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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肆*黑暗之前的光芒隐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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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相,永远是早已预料到的,却也是不想承认的那个。
有些时候,明明是第一眼看到,就明白了。
事实这种东西,承认让人痛苦,可否定又会难过。
人生不只是单项选择题。最讨厌的,就是看似单选其实却是多选的题。
很讨厌呢。
多选,错选,漏选都不会得分。
呀咧呀咧,要是真有这么简单就好了。
[山本,我们接下来去哪?]
[日本。]
[日本?]
[对,回我们的故事最先开始的地方。]
[并盛……吗?]
那,我们回来了。会有人跟我们说欢迎回来吗?
翌日,只有两个人的队伍踏上归途。
没有走大路,也不敢直接经过市区,更不敢光明正大的从机场出发直接抵达日本,对我们来说,即使狱寺把指环带走了,已经达到了吸引敌人注意力的目的,但是,山本说,凡事还是小心一些比较好。
毕竟,现在已经不是彭格列的天下。
外面的,是未知的世界,是别人家族的世界。
我们费了很多事,有时绕了许多路只为躲过一座小城市,白天的时候自己偶尔会潜入到某个不知名村子里买一些食物,谎称自己只是某处来的观光客,山本这些事只让自己来做,用他的话解释就是他自己现在带伤,现身的话肯定会引来恐慌。夜晚则是我们最忙碌的时候,有时轮换着休息,有时就乘着夜色穿越过某个避不过的城市,不过也是绕着城市边缘走,绝对不会去那些入夜还不安静的地方。
山本说,越是繁华的地方,越是安全,可是,风险也越大。杰索家族说不定会派人在哪里借着人群埋伏着。
与其这样,不如就走那些偏僻的地方,至少,有什么动静自己也会以最快的速度做出反应。
喧嚣易于隐身,可僻静则是最好的行动之处。
陆上旅行结束后,我们在亚历山大港成功混入了一辆开往印度的货轮,顺着西南季风的轨迹,朝着东方开去。在印度洋附近海域时,我们跑到了一艘直接开往日本的小型货船上,,那些人没有对从天而降的我们表示什么疑虑,不,应该说是被山本手里握着的刀,和自己头上不停放电的牛角恐吓着,不敢说些什么吧。
之前因为怕暴露行踪,山本的伤从来没有专业处理过,连小诊所都没有去。最后也只是在那艘开往日本的货船上,请他们的船长给稍微看了一下。换了新的包扎带,山本显得很是高兴,情绪也好了许多。
[嘛~现在舒服多了。]
可是,早应该愈合的伤口却已经开始溃烂了。是感染了吗?希望在到达目的地之前,情况不要变得更糟糕。也许是在之前的那艘船上我们呆的地方太闷热了导致的吧。高温的环境,还一点都不通风。现在想想都觉得奇怪,自己当初是怎么呆下来的。
不管怎么说。
日本,快点到达吧。
[山本,我们回日本干什么?呆在意大利不是也很好吗?]
[因为这是我们的约定啊。]
[约定?]
[阿纲的,狱寺的,了平的,还有我的。]
[什么约定?]
[……阿纲的最后的话还记得吗?]
[……让你们带着我快逃的命令吗?]
[对,就是那个。]
[……]
[我们三个最后一次开的那个会,就是为了实现这个。]
[最后一次……那,就决定要带我回日本吗?]
[不只是回日本这么简单。不仅要躲开开那些人,还要让你平安的生活下去。]
[……我不喜欢你们这么说话。好像我是被排除在外的一样。]
[嘛嘛~没有这么一回事啦。我们打算回日本,也是有我们自己的打算的。]
[能告诉我吗?]
[好啊,可是就怕你不记得了。]
[什么?]
[蓝波,记得总部里那些画吗?那些画,除了大空,每一个都代表一个守护者。]
[嗯?]
[我们最高层的家族内部会议,明明很多时候到场的只有5个,可是会议室里永远摆着7把椅子,知道,为什么吗?]
[…就是说,我们有,7个人?]
