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第 2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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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直最爱喝这个季节的桂花酒，长生训练完就会拎着一吊钱去给老头子买酒。
可是这天，完完整整的人出去，回来时却鼻青脸肿。
卫沧澜死死瞪着他脸上的伤口，长生垂头丧气，他又遇上了威武将军府的下人，手中的桂花酒被抢去不说，还受了好一顿欺凌。
“威武将军？”卫沧澜手握成拳，面上却没有表情：“儿子当了逃兵还不懂得夹起尾巴做人，是觉得我们王府好欺负么？”
“……我，我没还手。我躲不开，但如果我还手，我一定不会输的。”长生连忙解释，“可我怕还手了，他们便会奇怪我的身手怎么会突然变好了……”他前不久才被欺负过一次，这些人绝对还记得。
卫沧澜盯着他，没有赞扬也没有训斥，过了好一会，才挥袖回房。
到了晚上，长生都要上床睡觉了，王爷还没回房。
长生犹豫半天，还是只穿着单衣靠在床边，等着王爷回来。
等着等着，直到他睡得上半身都瘫在床上时，房门才被悄悄的推开。
走入房内的少年发现床上睡着人，本有些不悦，却在看到他因为衣袖卷起而露出的伤痕累累的手臂后，那些不悦都变成了气闷。
他走过去，将睡得不省人事的长生拖到床里面，自己脱了鞋，也上了床。
双手很自然地环抱着这个温暖的身体，可长生却因为拥抱碰触了伤口而疼得直往里面缩。
环抱的双手松了松，没有放开，只是将他的手放在自己腰上，变成了反抱的姿势。
这晚，长生在睡梦中梦见自己抱着一大桶金元宝，笑得合不拢嘴。
临近中秋，近日因后宫新秀而烦躁不已的皇后娘娘便召了卫沧澜入宫。
“我最近又睡不了好觉，太医都说是秋燥，可我还是觉得，只有王爷的灵丹妙药对我才是最有效的。”雍容华贵的陈皇后轻抚着手中的波斯猫，淡笑，“前段时间可是委屈你了。我虽有心，可关系到叛贼的事情，后宫的人终究还是不便于出面。”
坐在一边的卫沧澜垂眸回答：“娘娘是六宫之首，自然要有所避忌。”说着，便从怀里掏出一个玉瓶，递给一旁的宫女：“娘娘确实是有些秋燥，但这也与宫内阴阳混浊有关。这瓶太极丹，比从前多加了一味玉竹，秋日服用最好。”
皇后见他有心靠拢自己，心中不免得意。“宫中怎又阴阳混浊了？前段日子，皇上不才封了一个大国师么？莫非国师……”
卫沧澜抬头，唇角带着一抹没有温度的笑：“娘娘，大国师是皇上封的，自然是有他的本事，只是后宫近来新来了一批秀女，秀女之间的争斗怕是不少，这混浊之气怕是多由她们而起。”
皇后正恼着这帮俏丽青春的少女分了皇上的心，一听卫沧澜的解释，不由冷笑：“一个两个都想争个妃做个嫔，皇上就一个，自然是要争的。”心大的，连她皇后的位置都敢觊觎！一想到那些后宫争斗，不由更是恼火，一旁的宫女连忙将玉瓶递给她：“娘娘莫气，先服下一颗，静静心。”
皇后拿过玉瓶，却闻到一阵淡淡的馨香，不是从前闻惯的药味，若有似无却撩拨人心，总想要再多嗅几下。她皱眉：“这是什么味道？”
卫沧澜一愣，想了下才苦笑道：“怕是臣弟身上的熏香染上去了。”
“……那熏香你还有么？”皇后忽然眼睛一亮。
卫沧澜掏出一个香囊：“这里面装了一部分香料，娘娘若是喜欢，我过两日再送些进来。”
接过香囊，让下人们试过无毒后，陈皇后才深深吸了一口。
果真是让人心醉神怡的味道。
她看了眼一旁明显有些羞涩的宫女们，顿时明了为什么今日这批小宫女们会用这样的眼神看着这个少年。
心中大喜，有了这些香料，不怕皇上不再注意自己。转头便让卫沧澜将香料多多送进来，卫沧澜无奈解释这香料是从南疆偶然得之，数量极少，自己府中的可以全数送给皇后娘娘。
