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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无忌病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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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怀民在她开口第一句话明白过来她说得是华哥,但后面的话让他听得冒冷汗。
“恐怕小姐要失望了,我还没死。”一个挺拔修长的黑色身影步入房间,一个男子,一个俊美地吓活死人,魅惑邪气的男子,超越人类对美男子想像极限的美男子!不明生物、许崇华!
张无瑕惊得跳起来,手上的针脱落,肩膀传来一阵疼痛,又跌回床上。
“张姑娘,你没事吧?这是华哥,你别怕。”傅怀民介绍道。
张无瑕很委屈,自己太冤了!她两辈子加一起挨了第一枪,也许也是最后一枪居然是个乌龙?
“傅怀民,你,你和不明生物是一伙的?”她带着哭腔。
许崇华冷哼了一声,冷冽的凤眸微微一扫,傅怀民背脊发凉:“张姑娘,不可对华哥无礼!”
“无礼?太好笑了?谁无礼了?我招谁惹谁了?明明是他先伤害我的□□,现在又伤害我的精神!还有你,你即然没死,他要杀我的时候,你在哪里?我好心供你吃喝原就不求回报,但更不求恩将仇报!”
张无瑕是愤怒的,但她现在脑子没有想想如今她的命一样在别人手中,若是他们要再取她性命,也是举手之事。
“你要多少钱?”许崇华低低开口。
“钱?我的观音姐姐,你脑袋怎么长的?打个商量,你让我开枪杀了你,我保证把你后事办得风风光光,好不好?”她如果是平常冷静的时候,应该坐下来好好谈谈赔偿金、安家费了,可她气过了头。
“张姑娘,请慎言。”傅怀民第一次碰上这么、这么奇怪的女人,好吧,他找不到别的词语。
许崇华凤眸一扫那床上的愤怒少女,她那双黑眼闪着惊人的火光。微微眯了眯眼,凉凉道:“你也算对怀民有恩,我不与你计较,但没有下次!你可以在这里养好伤再走,也可以得到一笔钱,自己想想吧。”
修长矫健的美腿跨出房门,他其实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来看一看,他最近处理帮内和洋行事已经非常忙碌。但他生平头一回被人这样骂,没有人会喜欢被人污辱,他不是变态,自然也不喜欢。
这几天一想起那女子当众喝骂的那些不堪入耳之语,胸口总是闷闷的,脑海闪过她愤愤不平黑眸、惨白凄凉的笑更是生出一股陌生邪火。
许崇华告诉自己不必与这样一个女子计较,何况她于怀民有小恩。走出总部,去兴华洋行处理事情,这次虽只被炸了部分货物,但那个浙江大客户的货确实交不齐了,为商最讲信誉,即使他身为华帮的当家,赔偿却是必须的了。
金钱邦?杜门?到时也让你们偿偿我许崇华的手段!
5月17日,上海西渡仓库、东蒲区发生大暴炸轰动上海滩,各大报纸均上了头条,但其中言词却晦莫如深。而后上海警察厅迫于民众压力,表现出要也跟进调查,但有点门道的探员都闻到了危险的气息,从上到下,由警察厅杨厅长以下以一个拖字为总方针,不几日整件事就是一团和希泥,最终也只不了了之,这却是后话。
金钱帮的各位头目人人自危,金来正在堂上大发雷庭。
“废物!都是废物!”
“那么多人、那么多枪还抵不上华帮两个堂!前后夹击还是让许崇华跑了!?”
“你们都是吃什么的?”
金来目眦欲列,上海滩恐怕没有人能体会他的心情,他恨!
恨许崇华吞并他的地盘!恨许崇华气的老爷子病倒在床!他恨许崇华的烟馆、赌坊抢走金钱帮的生意!他恨他的存在完全掩没了他的光芒!恨他的绝世容貌!
刘三带去的人只回了一个人,是许崇华的人生擒之后放回来的!他在示威、他在示威!他听完报告就将那小子枪毙了!他金钱帮不需要废物!
“少爷,您消消气!我听闻许崇华也死了不少人!”金来深吸几口气,渐渐告诉自己要冷静下来。
“杜门怎么样了?”
“少爷,杜门虽毁了东岳堂,但他们的人一个也没回去,杜海想必也是咽不下这口气。”
金来嘴角阴阴一勾,难得那老不死的这次也肯出大力!看来他的日子也不好过,正好连吴抗曹,借刀杀人。
。。。。。。。
“你说今天是几号?”张无瑕尖锐的大声问。
“五月二十。”
张无瑕忙咬牙站起身来,心中暗暗叫苦:四天没回家了!无忌!无忌!他怎么办?
