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月》天上的童话

9、第 9 章

　　“你让葆儿去治玄月的伤？”
　　茗轩，若雪，薛琳，葆儿齐齐看向洛鸣，除了葆儿其他人都异口同声的问道。
　　难道让她去看自己祖宗的身子？虽然她是很想看看那玄月是不是只是脸上那么年轻，还是身子也跟常人不一样，也还保得像个十几岁的少女。但是她不想让葆儿失去这个机会，也更不想让薛琳郁闷。
　　“这有何不可吗？”
　　洛鸣端起一杯水，她今天说的话不少，口干。
　　“本少主觉得这个主意不错，那你就快教葆儿吧。”
　　开口的是薛琳，她十分赞成洛鸣说的话，这样一来她也多点时间跟她温存。
　　“葆儿笨手笨脚的，不会把玄月再伤了吧？”
　　若雪怀疑的看着自己的孩子，有点鄙视的意思。也只有洛鸣才敢让葆儿去医治人，也不怕把玄月弄得更严重。
　　“只是拿银针封几针罢了，在这之前需要练习下。”
　　洛鸣丢给葆儿一团布，还有几根细致的小针，葆儿头大的看着这堆东西。你让她拿把刀，拿把剑打打杀杀的在行，你让她整深闺名媛所做的事情，她还不如直接被茗轩揍顿来得爽快，不过真的。她也不希望让别人再看到玄月的身子，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
　　“快练吧，你洛鸣姑姑可是很难主动教人的。”
　　薛琳在一旁使坏，反正跟她无关。弄得洛鸣瞪了她一眼，那可是她的祖宗，如果葆儿真不好好练习，伤了玄月，她还真不知道自己以后死了怎么去见列祖列宗，搞不好能给她一个拉拢外人对自己祖宗大逆不道的罪名来。
　　葆儿抓起那细细的针，看了半晌。
　　“鸣姑姑，你教我吧。”
　　茗轩看出自己孩儿十分紧张，便拉了自己娘子，还招招薛琳。
　　“我听说这边有家酒肆不错，我们去喝几杯？”
　　“不去，我在这里监督葆儿。”
　　薛琳可是愿意看葆儿被折腾，还是洛鸣折腾她，薛琳就趴那做沉思状，打算无视那两口子。
　　“你去吧，你在这里影响葆儿的注意力。”
　　看出薛琳有不怀好意的意思，便打发薛琳跟她们一起离开。
　　“不要！”
　　薛琳不没有挪地，连一点要离开的心思都没有。茗轩一见，跟若雪眨眨眼睛。两人一起出力，一边拉了薛琳一个衣袖，把她给拎了出去，洛鸣对她们离去的身影说了句“一日之后再回来。”便把门给关上了。
　　葆儿一直在洛鸣的监督下，把眼睛都练得成斗鸡眼的样子。才被洛鸣放过，让她休息几个时辰，又细细的在一张纸上写写画画。
　　“鸣姑姑你写这是为何？”
　　上面都是一些自己看不懂的图案，虽然她没有上过几天私塾。但是她还不至于不认识字，这些图案是她没有见过的。
　　洛鸣擦了擦额头的细珠，没有理会葆儿。嘴里念念有词的，然后用葆儿看不懂的手法打着手势，葆儿就惊讶的看着她不会武功的洛鸣姑姑手中打印出各种光彩，只把纸张悬空。随着手势越来越快，光彩越来越多，那张原本普通的纸张闪着各种光彩，把洛鸣手中的光彩瞬间融合。
　　洛鸣额头的汗珠越来越多，她却没有在意。随手拿起桌上她准备好的一个瓷盘，放在光彩之下接着。
　　那光彩渐渐黯淡下来，化成点点粉末掉落在磁盘中。洛鸣又把这粉末分两个小葫芦装好，递给葆儿。做完这些，她才去洗了把脸。
　　“鸣姑姑这是什么东西？”
　　葆儿不解的问道，她只感觉到刚刚的一切太过神奇。让她觉得洛鸣姑姑跟巫女一样神奇。
　　“这是。”
　　这是汐飞皇族夫妻之间定情的咒语，洛鸣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想了下。然后才道。
　　“这是鸣姑姑前段日子跟师父新学的，是一种咒语。可以让你感应到同时服下的人的位置，这样一来，玄月就算走丢了你也能找到她。”
