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骗婚》冼尘

2、第二章

　　草草地吃完晚饭，欧阳布布决定去大池好好地泡个温泉澡。今天就这么算了吧，洗去一身晦气后，明天想必会转运的！
　　“天黑了还去泡大池啊？你和初初的房间不是有双人的小温泉池吗？外面还在下雪呢！”
　　一出房间门就碰上了寒羽良，看她的“装备”，寒羽也知道她要去干嘛，所以忍不住又嘱咐两句。
　　“大池是分时段用的，你自己注意看啊！”
　　“知道了！”
　　欧阳布布应了一声，走进去时，还是注意地看了一眼外面的牌子。太幸运了，正好是女客使用的时段！
　　她舒服地泡在池子里，把一条干的毛巾叠好，搭在头上。初初那家伙真是不懂得享受，房间里的小池子有什么好玩的？居然还嫌大家一起泡的大池很脏，她不知道这样引出的温泉水也是活水吗？
　　一边恬适地泡着温泉，一边还能欣赏到皑皑白雪缓缓落下来时的美景，欧阳布布早先不好的心情也就一扫而光。入口的地方只有壁钟的上方有一盏灯，天又经黑了，连走光的烦恼都不必担心。
　　欧阳布布观察着池子里的其他三人，听她们的谈话，好像是一起结伴来旅行的女大学生。她们谈论的话题都好随便又无聊，欧阳布布听了没几秒钟就开始恢恢欲睡。
　　没办法，吃饱了饭，身上又因泡温泉而变得暖洋洋的，正常人都会想美美地睡上一觉。先靠在边上闭目养神一下吧！
　　她伸出手臂搁在池边，再把头枕上去，但没一会儿就被外界的严寒几乎冻麻。还是用干毛巾铺在上面垫着脸打盹比较好！
　　改变策略后，她很顺利地进入梦乡，只睡一下下，十分钟就好……把脸侧埋在毛巾中，欧阳布布为自己设定了小憩一下的时限。
　　※ ※ ※
　　高声的谈笑声和有些动荡的池水让欧阳布布一下子醒过来。
　　她闭着眼，闻着空气中微微荡漾的酒香，听着与先前轻快尖细的声音有明显差别的豪迈声音，这才完全令她清醒了。
　　不会吧！？她面露恐惧的之色地掉头看了一眼，差点没当场晕倒。一池的欧吉桑在自己身边谈笑风生，没有哪个女人在这种情况下会像没事人一般吧？
　　欧阳布布差点要惊叫起来，却又觉得会把场面弄得更加不可收拾而最终作罢。怎么办？布布勉强镇定下来，她是肯定没有勇气当着那么多大叔的面爬上去的，入口的灯光再怎么暗也丢死人了！
　　为什么还是这么倒霉，难道今天的霉运仍迟迟不肯离开自己么？感叹着自己时运不济的欧阳布布在脑海中搜寻着可以当救星的人物。
　　是了，初初知道她来大池泡温泉，寒羽也可以进来找她，他们发现情况不对，一定会来的！
　　想到这里，她的心中终于燃起了一线希望，不过——她能支持得到那个时候吗？
　　她又不由得暗叹倒霉，不知道是泡了多长时间的温泉，确切地说是不知道自己究竟睡了多久，她身上已明显地出现了泡温泉过度的症状，手脚发软不说，人也开始有点晕晕的。
　　我好惨！欧阳布布将目光移向入口处，期待哪个认识的人能来救她。她的超级短发虽然在这种只有隐约灯光的黑漆漆的夜里不会暴露她身为女孩子的身份，但再这样下去，她不是一头载进温泉里淹死，就是穿帮了后被人笑死！
