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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05 ...
尽管这几天鼬都陪在佐助身边,但佐助看得出来,鼬始终保持着一种……随时会走的状态。
那并不是物质上的准备而是精神的,佐助嗅得到那种气息,因为,他也是这样。
越是临近那个时候,他越觉得不安,他所做的似乎太顺利了一点,鼬真的全无发现吗?他能感觉到同类的气息,更加敏锐的鼬呢?但细想来,鼬操心的事情够多了,而且鼬怎样也想不到,被娇宠大的弟弟失恋一次就会想寻死吧。
哪怕存着心事,但结局早已经预定好,无需多想,反而因此洒脱起来。这样的日子每一天都过的太美好,佐助几乎从来没有觉得时间过得这么快。
几乎。因为上一次有这种感觉……就是灭族之前那段时间。
虽然从自来也死后就在警戒,但真正时机降临,已经过了一个月了。
*
空气中隐隐紧绷的波动佐助都能感觉到,佐助坐在纸门内侧,从屋檐下仰望天空,有一瞬间他错觉是空气中的水分告诉他——但不是,那消息来自漫画:“佩恩不在雨忍村了。”
他转头看向屋里,鼬静静伫立,一如既往,但佐助知道,鼬要出去。
鼬没有问佐助怎么知道的,平静地说:“我知道,佩恩去木叶了。”
佐助站了起来,面对着他:“你要去阻止他吗?”
他没有等鼬回答,便知道那个答案,恳求:“太危险了,哥哥,我害怕……你还是留下吧。”
这是佐助……第一次阻拦鼬,站在他的对立面,无论在任何事上。
鼬说:“我必须去,佐助。”
佐助几乎愤怒,夹杂着恐惧和不甘:“哥哥难道还想回木叶吗!?”
“……我没有这个想法。”
“那么就不要去。”
鼬没有再开口,直视着佐助,他的想法,不需要说,佐助就能明白。佐助痛恨自己为什么能明白。
但是这一次不一样了,佐助的声音从未这么冷静:“我会阻挡你的,哥哥,如果你执意要去的话……”
鼬轻轻地说:“佐助,你要跟我动手吗?”
虽然轻但是……那么平静的声音。
佐助心脏一阵冷又一阵热,不可控制地紧缩。
他恍然明白,鼬找借口和他打一场,也等很久了。
*
先发制人。佐助没有回答也没有动,电光火石间所下的决定,让忍术比他的想法更快诞生,巨大的树木破土而出,转眼间抽枝开花,漫天粉红的花瓣,让两人都在千分之一秒的须臾里一惊,佐助都没想到,自己第一时间想到的竟然是这个。
不枉斑的训练,他动作毫无滞怠,查克拉在体内流转着,迷幻美丽而尖锐的漫天利器向鼬急冲过去。
鼬看不出是镇定还是从容,张口吐出巨大的火球,面前的花瓣立刻被焚烧为之一空,紧接着更多的樱花席卷而来,但新旧交替的时候,鼬已经猛地突破包围。
佐助没有费力去准备别的杀招,专心控制这些足以瞬息洞穿钢铁的细小利器。鼬也没有花更多力气,笔直地朝佐助迎面直冲而来,身体在高速中轻微的颤动让他避过了大部分花瓣,少数擦着身体而过,在衣服上划出无数小口,一片花瓣划破了他的眼角,血痕蜿蜒而下,像是一道血泪。
佐助心神巨震,动作猛地一停。
瞬息之间,胸口一凉。
他腰间的刀已握在鼬手中,锋利的刀刃从他胸膛当胸穿过,剧痛与冰凉随着生命和力气的流失迟一拍才慢慢觉现。
鼬血红的瞳仁毫无动摇。
佐助奋力一咬舌尖,低喝:“破!”
翻起的泥土和地板、巨大樱树、胸口的刀、两人身上的伤口,以及面前的鼬都消失了。
周围是完好的客厅,兄弟两人面对站在完好无损的屋子中。
*
终究实战经验太少,猛然回到和平时毫无二致的屋子,这无声的压力让佐助有一刻透不过气来。
然而下一刻,伴随着呼吸的恢复,他猛地向后一个翻跃,避开接连钉在地板上的一排苦无,落地的同时甩出钢丝。
数道钢丝绕过柱子、穿过屋檐,在房间内织成密不透风的大网,快速颤动着摩擦空气,漫天大火凭空凝结。
借助围绕在屋外的炎阵,佐助根本不必耗费查克拉就能维持火网。
鼬没有对抗它,挥出风刃削断柱子,佐助见势不好,猛然一跃,穿过坠落的屋顶,在头顶蓦然展开的无尽蓝天下,房屋骤然坍塌。
两兄弟都从倒塌的房屋中穿出,立在家的废墟上。
周围无声无息,没有人被这里的动静引来,这状况在佐助意料之中,但现在他不能肯定,外面巨大的结界是斑,还是鼬布下的。
哥哥为什么想和他打一场?就像那兄弟之战一样……鼬还没有放弃?仍然想把眼睛给他?