终于明白了吗?蓝波。
人的记忆就像树枝一样交错而成,如果摇动其中一根树枝,那么其他的也会跟着摇动起来。
快些想起来吧。在我们的少年时代,你还真的只是个小鬼的时候,我们的同伴。
值得信任的,同伴。
回到日本的路上,是意料之外的顺利。可是,在并盛附近,却是困难重重。白兰那家伙,好像把所有的力量,都放到并盛了。这几天,单是我们所见到的敌人,就比在我们逃亡以来所见到的总和还要多。有不少人,还是自己熟悉的面孔。
应该是不久前追击自己的那个队伍的人,明着自己就与他们碰见过4次左右,暗着也见过两三次。
也留下了些印象呢。就像那边那个小胡子。品位可真差,啊~也没办法啊,谁叫本大爷天生就有明星气质呢?
“嗙!”脑袋被旁边的山本拍了一下。“搞什么啊,又在自恋啊。”
“欸?你怎么知道的?”
“笨蛋,都写在你的脸上啊。”山本宠溺的笑着,小鬼,果然还是个小鬼。也不会掩饰一下什么的。
山本勉强的笑了笑,下巴上的刀口也咧的稍微有些狰狞,幸好当初不是横着留下的疤痕,要不然会更难看的。
不过,这个样子的自己却被狱寺说是稍微有点男人味儿呢,也算是好事一件了。
“蓝波,还记不记得以前的事了。”平淡的开口,像是叙旧一样的口气,嘛,也算是舒缓下心情,调解下气氛吧。
“以前?什么时候?”少年不解的开口问道。
“就是你刚十五岁的时候,那时候的你——还记得那次失败透顶的家族会议吗?”就是差点被狱寺倒提着拎出去的那次。随后一脸疲惫的青年又补充道。
拜托,山本,自己哪一次没有被狱寺炸出去拎出去丢出去骂出去踹出去……哦,明白了,是说被十年火箭筒轰过来那次吗?
“啊~当时谁能想到我一下子就和十年前的自己交换了,等我好不容易逃开十年前的碧扬琪的时候,结果回来看到会议室会变成那个样子,十年后的狱寺凶神恶煞的拎着我的脚脖子,那个脸,就像这个样子,”蓝波努力地把脸扭成狱寺那样,凶凶的,看起来就跟谁欠了他几百万似的,但是,在山本看来,只能说是滑稽的可笑。
“噗……别故意逗我笑啊,蓝波。”
“我哪有!”记忆里自己回到十年之前只有两次,可是蓝波隐约记得五岁的时候自己可是不止发射了两次十年火箭筒,也许是平行世界的缘故吧。不知道,其他世界的自己怎么样了。
有没有和大家在一起呢?
平行世界,最合理的解释就是,未来具有可变性。过去的一点点的改变,都有可能对未来造成极大地影响。
连日来我们都是隐藏在并盛的外围,这几天只要是能进入到并盛市的方法,无论是并盛山的陆路还是并盛岛的水路,我们都试过。但可惜的是,我们都失败了。白兰的人,把并盛围了个水泄不通。
我们进不去的话,就等于前往并盛的这段路途白费。
与内部的人无法取得联系。
而且山本一直拒绝自己帮他查看伤口。最后一次换的绷带,还是在要离开那艘船的时候。发炎感染什么的,自己不是没有可考虑过。可是,山本看起来跟平时没有什么两样,除了脸色愈发的苍白。这样的话,还真跟不久前的狱寺很像。
自己,讨厌这样的感觉。
“呐,蓝波,我们来做个约定吧。”山本忽然跟蓝波这么说道,“不,应该说是我们来玩个游戏吧。好不好?” 其实,真想隐瞒到最后一刻,但是时间不多了啊。
“游戏?本大爷的话——”思考一下,自己咧开嘴笑了,“是来者不拒哦。”
“啊~~果然还是你个小鬼能跟我玩到一起啊。”山本是家族里最有小孩缘的家伙,一般来说家族里面的孩子是把山本看成一个和自己年龄相差不大的大哥哥的,自己也是。有些时候因为阿纲太忙,所以就经常跑到雨守的练功房去骚扰他,反正不管怎么烦山本他也不会恼,不像狱寺,没等说话,脸就阴下来了。
可是就算这样,蓝波也知道,虽然狱寺嘴上不说,他也是很疼自己的。
“那,这个游戏规则很简单,就是,不管发生什么事情,谁都不许哭啊。”
竭尽全力的说完自己最后的请求,哈哈,看来不管是谁哭自己都会不高兴呢。呃,游戏终于快结束了吗?山本一直有这种预感。
已经到了这个地方,那那接下来,就靠你了,伙伴。
帮我们照顾好,不,也是你的,最后的希望的火种。
不知道,你会把这孩子变成什么样子。
但是,相信你呦。不会让他迷失了方向的。
我的使命,到这里就结束了。
天空里,浮荡着不知何时聚集过来的云,下雨的话,必定会有云,云与云的相撞,才会有雷的诞生。
谁都不许哭啊。
谁都不许哭。
谁都,不许哭?