　　也许是老天听到了她的祈祷，入口处真的出现了几个看起来有点眼熟的人。那么俊帅的人相信很少会有人看了之后过目就忘吧！欧阳布布又正好是记忆力超好，有过目不忘能力的人。不过，这一刻她感到的并不是幸运，而是满肚子苦说不出来。
　　为什么这些“灾星”也会住进这家旅馆来？自己要是被他们发现了，不但不会被救，反而会被嘲笑一番吧！
　　“对不起！”
　　越是不希望发生的事越是容易发生，这是欧阳布布被人撞到并收到道歉时脑袋里瞬间掠过的想法。
　　“嗯，没什么。”
　　欧阳布布背对着对方，含含糊糊地用粗鲁的语气应了一句。
　　听声音就知道对方是傍晚时碰到的那个全身黑衣的家伙，什么地方不好站，偏偏停在自己旁边，幸亏她一直背对着外面，被撞一下也不算亏大了。
　　“你没什么事吧？”
　　今天下午嘴里“吐”出的“冰渣”可以扎死人的家伙这会儿倒很有人情味儿，见她一副摇摇欲坠的样子，关心地问了一句。
　　欧阳布布两眼发花地才要开口，腿却一软，眼看着头就要埋进水里。
　　“小心！”
　　对方及时地伸手把她一架，突然又立刻像被什么东西烫到了一般收回手去。
　　我可真倒霉！不过——
　　欧阳布布栽进水里时还在想，幸亏不是被哪位老伯摸到。被长得帅的“毒嘴男”摸到，这让她心里还稍微好受一点点。
　　但是他就这么让人家去见阎王，准备见死不救吗？才这么寻思着，头皮一阵发痛，她硬是被人从水里揪了出来。
　　“你坚持一会儿。”
　　白天的“黑衣男”不知从哪儿弄来一条大浴巾，欧阳布布还在猜测这是否是从他同伴那儿借来的时候，已经被人在湿湿的水里裹了一层。
　　对方利落地打横抱起她，出去后披上了一件简单的浴衣，便往楼梯的方向走。因为这幢旅馆并不高，所以也没装电梯。
　　“几楼？哪个房间？”
　　对方的举动显然有把她送回去的打算，欧阳布布忙虚弱地报出自己的房间号码，一面还在小声嘟哝着“看来他还算是个好人，没完全坏透呢”这种话，一面却因为长时间的缺氧而丢脸地倒在不认识的陌生人怀里。
　　※ ※ ※
　　接下来，大家就变得不知道是敌人还是朋友了！反正碰上对方与别人的争斗也绝对不会帮手，这么相处下来，居然在某一天发现他就是那个自己深恶痛绝的“未婚夫”。
　　拜托，可不可以不要这么悲惨！咒他死也咒过了，在他面前丢脸也丢过了，还差点大打出手过，如果还记着对方也算是救过自己一命，就真的不知该以什么态度去面对他了！
　　终于，欧阳布布的最后决定是——还是算了吧，就“忘恩负义”地假装忘了他的“恩惠”，仍是以以前的态度面对他好了。
　　“先生！”
　　见她对门口的宣传画看出神，旅行社里走出一个职员。在发现自己因为对方头发原因，远远地误会了客人的性别后，她忙改口道：“哦，对不起！这位小姐，你是想参加这个旅行吗？”
　　“不，我随便看看。”
　　因为自己的头发已经被人误会自己的性别多次，欧阳布布不以为杵地笑了笑。
　　继续前行几步，她叫停了一辆计程车。一定要去拜托纪晨雾答应参加这次的比赛，否则，在这次□□的竞技大会上如果输给陆淳端他们帮，自己就没立场不当“真哲帮”的附属品嫁过去了。
　　※ ※ ※
　　正所谓冤家路窄！有时候，欧阳布布还真不得不承认，她和陆淳端之间确实有些孽缘呢！偏偏这么巧，和他在项宅就这么遇上了！
　　这家伙早不来，晚不来，为什么一定要赶上自己来之前坐在人家大厅里呢？自己也真是霉气，还刚好是他在这儿的时候来拜访纪晨雾。
