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举步忘川》佐助同人》鬼*

14、第九章 面具（上）

　　他实在是不知道说什么去回她那一句话，裹着凉意的风灌进他的袖，猎猎作响。
　　仿佛是又看到了她在初时那晚打伞回身对他说快点找人家避雨时蕴藉的微笑，那样意味不明。

　　无所谓答应不答应，因为早在少女提出要求前她心中就已拿捏着肯定的回答。那时的他还不知道忘川的言出必行是件多么令人头疼的事。

　　佐助的调查依旧，每日夜未央就着手任务分秒必争。浅田宅已经是他必去的一处地方，除此之外短短几天时间他几乎将整个村子的每个角落都走过一遍，无任何怪疑之处，包括神社。
　　勘察的进度停滞不前，他的时间轴似乎就像是断了，看不到未来的光景唯独把守着已有的线索原地徘徊。大蛇丸没有给他时间限定，像是料到会有如此棘手的事情发生。这样的现状兼之淡漠的性格，他对神社祭祀一直不太上心，很快就将之抛之脑后。

　　几天后的清晨，他起早出门。屋外风声飒然，鸟啼清婉。
　　走在窄小的甬道，阒寂的长廊回响着清切的跫音。今日一反常态地没有去趟浅田的住宅，而是来到当日进村的竹林出口。
　　空气中带着草木清华之气，他足下蓄着查克拉跃至树冠，踩上竹林最顶端的竹叶俯瞰着整个三白村。
　　进村那日晚在浅田住宅那里感觉到的查克拉至此再未出现过，是忍者刻意隐藏还是早已离开？如果他的猜测符合事实那么通往地下的入口会在什么地方？三白村不可能只是一个中间站，只要能够潜入地下就能更接近真相。
　　让他更在意的是卷轴，如今去向不明已是已然。
　　回身看见的是竹林，绵延了整个山头。奇怪的是林子周围已经感受不到查克拉了，果然是离开了么，那群不为人知的忍者？
　　少年往林中心走了几步，再次旋身看着村子。远远地能窥见浅田宅，周围的民居都环绕着那片废墟，那个地方很接近三白村的中心。如果是中心那么结界的操控者当时身在废墟之下是非常符合结界设定的逻辑，人在中心就更容易控制结界。他的目标一开始就没有放错。
　　想至此他豁然了些，正欲起步回程他往脚下看了一眼，隐在树隙间的身影若隐若现。思索了会儿他还是决定视若无睹径自往回走。
　　树荫下的人见佐助打算走人便抬手提高分贝问道：“喂，明明知道我一直跟踪你为什么不揭穿我？”
　　佐助敛步垂睫淡淡附上一句：“等你不打自招。”
　　他纵身跃下，前边就能看到村子。没等他回头，身后的声音就荡进耳廓。
　　“猫鼠游戏什么的，你一定是失败的角色，不论是猫是鼠。”忘川评论着走到他面前，笑意愈盛。
　　他侧目看着她：“一早跟踪我来到这里就是为了告诉我这个？”
　　忘川双手伸进口袋向前倾着身否认：“当然不是，你不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么？还是宇智波君其实对祭祀一直都是兴致勃勃只是我没发现罢了。”
　　“那种事不要凭空揣测。”他收回视线走向村子，身后忘川踩着他的影子不远不近地跟着。
　　“做人偶尔也要露骨一些不然大家都很尴尬，说吧到时候你想去哪儿我一定奉陪到底。”
　　“说了我没兴趣。”
　　忘川快走几步赶上他，侧着身仰视他的侧脸：“那你打算这一天做些什么？”
　　佐助没了耐心：“有时间还是管管你自己吧。”
　　她眼中圈起的微笑漾开一波明媚的色泽：“上次的寿司事件我已经完全恢复过来了哟，所以不用挂心。”
　　谁指那件事了！他腹诽。
　　“说了有些事不要随意猜测。”
　　“关心什么的？”她追问，乐此不疲。
　　“……”佐助词穷了。
　　忘川向前快跑几步，指着前方的村子说：“动作倒挺快，已经布置得差不多了。”
　　他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放眼望去，神社那块地人头攒动，陆陆续续有人抬着物什进出神殿，街道上人流前行的方向都一致地向神社缓缓推移。
　　“呐，真的不去吗？”忘川忧郁地托着下巴，“虽然只是口头契约无凭无证，两人不就应该形影不离朝夕相处什么的。”
　　没事干嘛提那种事？！他万分想揉太阳穴，淡定说：“抱歉我只是说会负责你的安全，没有涉及你说的‘形影不离朝夕相处’。”
　　“这么想就错了，神社祭祀期间类似于盗窃、绑票、斗殴、掐架的发生频率不小哟。”她笑意未曾褪减半分。
　　这些应该不会发生在你身上吧！就算前方是龙潭虎穴他也断定忘川能昂首阔步地走进去。
　　半晌，他心累地说了句：“你究竟想怎样？”
　　忘川直视神社，笑道：“喏，目标很明确。”

