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拾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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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之间，胖爷举起那只□□，似乎是在示意主人要不就和石棺主拼了。
主人一摆手，让他们学他的样子捂住鼻子，然后一手捂住潘子的，另一手关掉了灯源。
四周一下陷入了绝对的黑暗中。
我感到阴森恐怖的咯咯声在不断逼近，最后终于能看到他出现在众人面前的模样——
那张脸，怪异而阴寒，两只眼睛没有焦距地看过所有人。
咯咯声此时清晰无比。
石棺主身上的异样腥臭弥漫开来。
想必小三爷他们都不好受，看到的只有一片黑暗，却能清晰无比地听到咯咯声。我都能看到小三爷死命按着自己的嘴抑制着自己不叫出声，而那石棺主几乎就是贴着他的鼻子在与他对视。
令人难过的时间终于过去，石棺主转身开始朝远处移动。
我还没完全松懈下去，就听“扑”的一声，如惊雷一般在僵硬的空气之中炸开！
咯咯声突然就消失了，主人这时也打开了灯源，然后就看到石棺主像方才一样贴着小三爷的鼻子，双眼直勾勾地盯着他的眼睛！
不知用怎样的词汇才可以准确描述出石棺主的模样——他的皮肤仿佛是一直被浸泡着而满是褶皱，全身上下没有一块完整的皮肤；巨大的嘴里满是尖锐的、已经不能称之为“牙”的尖锐骨头；死死盯着小三爷的眼睛似是要突出一般，轮廓周围布满了或长或短的血丝。
“跑！”
小三爷一个趔趄退出几步，随着就地一滚背上潘子撒腿就跑的胖爷跑远，边大骂：“死胖子，是不是你放的屁！”
“靠！你哪只眼睛看见胖爷放屁了！”
几个人跑得飞快。
跑在前面的小三爷和胖爷大喊着拌嘴。
本是随在他们二人身后的主人跑进了一间空旷墓室停了下来，抬脚往墙壁上一块平凡无奇的四方墙砖一踹，就听跑在前面已经出去一段距离的小三爷和胖爷一声惊叫，紧接着就是石壁缓慢闭合的机关声。
我已大致猜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方才经过的墓道中已经传来了石棺主的“咯咯”声。
空旷的墓室之中回响着石板闭合时引起的碰撞音，主人背对着方才经过的墓道，背过手去握上屠城的刀柄。接下来的无非是一场杀戮，主人是为活下去而动手，而石棺主，想必是为了守护这陵中葬下的真正主人吧。
刀刃与内鞘的摩擦音异常锐利。
我站在城内，回想起当年将领叱咤沙场时拼到你死我活的战争。
背后石棺主的脚步声越来越快，在我听到他的爪带着凌厉风声抬起时主人回了身，屠城在回身那刻以电光火石般的速度划过它的小臂。风声未落，双方都愣了一瞬，主人是因为石棺主小臂上只破开些许的伤口；而石棺主却只是因为冲力猛地停顿。
扬在空中的爪撕破两者间的空气！
主人蓦地后仰险险躲过，石棺主刀尖一般的爪尖几乎是擦着他的胸膛刺了下去！
咔！
石棺主的下一击被主人用屠城挡住，在我还未反应刀身一阵阵颤抖产生的低沉嗡鸣之前就感到刀身上的力道猛然被撤离，整个直直朝后面飞了过去！
嘣！！
“唔……”
随着主人丧失力气跪到地上的时候我听到了血液落地的声音，那声音我自有意识以来听过数次所以再熟悉不过，何况是在这样空旷死静的墓室。
石棺主的速度超出了人体极限。
想到这里我不由嘲笑自己，这位已经守了这陵上千年的尸首早已没了知觉，又何来人体极限之说？刀身的嗡鸣丝毫未减，因震动而产生的鸣声听起来与被杀之人有几分相似，尖锐地响在尘埃中。
喘息声由急至缓。
我感觉到了主人的血。
咯咯。
咯咯咯……
半晌的僵持终于结束，主人与石棺主近乎是同时朝对方冲了过去，在我感受到刀身划破空气时的下一瞬就是割破什么极硬皮质的触感，紧接着传来的是石棺主人一声长啸——
接下来的对峙仅发生在刹那之间。
屠城嗡鸣不止。
刀刃划破空气产生强烈的呼啸声响。
两声击打□□的音近乎是同时响起——
主人被石棺主一爪击在了头部，强劲的力道再加上重心未稳使他直接偏了身子几乎是被按在了地上！而没有喘息的机会，他一翻身躲开石棺主下一刹的踩踏后被直径踢中了腹部朝后飞去！
□□撞击墙壁的发出一声沉闷的响。
我听见他“咳”地一声喷出一口腥甜的血。
死寂。
一片寂静之中我听到他的喘息越来越长，仿佛是正平复着体内激烈跳动的心脏和奔腾的血液。十几步开外的石棺主也没有下一波的攻击，站在原地不知是在等待主人还是考虑着该从何下手。
我忽然因为看不到主人此时此刻的目光而感觉心慌。
与将领的最后一场战争一样，我从始至终都未曾看到他的眼睛，甚至连他散发出的气息都感觉不到。这样只有过一次的心慌感隔了几百年月依旧熟识，但我却知道自己不会与他分离。
——至少，现在不会。
恍神之间我感到他握紧了刀柄，脚一蹬地冲向石棺主。
方才的斗争仿佛是儿戏一般，他一躬身躲过石棺主横扫过去的臂爪，冲到他背后借着冲力几步跑上墙——
在余力未消之时他蹬向墙壁，借着力道在空中转身，并在石棺主转回头前落回它的面前——
锋利的刀刃在黑暗之中还是划出了一道微芒——
他落地的那刻我回过头去，看着尚在的余芒消逝在石棺主的脖颈处。
动作一气呵成。
速度快得仿佛空气中还留有残影。
石棺主的项上头在他收刀时应声落地，身首分离地伏在他的身后，再也不能移动分毫。眼前这样的情景让我着实察觉到他的可怕，在他支着屠城站起身时我不由回头去看他——
漆黑的麒麟蔓延在他的背脊。
墓室内一片寂静。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拾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