再次拔下针头,吃力下床,傅怀民大惊:“张姑娘,你这是做什么?你不能下床!”
“我要回家!我不回家会死人的!”
“什么?”
“家里有人等我回去,再则,我不喜欢这里!我讨厌这里!我多一刻也不想呆!虽然我们也算共患难,但到此为止!”张无瑕一向有些洒脱磊落,她心中估计着:说出实话,他们也不至于杀人,毕竞又不是敌人。
傅怀民没想到女子这么倔:“你这样怎么回去?”
看看身上穿着病服,张无瑕道:“一场相逢,送我一套衣服吧!把我原来身上的钱还给我,我自己回去。这点伤我也不计较,但我不想和你们纠缠,我惹不起的,你也明白我的意思,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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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无瑕扶着自己的肩膀,倔强地自己坚难走出华帮,她这才发现这里地处英美租界区繁华的地段。华帮总部却是一片中西合璧的几栋高大建筑群。
张无瑕叫了车夫,报了地址,扬长而去。半个小时到达XX公寓,跌跌撞撞的上了三楼,却见屋门大开,张无瑕吓了一跳。
走进屋子,叫道:“无忌!无忌!”
一个秀丽少女走出房门,只十二三岁年纪,穿着一件碎花褂子,梳着一条长辫子,一双大眼,是住在隔壁的杨雪。
杨雪原出身小康之家,但很不幸,七年前父亲生意失败,后来就染上了赌和酒,更将剩余不多的家底败个精光。杨雪的母亲四年前跟别人跑了,只剩下杨雪和一个赌鬼、酒鬼父亲,他父亲经常对她打骂出气。
有一次她被打得鼻青脸肿,坐在楼梯上哭泣,碰上了外出回来的张无瑕,张无忌,那时他们刚到上海三天。
二人见了她的样子,大吃一惊,温言请了她进了屋子,帮她稍稍清理,便认识了。杨雪是个非常勤快的姑娘,而张无瑕却是个现代懒虫,从此,杨雪就经常过来帮助二人做饭、洗衣、收拾。
张无瑕也偶尔给点零用钱,杨雪父亲常在外面赌博、喝酒,张无瑕家就常常多个人了。每当张无瑕教张无忌读书写字的时候,杨雪也会静静坐在一旁听,张无瑕当然也不会吝啬教教她。
“姐姐,你怎么才回来!我们都急死了!无忌生病了!”杨雪急道。
“什么?”
“前日,无忌出去找了你一天,正下着大雨,他淋了雨回来,后来就发起高烧来了!”
张无瑕忙进屋,无忌躺在床上,她探手一摸,吓了一大跳。
“要送他去医院!雪儿,你帮我把他扶下楼去,我有点不舒服,没什么劲!”
张无瑕翻出家里所有的八十几块钱,暗想医院就是一烧钱的地方,可要做好准备,自己的伤也要复诊。
杨雪背着无忌下了三楼,张无瑕走下楼时,也已经脸色雪白,肩膀的伤口痛入骨髓。
此时,天已经暗下来,张无瑕今日苏醒过来就已经过了午时了。三人叫了车往济仁医院出发,半个多小时才到。
杨雪背着无忌,跟着张无瑕进了医院。
张无瑕找人相问:“请问发热科怎么走?”
“发热?现在王医师都下班了,你明天再来吧!”护士小姐说道。
“明天?你开什么玩笑,救人如救火,病情一夕而变,请你帮我找他来!”张无瑕焦急之下,很不客气。
“小姐,你才是开玩笑吧?王医师今天有个重要的宴会要参加,更不可能因为你一个人的要求而缺席。”俏丽的小护士回答。
“那其他医师呢?不管是什么医生,能帮我弟弟看一看就成!”张无瑕迫切追问。
“什么医生也没有,小姐不知道医院门诊时间是早上8点到晚上6点吗?”小护士摇摇头,对于眼前面色苍白的少女的无知感到无奈。
“这什么医院?怎么会没有医生?”张无瑕直跳脚。
“怎么了?叶敏?”
“啊,护士长。”那叫叶敏的护士低头叫道。
一个三十来岁的女人走近,皱了皱眉:“这位小姐有什么事,怎么在医院里大唤小叫的?”
张无瑕道:“你是护士长?快帮我看看弟弟,他烧得历害。”
护士长道:“我是护士,不是医生,不能为病人诊断。”
“好,好,好。你是对的,那有没有退烧药?先让我弟弟服下,不然他会烧坏脑子的!我求求你,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那好吧,不过事先申明,惹是这样,有什么后果你都自己承担。”
“是,是,如今只能先这样了。”张无瑕想退了烧就没有大碍了。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无忌病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