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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第二十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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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要走好不好?”
“好,我不走,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他的话让我觉得安心,我抬起头来看他,他就那样静静地看着我,眼睛似潭水一般,我想我当时肯定被迷惑了,因为下一秒我竟然鬼使神差地吻在了他的唇上。他回应着我的吻,似乎比我还要急切,我的嘴唇渐渐地由冰冷变得火热,微微的有些疼。
他的唇在我的唇上研磨吸吮,我紧紧抱着他,像是抱着最后一根稻草,也许冰冷了太久,我需要这份灼人的火热,最起码它能给我一瞬的温暖,就算它能够将人毁灭。
我能感觉到他的身体越来越紧绷,呼吸越来越粗重,他的手在我的腰际收紧后慢慢向上游移,我竟然没有抗拒,似乎等待着他的下一步动作。他将我抱到床上,我的手勾着他的脖颈,“不要离开我,不要……我很爱你,很爱你……”
他的手在我胸口僵住,一颗衬衫扣子都没有解开,“明月,我是谁?睁开眼睛看着我,告诉我,我是谁?”
我看着他,笑了起来,“你连你自己是谁都不知道,我又怎么知道?”
许泽谦似乎很受伤,因为他的眼睛黯然得没有一丝光彩,他翻身下床,站在地板上俯视着我,“我再问你一次,你知道我是谁吗?”
我觉得好难过,刚刚那一瞬间的温暖就这样消失了,我的身体变得更加冷,心像是破了一个洞,疼得要命,“不知道,我不知道你是谁。”
他俯身逼近我,我甚至可以看到他额头上暴起的青筋,“说,你是不是把我当成他了?是不是?”
“谁?我把你当谁了?”我固执地想要把萧雨森的名字从我的大脑中移除,可是不能,刚刚许泽谦抱着我亲吻的时候我确实自欺欺人地骗自己说他是萧雨森。
许泽谦对我这种似是而非的态度很是生气,他伸出手捏住了我的下巴,让我不得不与他对视,“海明月,你不知道我是谁没关系,我可以告诉你。你给我听好了,我是许泽谦,是你未来的丈夫,是真正陪在你身边一辈子的人,不是萧雨森!”
他的声音在安静的夜里就像是低沉的魔咒,我觉得自己掉进了万丈深渊,连挣扎的力气都被抽空,“是,你不是萧雨森,你不是。”
“告诉我,我是谁?”
“你是许泽谦。”
他满意地松开了那只攫着我下巴的手,似乎在尽力平息着自己的怒气,等到他再一次逼近我的时候,脸上已经换了另一副表情,那么温柔,我甚至怀疑自己产生了幻觉,“睡吧,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的。”他伸手扯过被子盖在我的身上,将我额前的几缕头发拂到耳后,“睡着了,你就会忘记所有的痛苦,睡吧,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我乖乖地点了点头,疲惫地合上了眼睛,睡意朦胧的时候,我感觉有一双温暖的大手在轻轻揉按着我的眉心。心中涌起了一股暖意和酸意,我从小戒备就重,心里整天装着很多事,所以睡觉的时候连眉头都是皱着的,以至于到了后来,如果不皱紧眉头让心里的那一根弦紧绷,就很难入睡。
早晨醒来的时候,房间里只有我一个人,我捶了捶到现在还昏昏沉沉的脑袋,将昨晚记住的那些零星碎片拼在一起,直觉告诉我,许泽谦肯定还没走。
我穿上鞋子走到外面,许泽谦正坐在沙发上看我平时常看的杂志,“你醒了?”
我有些尴尬,笑着点了点头,“嗯,现在几点了?”
“九点多,还没到中午,如果你还累的话可以再去睡一会儿。”
还没到中午?这话真像资本家说的,而我们这些无产阶级整日里做的美梦是睡觉睡到自然醒,那也只是一个美梦。
“放心,我已经帮你请了假。如果休息好了,就吃点东西吧,不过……”他打量了我一番,“你现在应该做的是好好洗漱一下。”
我站在原地越发地窘,“谢谢你,我……对不起,耽误了你的时间,你去忙吧,我自己可以的。”
他走过来将我本来就乱得一塌糊涂的头发揉得更加的乱,“怎么?利用完了就想把我一脚踹开了?”