　　“你去忙别的吧，这家伙算不上客人！”
　　仿佛他便是这宅子的主人一般，挥退了领着欧阳布布进来的项府佣人，陆淳端斜眼瞅了她两下。
　　“你什么意思？”
　　不满他的说话态度，欧阳布布蹙起了眉头。陆淳端不让别人以待客的方式待她，这不明白着是在轻贱她么？
　　陆淳端俊帅的脸上露出一丝嘲讽，用手拨了拨头发，说：“你不是大嫂的熟人吗？我让他们像对待客人似地待你，岂不是显得太生份了？”
　　欧阳布布冷“哼”了一声，鬼才会相信他的说辞呢！不过，现在也不是跟他吵的时候，自己又不是没来过这里，没佣人带路也一样找得到纪晨雾的！
　　冷冷地瞥了陆淳端一眼，正好他也神色不善地瞧过来。欧阳布布仿佛能听见两道眼神在空中交织，发出像闪电一般的“兹兹”声。
　　两人目光相触之下在空中闪现的火花好像不是种错觉，一个人在心里诅咒着对方，另一个则完全是“以眼还眼”。
　　随着欧阳布布的离开，一触即发的形势也在安静的客厅里渐渐消弥。陆淳端暗自笑着自己的莫明奇妙，怎么每次那短发小妞一瞪着他，他便立刻觉得火大？
　　自己从来不曾这样没绅士风度地对待女人过，虽然偶尔嘴上说她头发剪那么短，是个变态的家伙，但心里毕竟还是承认她是个女人的，更何况她还长得那么漂亮！
　　这年头，即使有着精致的五官，但一头那样的短发，还能显得俏丽迷人的女人也实在不多了！
　　“是布布吗？”
　　欧阳布布走到目标房间的门前，还没敲门，里面便传出了纪晨雾的声音。
　　“你的耳朵还是一样那么好使呢！”
　　微笑着推开门，入眼的便是纪晨雾坐在窗前，瞧着外面的影像的身姿。她还是老样子，周围的空气中因她而弥漫着一种淡淡的疏离感。眼前的景像就像一副意境深远的绝妙油画一样！
　　虽然外面很黑，但纪晨雾的眼睛一向在黑夜里更好使，她这种凝视夜幕的举动若换成另一个人做，肯定会被认为是故意摆pose吧！
　　“你来，是为了明年春天的‘□□比武大赛’吧？”
　　纪晨雾像是早已料到般，静静地转过头来。欧阳布布“嗯”了一声，刚进门时想好的说词一股脑儿倒了出来。
　　“我知道你现在怀着孩子不方便，你又不喜欢管人家的闲事。但这次我老爹给我出了个难题，只准我用25岁以下的年青帮众。你也知道，这么数来数去，真正的高手就没有几个了。对付其他的突发事件，他们少点经验倒没问题，这可是道上最大的赛事，我们真哲帮丢不起这个脸！所以，就算不看交情也不管人情，你也一定要帮我一把。拜托了！”
　　欧阳布布双手合什地竖在自己的俏脸前，心里却在研究着下一番连珠炮似的辞令。她知道纪晨雾不是那么容易被说服的人，她也不是那种好心帮别人的善男信女，但欧阳布布已经下定决心，一定要耗到她答应为止。
　　“好……”
　　“我早料到你不会那么轻易答应，但是……”
　　可能因为太过专注自己脑中的念头，只听到一个轻柔的单音作为回答的欧阳布布，显然一时还未反应过来。直到那个单字的意义的达脑部的中枢神经，她才像被噎住了一般，“呃”了一声。
　　“咦？你刚才说的是‘好’吗？”
　　她满脸希望地瞅着纪晨雾，有点不确定。如果纪晨雾真的这么爽快地答应了，那可真是她的救星！她真想上去抱着她猛亲两下！
　　“可是——你的预产期是什么时候呢？”
