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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悲剧是错觉中的幸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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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杉晋助是富二代,之所以跟着松阳老师来班里和这帮穷学生一起吃住起先纯粹是因为抱着观察地球上另一种生物体的兴趣。
而后他认识了银时,坂本,还有一个叫桂小太郎的人。
认识只是认识而已,他沉默寡言,上课时一个劲只盯着松阳老师的背影,于是所有人都觉得他是标准的师控。
只有松阳老师在春游时会带着他一起,平时他独自坐在前排,故意留长的刘海遮着眼睛,没人知道他究竟在思考什么。
在这里读书之后的某个春天,高杉发生巨变,富二代突然一无所有。他依旧穿着贵气的紫色和服,形容傲慢,不易近人。
同学们来来去去,新的或旧的没人喜欢他,除了桂小太郎。
总督大人又吸了一口烟,用力过猛,自己被自己呛住。他顿了顿,忽然想起这些无聊的所谓往事。
在那个夏天,他办完家中丧事,回到学堂。松阳老师似乎外出了,只剩下放学的同学们三三两两聚在一起。
他坐在墙根,偷取最后一点太阳,举起手来任凭阳光透过指缝明晃晃地洒在虹膜上。
而后有人过来,遮住了他的视线。
他抬起头,桂小太郎气鼓鼓的一张脸端在他跟前。
“怎么?”
“你去哪了?”
那个相貌清秀有着像女孩子一样漂亮长发的少年蹲下来,直勾勾地盯着他。
“高杉晋助,你去哪里了?”
总督大人呵呵地笑起来。他遗忘了很多事情,可当天桂的样子却一直盘桓在他的脑海里。那不是桂最美的样子,甚至连好看也算不上,也许是和死鱼眼去什么地方刚刚厮混回来,脑袋上还沾着泥土。
总督大人从小就有洁癖,那时他伸手帮桂把头上的泥块拿下来,好心地开口回答问题。
“回家,送葬。”
那次之后,他们之间产生了一种微妙的横越于友情的关系。高杉晋助不知道那个天然呆是怎么想的,他只是将原先盯着松阳老师的视线长时间转移于教室另一个角落,不断脑补用不同手段杀死横亘于他俩之间那对死基佬的计划。或者在深夜中假寐,一直等待身后那家伙的呼吸均匀平缓,再转过身去,仔细地端详他的长相。
偶尔高杉也会伸出手摸摸桂的头发,这个秘密他一直没有告诉桂,天然呆也一直不知道。
有的事情没必要说得那么透彻,对方要想明白,总该明白。不明白的要不是装的,要不根本没那份心肠。
高杉只是摸着他的头发,幻想那些发丝一点点绞尽他指尖时将可能产生怎样的触觉。
是细腻柔顺的,还是坚硬冷淡的。
【尼古丁带来的幻觉是希望】
在他们能够享受的最后一个夏祭,松阳老师带他们去看烟火。天人已经入侵,攘夷战争进行得如火如荼,却总有人能够在忘掉这一切中继续醉生梦死。
那天的烟火繁华又糜烂,在天空中一个接一个地响,轰隆的声音模拟着远方的战火,硝烟味道弥漫在口鼻中。
桂就站在高杉身边,拉着他的袖子,仰着头张大着嘴,来不及发出惊叹的呼喊。
如同总督大人说的那样,尽管在一个地方,他们从一开始看的方向就不同。
桂看着天,而他一直看着桂。
仿佛是从那天开始喜欢上了夏祭,之后无论是在战争中还是逃亡中,经过的村镇只要是有,他总会过去看看。
“什么病?”
“痨病。”
高杉晋助顿了顿,又抽了口烟。抽烟的人分两种,一种讲究好看,将烟吸进嘴里裹一会就迅速找个优美的姿势吐出来。一种是讲究实效,吞进肺里,努力循环。
高杉晋助不属于他们任何一种,他纯粹是想自杀。
于是这个晚上,他听完医生的报告后,也不过轻描淡写地多问了句还有多长时间连回答也懒得等待,就再次给自己添上一锅新的烟叶,一个人吧唧吧唧抽得欢快。
不被崩坏的人物都是短命的,崩得越少,死得越快,银魂的铁则。所以能活那么多年,五十集出场一次还攒了那么高的人气时刻含X待X地隐晦地露着OO又不被妈妈们告有伤风化的,他高杉晋助是第一个。
不过他终究也快死了。
啊呀,我究竟在念叨什么。
烟火放完之后,他们撇下松阳老师去喝酒。死鱼眼和啊哈哈哈抱在一起一边喝一边两眼泪汪汪地对殴——但多数情况是是死鱼眼殴打啊哈哈哈被殴打。
桂喝的东偏西倒,一下靠在了高杉肩上。
如果当时高杉没有回头,也不会有之后那么多无聊的事情发生。
高杉转过头去,鼻息间忽然充斥了桂熟悉的味道外加被酒精浸泡出泛出的特殊的香气,至少那味道在总督大人闻来是香味。
他一把掌住桂的后脑,亲吻他的嘴唇。
桂只是愣了愣,睁大了眼睛看着他,直到他微微松开,才小声询问。
“你做什么?”
高杉觉得如果没有继续加深这个吻,也不会发生那么多事清了。
他伸出另一只手,用微醺的语气呢喃。
“过来。”
他们加深这个吻,不知是谁起头,等醒悟时才发现大家赤诚相对地滚在某个陌生房间的陌生床榻上并且彼此对这个事情都毫无悔意。
桂年少的身体干净又纤细,在高杉的手指下微微发着颤,也不知是为了他的抚摸还是单纯因为窗外吹来的风。
高杉头晕脑胀地埋首在他颈项中,狠狠地搂着他,彼此贴合的毫无缝隙。明明是这样契合的身体,为什么最后会变成陌路。这是他怎样也想不通的问题。
然后第二天,他们听说松阳老师死了,学校被烧毁了。
天堂到地狱从来只有一个门铃的距离,他们一脚跨出去,就再也回不来了。
总督提笔,在纸上用力写下一句话。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每次我闭上眼睛你总会偷偷试探我的鼻息然后撑着身子一边看我一边傻笑再一边叹气是为了什么。桂,不是所有人都和你一样天然呆的,那么自以为是地揣测我的心思你以为你是谁。
写完之后,他揉着额,毫不犹豫地将它撕掉,又换了一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