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一碗蛋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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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素挣了挣手，讪笑着道：“你不是出去了？回来的好快。”
裴远抬头望天，指指西边只剩半边脸的太阳勾着嘴角道：“确实好快，一眨眼就是一天了，为夫再一眨眼，又是一夜啊。”
嘁，装相。秋素心底翻了个白眼。
裴远瞄一眼秋素的怀里鼓鼓的东西，又看了看她鼻上留下的血迹，重重哼了一声牵着人进了院子。
一路无话，进了屋裴远唤黄桃送了水进来，摁着秋素的动作凶狠触脸轻柔的替她洗干净，又拽出手将上面的血迹洗掉，哼了一声道：“本事！”
秋素皱眉解释道：“我一路急行，不小心撞到了院墙。”
裴远嘴角抽了抽，只听秋素又道：“京中的院墙，怎的如此结实？”
裴远只觉得自己脑中夜鸦乱飞，还“嘎嘎”两声，唱的他脑门发晕。
“灵灵怎样了？”秋素状似无意的往床头的一个箱子边蹭了蹭，见裴远没注意，掀开箱子将面具抽出来丢了进去，这才转过身道：“又找大夫瞧了吗？齐修医术可能要高些。婆婆有没有发脾气？”
裴远觑过去一眼，叹口气道：“灵儿没事，那丫头也皮实着呢。”
裴远走过去抬手捏捏她的鼻骨，秋素疼得眼上立时就蒙了一层雾气，裴远又摁了摁，见她变了脸色才收回手，勾勾嘴角道：“以后走路注意些，京城的墙确实比平城的结实，走的再快些，这鼻子就塌了。”
“子卿的话，我记住了。”
裴远看着她一本正经的模样，嘴角忍不住又抽了抽，忍不住就道：“关于城墙的问题，咱们夜里再细细探讨。”
“好。”秋素眨眨眼，忽而想起前夜疼的难受飘的难受，又忍不住让人颤栗的那些情事，忙又道：“呃，不用。子卿，我们去看看灵灵，可好？”
“好，哪里不好？”裴远怪腔怪调，拉着秋素的手又出了门。
灵灵伤的不算重，可是伤的地方却不太好。好在位置偏高，即使是留疤，头发扎的松一些也不容易看出。
裴母倒是也没怪罪秋素，只是问她又去哪里了。秋素说是忘了大夫开的药方，回头去取了。本还担心裴母问及这药方，却不料裴远说有了新药房，那个也用不着了。
老天爷总算不是时时与她做对，让她轻而易举的就过了这一关。
灵灵精神不错，额上包扎着白纱布，却没病人一样坐在床上，而是坐在桌子边扒蛋羹，见秋素走进来端庄的用帕子摁了摁嘴角，咽下嘴里的蛋羹才笑着道：“嫂嫂怎么才回来？”
秋素见她这般心里更喜欢了几分，探头看了看外间正在说话的裴母和裴远，拉着凳子坐到灵灵身侧，皱眉碰了碰她的额头道：“还疼不疼？”
“不疼了，不过，嘿嘿，那老大夫洗伤口的时候疼坏我了。嫂嫂鼻子好像青了。”
“没事，可能是方才捏的用力了。”秋素也不知道怎么表达喜欢，只握着她的手紧了紧道：“今日我不好，以后不会让灵灵受伤了。”
灵灵晃着头道：“可不怪嫂嫂，嘻嘻，嫂嫂早些给灵儿添个小侄子才好。听着哥哥说我小时候的事，灵儿一直都想着什么时候也能有个弟弟妹妹来玩儿呢，好在有了嫂嫂，赶紧生一个也不迟嘛。”
呃，弟弟妹妹和侄子不是错了一辈吗？还有，拿来玩儿？这个……
秋素冲灵灵笑笑，“你吃啊。”
灵灵又吃了一口，大眼睛转了转道：“嫂嫂是不是也还没吃饭？”
“呃，是啊。不过我一会儿陪婆婆一起吃。”
灵灵转转眼珠子，舀了一勺蛋羹一手托着递过去，笑眯眯的看着秋素道：“嫂嫂也吃一口嘛，娘让蒸了好多，说是要补血，我都吃了大半碗了。”
秋素看看那勺蛋羹，又看看灵灵，张嘴吃了，心里也更暖了几分。
蛋羹满满的一碗，灵灵是真的吃腻了，只是怕听裴母唠叨才扒的那么快，见秋素接过去吃了，干脆将碗推了过去，“嫂嫂吃了吧，我不想吃了。”
若是搁在平时，秋素定是不会碰她小半碗的蛋羹。可是这碗蒸的实在是不错，应该是放了鲜奶和什么滋补草药，味道香香的，也滑口的很。最最主要的是，秋素与裴家二老一桌子坐着，吃饭总是不敢太随意，每次都只是半饱，回到屋子里就塞些甜腻腻的点心，很是委屈。最最主要的是，她出去扮了半天狐仙，又跑了半天，确实是饿了。见灵灵果真是吃饱了的样子，反正她也不嫌弃什么，接过勺子就吃了起来。
还真是不一般，第二口竟品出一丝肉香。秋素连吃了几口，转头问道：“这到底是什么蛋？”
“鸽蛋。”
秋素浑身一僵，又放到嘴边的勺子也赶紧放到了碗里。她就是一个缺心眼儿，还缺失不少。摔了小姑子的额头不说，还偷吃人家的补品。吃了也就吃了，她怎么就忘了外间还有一个婆婆呢？
“都吃了吧。”裴母看着慢慢起身的秋素道：“不用这么拘束。听说，今天遇见晴姑娘了？”
“是。”
“坐呀。”裴母坐到灵灵身边摸了摸她的额头，“晴姑娘年纪小，在家里也娇纵怪了。你父亲与她父亲同在朝为官，关系不错。若是她行为有什么不妥，素素要让着些。当然，也不用一味忍着，若是受了什么委屈，告诉我，我为你主持公道。”
