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间沙(又名《我的同桌是美女》)》烈驹

10、分手

　　电影院的人不多，电影很无聊，说的是一男两女三角恋爱的故事。我无心观看，突发奇想问身旁的天成：“为什么爱我？我使你难堪，为什么还要爱我？”

　　“我也不清楚。”天成将手盖到我的手上，“但爱一个人是不需要原因的。爱就是包容。人会变老，精神是永远不会老的，或许这份心情很难保鲜，但我对你的爱不一样，我不去寻求所谓的浪漫。”

　　“浪漫？”我疑惑不解地反问。

　　“是的，‘浪漫’是不真实的。你看过痞子蔡的《第一次亲密接触》吗？”天成没等我回答，继续说，“在这本书中痞子蔡对轻舞飞扬说，‘浪漫’只是虚幻的表象，在‘浪漫’的背后隐藏的是无尽的尴尬。我不需要浪漫，是因为我需要真实的感情。”

　　“因为我不浪漫？”我尖锐地讽刺。

　　“你不止不浪漫，还是一个怪物……”天成忿忿丢开我的手。

　　清风习习，吹开层层涟漪，越散越广，青丝微垂，像姑娘的长发轻扫静谧的湖面，湖心的嘴角噙起一丝微笑，但仅此一丝微笑，便已足够了。它向每一个人告知初春的降生。

　　“我青春的梦幻覆盖广渺的天穹。/丽人的触摸如落在我身上的花瓣，/多少情女的娇喘储积我的心中，/激情啊你为何在那里刮起南风？/春天花林里玫瑰为何俯首垂眼？/我面前云集人间所有害羞的情人？/不堪的羞红化作玫瑰，瑟瑟抖颤！/每夜入睡总觉有人偎依身旁，/如奇妙的梦，一醒便羞怯地遁失。/仿佛有人用罗裙盛来浴我的霞光，/万千足镯的叮咚回荡在花林里，/巴库尔花枝上盛开我芬芳的恋情。/谁使我如醉似痴仰望虚茫的天庭？/天国仙娥优哩婆湿正对我俯视。”影柔眯起双眼激动地吟诗。

　　我轻咬下唇，瞟了一下影柔：“泰戈尔的诗？”

　　“是的，我喜欢！”影柔展开双臂轻松得向后张——深深地吸了一口天地的精气。“春天来了，一年又过去了。‘年年岁岁岁岁年年年年有今朝’。”

　　“‘朝朝暮暮暮暮朝朝 朝朝忆昨宵’。”我随口对了下联。

　　“我们就是这样，今天盼明日，等过了明日又想着昨天，可是昨天又如何能找回呢？”影柔说，“我们为了找寻‘自由’，往往把自己困到蚕蛹里面出不来。我曾在一本书上看到这样一句话‘自由是宝贵的，然而心灵的自由更是我们所追求的。’觉得很有理。小楠！我看你已经被‘心魔’所缚，你追求的自由是不存在的，它会毁了你！”

　　我惊讶地看着她无语，潜心思索她话中涵义。

　　当主允许我们/同等衍生——/仇恨/便/在我们身上/快速繁殖，/感染了

　　/我们大脑。/当新的玩具/开始插足，/我们更加/恼恨/彼此。/什么是

　　“对”、“错”？/我们早已忘却。/只知，/两个火象在拼命。

　　这几天天成对我越来越冷淡，甚至躲我。看样子这是分手的前奏，他爱躲不躲，不关我的事。他总爱玩一些花招来测试我对他感情的深浅度：他会自动消失几天，然后又在某一天突然出现在我的眼前，问我有没有想他等等诸如此类的把戏，弄得我精神高度紧张，他还乐此不疲。如果能成功地摆脱他，我又恢复快乐的单身女喽！所以我根本不想挽回。我猜测的事终于发生了！今天天成把我拖进校花园说要和我分手，他说他实在忍受不了这种若即若离的感情纠葛，更受不了我时而小鸟依人般温柔，时而冷若冰霜不理人。我不适合他，因为我总使他感到痛苦。我默默听着，仿佛身不关己。

　　“你没有一点表示吗？”天成既满怀期待又难过地问。

　　“你想要我说什么？说‘Don’t be leave! I love you,and want you.If you go,where shall I do No happy,No smail.’No,I don’t care！（‘不要离开我，我爱你，需要你！如果你走了，我该怎么办？从此没有欢乐，没有微笑。’不，我对此不在乎。）你不是我的人生。”

　　天成眼神变得冰冷极了，眈视几秒后，用他那不带感情的腔调极为“礼貌”地说：“恕我冒昧，对不起打扰你了！”

　　望着他离去的身影我若有所失地叹了一口气……

　　天成和我分手的消息在校园的每个角落驻扎，天成很快有了新的爱慕者。三个星期后，经常可以看到天成挽着新交的女友在校园里晃来晃去。影柔睥睨我说：“我早知道会有这一天。”我转过头不回答。

　　就这样过完了随心所欲的春天，我们的心头似乎还有遗憾，还有未解的事。

　　现在我越来越不了解自己的心情，我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想些什么，做些什么。每天晚上我都会梦见天成，梦见他对我微笑，梦见我们在一起的快乐日子。心中不知什么时候产生想和天成化合冻结的强烈愿望，这种欲望侵略我的中枢神经，我一刻也不能安宁。但天生的傲性不愿让我低头企求他的宽恕，不！我没错，干吗要他宽恕呢？我不再需要他，我无法原谅他和别的女人鬼混的事实，就算他是做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