　　看到纪晨雾轻颔其首后，欧阳布布又有点担心起来。她的肚子看起来好大，就像随时都要生了一般。
　　不是听说还有好几个月吗？不会正赶上大会的时间吧？要是出了什么茬子，自己还不被她老公拆成几块！
　　“四月初吧！”纪晨雾难得叹了口气，抱怨了几句，“我觉得太无聊了！每天就是吃，吃，吃，而且只能在花园里散散步，我喜欢的安静生活也不是这个样子啊！你知道我一天要吃几顿吗？至少四顿！而且都是些山珍海味，我都怕会营养过剩了！”
　　好恐怖的生活！难怪她的肚子会那么大！不过——欧阳布布仔细打量了她一番，除了那个肚子，纪晨雾本人倒没见长胖，简直是稀奇了！照理说，一般人都会被喂成肥猪吧！
　　“就算吃那么多东西，有时候还是觉得精力恢复不过来。好像所有能量和养分都被这孩子吸收过去了。太吓人了！”纪晨雾皱着眉头，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所以我也不知道能帮你多少，如果水平下降了，失了水准，你可别抱怨。”
　　“不会！当然不会！”
　　欧阳布布忙不迭地答应，纪晨雾的天才她是知道的，就算她的水平真的有所下降，有些方面仍是鲜少人能及的。但听她的说法，养孩子怎么跟养怪物似的？实在让人听得汗毛直竖，恐怖至极。
　　忽然想起刚才在楼下冤家路窄碰上的人，欧阳布布心中一动，那家伙到底是来干嘛的？难道抱着跟自己同样的目的吗？听说他家老头也发下了话来，他现在的处境好像跟自己差不多。
　　“下面那个没节操的家伙是来找你老公助拳的吗？”
　　欧阳布布直言不讳的问话让纪晨雾愣了一下，冰雪聪明的她不置可否地说了句“可能吧”，便又转过头去，望着外面的夜幕。
　　“你家老公听说是他们那边的人里拳术最高的，你觉得他究竟如何？”
　　欧阳布布虽然听过这种传言，却从未见过纪晨雾家的那一位出过手，自然是想刺探一下军情。
　　纪晨雾打了个呵欠，慵懒地答她道：“我不知道！没见过他出手，也没和他打过。不过，我肯定是打不过他的！上次你去日本的时候，寒羽不是跟他过了招的吗？你问他就是了！”
　　“他当时私下去找架打，回来说是平手，但谁知道是不是真的？一看他那副鼻青脸肿的样儿，就知道他吃了不少亏！人家第二天出现的时候，脸上可是一点儿事都没有！”
　　“也许他不会去‘仁英帮’助拳的！”
　　纪晨雾耸耸肩，接着便是一连串的呵欠。欧阳布布识趣地站起来告辞，也不指望有人送客，自行下了楼。
　　想不到陆淳端这家伙还坐在楼下，客厅里明明一个人都没有，真不知道他究竟是来干嘛的？
　　突然想起自己的恶作剧，欧阳布布开了口：“陆少帮主不是一向很忙的吗？这个点还坐在这里，不会忘了什么约会吧？”
　　陆淳端受她的提醒，抬腕看了一下表，慢条斯理地回应道：“欧阳少帮主怎么对我的作息时间这么清楚？该不会是一直躲在哪个角落窥视我吧？”
　　“我记得我们小时候见过，还在一起玩耍过，当时好像没见你这么讨厌！”
　　欧阳布布白了他一眼，陆淳端立刻还以颜色。
　　“彼此！彼此！那时候你一头长发，还真的看着非常可爱呢！”
　　欧阳布布明白跟他斗嘴是占不到什么便宜的，她立马干脆地转过身去打算走人，却在临出门时突然回过头来说：“比武大会时‘真哲帮’由我参加拳术的比赛，我早就想和你一较高下，但愿这次你不会让我失望才好！”