　　虽然汐飞王朝的皇族都会用这种方式来约束自己的爱人，而也只有一夫一妻的人才会动用这种咒语，这可是要汐飞王朝的圣女族才知道的秘密，而洛鸣的外婆因为身体的问题，被圣女收为徒弟，也才让后来在圣女族长大的母亲逃过一劫。想玄月断不会想到自己的后代会用这种方式来整她吧。这咒语可是会随着这辈子，下辈子，一直一直，两个人都会有关联。
　　“真的喔。”
　　看洛鸣姑姑那么幸苦的才把这个咒语结成，想必费了鸣姑姑很大的力气。这个咒语也肯定不简单，又听到洛鸣如此说。便小心的把葫芦收好。
　　“不过，葆儿，这东西刚用的话会有点。”
　　洛鸣总不好说她给葆儿这玩意有催情的作用吧，毕竟人家夫妻洞房的时候会结这盟约，洛鸣不由觉得自己有些邪恶。
　　“鸣姑姑你说，葆儿听着呢。”
　　“这个你得等玄月身子好了，再用。玄月的身子经不起这个咒语的折腾。”
　　见葆儿点点头，洛鸣才邪恶的想到。到时候玄月会不会拿刀砍自己，不过她应该早跑了才对。
　　“你在这里歇息会，等会玄月醒了，我过来叫你。我去准备下呆会要用到的东西，你再记下步骤。”
　　“是。”

　　屋内只剩葆儿跟玄月两人，因为葆儿的坚持，玄月才害羞的把衣衫脱下，只剩下一个洁白的肚兜，葆儿一时都看呆了。玄月的身子堪比完美，平日里束起的发髻此刻全披在身后，洁白的肌肤像没有沾染过这尘世的泥土，就那么静静的坐在那里。葆儿随着目光移到玄月肩侧，那么长的一个刀伤，她握着拳头的手都暴了青筋，她恨黑银旋风。
　　玄月脸都红了，这是这辈子最难堪的感觉了。上次茗轩给她包扎，她知道茗轩是个女子，又加上她那个时候已经晕过去，根本不知道难堪。而今，茗轩就这么大大咧咧的看着自己。真的让玄月感觉到地上要出现一个缝，她好钻进去算了。
　　葆儿拿起装有麻药的布包，准备给玄月敷上。
　　“用这个不好，你开始吧。”
　　玄月用没有受伤的手挡去葆儿的动作，淡淡的说。
　　“、、、 、、、”
　　看了玄月一阵，葆儿不知道该说她啥好，这是可是让她拿针缝肉，可是不什么好玩的事情，最后还是被玄月那冷冰冰的目光给征服了。
　　葆儿从桌上的酒碗里，取出一枚细细的银针，随后在洛鸣弄好的一包草药中翻滚几遍，这些玩意葆儿一样也不认识。只知道她洛鸣姑姑铁定不会害玄月，于是就按照洛鸣所说的去做了。
　　聚精会神的扶住玄月的香肩，极快的用洛鸣交给她的方法开始在玄月的伤口之间缝补。
　　“嘶、、、”
　　玄月真想像上次一样晕过去算了，这可真疼。葆儿的背挡着玄月，不让她看她的动作。想这样让玄月能够不太在意，但听到玄月那因为疼痛而发出来的声响，葆儿的心都疼了。这该多疼啊，早知道就让洛鸣姑姑来医治好了，自己干嘛答应她们？
　　也许是多缝了几针，玄月已经感觉不到那么疼了。她紧紧的咬着嘴唇，葆儿没有回头看她。却因为洛鸣指点过她，她专心致志的给玄月疗伤。却说道。
　　“不能咬自己的嘴唇。”
　　因为洛鸣姑姑说，如果玄月不肯用麻药的话。她肯定会疼得咬自己嘴唇，可是那样很容易咬住自己的舌头。洛鸣到不是担心玄月就这么一命呜呼了挺可惜，而是她觉得如果玄月这样死了。怪丢人的，所以才提醒葆儿。
　　玄月一听葆儿如是说，想想也是这个理，她盯着葆儿的后背，又一阵钻心的痛，玄月想也没想一口咬住了葆儿腰间的软肉。
　　葆儿的身子一僵，呼，这可真疼。但她也不敢停下来啊，也不敢有所动作。怕把玄月的伤口扯到。
　　洛鸣那边给玄月送刚熬好的药来，让葆儿给她缝完就喝下。结果看到这么滑稽的一幕，顿时不知该怎么办才好。她只能静静的站在一旁，生怕葆儿一个不小心就把这姑奶奶给伤得更厉害了。
　　葆儿那边担心着玄月，腰上玄月又死劲的咬着，哪里顾得上看房间里多了一个人啊。而玄月也已经疼痛，没有管那边还有一个外人正大大方方的看着她们两呢。
