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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8、交错的光阴（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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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年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但确实足够改变很多东西。
再见到对方，恍如隔世……
“我……我可以过来吗？”隔着七八米的距离，艾露达同样收起了武器，目光游移不定，她不敢上前，怕引起战士们的恐慌，只远远地问道。
“这就是没有递出黑函，超过了界限觉醒的战士啊……”艾莉娜前前后后打量着这批人，“好像没有说的那么危险的样子……”
“最好还是别这样想呢，”素来稳重的娜塔莉亚上前一步，冲她微微一笑，“我们现在这个样子，也是付出了很大的代价才做到的，阿尔方斯和利文斯顿的，你们要更小心一些，至于那些不属于这三个阵营的，就必须随时保持警惕。”
付出了……代价？她不明所以地上下扫视着她们，但不管怎样，也看不出到底有什么出奇的地方。
米里雅沉默不语，她的脸像冰块一样又冷又硬，半晌，才动了动脚……
艾露达的神色变得沮丧起来……
“米里雅队长，她是你的朋友吗？”排位最末的战士问道。
“这种事一看就明白啦……”海伦抢在所有人之前，不耐烦地说。
“估计是这样没错了……”克蕾雅也有同感。
“那么……你吃过人吗？”她转向了曼海姆军团的首领，一如既往地端庄平静。
“不……一个也没有，米里雅自己都知道的，然后前辈带我走了以后，也是叫我拼命忍着，不准我吃的……”她忙不迭地说，内心其实相当感激这个战士打破沉默的举动。
“我们几个倒是吃过，”伊丝娜悠然说道，这句话顿时引起了战士们的高度警惕，却见她似笑非笑地抛出一句，“不过早不吃了，也不想再吃，这两年……”
“别说了，新的戒除手段……”古牧觉醒者莉莉亚一脸嫌恶，“有效是有效，但真不想去亲自经历一番……”
“说起来……克丽丝朵和玛蒙都还没有‘完成’……”娜塔莉亚此时此刻的表情，堪称“默默点蜡”的最佳诠释。
“所以……米里雅队长……到底在讨厌艾露达小姐什么呢？”
对了，就是这个问题……
简直就像是心脏一样……
战士觉醒，被讨厌，被憎恨的基础是……
到底是什么？
“如果是没有人类的身体，这样的理由，那么曼海姆绝不认可这个，”娜塔莉亚用手梳了梳自己的头发，“有人类的身体，做坏事就可以被原谅，而没有人类的身体，不管怎样努力都不行……简直谬论……”
归根结底，想要成为什么样的人，并不是靠有着什么样的身体和身份来决定的。
“艾露达……”
——一时间所有人都以为自己看错了。
幻影的战士，不知何时已经死死抱住了她的同期好友，已经不再是人类的同期，开始几个觉醒者还被狠狠地吓了一大跳，以为她的目的是带着她们的长官同归于尽，等看清楚那柄大得惊人的剑，依旧被她牢牢地收在背上，这才松了一口气。
“米里雅……”她颤抖着，不，应该说是两人都在颤抖。
“看到这个样子，虽然是觉醒者，但还是讨厌不起来呢……”海伦直截了当地说，这次是她头一回跟货真价实的觉醒者尝试交流，当然，这个场景也是从未想过的。
克蕾雅沉默不语，她想起了曼海姆的主人，还有现在以多利斯亚城主身份辅佐她的伊莉妮……她们相见的时候，是不是也像这样？
“……所以，你们都……差点就觉醒了？”经过了刚才的插曲，双方总算是可以冷静、平和地谈一谈接下来的问题，“娜塔莉亚，你有关注过这方面的研究吗？”
“没听过呢……”她回应说，“我想我们很难得到公爵的支持，这个现象的研究成本太高，主要是一不小心战士就得觉醒，谁去当实验品？倒是她的情况，不能再拖了……”
她一指瘫在地上的迪维。
“我来……”像个男孩的短发战士，一边咬紧牙关，一边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反正这个伤势，极限之前的妖气……”连吊命都做不到，只能等死。
“要一次性解放到极限吗，你觉醒了怎么办？”艾露达露出了为难之色，她当然不希望迪维死，但也不是说迪维变成了觉醒者就喜大普奔，似乎在她看来这也不是什么好事。
“那就杀了我……”她斩钉截铁地说。
“你随时可以改变主意，加入曼海姆，而我们几个可以确保你不伤害到民众，”艾露达颇有大将风度地摆了摆手，“诸位，请做好准备……”几个觉醒者彼此对视了一番，将战士们围在中间，如果短发战士改变主意，或者战士们没能把她杀死，就由她们来善后。
——克蕾雅和海伦则拿起了剑。
“这妖气真是No.15”感受到战士释放出的庞大妖气，莉莉亚皱起了眉头。
“在那件事发生之后，我觉得我也好像……不止No.47……”艾莉娜有些紧张地说道。
“除了艾莉娜稍微差一点，我觉得其他人都有和单位数一战的能力，总之只要不对上前五应该问题不大……但给艾莉娜足够的时间，也不好说……”
迪维收了妖气——
——刚才真的好险，这感觉就像是……你眼睁睁地看着达摩克利斯之剑朝着某人头顶掉落，但就在千钧一发之际，那人自己伸手接住了利剑。
就在众人终于松了一口气的当口，克蕾雅突然提起了手中的大剑。
“那边……”艾莉娜也察觉到了不对，“2点钟方向30公里处，有两股妖气，一股是比在座各位都要强的觉醒者，另一股是……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厉害的战士……比米里雅队长还要厉害……”
竟然察觉了我的存在——
嘉拉迪雅持剑而立，仪态优雅地立于巨大的水晶巨蜥，也可以说是巨龙身前。这个觉醒者的外观介于巨蜥和小型中国龙之间。
——水晶的克莉斯多，于洛克威尔之丘斩杀希斯特莉亚之时，暴走失控的No.2,也是罗斯玛丽的旧相识，自己那位导师，看来网络不少麻烦的家伙。
“艾鲁米达，”她将代理人护在身后，“抱歉了，这个局面我无法继续感知，还有……”
“招式仅仅是招式，相信你不会延袭那一位的做派。”
“再感谢不过，”她的语气中带上了些许不明显的嘲讽，“我同样相信，在你的认知中，比起憎恨‘那一位’，性命更加重要……”
“这是要，用首领的招数来对付我吗？”光听声音，你还会以为这个是纤细美丽的少女，而不是一头大得惊人的怪物龙在讲话，“如果你决意如此，还真是讨厌呢……首领的弟子……”
“你这种口气，倒好像是被我的导师打伤过？”她的身体构成接近于无机矿物，这就表示，妖气爆炸这类招数是她的天然克星，这种事情，嘉拉迪雅一眼就能看出。
“大家都是No.2嘛，这样的话谁服从谁比较好？而罗斯玛丽就是No.4而已，听从No.2的理所当然，所以，当然要确定一下谁比较厉害，你说是不是？”
“可想而知……”嘉拉迪雅淡然地微笑着，“那么，在开始之前，顺便告诉阁下一件事……”
“……莫嘉娜会的，我都会……”
姑且就这么称呼她吧，反正也叫了这么多年，习惯了。
“她们打起来了……”远处，艾莉娜回报了最新的观测结果。
“不要紧吗，艾露达？”娜塔莉亚扫视了一番在场的各人，“克莉斯多还没有‘完成’……”
“你们说过好多次了，到底是要完成什么？”海伦一早就想问这个问题了。
“吃人欲求的戒断疗程……简单说来就是这样，克莉斯多的进度大概在80%左右，所以应该问题不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