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三节：那时年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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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来了
“这边走.”管家完全无视那疯狂的一幕,径直走向了另一边的走廊.
即便好奇的要死,我也知道如果现在问任何关于夫人的事情绝对得不到好果子.最后看了一眼幽深的另一头,我也跟随着管家将这件事情暂时放在脑后.
阳光渐渐倾倒向安谧之地,加持了永恒法术的灯渐渐亮起,光芒柔和驱散着黑暗.要塞大的出奇,我们耗费了一下午的时光在其中穿梭.不知道是不是刻意的,我们一直没有休息,我甚至没能喝上一口水.到最后我已经双脚发软,喉咙干渴,肚子也发出饥饿的哀鸣.
管家似乎很满意我的疲态,大发慈悲的推开了一扇装饰难得精美高大的门,食物的香味和温暖的炉火流泻了出来.
宽阔的大厅只有几个人,雷诺领主在主座上细品着葡萄酒,抬起眼皮对着躬身的管家微微点头.
之前癫狂的女子也在,一改初见我的失态,她只是平静的对我微微一笑,布满血丝的眼睛平静的可怕.
我低垂着眼不去看她,跟随着管家的指引在长桌最下面的位置入座.餐点精致但是量很小,花样复杂.
我实在无法理解吃饭为什么需要繁琐的礼节,无论吃的如何优雅,最终也只是为了满足口腹之欲,为了活下去.
小心的不让汤匙发出声响,小心的切割着肉片,小心的入口,小心的咀嚼,只是得到了管家几个瞪视,夫人嘲讽的笑容,领主的沉默不语.
“又到哪里去了”领主突然说.
我奇怪的看着领主,原来他也会笑得那么温柔,铁灰色的双瞳好像融化了,隐约有光芒在其中流转.
“古力.”夫人一跃而起,蝴蝶般翩然,将那个不知道什么时候藏在窗帘后的黑影拥入怀中，笑的那么刺眼，名为母爱的气息铺面而来，侵袭入心。
有什么东西再也装不下，喷涌而出，原来我还会哭，母亲……
“我把这个给你，别哭了哦。”小手里是夏末最后的野莓，抱在绿叶里鲜红欲滴。
与我一般高的孩子，一袭短衫露出结实的麦色肌肤，金色短发被烛光映衬的更加夺目。
那是眼睛还是误入人世的月光，被神宠爱的神子，在我的回忆中，永远。
“这是兰利斯，你的弟弟哦。”蝴蝶夫人的手抚上我头，力道大的惊人，指甲掐入头皮。
头被压得很低，看不到那片月辉，头皮疼的难以忍受。
“啊，真是的。”夫人似乎很满意这个结果微笑着收回了手，“兰利斯，这是你哥哥古力&普鲁斯&雷诺。”
“弟弟？”
“古力，过来。”领主柔声呼唤。
“哦 。”
“我……我想去休息了.”可惜传不到那里去。
被隔绝了。
管家就像已经意料了未来，将我带领到了，未来的居所，在城堡的角落。
仆人们摆上了魔法灯，准备好了热水，叠好了被褥，就算沐浴更衣穿上了上好的绸缎，也不过是一副亡骸。
空气里有淡淡的熏香在流动，魔法灯的光芒随着月亮的高升而渐弱，梦神的薄纱覆盖了世界。
我以后该怎么办，妈妈……
次日，清早薄雾还未散去隐约可以听到神庙的赞美诗,歌颂着太阳的光辉.我被侍女们从被褥里强行拖了出来,其彪悍再一次让我体会到了北地的风情，洗漱，穿衣，你完全不需要牵动任何一块肌肉，她们会替你完成,不管你愿不愿意。
勉强往肚子里塞了几块面包，灌了半杯山羊奶，被牵着一路小跑的来到中庭.
侍女丢下我一个人急匆匆的离开了这里铺满生冷的暗色石砖，为了在战时可以成为武器每一块石砖中间都留有空隙，往下望只有黑暗，好像站在深渊之上。
古力，我所谓的哥哥已经在挥动着短剑和一个骑士对练.灵巧的身影每一次挥动都带着力量，依然稚嫩的面容镇定自若，我听到心里传来一阵鼓动。
从来没有那么渴望力量……
站岗的卫兵板着脸目不斜视，古力和骑士只是不停地你来我往，最后一点雾气中逸散阳光似乎在嘲笑着。
又被遗弃了吗？
完全不合适宜的，夫人带着那群侍女，拖着那条雪白长裙降落在这个与她的气质完全不搭调的地方。
仆人们熟练的摆起桌椅，端上茶点。好像这个地方不是冰冷的演武场而是贵族的后花园，那个美丽而病态的女人带着奇怪的笑意，锐利的目光让我再次往墙角缩了缩。
她叫什么名字？
“古力。”夫人柔声呼唤着。
古力耍了个剑花，结束了战斗，鞠躬行礼。好像才注意到窝在墙角的我，远远地能到他脸上写满好奇，跃跃欲试的想要走向我。
“古力，过来。”依旧温柔但是不容抗拒。
古力收回了他的脚步，迅速的奔向他的蝴蝶夫人。心中有种失落感，我在期待这个陌生人靠近吗？
夫人贴在他耳边悄声说着什么，把一杯热腾腾的红茶和一包东西交到了他手上。远远地看不太清楚她的表情，只有那双眼睛亮的炙人。
“给你。”他伸出双手，一边是红茶，一边是精致的点心，白皙的脸上带着一种羞涩的红晕。
古力……心又鼓动了。
稍微犹豫了一下，在那双充满希翼的眼睛的注视下，我接过那杯温热的红茶，白烟带着一种甜腻的问道，也许是贵族的喜好？
低着头小小的喝了一口，味道也甜的难受。
“喜欢吗？”古力笑的很开心。
“喜……”那些话却没能说出口，眼睛里有东西流出来了，鲜红的，滴在茶杯里。
古力的脸上写满了惊恐，高声喊着什么，可以听不到。
“哈哈哈……”夫人疯狂的大笑起来，捻着裙子跳起了圆圈舞，“死掉了……死掉了……哈哈哈……”
好疼，骨头好像被压碎了，眼前一片血红，声音在远去，世界蒙上了看不见的膜无论如何睁大眼睛都是一片昏暗，我好怕，妈妈……
“你满意了……就像从前……你……毒妇……”
雷诺领主
“还有救……只要……”
谁……救什么？
“牧师……”
意识朦胧模糊，感觉被温暖包围，灵魂好像卸下了全部重担,不断地上升要前往天空的彼端,连大地都变得渺小了.金色的光辉,穿过苍穹，蔓延到大地的每一个角落，尽头站着辉煌的巨人……
回去，你不属于这里……
重量再次回到了身上被牵引着朝大地不断地陨落,云朵,黑夜,群星,城堡,屋顶,地板,吊灯,我看到了躺在柔软的床上的自己,在落入躯壳的瞬间,在和那双银色的眼睛交汇的时候倒映出的那张脸陌生而熟悉……母亲？
好象做了一个奇怪的梦，酸涩的眼睛完全无法睁开，隔着眼皮勉强可以感受到外界的黑暗。充满阳光味道的被絮里夹着淡淡的乳香。
你在这里做什么呢？古力。
呼吸绵长似乎睡着了，不自禁的贴上他的身体，把头埋在他胸口，敞开的睡衣让我们的体肤相接，坚实细嫩，有炙热的东西随着嘭鸣声从脸颊传了过来。
古力……如果他的睡相别那么差就好了……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第三节：那时年少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