下。
于是，这个年仅六岁的孩子开始留意妓院的规矩，条例；看看要有什么样的人才能接近姑娘，接近花魁。终于，他找到了能适合自己的位置——那便是香师。
正如他后来说的，那时候每个妓院为了彼此竞争，都各自配制了香粉，而能够轻易接近花魁的，也就只有香师了。
他去了香师那里，跪在地上求他。可是香师没有同意：毕竟是祖传的手艺，哪能这么容易就传授于外人呢？然而，再坚硬的石头都经不住水滴日积月累的打击。整整三年，他像对待生父一样孝顺这个香师。终于，师傅被他的诚心打动，同意收他为徒。
香师同意的那天，对他来说是一生中最为幸运的日子。惊喜一个接一个地打在了他的身上。花魁在那天突然下了楼，与他相向而过。他当时没有晕厥，心里有着说不出的兴奋。这是，这是他第一次那么近地看那名女子。
那天，她没对他讲话，也没对他微笑，目光甚至都没有向他这个地方扫过，但他却已经神魂颠倒了 。
他不知道这样的感觉算不算爱，但他清楚这种感觉肯定是种妄想。她就如同天上的嫦娥，美，却遥不可及……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第九章 老人的故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