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You're Mine》闫小彦

23、23

　　笑笑凝视着陆程，第一次不闪躲、不遮掩，陆程明白，她终于勇敢起来。
　　“妈妈，我吃饱了，想睡觉。”天天揉揉眼睛，嘴角还黏者冰激凌的残留。
　　“来，妈妈抱你去洗脸，然后咱们睡觉啦。”笑笑抱起天天，“今天的西餐好不好吃啊？”
　　“好吃。”
　　“要跟叔叔说什么？”
　　“谢谢叔叔，好～好吃咧！”
　　这小声音嗲得，陆程像掉进蜜罐子。
　　“就是用了好多盘子。”天天是新一代的环保小卫士，还被居委会大妈戴过小红花。
　　“我洗，我洗。”陆程善始善终，“保证节水。”
　　大概是折腾了一下午又吃得很饱的缘故，天天上床没一会就睡着了，陆程又戴上围裙在厨房里收拾，笑笑倚在门口看了他好大一会，才撸起手袖进去帮忙，碗盘已经洗的差不多，笑笑拿着干净毛巾一个个擦干净，放进消毒柜。
　　陆程收拾厨房绝对属专业级别，洗完碗拿钢丝球刷净水池，喷上厨房清洁液擦亮台面，扫地拖地扔垃圾，笑笑很久没有这样轻松，生活中有一个可以依附的力量对于女人来说至关重要。
　　陆程回到厨房的第一件事，就是从身后抱住了笑笑，双手紧紧搂住她的腰，好像要把她塞回自己的体内，还原成那一根漂流在外的肋骨。
　　“大概你上辈子在外偷腥，欠了我的。”笑笑不再闪躲。
　　“肯定不会。无论哪辈子有了你，我都足够了。”陆程将脸埋进蓬松的发丝里，用嘴唇拨开来，捕捉缝隙里的肌肤。
　　笑笑将最后一个盘子放进消毒柜，转过身来，额头抵住陆程的额头，避免眼神的直触，也拉开两只冲动的嘴唇。
　　“你真的想好了？”笑笑问，最后一遍。
　　“从来没想过。从来都不必想。”陆程答。
　　笑笑的眼泪直接掉落到地板上，一滴、两滴，一串、两串，砸得“嘣嘣”响，陆程捧起笑笑的脸，轻轻吻上去，从眼角吻到耳朵。
　　“老实说，上一次这样子亲你都记不清了，喝了太多酒，醒来后悔得不得了。”陆程小声说。
　　“呵，”笑笑破泣为笑，“你还后悔？得了便宜还卖乖。”
　　“我后悔没有把你记清楚，后悔没有把你全身再吻个遍，后悔没有多抱你一分钟，我以为再也没有机会了。”
　　笑笑虽已是孩子的妈，也被说得羞红了脸，伸手关掉了厨房的灯。
　　“你是什么时候离开的？我很久之后才听到湘语说的。”
　　“第11天，你离开后的第11天，那段日子好像所有的事情都失控了，工作也没做好，索性就辞职了，房子交给一个中介替我出租，就收拾行李去了西班牙。”
　　“第11天……”
　　“对，每天在手机日历上画个叉，总共画了11个。”
　　“对不起。”
　　“没必要，我尊重你的决定。”
　　陆程将脸凑得更近些，直接吻上笑笑的唇，反复吮吸了很久，然后抱紧她，将她的手臂、身躯一把揽进怀里。
　　“我爱你，爱到连我自己都无法相信的地步。有时我以为已经把你忘记了，我像往常一样应酬、交际，身边有很多朋友，不乏适合的伴侣，我好多天没有想起你，可是毫无预兆地，你就钻进我梦里，无论我在这里、在西班牙、在美国，都逃不出你的影子，你说，我还怎么把你忘记。”
　　“你，究竟爱我什么呢？”
　　听到这话，陆程自己都笑了，“不怕你笑话，我曾经很认真地想过这个问题，还拿了两张纸，一张写我能想到的爱你的理由，另一张写不应该爱你的理由。”
　　“结果呢？”
　　“结果‘不应该爱你’的那张纸上写得密密麻麻，‘为什么爱你’的那张，只写了几个字，还是我想了好久好久，才终于想出来的。”
　　“到底是什么？”
　　“——我觉得幸福。爱你、跟你在一起，让我感觉到幸福。”
　　笑笑情不自禁笑出声来。
　　“哪里好笑啦？”
　　“不是，我想起前两天去幼儿园接天天，他们班上一个小女孩拽着天天的衣服不让他走，说是喜欢天天不想分开，她妈妈劝她说第二天上学就可以见到了，都不行，最后还是她爸爸来直接把她扛回去了，哭得那个伤心啊。呵呵，小孩子就明白，喜欢一个人就是跟他在一起很开心。”
　　“没想到咱们天天这么小就有女孩为他伤心了，长大还得了？”
　　“咦？什么时候变成‘咱们’天天了？”
　　“在你还没有防备的时候，天天已经和我站在同一战线了，哈哈，不知道我早已打入内部了吧？”
　　“防不胜防啊～”笑笑学着范伟的东北腔调。
　　“笑笑，”陆程突然语气郑重，“我能从天天的眼睛里看到你，所以我爱他如同爱你，对于这一点，你要相信我。”
　　“这个我从不担心，我只是不希望因为我们给你增添许多不必要的烦恼。”
　　“答应我，”陆程强制笑笑直视自己的眼睛，“无论发生什么事，任何事，我们都要在一起，只有和你在一起，才能让我幸福，其他都是狗屁；你和天天的幸福，也只有我能给得起，其他人也都是狗屁。明白吗？”
　　笑笑点点头，从来都很绅士的陆程，应该是第一次说脏字，也许只有这样才能表达出他此时内心强烈的情绪。
　　考虑到天天的接受程度，当晚陆程没有留下来，甚至来了这么几次，他都还没有踏进过笑笑的卧室，对于三十多岁的健康男人，冲动早已将他的拉链撑起，直到他行驶在内环路上都没有彻底平静，他知道身体始终会忠实于情感，在这一点上男人比女人好，从来不会撒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