不详的预感如阴云汇聚在佐助胸口,让他的脸色前所未有的阴沉,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不……已经发出了。
*
佐助知道自己的弱项在何处,极力避免近身搏斗,哪怕距离拉近,宁愿用一个低级忍术代替,也不肯拳脚相碰。他知道自己的经验与技巧和鼬差太远,不能被代入鼬的节奏,各种D级忍术如疾风暴雨层出不穷。
查克拉如经脉里的流水,如臂指使,运转自如。
他曾改进不少高级忍术,将之东截西取,降为低级忍术,使出来几乎不用什么查克拉,但积少成多,消耗也是不小,在一般对战中,这种行为纯属浪费,却是佐助唯一能拉近和鼬的差距的办法,佐助和鼬都没有到一力降十会的地步。
佐助毫不吝啬查克拉的大量倾泻,C、D级忍术看似毫无章法地向周身扑去,却将四方上下牢牢封住。两人在不大的空间腾挪躲闪,鼬始终没让佐助真正拉开距离,但也无法突入到佐助左近。
甚至在这些已经被改变得面目全非的忍术上,佐助还附加了幻术,将之增幅或削弱或掩盖或改变目标,不用结印的幻术在写轮眼的帮助下收发自如,甚至随时虚实转换。
佐助当初为了提炼查克拉量而做的练习却在这里发挥奇效,不止一次地打乱鼬的节奏。
无数破绽在两人的举止间诞生又淹没,越来越快的战斗节奏中谁也抓不住,终于在节奏提升到自己都无力控制之前,佐助冒险一搏,忽地将忍术之力附在身体上,一踏便让周围土地陷落,鼬向后一跃,在一段梁柱残垣上短暂借力,但这些房屋残骸只是在倒塌中堆在一起,本就不稳固的结构在小小的地壳运动后更加摇摇欲坠,鼬的发力加速其坍塌,周围忍术的干扰让他没能及时撤力,一脚踏空,身体一晃。
佐助已经冲到鼬面前,一个交错的时间,他手上汇聚起雷,如同千鸟,雷光缠绕,噼里啪啦声中,没入鼬的胸口。
血肉横飞,溅到佐助的脸上。佐助的脸色极度凄然,抬头,鼬面色漠然,平静地看着他。
佐助没有开口,在心里默念一声:破!
*
如同时光倒卷,佐助和鼬站在家的废墟上。
这一次谁都没有抢先攻击。佐助没有恍惚也没有防备,他四下转头,突然发现倒塌的只有后面的住屋,前面的丸子店基本还保存了下来,心里一喜,然后又是悲哀,他和鼬住了三年了,存留无数回忆的地方,已经毁了。
结界让周围寂然无声,鸟兽人声丝毫也无,花了三年经营却毁于一旦的房屋似乎昭示着他们兄弟的未来,废墟分明就在脚下,却好似已将他埋入。
手上残留的血肉触感鲜明起来,如同幻肢疼痛一般的真实深刻,哪怕明知是幻象,鼬的血飞溅在他脸上的地方也像落上火星,烧进他的血肉。
哥哥,为什么,凭什么,怎么能,让他看到这样的幻象,让他经历这样的幻象!
佐助终于怒吼一声,抽刀向鼬冲去!