　　陆淳端因她的话而怔了一下，看着她径自走出去，他的嘴角不禁牵出一丝笑意。真是个聪明的女人！想拿话套住他，令他不能找他们这边身手最高明的项凌云去参加比试吗？有意思！自己该不该接受她的挑战呢？
　　“你还没走吗？”
　　从楼上下来的项凌云明显地皱了皱眉，一个大男人缠起人来也是很令人头疼的！都说不去帮他参加什么□□的大会，还总是往这儿跑，陆淳端到底在这儿“盘踞”多久了？
　　“放心吧，老大！这次我改变主意了，我决定亲自去参加那一项，就不用劳烦你出动了！”
　　陆淳端干脆地站起来，笑嘻嘻地向他潇洒地挥了挥手，竟然就这么出乎人意料地走人了。
　　这个莫明其妙的家伙！项凌云哑然失笑地看着这个“麻烦”自己走掉，却仍不知道自家已经“后院起火”，老婆怀着孩子还要去帮人参加那劳什子的比武大会呢！
　　※ ※ ※
　　欧阳布布洗完澡出来才发现，自己的上衣口袋里传出陌生的手机铃来。
　　奇怪！她掏掏荷包，发现了自己今天顺手牵羊的“脏物”时，才想起冒充别人约了陆淳端的事。
　　糟了！墙壁上的挂钟显示，离约定的时间早就过了半个小时，那么现在打电话来的岂不是机主或陆淳端？
　　傻子才会接吧！欧阳布布粗鲁地拆下电池，连同手机一起扔进了垃圾筒。自己居然会忘记了？
　　刚才路上想比武大会的事想得太入神，回来后直接就打算洗澡睡觉，欧阳布布早忘了还要唆使帮众一起去暗算人家的事情。
　　算了！她用干毛巾擦了擦湿漉漉的头发，陆淳端那种没耐性的人该等了五分钟就不耐烦地走掉了吧！
　　垃圾筒里的那个手机号，人家明天肯定会一早去挂失的，幸而唯一有点用的陆淳端的号码，打过一遍后，欧阳布布也有了点印象。
　　再来就是比武大会的事儿，陆淳端会收下她的“挑战书”吗？自己的拳脚该是比他稍逊一筹的，照理来说他不会怕了自己才对！
　　※ ※ ※
　　会场是在“三不管”地带，虽说冠以“□□比武大会”的名号，但除了三大帮派，其他名不见经传的一些小帮派也只是派出些小鱼小虾来应应景而已。
　　重头戏还得看他们了吧！欧阳布布寻思着，听说外面各帮派的赌场里都开出了不同的赔率，“真哲帮”要是惨败而归，她这少帮主的面子也会挂不住！
　　想到这里，她焦急地在会场前踱来踱去，春日的暖阳虽然驱走了冬日的严寒，她的心里却没受到好的影响。为什么纪晨雾还没来？第一个大项射击的比赛就要开始了，她该不会忘记了吧？
　　欧阳布布正在想早已派人去通知过她了，她当然应该知道这事，就见一辆黑色轿车缓缓驶了过来。
　　在路边停稳后，纪晨雾的老公臭着一张脸走下车来，他亲自将自己老婆扶下车，不满地瞪着迎上来的欧阳布布。
　　欧阳布布疑惑地向纪晨雾使了个眼色，纪晨雾已明白了她疑问，当下懒洋洋地说：“我刚告诉他今天要参加这里的比武，所以起了点小纠纷，在家里耽搁了一下。”
　　“本来根本就不应该来的吧！”项凌云脸色严肃地盯着欧阳布布，“是谁叫一个孕妇来参加这种比试的？难道这是件安全的事吗？”
　　“射击比起别的要安全多了吧……”
　　布布明白了她老公发飚的原因，本来想解释两句，却见一辆飞驰而来的跑车在他们身旁来了个潇洒的侧身，车上跳下戴着墨镜，穿着黑色夹克和长裤的陆淳端。
