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冰封之梦（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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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斯特林女公爵的行馆？”刚刚从曼海姆赶来的艾露达莫名其妙地一路跟着沙莉耶尔搬到了一边，“那前辈……”杀人事件甚至波及到了狐女本人，一名侯爵就提出，既然发生了这样的事，那么显然现阶段曼海姆行馆显然不宜让贵人入住.
“大体情况是，摄政王觉得这更说明了王都闹鬼事件是有心人在背后操控一切，所以她委托莫嘉娜调查这个事，招来了对方的报复，”水母小姐一边从袋子里掏钥匙一边说道，“为了跟她道歉，所以就把这房子腾出来给我们住，反正她自己用不上……”
这房子虽多年不用，但打理得还算整洁，一进入议事大厅，那些从未变过的陈设立刻勾起了艾露达的记忆……当年那个满身裂纹的花瓶就让好几个战士挤在一块儿叽叽喳喳研究了半天“坏掉的花瓶为什么还要留着用”这种问题，还有前方的高台……她仿佛看见打扮成教会女学生模样，还是一头金发的奇术师抱着厚厚的、专门为她们准备的资料，穿越过时间和空间，稳步踏上了高台……
“艾露达……”
“前辈……”她露出了笑容，这不是五年前，这是并不比五年前更差的今天，“乔安娜和夏涅可能还要再晚一点，倒是有两件事……”有关米里雅的事，和有关克蕾雅的事，她跟情报组讲了，情报组建议还是由她自己来汇报。
“看样子你跟米里雅算是和好了？”
“这还要感谢她队里的其他同伴，”她搔了搔头发，“她们不开口的话，我估计也就这么傻站着了……对了前辈，半觉醒这个现象……”
“如果米里雅她们愿意，我可以派有相关研究项目的人留心，主动去实验就没有必要了……”
“我懂……”主动实验的话，势必会影响到多利斯亚城的稳定，而这其中的战略价值是有限的，伊莉妮手下那帮叛逃战士个个都有着单位数的实力，作为战士，她们的能力也就封顶了，需要强化的是战术和经验这些没有顶峰的潜在力量。而半觉醒目前看起来只是具备让战士的硬实力，即膂力妖力再生能力在短时间内大幅度成长的功效，而这种成长，多利斯亚城的诸位早就完成了。
至于要让单位数几近封顶的战士变得更强，出现一些特技，不好意思，单位数的觉醒者就有这种能力，根本没必要让还是战士的她们去冒觉醒的风险。
“克蕾雅给了我这个，”艾露达开始讲第二个情报，递出一个信封，“她说这是回答……”
回答？奇术师接过了怎么看怎么普通的信封，将其放置在地板上，又从体内拔出了剑，远远地挑开了信封——
——除了一篇羽毛，里头什么都没有。
“我晓得了，”她挥了挥手，止住艾露达几乎要冲口而出的提问，“这件事到此为止，你不要放在心上……”
她想要的答案，鲁路已经给了，这个信封，以及她始终没有告诉露西艾拉，伊莉妮的包裹里少了一样东西的同时，也多了一样很莫名的东西。眼下还是调查王都的闹鬼事件和之前行馆的杀人案比较重要，而这两项，其内里必然有着某种联系，虽然一时半会儿还说不上来……
思前想后没有头绪，她干脆和露西艾拉扮作一对在庆典到来之前四处逛街采购的姐妹模样，混迹于市井当中随时和人们聊起八卦，借以探听最近的留言动向，此时此刻两人正找了个不太有名的中等剧团看起了野台剧，为了自己的三观，狐狸特别选了一个跟历史和政治人物没有关系的民间传说题材。
“伊斯利一定拿这个吓坏你了是不是，”猫女掩口而笑，“阿卡莎自己是不会说的，倒是基路比，从那以后他就经常被她拧耳朵……”
看来这种经历被本人当做了黑历史，奇术师笑了笑：“这就是为什么我说辉煌王是假的……”
“因为你看见的是个男的？”
