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剑同人 奇术师第二部 骤雨·狂澜》寂月之夏

37、烈日下的阴霾（一）

　　烈日当空。
　　曼海姆公爵一行人，在某位老神官的带领下，进入到某个酷似古罗马斗兽场的建筑物内部，并被引入了贵宾席位。莫嘉娜留出她身边的位置，让伊斯利坐了下来。今天她穿一身颇为华贵的男装，戴着一顶大沿男帽，上面装饰着巨大的羽毛，乌黑发亮的长卷发自然垂下，艳丽而英气。这一在教国文化下显得过于离经叛道的打扮引得众人纷纷侧目，不论是女人男装，还是在外人面前露出容貌和头发，对这个国家的男人都过于刺激了。
　　妖魔领主稍微调整了自己的坐姿，正好用高大的身形，替她挡去大半各种意味不明的目光。
　　建筑物的底部，有一片相当大的空场，被木头支架围出十六个小小的方块空间，再过上数分钟，教国一年一度的凡尼克斯精英赛，第七轮比赛，便将要在此地举行。一干觉醒者们注意到，有相当数量的非神职人员，看上去像是这个国家中产阶级的一些人士也来到了会场观看比赛。
　　莫嘉娜注意到，他们要拒绝的对象——杰拉尔德·赛文特，一个貌似非常粗犷的胡子男也来到了现场。很难想象这种长相的男人是怎么成为花花公子的，狐女还是觉得，男人，就是要脸好看身材棒，这才有被女人爱慕的资本，比如她旁边的那个，还有后面陪坐在魔眼兔身边的里加鲁特，起码也要像基路比那样脸可爱人讨喜……那男人也不知道是不是喝了些酒，走路姿势奇怪就不说了，还莫名其妙的拉过一个侍女，往人家身上乱摸……
　　尼玛……这根本是官二代猥琐男……
　　老神官也注意到了这一点，忙不迭找了个借口匆匆离开，看能不能想办法救场。一边走，一边在内心暗自诅咒杰拉尔德，丢人都丢到国际友人跟前来了。
　　莫嘉娜沉默不语，脑子里飞快盘算要怎样才能帮小女王拒绝掉这门……如果不能说脏话，就只能无话可说的婚事。上策是这个猥琐男直接在教国出点什么事没法结婚，可以是声誉上的，也可以是生理上的，不存在中策或者下策，不论是这家伙跟他们上路了出事，还是在约顿境内出事，都不是什么好现象。
　　其实所谓钓鱼执法——没有问题，给他制造出什么问题原本是可行的，但莫嘉娜一时还想不好要怎么做，原则上，她不希望败坏任何女性的声誉。
　　凡尼克斯精英赛……教国一定会好好给他镀金的……如果让他夺魁，不，这桩婚事几乎是全教国高层的共同期望……就算有人不长眼夺魁不成，也一定会来一个绝佳的名次，到时候想拒绝更难……
　　正思索着，刚善后完毕，满头大汗，疲惫不堪的老神官总算回到了看台上，莫嘉娜挥挥手，示意旁边的仆佣递给他一大杯冰咖啡。
　　“公爵大人费心了……”他也不顾在女宾面前是不是足够礼貌，抓过来就咕嘟咕嘟一阵牛饮。
　　“恕我冒昧，”奇术师用一种有几分好奇的目光打量着场地，“您能告诉我，凡尼克斯精英赛的流程大致如何吗？”
　　“啊……这个，挺简单的……”也许曼海姆公爵还没有注意到杰拉尔德的事情？如果是那可真太好了，老神官一边这样想着，一边忙不迭为她讲解。
　　凡尼克斯的规则非常简单，就是把参赛者分成若干组，然后两人一组对砍，赢的人晋级到下一轮。值得注意的是，这比赛不分性别，男选手有可能会对上女选手，而这种比赛里最厉害的32个人，将获得成为武职祭司，也就是那些所谓女神护卫军的资格。至于胜利的定义，重创对手，使其丧失战斗力，对手认输或者死亡，还有武器离手都算。
　　“是这样啊……”莫嘉娜连连点头，比赛已经开场，场上金铁交击之声不绝于耳。就在这个时候，坐在她背后的沙莉耶尔，用手指在她背上写了点什么。
　　“就不打扰公爵阁下观看比赛了……”老神官慢悠悠地。
　　“很显然，为了胜过对手，他吃下了世界树的果实，”暂代“眼”的水母小姐低声说道，“现在全身妖气，大概差不多是排位三十上下的战士水平……”
　　“……”虽然知道教国将在粉饰杰拉尔德·赛文特上不惜血本，倒是没有料到居然能做到这个地步上。居然在中世纪都有人体育竞技吃兴奋剂，很好很强大。
