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行更远》锦城阿呆

32、突降不测

　　眼下的《菩萨蛮》、“金缕鞋”、“画堂南畔”都不过是为那虚有的才子佳人而存在，李煜与周娥皇感情甚笃，并无他人插足，而周娥皇的病症已无大碍，我一面留心她的病状，一面提防着周嘉敏，诚心祈祷自己能尽力微调历史，一切不再重蹈覆辙。
　　我提防着周嘉敏，而她进宫也同样留心我的举动，两人相互较劲。李煜前脚进书房，她必定后脚就跟了来，不让我跟李煜单独相处，而只要她缠着李煜不放，我便如影随形。凡是由我送至瑶光殿中的汤药，除了按规矩要用银针试毒，她还会要求我充当人肉试毒机，几次下来我也不再往瑶光殿凑热闹了。

　　早间刚晃到太医署，黄太医便托我往瑶光殿送药，知道周嘉敏并未进宫，我才端了药过去。瑶光殿中二皇子仲宣正偎在周娥皇怀里不遗一字的诵读孝经，这小孩现年四岁，乖巧懂理，完全继承了二人的优良基因，深得圣尊后和夫妇二人的宠爱。
　　“母后，让儿臣伺候您喝药吧。”仲宣接过药碗乖巧的说道。
　　周娥皇含笑，仲宣将汤药一勺一勺送入她口中，喝尽汤药，长子仲寓也讨好的捧了茶水过来待母亲漱口。
　　“国主可在书房？”周娥皇轻声问。
　　“国主下朝后往佛堂去了。”我答道，“应是在为娘娘诵经祈福。”
　　“母后，儿臣也想去佛堂跟父皇一道诵经祈福。”仲宣搂着周娥皇的脖子呢喃道。
　　“母后，儿臣也想去。”一旁的仲寓也说道。
　　“你们都去了，谁陪母后解闷呢？母后知道你们有孝心，陪着母后说笑也是一样的。”
　　“哥哥陪母后，儿臣去陪父皇。”仲宣笑道。
　　周娥皇抚摸着仲宣的头笑道：“那好，让香雪陪仲宣过去，也别待太久，去去就回。”
　　仲宣在周娥皇脸颊上甜甜的亲了亲，蹦蹦跳跳的跟了香雪出去，我也躬身退了出来。

　　回到太医署又跟黄太医请教一番，刚出太医署大门，就和惊慌失措的流珠撞了个满怀，两人都摔在地上。
　　“快传张太医！”流珠一面从地上起来，一面慌忙喊着。
　　“出什么事了？”我也忙起来拉着她问，莫非周娥皇病情有反复？
　　“小皇子不好了！张太医快跟我去瑶光殿！”流珠急得跺脚。
　　张太医抱了药箱出来，流珠拉着他疾跑，我忙叫上黄太医一并往瑶光殿去。殿外的小太监悄声告诉我说，一只大猫将佛像前大琉璃灯触碰坠地，仲宣被吓得不轻，当场就昏死过去了。
　　“国主不也在佛堂吗，怎么能吓得如此严重？”我纳闷，急得手心满是冷汗。
　　“刚巧韩大人求见，国主先一步去了书房，佛堂内就小皇子一个人在。”小太监回说。
　　“不是香雪陪了去吗？”我更纳闷了。
　　“可不正是那丫头失职了，独留小皇子在佛堂内，自个也不知到哪儿偷懒去了，还是郑王爷抱了小皇子回来。”
　　这个香雪怎么能这么大意呢！我气得跺了跺脚，忙进了寝殿。
　　此时的瑶光殿阴霾重重，宫人们屏着气小心进出，仲宣躺在榻上一动不动，双眼微闭，面色惨白，周娥皇搂着孩子放声恸哭，才服下的汤药一概呛出，神色凝重的李煜又忙抱住她安慰。
　　张太医守着仲宣看了半晌，面色焦虑，只是摇头叹气，太医署的太医们陆续过来，会诊半日也都束手无策，纷纷跪地向李煜请罪。闻讯赶来的圣尊后也是老泪纵横，围着仲宣哭。早已六神无主的周娥皇一听“回天乏术”，痛声大嗽了几阵随即昏死过去，瑶光殿中更是一阵慌乱。我第一次见李煜急怒发火，命太医必须医治好仲宣，否则人头落地！
　　众人忧心忡忡在瑶光殿守了几日，周嘉敏也进宫守了周娥皇又守仲宣，百般忙乱。仲宣一直高烧不退，浑身如火炭一般，神智时而清醒，时而模糊，又呕了几次血，所见之人无不惊慌，皆是哭得目肿眼红，太医们更是忙得毫不停歇，后来又有高僧进宫诵经祈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