　　外面薛琳看洛鸣就送个药，怎么半天没有回去。也就晃着晃着，晃进了房间。刚想出声称奇，洛鸣就把她嘴给捂住了。这个时候可不能让人打扰她们，玄月的伤口太长了，万一有闪失，以玄月的体质可不是闹着玩的。
　　葆儿大汗漓淋的完成最后一针，随手取了桌上的长布条，细细给玄月缠上。才扭头去看玄月咬住自己的姿态。
　　“好了，玄月。”
　　玄月没有动，眼眶里闪烁着泪花。她看见族人满地的血迹的时候，也没有这种锥心的痛。不过葆儿的腰间的肉好软，玄月听见葆儿叫她。还是保持着那姿势，也没动。
　　“喂，你都把葆儿咬出血来了。”
　　薛琳看到葆儿的衣衫细细的血珠浸出来，一滴一滴的落在地上，一小会都成一小团，这玄月属狗的吧？
　　“玄月你快放开葆儿。”
　　洛鸣忙上去，扶住玄月的脸，帮她揉了揉脸颊，让她的肌肉松弛下来。早知道她就不让葆儿来救玄月了，大概玄月活了。葆儿到先一命呜呼了，瞧这咬得，流这么多的血。
　　“没事没事，我找爹给我包扎下。”
　　这缝针太疼了，看玄月疼成那样就知道。她一蹦一跳的忙着去找她爹去了。反正有人帮她照顾玄月，她可不敢让洛鸣帮她缝针。
　　“呼，葆儿的伤严重吗？”
　　玄月看向洛鸣，现在除了她师父以外她最信任的人就是洛鸣了。『打酱油：你问我为什么不信任葆儿？拜托，玄月现在还没认识到自己爱上葆儿那个小丫头片子。开溜。』
　　“摸点药就好了，你把这碗药喝了，好好休息下。”
　　洛鸣端过药碗，喂给玄月喝了。替她盖好被子，然后拉着在那边大眼瞪着自己的薛琳走了。
　　夜空底下，一圈圈围着墙根成环形的昙花盛开，传进人鼻肺中的是淡然，宁和的芳香。沁入心扉，呼吸进去又不觉得唐突。到处寻找玄月的葆儿，寻到此处就定格了。因为她想要寻找的人儿，此刻安好的立于院中，葆儿并不是不知这昙花一现，有多震撼，而是她看见那银白影子，立挺着，有种让葆儿说不出来的孤寂感。她从玄月身上体味出来，葆儿不得不承认她从洛鸣姑姑跟玄月的对话中听出她真正的身份来，如此只能承认玄月的确是汐飞仅存的公主，而她的年龄。
　　葆儿拍了拍额头，她换上的一身墨绿色的书生装，衬得她整个人看起来有点滑稽，一点也不像她爹那样温文尔雅，而是多了几分顽皮。
　　不管玄月是一把年纪的人了，还是怎样。反正葆儿到是丝毫看不出玄月哪里与自己这个岁数的人有何差异。那天跟爹一起喝完酒回来，本来她早就醉了七分，是茗轩把她拎回来的。见到自己娘抱着血淋淋的玄月，葆儿酒马上就醒了。她跟着自己爹娘四处奔波，看过打仗，也看过皇叔处死人，拖大殿外面斩头。不是没见过鲜血，只是见过血流成河，也没有看到玄月的伤。像坠落地狱中，葆儿想杀人，想把那个伤害玄月的人碎尸万段，她爹什么也没说只是过去悄然无息的从她娘手中接过玄月。喝退她，让她滚一边去。如果还想见到玄月的话。
　　那次她真的害怕了，葆儿痛恨自己为何不能替玄月挨那一刀，去追问她爹。却被她爹以一句你不是打算自己查吗，就让她灰溜溜的出来了。葆儿开始反反复复的想着她为何面对玄月的时候，才有那种害怕，是因为她不想看到玄月从自己眼中死去。她还没听她爹的，追到玄月呢。听她爹那个老顽童说，她跟玄月可是月老签了红线的。
　　玄月一直对自己冷冷淡淡的，像跟常人无疑，哪里有特别的一丁点意思？
　　葆儿看着那抹赏月的人儿，懊恼起来。玄月活那么大的年纪，什么样的人没见过。会看上自己吗？把自己审视一遍，也没觉得自己哪里有值得玄月上心的，王爷身份？那可是国师给她要来的，就算她身份是皇族，可惜人家玄月还是正儿八经的公主呢。模样？葆儿马上摇头否认，玄月的容貌比自己爹都好看，她爹是传说中的三公子啊，她郁结了。
　　把茗轩，若雪，薛琳，洛鸣一一想一遍，然后葆儿顿时郁闷了。她干嘛要投胎投到她们身边？就没有一个比自己次点的，抬着头，她诅咒天上那个把自己踹下来的神仙，她一定是被踹下来的。