　　身着深黑色和服的女子抬手将小木桌举过头顶，走向神殿大门，脚上的木屐踏着石板的脆响缓慢而有节奏。
　　这是神社内的场景，忘川和佐助挤进门内时女子已经快走到神殿门前。
　　“哟，好漂亮的装束。”佐助听见忘川如是夸赞。蓦地觉得这样才像是她这个年龄的女孩子应该说的话。
　　女子的直长发绾在脑后，几根青玉簪子绕着发丝固定发髻，未施粉黛的素颜有着瓷器一样纯粹而高洁的庄重神情。身着的一身黑和服上绣满古怪的图腾，色彩很绚丽，就连木屐的做工都很精细，边缘刻着些图案。
　　她手中的几案上摆着几样瓜果和一盅酒，像是要献给神社内的神明。
　　忘川四处张望着，通向神殿的路旁列着两排穿得正式的青年男子，手持着奇怪的法杖，路的尽头是神殿大门，此刻摆放着一只三脚鼎。神社内的两侧坐着两排老人，以男人为主个个银须白发，想必是村中长老一辈的人。
　　村民都围在神社四周，都没敢踏入门内半步。四周很安静，面对这样神圣的场面就连孩童的嬉闹聒噪之声就消失地杳无踪迹。
　　女子走到鼎前就跪身而坐，将桌案摆在面前手托起酒盅在杯里倒上一些酒，浅浅地没过杯底。
　　默念着口中的歌谣，女子起身将杯中的酒倾倒在身前的一块空地，然后虔诚地跪拜。
　　祭天仪式后女子进入殿内，接着是一系列繁复的祭祀仪式，之后村民才能进入神殿开始一一祭拜神明以及祖先。
　　祭天的女子将方才桌案上的那盅酒用柳枝蘸取稍许撒向跪在塑像前的村民，那些村民的神情就像是蒙受了神的恩泽一般释然平和。殿内有人在吟唱诗文，案上的错金香炉中的徐徐地喷着烟，香气袭人。
　　佐助和忘川不是三白村的人，因此这项活动就不必参加。

　　从神社出来时已经是日中天了，忘川问佐助去哪里解决午餐，他随意，她便带他去了一家街边的小吃店，与其说小吃店，不如说是一户人家临时搭起的一家露天下午茶店。
　　“两位需要些什么？”刚坐下就有人来招呼。
　　随手抄来手写菜单忘川问：“吃什么？”
　　佐助看也不看菜单就说：“木鱼饭团。”
　　她移开挡住自己视线的小册子蹙着眉看着他：“就这些？”
　　他颔首。
　　忘川对此表示十二万分的不赞同，她擅作主张合上了菜单对着前来招呼的人耳语几声，那人点了点头便退下。
　　这家伙搞什么鬼？他狐疑之际已经端上几样蔬菜，他知道忘川吃素对此无多言词，接着又是几样甜点。他不喜甜食，因此在用餐之际一直没有碰过那几只碗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