没有,为什么的吧?那是我最后一次的哭泣。
那,我赌上我从来不会拒绝游戏的邀请的尊严,答应你。
呐,山本,你知不知道啊,有些时候,“我们一起死”可是比“请你活下去”更会让我感觉到幸福。
同样是五个字。可是,差别好大。超级大。
那是双手无法传达的温度。
紧紧相拥,抱入怀间的,是无法驱散的冷意。
寻找着,奔跑着,踉跄着想抓住最后一缕温暖。
掌心温存的是最后的摇曳的希翼。
乞求着那份光芒。
许诺,是如此令人感到痛苦的事。早知道,就算输了也好,耍赖也罢,也绝不轻易的答应。尊严那种东西,我无所谓。我只是想用着双手抓住只属于自己的明天。
就用这双手。
忘记了,故事从不会简单的开始。
谁说死亡是永久的寂寞,宿命啊,悲切的宿命。
神,无处不在。
但是我,再也看不见神了。也再也不想相信神了。
相信我,死亡只是开始。无论是对你,还是对我,无论是对已经死去的人,还是活着的人,无论是最后一个离开我的你,还是唯一一个留下的我。
真的,好寂寞啊。眼前所见的,只有我一人。
也会伤心,也会哭泣,也脆弱的我的心。
努力的倾听着,自己的声音。从心底发出的孤单的号角。
悲彻心底的哀鸣。
只是希望在最后的那个地方,不再是一个人的孤单。
山本武,彭格列十代家族雨之守护者,人称时雨苍燕流最后的剑士,现世的剑帝,二刀流的勇者。天生就是杀手的男人。一招一式,华丽充满美感,如静秋之雨,一攻一守,交错进行的每一次挥刀都是一次艺术的完成,一举手一投足,看似漫不经心,却没有给敌人留下任何的破绽,不会轻易被击败的人,也从来不会说放弃的男人。
可是,对不起。
你给我的救赎,我没有拿到。用幻想填补空白的大脑,不管多久,那最后的身影,都珍藏在心底最深的一角,安静的,在脑海里,慢慢放映你过去对我所有的好,一笔笔,铭刻你的音容笑貌。
对不起。
我输了呢,输的一败涂地。输得一点也不华丽。生与死的差距,连爱过的痕迹都一同抹灭。寂寞终究缠上了你们爱的孩子残破的羽翼,这样也没关系吗?
为什么我输了还要道歉呢?
…………
忘了啊,再也不会有人会温柔的回答我,看着我,对我笑,跟我说没关系。
我们,真的回不去了吗?
这时候的哭泣,我发誓,是我的最后一次。每一个挡在我前面的人说要保护我的人,阿纲也好,大哥也好,狱寺也好,山本也好,现在,都在世间消去了踪影。回忆起的,没有忘记的,就只有我。
终于轮到我一个人面对这世间的黑暗,不再有人会把我继续庇护在疲惫的,却仍旧努力展开的翅膀之下。
我的梦,也该醒了吧?从5岁时就做的梦,好像不管什么时候醒来,总会有长辈,朋友,家人握着自己的手说,没关系,有我们在呢,安心的话语,却温柔的仿佛要催人泪下。
有些想法其实不想说出口。从今以后,没人会挡在我的前面替我挥开一切痛苦,一切一切,现在都轮我自己承受。今夜,是谁在月下惭愧?