*
雷汇聚在刀刃上,越聚越多,越聚越密,高强度的压缩让刀刃看起来都波动荡漾起来,无数细小裂纹从内部出现,但制造时定下的精纯雷属性让它仍能顽强维持。绕着持刀的少年响起长鸣,但并不是千鸟齐鸣之声,而只有一道,清越锐利,蕴绕不去,悠长不绝,像凤凰长鸣,又像风镰环绕,声音就能破开心脏。
佐助不再回避对攻。
鼬仍然没有用兵刃,只是凭借身法和忍术对抗,佐助的灵敏和速度不及他良多,但附加雷电后骤然提升的庞大攻击力一时让鼬都有些疲于应对。在对战中佐助更像个指挥者,甚至一己之力就可以控制往来节奏,佐助的刀法从来不大开大阖,而是对于长刀客罕见的精巧细致,这是鼬所教授,而这一路刀法的最终完成已经由斑接手,斑的飘忽神秘也被佐助融入刀法并加以发挥,时快时慢飘忽不定的节奏让鼬难以把握。
斑的教导果然让佐助在最短的时间内爆发出巨大进步,第一个验证的就是鼬本人。
佐助追不上鼬,他也不追求攻击效率,纯粹的雷电的汇聚足以保证他的攻击效果。
但也就到此为止了,佐助不该用这样的攻击方式,他的查克拉量和身体强度都不足以支持他这样的作战,对待陌生敌人他可以出其不意而取得良好成果,音忍的药师兜就是个例子,但对待太熟悉他的鼬,他只是在空耗最后一分精力。
每一次错身而过鼬都看见少年的眼睛,佐助已经烧红了眼,那不是写轮眼的特征,而是他情绪的真实写照,鼬迫使他直面最不愿意降临的一幕,已经差不多逼疯了他。
终于鼬没有再闪躲,而是像拥抱一般轻轻合身插入佐助腋下,折断少年持刀的手。
骨碎声响起时佐助的攻势甚至还没停下,他一头撞进鼬怀里,哪怕佐助在鼬甚至自己眼里都孩子似的长不大,身体却不可抗力地一直在成长,从鼬可以把他抱个满怀,到他现在只比鼬矮一个头,佐助的脸擦过鼬的脖颈,不知何时涌出的灼热眼泪灌了他一领子。
下一个瞬间,怀抱一空,佐助站在他十步远之外,神色悲戚,目光苍苍。
又是幻境!
鼬一怔,他以为他们已经开始真刀实枪的比拼,他是什么时候陷入这个幻境?
*
“我果然……赢不了哥哥。”
佐助这样说着,带着点叹息,带着点笑意,手上却没丝毫迟疑,他高举起雷霆,然后猛然调转剑尖,插入面前的土地。
突然雷声乍起!
因为他畏寒,多雨阴冷的雨忍村里四季他房子周围都画着炎阵。鼬从不关心这些,自然也不会知道,他偷偷把雷阵也藏在其中!
成片飞鸦骤然从鼬的黑袍上浮现,从四面八方涌向佐助,被迸发的电弧全数弹飞泯灭,鼬警觉地避其锋芒,下一刻电弧就把他原本的立身之地击碎。
佐助知道这样威力巨大却粗暴简单的攻击伤不了鼬,因此没费心去控制电弧的方向,只是专心把调动全身的查克拉灌注入地上的符阵。
能够看懂高级复杂的术式,苦心研读几年,还有斑这么个老师,他唯一的成果只是改进了这个古旧的雷阵,他自己都暗骂废柴。
但够用就行——
他没有那么庞大的查克拉量,只能扬长避短,用他最擅长的符咒,汇聚天上的雷给他!
*
方圆十米的地面都跳动着电弧,向他手中的雷霆的刀刃汇聚,天空阴云密布,如同想将白日硬生生压成黑夜,不断有落雷被引下,汇入阵中,形成一个罩子般的半圆。
佐助在鼬没有注意的时候已经站在原本是庭院中心的地方,同时是阵法的中心,和斑相处让佐助对危机的敏感提升到可怕的地步,鼬握住他手臂的一刻,他就已经脱身,凭借着半秒钟的幻术,佐助终于与鼬成功拉开距离,十步远,就是胜负与生死的距离。
鼬在这个罩子之外,向着雷电迈出脚步,同时吐出火球。
——火遁·凤仙火之术!
