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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No.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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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半身是女人下半身是蛇的蛇女,并没有像对之前那两个人那样对我,她很感兴趣的用蛇信从我的脸舔到脖子,湿湿的涎液沾了我一身,我也没有半点力气去擦干净,只得闭上眼睛任由她。
之后顺着手指又舔到了我的左手腕,那里有一道狭长的伤口,横着切开了腕动脉,虽然上了药也包扎好了,还是疼的厉害,她的牙齿咬开了绷带,细滑冰凉的舌头来回舔舐,弄掉了那些药膏。
她用牙齿割开了自己的手掌,紫黑色的粘稠的血立刻涌了出来,她把自己的伤口按在了我的伤口上,那些血液清凉的像是薄荷油,迅速的缓解了疼痛,我舒服的吐了一口气,对于蛇女之后将另一只手压在我的肩膀上没有太在意,
几分钟后,我深刻的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有什么东西从伤口钻进了我的身体,像是些细小的虫子,开始只是轻微的麻痒,后来突然变成了剧烈的疼痛,它们在我的身体里横冲直撞,饥渴的吞食我的血肉。
那种痛并不是撕心裂肺似地,神经被活生生的拉断,而是血肉一点一点的被碾磨,每一个细胞都在为破碎消失而痛着。
我毛骨悚然觉得自己会被它们啃的只剩下一副骨头架子,仰着脖子想要反抗,自然被蛇女不费一点力气的压在青石板上。
很短的一段时间,可能就是几分钟,它们又突然安静下来不再有一点动作,只留下疼痛的幻觉还在神经里四处流窜。
蛇女放开手,讨好的舔了舔我的脸,然后爬回那个碎了盖子的黑石棺,下半身的蛇尾装不进去,搭在外面长长的一条,尾巴尖轻轻的甩来甩去。
我看了一会,控制不住的合上眼睛,躺在冰冷的青石板上直接睡了过去。
醒过来的时候迷糊了好大一会才知道自己在哪,我觉得自己不应该在这里,但同样也不知道我应该在哪里。
好在睡了一会儿,身体总算有了点力气,撑着地板跌跌撞撞的站起来,找到了堆在地上的几个方方正正的黑色旅行包和一个完全不搭的水红色的小挎包,黑色旅行包里里装着的都是些野外装备,绳子铲子指南针伤药之类的,还有几包压缩饼干,全麦面包片,几瓶水,我往嘴里塞了些饼干就开始翻看那个水红色皮包,里面装着钱包纸笔手机还有一块巧克力和半包瓜子,钱包里身份证上是个眉目温婉秀丽的女孩,名字一栏写着林暖。
我忘了自己的样子和姓名,不知道是不是她。
吃完了全麦面包片,喝饱了水,精力充沛,看着蛇女还躺在棺材里,我准备开始找出去的路,就算我不知道自己是谁,肯定先要离开缺少食物的这里。
四处打量这个墓室,有四百平米大,居然是用四五层暖红色的织绡从天花板上垂下围起来的圆形空间,这些织物像蛇女身上的衣服一样一点都没有损坏而且颜色艳丽,流动着绸缎一样的光泽。
房间的最中央是几层青石台阶上安置的黑石棺,除了四角各站着一支一米多高的青铜烛台,空落落的并没有其他的饰物,头顶的天花板和地板上也没有什么花纹图案。
供给房间照明的并不是蜡烛,而是烛台上青铜鸟嘴里衔着的八枚夜明珠,我从其中一只鸟的嘴里抠下来一个,青铜鸟锈的厉害,尖嘴都被我掰断了。
我拂开帘幕向外走去,手上的夜明珠发出柔和的白光但只能照清楚十步以内的路,我怕迷了方向直着往前走,只是零零碎碎的见些器具,根本看不见墙,倒是听见环佩敲击的清脆声,甚至能感觉到湿润细微的风。
最后我在一组石雕边上停下了脚步,是十几条鲛人的塑像,他们美丽的雌雄莫辨,长长的发披散在肩,打着卷的海浪垫在身下,他们摆着躺坐等各种姿势,层叠向上,双手都捧着一个大海碗,里面满满的装着半凝固的白色油脂,灯芯有一点黑灰。
我又原路返回,去拿翻出来的打火机。小小的火苗刚靠近灯芯,青色的火焰就突地窜起来,冰冷的舔舐我的手,而且不是集中在灯芯这一点,是布满了整个海碗,窜起来足足有三四十公分高。从下往上,像一朵按着次序绽放的青花。
这巨大的火架燃起,整个外间就看的极为清楚,我目瞪口呆的垂下手,简直不敢相信自己亲眼所见的,一直捏着的夜明珠掉下来滴溜溜的滚到一边。
我以为红绡帐围着的空间已经够大了,现在才发现那不过只是外面的一部分。八根粗大石柱子支撑的亭子,大约有五六层那么高,面积更是快有两千平米,像个小广场。亭子内部顶端中心垂下来的红绡围成的圆形处于最中央,外围分成书画、梳妆、更衣、沐浴几个部分。
青檀书架摆满了竹简白帛,书桌上笔墨纸砚俱全,小陶瓶里插着的花已经干枯的分辨不出,砚台里墨汁干涸,犹有一幅白绸,画了满树淡墨桃花,题着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却是缺了最后一句。边上搁着一只毛笔,我轻轻一碰就碎成了粉末。
挨着的是个小几,上面架着铜镜,锈的一团模糊,摆着几只雕刻细腻花纹的小匣子,装着些耳环手镯,几个更为小巧的盒子里,装着些胭脂花粉,早已凝固成块,徒留颜色,香气尽失。坐垫旁的漆器盘子里零乱的放着金银玉的簪子和串珠项链,都制作的极为精致。边上放置着一排黄梨小箱子,是些头冠
绣袋、散的宝石珍珠美玉,最小巧的那一个压在层层绸缎上的是一枚玉玺,莹润细腻,刻着受命于天,既寿永昌。
几扇嵌玉屏风隔成个方形,藏着四口衣箱,都是些锦缎绸罗裁成的衣服,绣着各种各样的花鸟,这些衣料和红绡一样并没有腐朽,靓丽如昨。
浴室是引来的一眼温泉水,围着一圈花树,金银做的枝干,宝珠玉石刻的花叶,还立着些镶嵌宝石的各色鸟儿,展翅欲飞扭头鸣叫俱是栩栩如生。
我站在这些奢华精致的布置中间,连语言都忘却,只能张嘴惊叹,回头望去红绡帷帐宛如深闺绣阁中的床帏,晕染笼罩着暖色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