失去后才知珍贵,落泪,心便已碎,花开花落,空于一人颓废。
真的,好狡猾呢,你们。留下我一个人记得所有的痛苦。
“蓝波先生,请回吧。您已经在并盛墓园呆了两天了,就算您这样不吃不喝,山本先生也不会回来的。”
“啰嗦……我说了,你别管我。”
“山本先生已经死了。这样下去,您身体也会吃不消的。”
“我说了你别管我!!!!”
年长些的男人无奈的看着这个倔强的少年,红肿的双眼和浓厚的鼻音,还有底气不足的呵斥,全部表明这个连男人都称不上的孩子这次受到的打击到底有多么大,营养不良什么的,还有身体上的伤,这些只要他愿意,都能很快的治好。然而,心灵上的创伤,这些不管过多久,都是不会愈合的,都说时间能治疗一切的伤口,可是现在谁会给那个孩子救赎的时间呢?没人会成为他的救世主。
蜷缩在墓碑前低低啜泣的少年,和着低语掠过大地的风声,一起沉寂。
“我说过了,我们这里不需要弱者。”
永远无法动摇的羁绊。即使被漫长的岁月愚弄!随着岁月积淀成长为最重要的伙伴。
窗外雨声不觉于耳,紧随身后的无奈,来来回回,徘徊的是谁的惆怅,幽寂的走廊,是谁的足音孤单回荡?惟愿世间众生,守护心之一隅,心跳汇成无法比拟的瞬间感动。
世代回响在世间的旋律,深信不移伸手探求,每一次的偶然,每一回的约定,每一轮的邂逅,依旧是对未来的无限期盼回应。
众生之相,无处停留,赌上全部的筹码,扑向光明。
自己的角,从小一直用的那个原装的牛角,是在最后那次战役中丢掉的。不知从哪里冒出来二话不说开始攻击的敌人,不久前下过雨泥泞的湿滑的土地,紧张到连汗都出不来的自己,还有尽管已经是那个样子却还是为自己挡下最后袭向身后的那刀的山本————
以及,终止了战争,用他毫无血色的嘴唇吐出的冷冷话语的男人。他说,又是彭格列指环吗?真麻烦。
他说真麻烦。他说了真麻烦呢……
想要就拿去好了。再来骚扰并盛的话,就不是现在这么简单了。
然后,自己就看着那道划着完美抛物线的指环落到自己面前,瞳孔不由得放大,挣扎的想要挣脱身后束缚自己的男人“放、放开我!!”他不认得这个指环,但是他熟悉这个形状,非常熟悉,他几乎见过其他所有同样外形的指环,连同他们的主人。
“住手——!”声嘶力竭的制止着,这起不了任何的作用,可是他就是想大声的喊出来,发泄出来,连同这些日子以来所有的不满,愤懑,痛楚与绝望。自己什么也没做,或者干脆说自己什么也做不了,连把握最后的羁绊的能力也没有了吗?
自始至终,那个男人都没有看自己一眼。
因为逆光,自己也没能看清那个男人的脸,也无从知道此刻他脸上表情,在意识坠入了无尽的黑暗之前,脑海里只盘旋着一句话,“我们这里不需要弱者。”那是那个最强的男人留给自己的第一句话。现在,自己什么都不想想了……
再度醒来,已是第二天下午,刚一睁眼,映入眼帘的便是从来也没有见过的陌生的和式房间的屋顶。蓝波愣在那里,想了半天也没起来自己到底在哪里。自己还记得,彭格列家族遭受灭顶之灾,阿纲让山本他们带着自己快逃,然后大哥他们……心跳仿佛漏跳了一拍,之后的事情全想起来了,包括狱寺的离开,山本和自己的逃亡,之后便是……
猛的看向自己的右手,当时留在手心的衣服的触觉仿佛还在,“山、山本、山本!!”大声的喊叫出来,也不管这里是什么地方,也不担心会不会暴露自己的行踪,也不怕会不会给收留自己的人造成困扰,现在的自己,只是想见到最后那个拼尽全力保护自己的男人。见到他让自己安心的笑脸,让他拍着自己的头说“没事了”,那样的话,自己才会安心吧?