灭族后佐助决定自学的第一个忍术,在鼬手中威力截然不同,火球撞上最外层的雷电,碎裂,绑着爆炸符的苦无趋势不减,又遭到拦截时后一个火球追上来,火衣被剥落后新的苦无撞上前一支的末端,增加新的推力,一阵阵爆炸伴着兹兹噼里啪啦的雷响让人头皮发麻,苦无被一个个串联,突破乱流的雷电,终还是消尽力道,跌落在佐助脚边。
紧追着火球抵消闪电开辟的飘忽不定的路线,鼬一点点靠近雷罩中心,但他自己都知道,太慢了。
佐助在雷电中心,满目是耀眼的闪光,他看不见别的也听不见,也没有抬头去看鼬,全部心神都放在这个阵法上,手中紧握雷霆,爱刀为他吸引了真正雷霆的全部攻击力,他才能在这天雷汇聚之地安然无恙,原本就已经存在细小裂缝的刀身其实已经崩裂了,却在雷电的压力下仍然紧紧拼贴在一起,甚至看起来毫无异状。
佐助几乎能够听到爱刀的悲鸣。阵法完成后,雷霆就保不住了吧。
这一战下来,什么都存不住了。
*
乌云汇聚到一定程度,天空不知不觉已经开始下雨,和雷电之力互相增幅。
鼬没有抹去脸上的雨水,站在雷阵外,面对着勉力支撑的佐助。即使身在局外,他也能看出,一旦拔起雷霆,那把刀就该碎了,成为载体和阵法中枢的就是佐助。
佐助有雷属性,但无法化身为雷,这是同归于尽的手段。
为了在佐助发出攻击之前结束这场战斗,鼬用出他最后压箱底的手段。
他没有结印,只是站在那里,庞大的虚影从他周身浮现,那是包裹着火焰的巨型类人上半身骸骨,鼬就站在那脊椎之前,胸腔之间。
鼬没有说开口,他知道漫天雷鸣中佐助听不到他的声音,而这恐怖的威压气息终于让佐助抬起头,闪动的电弧间,细微的雨幕中,他看到了包围着鼬的仍然在不断完善的的巨大影子,最终形成了有着长长尖鼻的覆盔武将。
佐助心里一颤。
须佐能乎……它终于出现了。
*
武将举起了手,左手盾,右手葫芦,不是,是柄为葫芦的剑,那就是……八咫镜和十拳剑。
那就是……拥有三大圣器其二在手的鼬最后的手段。
须佐能乎的气势一点点攀升着,开始驱逐天空的乌云,而佐助的雷阵也已经汇聚到最后关头。
最后一战,最后一招,很快就要结束了。
佐助双手握着刀柄,直视前方,鼬为了不让雷霆散裂,佐助成为载体,体贴地站在佐助的正对面,无需移动雷霆,攻击方向正对着着他。
“谢谢你,哥哥。”佐助蠕动嘴唇,轻声说,声音在雷雨声里自己都听不见。
从手掌间伸出的刀柄顶端指向占据半个天空的须佐能乎,全部阴云都被压到佐助身后,占据另外半个天空,然后,毫无预兆又心有灵犀的,两方最强的攻击同时冲向对方!
天地失色,雷电冲向前方时佐助就闭上了眼睛,前方强烈的能量对撞卷起的飓风让他几乎站不住。无数雷涛从他身旁奔涌而过,声波震耳欲聋。
这一切发生得很快也结束得很快,最后一丝雷电从他手心泯灭,雷霆化为碎片,散落在身前。
阴云在这一拼之下散开,露出短暂的阳光,雨也一时停住,雷电残留的剩余的能量散佚在空气中,通过水汽接触灌注进佐助体内,让他的肌肉一阵战栗,精神因为这微量的痛苦更加明晰,连消沉的体力都被稍微唤醒了。
佐助睁开眼睛,站直,忍不住露出了笑容。
须佐能乎残留的身影正在慢慢淡去,鼬仍然站在原地,惊愕地侧头看向身后,带着面具的斑站在他背后,单手按在他肩上。
这就是约定,斑给佐助的帮助,当佐助和鼬对耗力量后,斑会帮他制住鼬,然后他把瞳力灌注入哥哥的眼睛。
哥哥可以活下来。
他以为在这一刻来临的时候,他会满怀喜悦,但他是平静的。头顶的天幕快速恢复一片阴霾,他却似看到那天宁静澄澈看不到尽头的天空。
平整宽阔的庭院早变了样子,被大肆破坏的地形已经完全看不出曾经的房屋的残骸,高低起伏不定,佐助原本就不充足的体力已经濒临底线,他摇摇晃晃地迈过裂缝和凸起的土石,笔直地走向鼬。
可以结束了。
莫名其妙的、两世叠加的人生——
悖德的、无望的恋情——
永远疲倦惶恐的、必须隐藏自己的生活——
这结束的一切,可以换来哥哥的未来。
对啊,其实他最怕的并不是死亡,而是没有未来……
佐助心头诞生最后的明悟,他只是发现自己成为佐助就不想活,那是因为他想不到佐助悲剧的宿命该怎么破解,只能照着那样的路走不是太可悲了?是哥哥……是哥哥给了他未来。
哪怕最后还是走到兄弟之战这一步,他得到过宁静,得到过幸福,鼬竭尽所能给了他一切能给的。
原本鼬打算做什么这个念头一闪而过,佐助没有深究,无论怎么说都是他赢了,佐助忍不住露出笑容。现在他终于可以回报他。或许最开始鼬会很难过,但总会慢慢好起来。只要活下去,一切都会好起来。
鼬直勾勾地盯着佐助,过度使用的写轮眼早已流出鲜血,如同血泪,佐助直视着他,带着感激和诉求。
哥哥,请活下去……
*
佐助的手碰到鼬之前,笑容僵在了脸上。
他突然无法控制自己,失去了力气,软软地滑倒。
斑!