　　玄月觉得身后有人，一扭头就看到葆儿自己跟那纠结，只见葆儿仰头望着天，一只手指着空中，也不知道她在干嘛。
　　“葆儿你在看什么？”
　　天空除了几颗稀稀拉拉的星星跟弯月，难道还有什么值得她去看的吗？玄月柔声的唤了葆儿一声，葆儿本来无声的在那咒骂，突然听到这么一声宛如天籁的声音传入耳朵里。葆儿就那么僵硬的看着玄月，好尴尬。
　　“天上有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吗？”
　　葆儿发现玄月是那种慢热的人，自己跟她相处这么久，她才开始主动跟自己说话。说话举止之间，仍是那副事不关己的模样，就那么淡淡的看着葆儿。弄得葆儿真想掀开玄月的天灵盖，看看那脑中装的是什么，明明那话带着好奇，可她那副淡淡然的表情真让葆儿抓狂。
　　天上能什么东西，总不能说自己在骂神仙吧。葆儿摸摸鼻子，缓和了下僵硬的身子。冲玄月露出个光灿灿的笑容来。
　　“天上有东西，也没有玄月好看。”
　　奉承的话一出口，玄月才警觉葆儿好像自她从昏迷中醒过来，还没有叫过自己玄月姑姑，而是改称自己玄月了。
　　“你该叫我姑姑的。”
　　说出来又突然感觉到，葆儿管洛鸣都叫姑姑，好像这样差辈了。
　　“才不要，还是叫你名字的好，你看起来跟我差不多年纪，何必叫得那么显老。”
　　葆儿坚持，这可是她爹教给她的，毕竟她爹那么厉害。还是听她爹的，葆儿心里对自己佩服得五体投地，刚才还纠结自己偏偏生在这各种美人之中，而这会居然还兴庆自己有那么一个好爹来。
　　“你！”
　　玄月还是不习惯跟别人说太多的话，洛鸣是她的后代，她能从洛鸣身上感触到那种亲情有关的东西。她才会跟洛鸣交谈那么多，而洛鸣跟她原原本本的把洛鸣所知道的事情跟玄月讲了。汐飞是一个秘密，不管现在站在哪寸土地上，玄月都感觉自己做了个梦，而梦中才有汐飞，而洛鸣还跟她说了那么多的事。尽管先前邢管家也有跟她提过一些，但邢管家始终是外人。不是洛鸣，不是玄月的后代。
　　玄月生气了，葆儿缩缩脖子，玄月冷冷的目光好可怕，虽然不是第一次见了，可这次真的在生气了吧。
　　突地，玄月叹了口气，她跟一个小孩子生什么气，转身就准备回房去。估计玄月要知道葆儿对她心怀不轨，她肯定会现在就把葆儿对她动心思的小念头给掐死，可惜她还不知道呢。
　　“你小心点，我扶你。”
　　看到玄月准备回房，葆儿马上上前扶住玄月。葆儿接触玄月的那刻，玄月感觉到自己身子没来由的颤了一下，想推开葆儿。却发现自己根本没有力气推开她，这家伙可是有武功的人，玄月只能瞪着葆儿。
　　葆儿无视她的目光，小心的扶着玄月，还大大方方的搂着玄月的腰，很惬意的吃着玄月的豆腐。其实看都看了，何必这么别扭呢，葆儿那厢扶着玄月往回走。
　　一抬头便看到一堆人正在那对她们指指点点的呢，葆儿觉得头上有堆乌鸦飞过，这几个人看她们两个看了有多久了。只见茗轩依旧晃着她的扇子，楼了若雪，薛琳则跟洛鸣腻歪在一堆，这里面好像还多了一个小东西，那就是若雪怀中的小松鼠。
　　“玄月又没怀孕，你这扶得不对。”
　　薛琳对她两摇摇头，洛鸣就给了她一记，让她对自己的老祖宗不尊敬。薛琳一看是自己的爱侣所打，也只能闷声闷气的看着对面那两个人。
　　玄月简直想抓狂了，这几个人都什么人啊。
　　“是噢，咱宝贝闺女，你没那么厉害让你的小娘子怀孕吧。”
　　若雪是哪壶不开提哪壶的主，她靠在茗轩柔暖的怀中，手里摸着那小小松鼠的毛，很享受的跟自己的闺女打招呼。
　　葆儿简直欲哭无泪，她还没跟玄月开口说呢，瞧那堆人围观的。还说这种话，两个女人怎么怀孕？瞧瞧玄月，玄月黑着脸，好像更生气了。葆儿只能求救似的看着她那悠悠闲闲的爹，可茗轩好像没看见她那可怜兮兮的模样一般，给葆儿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