　　“其他人情况如何？”北之深渊问道。
　　“都是正常的普通人，所以……”沙莉耶尔摇了摇头。特别厉害的人类，经过长期训练，勉勉强强大概能够达到排号四十上下的战士，不解放妖气的水准，杰拉尔德这个状态，几乎不可能被什么人类超过。也就是说，不管他的对手愿不愿意放水，这家伙几乎不会败给任何人。
　　“不能让他来个独占鳌头，否则要拒婚是很困难的。”伊斯利一语道出了其中关键。以约顿尚武的风习来看，如果女王的未婚夫有着强大的武力，那么其他一切不尽如人意之处，还可以做些通融。
　　莫嘉娜皱起了眉头：“伊斯利，你说，要是有人吃下了你我的血肉，能和亚特拉斯的果实效果一样吗？”
　　“我不知道，也许没那么厉害，但也不该是完全没有变化，”白银王顿悟了对方在盘算什么，“你是打算……”
　　“他不是想用这场比赛镀金吗？要是镀金不成反惹一身骚，我们还头疼什么？失败，当然是在光天化日之下比较适合……”
　　凡尼克斯精英赛只在白天举行，等到傍晚，一行人已经回到了行馆。餐桌上布满了这个国家的主食面饼和牛羊肉、烤鸡等配菜，再辅以少量蔬果点心，算是相当不错。
　　“那么，神官阁下以为，我这个小小的要求不会对于贵国过于无礼吧？”吃罢晚饭，莫嘉娜一派悠然地啜饮着上等清咖啡，老神官立在一旁沉默不语。
　　“此举不针对什么人，也无意窥视教国机密，”伊斯利出声帮她，“只是我们曼海姆，肩负从技术层面上研究、抗击妖魔的责任，刚好之前曾测试过大剑的能力，因此，想要借此机会对女神护卫军有所了解，至少希望能知道，怎样强大的武者，被认为是有资格获得女神祝福，承接除魔护国使命的……”
　　“这……”比起其他问题，教国上下最担心的就是约顿王国使出李代桃僵或者仙人跳的招式，也因此，对莫嘉娜突然提出的，希望能让某个手下参与凡尼克斯精英赛的要求，毫无准备。曼海姆方面的理由非常简单和充分：他们在开发新的妖魔防控技术，而一种学术观点是，如果拥有能够胜任教国女神护卫军的能力，那么或许只需要做一些轻微的改造，凡人也可以和妖魔一战。
　　曼海姆公爵表示，她对于女神护卫军的候补人员，也就是这一次即将被选出的32人，到底有多强非常感兴趣。并且希望手下中的某人参与这个比赛，通过实打实的战斗，来确定这一点。因为社会危害太大，这块大陆之上，但凡跟“除魔”拉上关系的事情，不论实际情况是怎样的，只要对方理由充分，如果没有特别原因，道义上很难拒绝。
　　“好吧……”老神官咬咬牙，答应了这个要求，反正杰拉尔德吃下了世界树的果实，他不认为人类的骑士有什么能力战胜他，“您要派出哪一位参赛呢？”
　　“……”沉吟片刻，奇术师做出了决定，“就让阿拉坦的骑士，基路比先生参加好了。”
　　“额？”突然躺枪的幻狼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瞪直了双眼。
　　这实际上挑选的是——去击败杰拉尔德·赛文特的人选，这个人要通过剑术比赛的胜利，使得对方无法取得好名次，换言之，破坏他的镀金。诚然，从纯武力的角度上讲，这一大队觉醒者，就算是魔眼兔也拥有轻易打倒那个官二代的能力，也就是说谁都能胜任这个工作，但奇术师还有她自己更多的考虑。
　　这件事，最好由一名男性来完成。
　　首先目的是拒婚而不是撕破脸或者下马威，那么，如果让某个女觉醒者取胜，教国的面子只能说丢得连渣都不剩。考虑到伊斯利要跟自己假扮情侣，如果让他出手，未免会太容易让人联想到这是两人合谋的拒婚把戏……至于里加鲁特，想想他大爷的脾气还是算了吧。
　　老神官上下打量基路比一番，见他个子不高，一张娃娃脸，身形上也不甚壮实，便当场点了点头。
　　“前辈……”老神官走后，艾露达有些不明所以地问，“即使基路比先生一定能打赢，教国也可能硬是把杰拉尔德的对手安排成别人，最后让他取得很高的名次吧？”
　　“所以，”狐女悠然地扇着扇子，“等下我还要再上一重保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