他唯一还能活动的眼睛直指向恢复行动力的鼬的身后,斑站在那里,从容自若,奇异地融合了嬉笑和怜悯:“真是抱歉呐小佐助,我可是先答应鼬的哦。”
佐助一直以来的过于自信终于给了他惩罚,他没有任何保证斑必定会遵守和他的约定,那么简单、那么容易轻信了他,他自己把机会送到鼬面前。
根本无需疑问,鼬打算做和他一模一样的事。
雨滴落在佐助的脸上,被他引来的过量的阴云这一会儿已再度汇聚出足够的浓厚,重新下起大雨,纯粹的、没有雷的雨泼天泼地。
身下转眼积起一层雨水,佐助的心也冰凉彻骨。
他竟会忘记,他怎能忽视,斑是鼬的引导者,对斑的警惕鼬是最强烈的人,而他是鼬最心爱的弟弟,最亲密的家人,鼬怎么会不知道他和斑的接触、密谋。
从一开始鼬就洞若观火。
佐助对斑甚至没诞生一丝一毫的愤怒,斑在这场兄弟博弈中只是一个道具,佐助的全部精神已经放到鼬身上,他现在还有什么办法能阻止鼬?他怎么会以为他已经体会过了什么是绝望!
“佐助,抱歉……”
鼬跪在佐助身边,低头看着他,并没有露出责备或气愤的表情,他的眼神只是很温柔。
佐助很想哭。强烈的痛苦已经把他掏空了,又像潮水一样灌满,呼吸被淹没,佐助喘不上气来,他张口却发不出声音,雨水落在脸上,被佐助不小心吞下去,不用斑的忍术,光痛苦本身就已经将他死死压迫在地上,如果这就是他原本打算让鼬承受的——
他隐隐感到,自己真的做了一件很错的事……
但一切的醒觉都已经太迟,一切的明悟都已无法挽回,佐助动弹不得,眼睁睁看着鼬把手指贴上他的眼皮。
不要!
他想惨叫,想尖叫,却发不出声音,不要、停下!谁也好,帮帮他、停下来!
不是存在于精神,而是确实施加于身体的剧痛蓦然诞生,和被斑抽取瞳力时相似的痛楚刺穿颅骨。瞳力的传输不过几秒,鼬闭上眼睛,脱力地倒在佐助身畔。
佐助恢复了行动力,缓慢地、无比艰难地爬起来,刺痛还在他颅腔里回荡着,让他对身体的控制无比迟缓,疲乏与空虚中新的力量却在诞生,在他的眼部汇聚,带动他的肢体木偶一般行动,佐助终于坐起来,怔怔地低头看向鼬,鼬躺在他身边,脸上的血被雨洗尽,面容无比安详,已经失去呼吸。
他脑中浮现斑的话,“把瞳力输送得干干净净”……
佐助并不知道他唇角露出一个惨笑。
他是个任性的坏孩子,因为无法承受才想把一切抛给鼬逃走。
但是……
“哥哥,你怎么可以这样、怎么可以这样……”
他最初恐惧于这个世界,和决心从容赴死,都是为了鼬,如果鼬不在……
佐助抓起一枚地上散落的苦无,用这辈子最大的勇气对着自己的心脏捅了下去。
—第五章·完—
我知道这章一发,下面肯定哀鸿遍野,所以剧透一下,这两兄弟都没死。我说过会HE的。
指望这个废柴佐助能改变他们兄弟的命运简直弱爆了,从03我揭示斑接近佐助根本是在鼬的默许甚至引导下,大家就该明白,佐助自以为什么都知道其实他什么都不知道。前文基本上都是佐助的视角,他别说察觉鼬在做什么了,连鼬的思路都跟不上。
第六章就是神展开的大结局,但愿我不会被骂【远目
对了,我这个星期不会再更新了,这星期我有好几份作业,会很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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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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