我被他糗得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狠狠瞪了他一眼,要是真能一脚把他踹开就好了,“我去洗漱了,那你随便吧。”
他促狭地笑着,“去吧,早餐我已经准备好了,等你洗漱完就可以吃了。”
我一边刷牙,一边郁闷地想,为什么许泽谦站在我的房间里的时候我没有觉得别扭呢?我甚至觉得他就是应该在这里的,属于我的世界的。我为自己的这种想法感到害怕,手上的力道不由得加重,最后的结果就是牙龈被牙刷捅的破了一层皮。
许泽谦是商业界的传奇,他玉树临风,风流倜傥……成熟智慧,似乎所有美好的形容词都可以用在他的身上,他是每一个都市女性无法抗拒的,我知道我只是被他的表象迷惑了而已。我就要成为他的妻子了,也许成为他的妻子是很多女人的梦想,但是作为他的妻子,我必须恪守的一条原则就是不能爱上他,因为我知道爱上这个男人会让我万劫不复,他比萧雨森危险多了。
我重新武装,昏昏沉沉的大脑终于又恢复了完全的理智,许泽谦已经将买来的油条和豆浆摆到了桌子上,“怎么样?我从楼下买来的。”
我对他笑了笑,“挺好的,谢谢你。”
许泽谦的动作微微一滞,嘴角微不可见地扯出一抹苦笑,“坐下来吃吧,吃饱了才有力气端着气说话。”
我依旧笑着,假装没有听到他说的话,我曾经抗拒任何人的靠近,现在我害怕每一个人的靠近,尤其是许泽谦。
“这样的搭配多好啊,我已经有好久没吃过油条了,你常吃这样的早餐?”
我摇了摇头,“我常常不吃早餐的。”
“哦,对……”他笑着点了点头,“以后可不能这样了,跟个拼命三郎似的,把身子累垮了怎么办?”
累垮了就累垮了呗,不过这话我是不会说出口的,他是资本家,生活可以要多讲究有多讲究,而我们为生存挣扎,为生活奔波,早已将生活的标准降到最低。
他见我没有说话,继续说道:“我在国外的时候常常想念家乡的东西,那些甜的,油腻的吃得我吐了好几次,那种日子可真难过。”
我埋头吃着,附和道:“是吗?”
“是啊,曾经有一次,几个白菜陷的饺子就把我馋得流口水了,对了,你会做饭吗?”
我摇摇头说:“不会。”
“我还想着早点把你娶回家烧菜呢。”
“现在后悔也来得及呀,我认识几个菜做的不错的姑娘,可以介绍几个给你。”
他放下手中的油条,我想我又对他说了倒胃口的话,我现在就像浑身长满刺的刺猬,稍有不慎就可能得罪人。
虽然我不知道许泽谦这样降低身份委屈自己跟我套近乎的目的是什么,但是我确实是一个不知好歹的女人,如果他真的嫌弃我了,不跟我结婚了,我倒不知道该怎样对母亲交代了。
“你不用端着腔跟我说话,也不用防我防的这么紧,没有必要。”本来很好的早餐气氛被我打破,他站起身来从沙发上拿起了自己的外套,“你好好休息吧,我先回去了。”
“对不起。”
“你没有错,不必对我说对不起。”
“昨天……晚上,对不起。”不管他接不接受,我想我都应该对他说声对不起,他昨天晚上肯定被我伤到了。毕竟没有一个男人愿意做另一个男人的替身,然后被一个自己不喜欢的女人拉到床上,尤其是像许泽谦这样骄傲的男人。
“昨晚你喝醉了。”说完他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小小的房间里只剩下我一个人。
我将最后的几根油条也吃完了,连许泽谦的那一份也吃了。萧雨森从来不吃这东西,他是健康饮食主义者,上学的时候我缠着他要他买给我,可是每次他都是买包子,原因是不想在他老的时候陪在身边的是一个患有痴呆症的老伴。我笑着打他,说哪有那么严重啊,我只是偶尔吃一两次而已。他说一次也不可以,我就在他的不可以下离油条越来越远。我突然意识到,其实和萧雨森分手也挺好的,从此以后我想吃什么就可以吃什么,熬夜的时候想熬到几点就熬到几点。
我把桌子上的快餐盒扔到垃圾桶,就像丢掉了一个烦恼,心情竟然也没有那么沉闷了,只是可怜了许泽谦,他总是被我气得不轻。
“我们可不可以不勇敢,当爱太累梦太慢没有答案,难道不能坦白地放手哭喊,要从心里拿走一个人很痛很难……”
手机铃声从卧室里传出来,这个时间段应该没有打电话给我才对,除了何淘淘,可是她昨天喝成那个样子,估计现在还在蒙头大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