踉跄的起身,一把掀起自己身上的被子,跌跌撞撞的向屋外连滚带爬的冲出去,现在的自己只是想去寻找,不管会历经多少艰辛,不管会遭遇多少的不幸,都只是想找到那个男人,那个最后给自己支撑的男人,给予自己安心的港湾的男人。无论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就算是要自己的命都可以。
“山本武已经死了。”
是谁?本来以为只有自己的空旷的屋子忽然响起来自己没有听过的声音。那个音色,很美。可是,自己更在意的是话的内容。“你说什么?!”大脑一片空白,刚运转起来却又遭遇强行关机,蓝波当时愣在当地。
下意识的第一个反应就是,骗人……
“哦,彭格列的雷守不但能力差,连沟通也有障碍吗?”讽刺的话语,优雅的语调,连同微微上扬的嘴角都表示告诉自己这个消息的声音的主人在嘲弄自己的反应。可是自己没法展现更多的反应,好像自己只是一个坏掉的玩具。
“什、什么?”结结巴巴的开口问道,自己不知道为什么就如同木偶一般机械。面部也僵硬了,现在的自己,在那个男人的眼中,一定是可笑得很吧。
屋子里陷入了意料之中的寂静。对峙的两端,一方是无法言语的紧张,另一方则是无所谓的悠闲。
“呵……”打破寂静的是那个男人的一个哈欠。“我困了。”说罢便站起身转身向屋外走去。蓝波却瞬间急了眼。“等下!”嗓子里挤出的那两个字不知道为什么是那么的艰难,自己还没有弄明白他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现在,不能让他走。
“要是想知道真相,就自己去找。”他抛下一句话,别以为别人会把一切都给你准备好。
“草壁,你来善后。”
“是,恭先生。”
我的未来,就这样的不管不顾的开始。在懵懂之时,在命运之时,在逆轮之时,禅语弥漫,拈花回顾的,是最熟悉的,也是忘不了的,在痛苦和折磨之中,在弱者声音和哀求的声音之中的顽强。
想要变强。
变得更强,不再是累赘,就算是不算明晰的未来,就算没有可以并肩战斗的同伴,也要继续一个人的奋斗。不想停滞,不想停留,就在今日轮盘的转动之时。
我的声音,还能传到你们的心里吗?说出的话,表达的思念,不曾消失的笑颜,连同我不曾改变的愿望。
嗯,我明白的,一直明白的。
【我们很爱你。一直爱的,同家人一样珍贵的你。跌倒了不要紧,黑暗中不要紧,不管发生了什么事也不要紧,别回头,因为你的信赖就在你的身后。
我们给你力量,我们给予你勇气。
即使那孩子以后会独自朝着前方走去,也不会因为迷茫而失去方向。
从那一刻开始,你的灵魂上,将承担我们无价的爱。
有一个词我们谁都承担不起,那就是辜负。
如果你敢不珍惜你的生命,那就是辜负我们对你的爱,懂吗?】
仿佛听到了再熟悉不过的声音在风中的呢喃。
云雀先生的事情,后来全是草壁先生告诉我的。他人很好,只是一直梳个莫名其妙诡异的飞机头,嘴里总是叼着一根草,还真符合他的名字。
云雀恭弥,这是那个救了自己一命的人的名字。
而且,他也是彭格列的守护者之一,被歌颂为不受任何束缚,独自守护家族的孤高的浮云的,云之守护者。与自己的雷守之名处于同等级地位的人。不过,他比自己强多了,简直强的像个怪物。靠近他的时候,总是会感到莫名的气场,压迫的自己感觉自己仿佛是一只处于鹰隼锐利眼睛之下的慌忙奔窜的兔子。
孤高的浮云。
先前在并盛郊外看到的那枚戒指,的确是彭格列指环没错。草壁先生安慰自己说,也许白兰还没有收集齐所有的彭格列戒指,也许我们还有机会。但是蓝波明白,这是不可能了。可是,现在的自己,连机会是什么都不清楚。
回想起来,山本在第一次认出那些以前追击我们的人的时候,那时候忽然搂紧自己肩膀的手的主人,就已经明白了吧。
狱寺他,不可能回来了。
所以说,岚戒、雨戒和雷戒,都已经落入白兰的手里,加上最后在自己眼前消失的云戒,和从逃亡之时就离开我们的大空之戒,后来眼睁睁的看着离开的晴戒,白兰那个家伙,应该已经收集齐了狱寺说的那个所谓的七的三次方的彭格列一角吧?
