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Part 10 稀松平常的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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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时分，弥尘会馆依旧歌舞升平。
“让她走吧。”渡边浮生身着黑色宽袖，露出大半胸膛，表情清冷。
青刺辞行时，没想到能遇见他，走入包厢，两个人冷不丁地打了个照面。原以为辞行会是一场硬仗，却因大名之子简简单单的四个字化解。
见妈妈桑在原地踌躇了会儿，便只好点头答应，青刺是有些感激他的。
在青刺转身之际，渡边浮生轻声说了一句：“陪我喝杯酒。”
不是请愿，而是命令，哪怕他说得很轻，还是透着大名之子的傲气。青刺目光落在了一旁的远山黛，她依然是令人惊艳的美貌，却少了一分朝气，仿佛是橱柜中展示的木偶，一旦没人提线，就如同死物一般，区别于赤砂之蝎制作的木偶，面对曾经视如强敌的青刺，连一点杀气都没有。
青刺想了想还是坐了下来，两人的酒杯一碰，发出清脆的响声。
这如同一个开关，让远山黛毫无生气的双眸忽然一亮，连带着看向她的目光都变了。
“你还会回来吗？”
“我想不会。”
“那就好。”
这是她们最后的对话，往日的交情也在此烟消云散。你我今后再见，也只能是路人。
来这之前，赤砂之蝎提过要同行的意愿，但被青刺婉拒了。
那天酒楼中的一吻，无疑是场意外。谁能想到，看到心碎的青刺，赤砂之蝎会失控。又有谁能想到，他的告白不是一万年的承诺，而是一同孤独的流浪。
青刺的一生如同一个空洞，任由狂风肆虐，留不下什么。
她对自己的未来，没有一点信心。曾以为未来会变得不同，可她依然被过去捆绑，掉入回忆的沼泽，任意的沉沦、窒息。她不能给任何人带来希望，也害怕别人因为自己而陷入一场暴风雨。
所以，她拒绝了赤砂之蝎的温柔。
从弥尘会馆离开时，天空是一望无际的黑。
站在街的尽头，有种虚幻的美感。两旁的灯笼高挂，永远充满了欢声笑语。仿佛这里永远光明，任何黑暗都无法吞没。但她知道，正因为虚幻，所以美丽。
青刺抬起头，看着没有繁星的天空，明天会如何呢？也许很多个明天都是一场暴风雨吧。
她和赤砂之蝎，她和端木，她和弥尘会馆，一切的一切都证明了，她不配拥有平和。
然而……
她回过神时，看到了这一生最美，也是最真实的画面。
拥挤的人潮里，少年身穿黑色斗篷，就那样静静地站立。
两人的目光在半空中对接，少年没有一丝意外。他一手扯下照在头顶的帽子，妖冶的红发流淌而出，艳丽的色彩如一束光扎进了青刺的眼中。少年清冷的脸庞，看不出任何情绪，他在她片刻惊诧中缓缓走来。
来到青刺的面前，少年抬起手，却又放下了。
“走吧，接你回家。”
依然是如此稀松平常的六个字，却给了她无比的震撼。
因为她明白，爱是想要触碰又收回的手。
六年前就早已注定，青刺的一生都和“和平”背道而驰。
她从没想到，当爱情到来时，会是这样一副光景。
不是两人亲昵的耳鬓厮磨，诉说着情人间的甜言蜜语；也不是一场轰轰烈烈的放肆不羁，将疯狂与热情旁若无人的释放。
而是——“回家”和“陪你”。
青刺看着少年率先转过身，将那一丝落寞藏于最深处。明明将他当做最珍视的人，而她却狠狠地刺伤了他。
她该有多无赖才能做到这种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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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砂之蝎作为傀儡部的主力一直是被重点培养的对象，再加上大名之子有意无意的提拔，一时间风头全集中在他的身上。
从弥尘街回来后，赤砂之蝎也紧锣密鼓的投入到人傀儡的收尾工作。
他仿佛一下子忙碌了许多，虽然他对待工作一直很认真，但这劲头似乎透着某些逃避的意味。
所以最后，他连青刺出任务都不知道。等他知道已经是三天后的事了。
“我还以为你会跟着去呢。”
夏目一如既往的每日踩点，很自然地泡茶，全当这里是自己的地盘，靠坐在一边道：“你不是一直‘嫌弃’她笨拙，怕她出去丢人么。”换句话说，担心她出意外的人却不知道她的离开。
“她在哪。”
赤砂之蝎脸色阴沉了下来，黑眸中仿佛暗藏刀刃，杀气四溢。
夏目吞了吞口水，一边感叹现在的年轻人早熟，一边无奈地道：“石之国，给你铺路呢。”
赤砂之蝎蹙起眉，“什么意思？”
“就是先过去杀杀他们的锐气，等你以后再过去一举歼灭啊。”
“白痴。”赤砂之蝎抓起衣服，正打算离开，被夏目拦住了，蝎说：“你是真的白痴还是装傻？你不知道现在过去杀他们的锐气，等于是提前告诉他们‘我们要来杀你们了’。”