“不，因为他拔剑的姿势有问题……而且前言不搭后语……”
露西艾拉莞尔：“那就说说呗，这到底是……”
“他……她……这不是重点，不过那家伙首先是，用剑指着我，然后说出了我的计划……”
“哪一个？”狐女的计划太多了，不专门说清楚，南之深渊也一时不清楚所指。
“让某人不满的那一个……”她不着痕迹地轻叹道,伊斯利不会大吼大叫，或者用过于激烈的方式对自己熟知又有交情的人表达不满，所以在商谈“是否有必要在将来继续将人类转化为半人半妖”的时候，他即使不喜欢，最多也就是笑眯眯地把事情搁在一边，麻烦的是，你根本不晓得这是有些不满，还是深恶痛绝。
“很清楚的那种？”
“算是吧……但是呢，对方拿剑的姿势是……”奇术师稍一比划，“这样的……”
“难怪你说得这么斩钉截铁……”露西艾拉顿悟，这个拿剑的姿势，分明是野台剧，野台剧常用来打着好看的，骑士有的时候也会用它，但战士绝无可能用这姿势在讨伐妖魔、觉醒者的时候起手——
——如果辉煌王塞西尔·阿斯嘉特曾是No.1的战士，拂晓的塞西莉亚，根本不可能在面对深渊者的时候，比出这样的姿态来，所以得出结论，这并非真正的鬼魂现身。
猫女轻笑：“这样看来，‘辉煌王’就完完全全是你脑子里的什么产物了？”
“我运气不错，刚好那时候，并不知道还有塞西莉亚这回事……”在伊斯利那里一对比，她立刻发现了问题。
“姐姐……”戏台上的农家少女在一声悲切的呼唤之后，开口唱到，“还记得那时候漫山的野花，你说会为了我全部摘下……”
“这是演到哪里了？”莫嘉娜略有尴尬地说，光顾着讲那件事，却不知道现在的剧是进行到什么地方了。
“讲到了罗莎回到家中，发现她的姐姐因为妖魔的攻击已经死去……”这出戏叫做《绿野之梦》，取材自一种利文斯顿的迷信说法，即——被妖魔杀死的女人，会死而复生变成叫做“塞塔”的人形怪物，腹腔空空如也，披着一张逝者的皮四处晃悠，比生前更加美丽动人，却以吃人为生。
比较可笑的是，南方有不少人就以为，露西艾拉本人，还有她手下的一些女觉醒者，真面目就是名为“塞塔”的妖怪。
“……让那尘归尘，土归土，我亲爱的罗莎……”姨妈蕾贝卡和做妹妹的发生了争执，前者认为应该让侄女完完整整地下葬，而不能因为怕她变成“塞塔”而焚烧尸体。
火葬比较科学啦……奇术师一边在内心吐着槽，一边顺手递了一块乳糖给猫女。
“露西艾拉？”见她迟迟没有接下，莫嘉娜转过头，颇为不解。
“……早知道的话，进史达夫之前，大不了把所有糖果都让给她，那个时候又不是买不起……”这话令她猛然想起，这个时候，她和露西艾拉的关系是“姐妹”，而那个“她”是谁，不言而喻。
“露西艾拉……”
“为什么我没有一个像你这样的妹妹呢？”猫女挑挑眉毛，假装不满地说，“拉花娜就完全不可爱，也不晓得站在我的立场上来……”
“但我不是你妹妹啊……”奇术师笑笑，答得倒是轻松随意，但南之深渊这样说，令她捕捉到了一些东西，也不晓得是不是故意要传达给她……有了刚才的教训，狐女也学会了像露西艾拉那样一边聊天一边看戏，现在已经进行到，化作塞塔的姐姐丽蒂西亚，吃掉了她的第一个猎物——从前恋慕着她的骑士侍从。
“不是妹妹也可以啊，”猫女的笑容充满了一种难以言喻的魔性魅力，“如果你不是拥有跟我对等的力量……我一定会把除了拉花娜以外，最靠近我的那一席……留给你……”
“你忘了，我是曼海姆的王……”她镇定地说，露西艾拉没理由在闹市挑起跟她的矛盾，所以，她也越发确定，对方是有什么事情要传达给她，或者准备开出什么条件。
“我是怕你忘了……”那个最初，再扶植一位深渊者的理由，莫嘉娜一听就知道她指代的是什么……后勤科研的大本营，南北矛盾的缓冲地带……本来就是为了防止伊斯利和露西艾拉产生不可调和的矛盾，所重新建立的势力——
作者有话说
第64章 冰封之梦（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