得到他如此诚心的答复，皇后自是高兴。虽说这个九王爷无权无势，到底也是个王爷。眼看皇上开始宠信一些国师、道士，身为皇子同样也有法力的卫沧澜，未来恐怕还会起些作用。
从宫里回来，卫沧澜将身上的衣服全扔了，又让长生用火烧干净。长生虽然奇怪，却还是一一照做。因为照以往的经验，越是奇怪的举动越是有很重要的效果，一不注意，怕是又会招惹来奇奇怪怪的东西。
皇后娘娘很快又夺回了皇帝的恩宠。
后宫的兴衰直接关系到前朝的荣辱，皇后一派这段时间都不免有些得意。
无意间起了作用的卫沧澜便成了他们眼中尚可一用的棋子。
而就在前朝因为后宫而暗潮涌动的时候，这一日，皇上突然疯了。
正在书房批奏折的皇帝不知为何突然摔了奏折堆成的小山，疯狂地朝着半空吼着“不要过来”，因为养尊处优而柔弱无力的拳头在空中挥舞着，像是要驱逐什么可怕的东西。
闻讯而来的护卫们四处寻找，却始终没看到能让皇帝吓得缩在大太监背后的刺客。
皇帝口中哆嗦出来的“鬼”字，终于让他们明白了对象怕不是他们能处理的，于是便连夜请来国师，希望他能安抚几近崩溃的皇帝。
可国师做了好半天的法事，始终没能赶走皇帝口中的叛臣，而一旁的太医也没找出皇帝疯狂的原因。就在大家莫衷一是的时候，不知是谁想起了曾经在登基大典前夜出尽风头的九王爷。
当长生揉着眼睛被自家王爷拽上马车时，终于忍不住抱怨：“要来也不早点来，早知道这么晚，我干脆在床上躺着睡一会。”
卫沧澜拍了下他的脑袋让他噤声。
那双漂亮的桃花眼里闪动着难以察觉的兴奋和残酷，握着长生的手也不自觉的用了力。
赶到御书房的时候，皇帝缩在众人的保护圈中，却还是吓得牙根发抖。
卫沧澜当着国师的面，甩出三张火符，将小小的御书房照得如白天一般亮堂。
在强光下，再多的魑魅魍魉也无处躲藏。
几个吊在房梁上的小鬼尖叫着跑开，却被卫沧澜两道雷符就给打了下来。
眼见他出手迅捷有效，皇帝拨开众人，跑到他旁边，指着前方一片虚空，声嘶力竭地吼道：“还有那个！还有那个！”
“皇上受惊了。”卫沧澜冷凉的声音响起，一道镇魂符就贴到了皇帝的额上。
国师大惊：“你这是大不敬！”若不是怕被皇上治罪，他早就贴符了！
卫沧澜扶着瘫软在自己怀中的皇帝，朝他冷笑一声：“大胆逆贼，你是想拖延时间，好让皇上受惊而心智全失么！”
听他这么一说，所有的护卫都将刀对向了国师。
说来这国师也确实不得人心，本事有多少还不知道，可人却是如今恩宠最盛的容妃推荐来的。这一做就坐到了大国师的位子，底下不知道多少人眼红嫉妒。
国师又急又怒：“黄口小儿，你不过是施了些雕虫小技！怕是这场闹剧都是你闹出来的！”
“血口喷人的事情你做得还真是顺手。”卫沧澜不为所动，只是将镇魂符撕下，又将昏睡过去的皇帝交给太医，让他给皇帝施安神针。
国师还要再说些什么，皇帝已经悠悠转醒。
从未进过御书房的卫沧澜和近日频繁出入的国师一对比，所谓的阴谋论不攻自破，再加上方才那一场闹剧，二人的实力高下立见。
皇帝阴沉着脸，削去了国师的官位，又将其赶出皇城，然而才缓和下脸色，对因为通宵解决问题而两眼发红的九王爷大为嘉赏。
至于他看到的是谁，没人敢问。
得了不少赏赐的卫沧澜在坐马车回家的路上，终于忍不住勾起笑容。
一旁的长生想了半天才弄明白，为什么前段时间王爷要自己去坟场去偷些罪臣的骨头回来烧成灰。
可这又是怎么送到皇上身边的？
卫沧澜看他一眼，手中把玩着一个小小的香囊。“越是有毒的东西……越是诱人。”
那些骨灰被融入香囊的香料中，因为参杂了太多的怨恨和诅咒，反倒变得勾人心魂。皇后吃了太极丹不会受影响，而最受影响的必然是她的枕边人。
他笑了，像是一朵淬了毒的花，漂亮却……越发危险。
作者有话说
第23章 第 23 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