“我当然知道啊！那你现在是要去质问风影吗？问他为什么脑抽这么做？”
“……”
“那我把‘白痴’这个词还给你。”夏目整个人拦住门，“你一个傀儡部的上忍有个屁实权？你去风影面前撒泼，不也等于变相的害青刺吗？你不是天才吗？怎么关键时刻就不灵光了？你去石之国遇埋伏，很明显是高层有人泄露机密，现在这种高调做法风影大人怎么会不懂里面的利弊，很明显有人就是要害你啊，所以青刺不得不去，你也不得不在这装傻。”
换句话说，青刺是暂时安全的。
赤砂之蝎面无表情的瞥了夏目一眼，然后彻底的无视了他。
石之国的事绝不简单，表面上看起来是针对赤砂之蝎，但是否是同一人所为就不得而知了。现如今他站在风浪口，嫉妒他的人比比皆是，恨不得他别干忍者的人多得数不胜数。
谁都见不得别人比自己好，更见不得一个比自己小的人比自己优秀。
人们常常把年龄和阅历、能力挂上钩，但事实上，能力与年纪无关——
人傀儡的成功在村子里造成了不小的轰动，有人对这项技艺叹为观止，也有人对人傀儡报以排斥心理，认为实验过于血腥。也有人觉得有了它，他们将是所向披靡的，当然也有人觉得它会带来可怕的后遗症，其中就属千代婆婆最担心。同样是透着黑暗实验味道的人柱力，她更偏向于后者。
“谁都无法阻止我追求永恒艺术的脚步。”
这是赤砂之蝎的回应，同时也因为人傀儡的成功，破格升为傀儡部部长。
刚当上部长有一大堆的文件需要处理，赤砂之蝎忙得不可开交。
这就导致了，他抽不出空去迎接归来的青刺，这项重任便落在了一向无所事事的夏目身上。他们两人都认为这次的任务，重点是针对赤砂之蝎本人，所以青刺是不会有生命危险的，谁曾想到，她竟然是被抬着回来的。
夏目站在村门口，看着面前的架子上面色惨白的青刺。
仿佛有谁在他千疮百孔贴满纱布的心口上又狠狠扎了一刀子。
青刺两臂布满了伤口，每一个伤口都是皮肉外翻，仿佛被成千上万的动物撕咬一般，所幸脸上没有留下任何伤口，但满身鲜血看着也是极其吓人的。夏目听到旁人说她只是累得睡着了，他才稍稍放下心来，刚才差点吓死他了。
夏目让其他人先离开，由自己来负责青刺。
等其他忍者悉数离开，青刺在暗地里拉了一下夏目衣角，用只有他们两人的音量说道：“送我去医疗部。”
“不用你说我也这么打算。”
“我失血过多，先送我去血液科，找修司。”
拜这次意外所赐，青刺终于有机会先去接近医疗班血液科的修司大人了。
夏目弯腰打横抱起来青刺，她则抬起手臂往他面前一送：“眼熟吗？”
“怎么会不眼熟。”夏目勾起嘴角，眼底笑意全无，“这让我更肯定良介的事不是意外。”
良介的死让夏目一度低迷，也差点被推上了风浪口，所幸他从过去的伤痛中走了出来。他一开始觉得也许是巧合，倒没有多加思索，只是不想再失去朋友，让他极力的去阻止青刺，并且让他将当年失踪的父母的事件联想在一块，现在的一切，足够证明一切不是巧合了。
来到医疗部，青刺被安排在一间六人床的病房。
病房里只有青刺一人，伤口已消毒处理，应她要求没有包扎起来。左手吊着点滴，右手边拿着苹果，看着被削得菱角分明的苹果，青刺嘴角直抽抽。而一旁的夏目正期待的看着好友吃下自己人生第一个削皮成功的苹果，所幸在青刺作势要下口的时候，赤砂之蝎来了。
“没事？”
“哈哈，我还以为你进来的第一句是问候我死没死成功呢。”
“无聊。”
“确实有点无聊呢，我刚听说你升迁了，恭喜恭喜。”
“那我也勉为其难地恭喜你没毁容吧。”
“喂喂喂！”
青刺将良介的事同赤砂之蝎简单的叙述了一遍。
和聪明人说话的好处，就是不需要说得多明白，他就能立刻领悟。虽然接下来幕后黑手的是打算让赤砂之蝎一人去歼灭石之国，他们怎么会毫无准备的应战呢？虽然青刺有些担心，但赤砂之蝎一再表示没多大的问题，青刺也不好多说什么了。
“我本来是打算等你回来再公开人傀儡秘笈的。”
赤砂之蝎脸色显得有些不自然：“因为各种原因，提前了计划。”
如果一开始还不能确认针对赤砂之蝎的幕后黑手是否和端木事件是同一人，那么现在青刺身上的伤口就是最好的证明。
按目前的事态来看，幕后黑手的原计划是先让青刺等人的忍者任务导致石之国警钟大响，也许是以“总要交战不如干脆大干一场”之类的理由说服，或者以职位施加于风影，接着就派出赤砂之蝎去歼灭吞并，成功对他也毫无坏处，失败则顺利铲除一个眼中钉。代价也许是许多的人命，但端木事件足以证明，他有将谬论引导到替死鬼身上的能力，让自己全身而退。
“我有一个计划。”
to be continued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Part 10 稀松平常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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