“我们很好，婆婆多虑了。”
“嗯。”裴母赞许的点点头，“素素以后要陪着远儿一路走下去，要忍的地方还很多。不过看样子你应该是稳重大度的，娘也放心了。咦？你鼻子怎么了？”
秋素暴汗，抬手摸摸鼻子反问：“怎么了？”
裴母皱眉看了看，“没事就好，还以为是淤青了。”
“得了，我们先回去了。”裴远摸摸灵灵的头，“好好休息，明天再和你嫂子来看你。”
裴远冲裴母点点头，裴母摆摆手，“去吧，先给你媳妇找些吃的。”
秋素这次是真出汗了，囧得耳朵都红了。红着脸在灵灵咯咯的笑声中跟在裴远屁股后头出了门，身前人急停，秋素尚未回神，一脑袋就撞了上去，碰到差点被人捶扁的鼻子疼得眼泪哗哗。
瞧瞧这模样，哪里还有一丁点儿的寨主气势？手里捧着一个细瓷小碗，眼中浮泪不断，这般满含控诉的看着转过身来的人，活脱脱就是一个端着饭碗要饭吃的小跟班儿。
裴远好心情的挑挑眉，“笨！哪有端着碗起来的？没见娘一直盯着你的爪子看呢？饿了几辈子似的！”
秋素低头看看手里的碗欲哭无泪，这个，什么时候拿出来的？她怎么就没看见裴母盯着她的手看？唉，怎么就不能给婆婆留下点好印象呢？
更让秋素羞窘的还在后面。裴远今日在院子里吃的晚饭，这样很好，秋素吃的贼饱。饭后漱口，茶杯还没放下羽画就来了，还提着食盒。掀开盖子，就露出里面的蛋羹，一样的细滑，一样的香气袭人。可是，她能不能不吃？
羽画笑眯眯的道：“夫人怕少夫人吃不饱，又见少夫人喜欢，特意吩咐厨房做的。”
说罢就笑看着秋素满眼期盼。呃，正常情况下，她似乎应该吃一口，满心欢喜的说一声，啊，真是太~好吃了，谢谢婆婆。
秋素这么想着，也这么做了，只是表情有些诡异。当秋素皱巴着脸说“真好吃，代我谢谢婆婆”时，裴远终是憋不住，夺过她手里的勺子笑的有些欠抽。
裴远摆摆手道：“下去吧，以后有需要这边黄桃会去厨房吩咐，谢过母亲了。”
秋素看着满满的一碗鸽蛋羹有些可惜。啧啧，这得下多少蛋才够一碗呐。
“得了，别可惜了。你还吃的下？”
裴远摁着秋素坐好，也不知在哪儿弄出一瓶药油，食指蘸着往她鼻子上抹。抹就抹吧，为什么还要揉？
“别揉了。”秋素泪眼婆娑，“疼的厉害。”
“嗯哼，知道疼了？”裴远力道不减，“不早些消肿，你遇见你那亲戚怎么交代？”
呃，又是亲戚！秋素心下暗自翻白眼。
揉就揉吧，她忍了。一寨之主，什么苦没吃过？可是能不能别要药油抹得她一脸都是？裴远的手爬到她耳唇上，又从耳唇上爬到胸口时她终是忍不住了。
“你干嘛？”
裴远一本正经，“擦药酒。”
“我胸口没碰着。”秋素愤愤。
“预防娘子明日走路不小心，碰到这一双宝贝。”
秋素黑线，抬脚去踢，裴远却已经扔了药油专心对付眼前人。
少年贪欢，倒也一点不假。裴远在床上是一点文人气质也无，活脱脱就是一流氓。所以说，长的好有什么用？里子一点也不文雅，还有着股匪气。
秋素本就觉得不甚不爽利，被压在身下第一轮吃干抹净后就坚决以一铁砂掌打飞了裴远再进攻的欲念。裴远从地上爬起来倒也老实了，只是盯着秋素看了半天，桀桀笑了两声道：“娘子泪眼婆娑的模样，特别想让人蹂躏一把。”
听听，这是人说的话吗？分明就是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与那强势蓝眼儿，倒似是一门子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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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风剧场：
清风讲故事：今日说的是老裴家的鸽子蛋。母鸽子生个蛋不容易，一次才生俩，还想着能暖出了小小鸽儿。平日里总会留那么一两窝给它们慰藉它们下蛋的不易，结果这一天不知为何，裴家小姐的脑壳开了花，鸽子窝里的新蛋就被收走了大半。还好还好，鸽子头目“啾啾”叫了两声，宣告了下一轮暖鸽计划，就从鸽子笼东角开始。
谁知，它刚下了命令，那个肥肥的老厨就又回来了，不但摸走了剩下的鸽蛋，还捉走了两只乳鸽。唉，天要灭它灰鸽族。
第二天，头目飞过东侧院子时，在一条狗的盆子里看到了吃剩的鸽蛋羹，气的翅膀失灵从天空跌落下来。它以为它寿命终于到了，唉，保护不了本族，死有何惧？生有何欢？
谁知，它听见了如下对话，从此一厥不醒。
小白狗，“娘，有肉肉吃。”
山主抬抬眼皮，“飞着都能掉下来，傻缺！乖，咱不吃，影响宝宝发育。”
作者有话说
第26章 一碗蛋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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