　　“咦？看这架势，大嫂也来助拳了？”陆淳端一手插在裤子口袋里，一手摘下墨镜，转向项凌云道，“老大，你这就不够意思了，大嫂都出马了，你也该来帮帮我才对！”
　　“亏我还以为是公平竞争呢！却被人骗了！”
　　陆淳端意有所指地瞥了欧阳布布一眼，顿时惹来她的不满。
　　“你是在说谁？我们难道不是公平竞争吗？据我收到的消息，方易不是会帮你吗？你少倒打一耙了！”
　　陆淳端无言地凝视着她，本想继续斗嘴下去的，却发现旁边的那对夫妇已经不耐烦地抛下他们这两个“罗嗦”的家伙，自行往会场去了。
　　“我看，咱们还是比拳术的时候见真章吧！听说这次有十个帮派都派了人来，其中不乏好手。希望你不要中途就被人打下场去，那么要和我比试一场的事又要泡汤了。”
　　“你才是呢！”
　　欧阳布布和他一前一后地走入会场，正好听见鸣枪声，射击比赛正式开始了，随即他们也看到了入口处看板上的拳术赛程名单。
　　由于所有赛程安排得很紧凑，每项开始的时间都只相隔半个小时。拳术的决赛排在下午，但预赛从早上就开始了。
　　“看来我们会提前遇上呢！”
　　欧阳布布发现他们各自在打完第一场后就会遭遇上，这场对决似乎比想像中还要来得快。
　　陆淳端摸着自己的下巴，点点头道：“我很期待你的表现喔！希望我下一场的对手真的是你！”
　　“什么话？除了我，还会有别人吗？少瞧不起人了！”
　　欧阳布布不满地瞪着他，而陆淳端只是微微一哂，转过身去抬起手挥了挥，轻松地走向自己的比赛场地。
　　“布布，快过来这里，你的比赛场地在这边！”
　　来得较早的“闲人”纪初岚在远处向她招了招手，欧阳布布忙跑过去做上场的准备。
　　临上台前，她还不忘嘱咐纪初岚一句：“晨晨在打耙场呢！你去看她的比赛，结果一出来就过来告诉我！”
　　“这么麻烦啊！我不想去，因为她肯定会赢的！而这边你来我往的，肯定比较热闹好看！”
　　纪初岚抱怨着，不愿跑来跑去，却经不住欧阳布布一番“利诱”，最终还是依言去了。
　　这边就看我的了！欧阳布布振奋了一下精神，跳上比试的台子。
　　台子右边是各种可以在比赛中选用的兵器，除了“国技”武术之外，比赛之中，跆拳道、柔道、合气道等也能使用。
　　总之，只要是大众式的拳术武技，不使用自己特殊的秘技即可，使用秘技者和致使对方重伤者都以“败”而论处。
　　我的对手是……
　　欧阳布布看了眼名单上的注明，对方是“卑青帮”的人吗？可是与欧阳布布所在的“真哲帮”、陆淳端所在的“仁英帮”齐名的“卑青帮”里没听说过这号人物啊！这又是哪来的只小猫小狗？
　　不管了，一上手就把他打下去！欧阳布布早在心里打定了主意，正好一个愣头愣脑的小子跳了上来。
　　“姑娘，请教了。”
　　他一上来便二话不说地拉开阵势，架势一摆出来，也像是瞬间变了个人似的，顿时让人感觉不一样了。
　　这是个高手！欧阳布布暗中警惕起来，如此深藏不露的家伙，看来不好对付！惨了，遇到陆淳端之前就要消耗不少的体力，即使胜了这人，只怕等一下也讨不到好吧！一面寻思着，欧阳布布取下武器架上的长棍，行了个礼后，抢先攻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