转瞬之间,自己与过去,便斩断关联。点线之间,线面之间,再无交集。
[我说过,我们这里不需要弱者。]
就算已经无法战斗,就算已经没有战斗的理由,就算战斗的血染之剑迷失了方向,自己也不想就这样的继续下去。
变得更强,想要变得更强。愿望在呼喊着,内心在徜徉,自己想变强的欲望愈来愈膨胀。
也许是云雀先生的那句话,刺激到了某颗濒于沉静的心。
不想就这样的承认,自己是别人口中的弱者,眼中的累赘。
可是蓝波还是不是很明白,自己,到底是为了什么而变强?无法遗忘的过往,曾经依靠的肩膀,心中铭刻的仇恨,还是只是纯粹的,逃避孤单一个人的未来?
【那孩子,在封闭自己的心。】
蓝波知道,在自己叫云雀先生“云雀先生”的时候他的表情会显得有些僵硬,也许过去也有人这么叫过他,自己让他想起了别人吗?每当这个时候,他的眼神就会发生奇妙的改变,仿佛是看到猎物的草原上的豹子,可是不一会儿,他的眼睛就会黯淡下去,仿佛不小心弄丢猎物一般。
蓝波知道,在自己眼前的这个男人,也许,不,绝对是自己遇见过的最强的男人。那种强者的气魄,追求最强的天性,随时都展现的淋漓尽致。也许永远都不会有人可以跟他匹敌。那种寂寞的人,需要宿命的对手。
他渴望一场强者之间的对决。而不是只有压倒性的胜利。
忘记是什么时候开始,一次又一次跑去请求:请让我变得更强。回答蓝波的,几乎都是清一色的“哼”。
自己不知道为什么。
他最多有时会吐出三个轻蔑的字来质问自己,[理由呢?],然后便无下文。
谁能告诉我该回答什么?
一心以为,所感受到的,只有痛楚而已。
我也在思考着。责任、使命、仇恨和信念,到底是什么在驱使着我想要变强?家人,友情,羁绊,曾经牢不可破的东西一件一件在我眼前消逝,我知道他们没有离开我,可是我只能在回忆里继续看到他们,不是吗?伸手探不到的距离。
如今的我,看不到路的尽头,而且也明白,我的明天在目视不及之处。改变,就这么的难吗?举起双手伸向天空,这个问题,没人会告诉我答案。
梦想,已然破碎。
直至那日。
[变强的理由只能是你的尊严。]
云雀先生给出了我从来没有想过的答案。尊严二字,那日如同刻入脑海中一般,不停地回响。
正确答案揭晓之刻,就是开始Change之时。
就算没人看见我的改变。
可我知道,有什么东西已然悄然改变。
以尊严为名。
忽然下起的細雨溫柔地浸沐城鎮
將萬物塵埃連通著討厭的事一起洗去
若有晴天的話沒錯
也會有雨天哦
就去避雨并稍微休息一下吧
這樣的每一天今後也將繼續
永遠不會停止現在也是進行式
來吧想哭的時候只要盡情地哭
哭到淚水流乾就好了
沒必要逞強因為之後會變得更堅強
如今正在爬上坡道的路途中
大家都同樣會感到痛苦
慢慢來也沒關係因為最終一定能到達的
溫柔地聲音流洩而出今天依然下著雨
洗滌萬物使之光輝閃爍
明天再努力就可以了
經驗不會因此白費將來一定會有用
來吧想念大家的時候就閉上眼
讓大家的笑容在腦海裡浮現
不需任何語言因為我們都懂
現在正是人生抉擇之時
大家都會感到心慌不安
無須沮喪只要保持前進就好
來吧想哭的時候只要盡情地哭
哭到淚水流乾就好了
沒必要逞強因為之後會變得更堅強
來吧想念大家的時候就閉上眼
讓大家的笑容在腦海裡浮現
不需任何語言因為我們都懂
山本武*完【歌曲選自家教第四彈角色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