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堂到地狱的距离》碧玉叮咛

13、13

　　“你胡说，表哥才不是被什么小偷杀的，他是……”艾莉丝的手指向不知何时在门外的少年，“表哥是被他杀死的！”

　　众人顺着艾莉丝所指望去，只见少年如油画中走出的迷途天使，失神站在门外，他身上散发着莫名的哀伤和脆弱，这样一个少年，难以让大家与凶杀案联系一块。众人正在迷惑，辛德警官率先回神，他清清嗓子，走向少年。

　　“你……”话头刚起，辛德眼前一花，感觉有什么东西飞快从自己的身边擦过，随即听见门口处砰一声巨响，眨眼，本在他身后的女人压在少年的身上，手拼命掐住少年的脖子。

　　“就是你，一定是你，杀了我表哥！”女人疯狂掐紧，眼内尽是疯狂，少年开始还会挣扎，到后来整张脸涨红转白，也不知道为什么松开了手。少年的唇显出鬼魅的青色，辛德暗叫不好，两步作一步跨过去，把女人拉开。

　　“夫人，你冷静点！快松开手，他要被你掐死了！”

　　“你杀死表哥，我要为表哥报仇！见撒旦去吧，婊子！”

　　“夫人，你冷静点！”亢奋往往能激发人体的潜能，辛德发现自己一个人拉不动女人，也没敢再用力怕伤害到她，只好向其他人求助。“你们快过来帮我拉开她，不然那少年要窒息了！都干嘛，别发呆，过来帮忙！”

　　“啊，哦，是，警官……”也许第一次遇见这种情况，警员们慌忙过来援手拉开女人，但好几次被女人挣脱，五个人搞得好不狼狈。这时，凯快步走过去，啪，啪，力道适中给了妻子两巴掌。
　　“艾莉丝，冷静点！你想丢尽阿瑟路家族的脸吗，请清醒点好吗，你是阿瑟路伯爵的女儿！”

　　艾莉丝自小是阿瑟路伯爵的掌上明珠，对于家族的声誉向来看重，凯的话正中她的软处，她呆呆望着丈夫一会，像失去动力的木偶，一下倒在他怀中，昏迷过去。

　　探探妻子的气息，知道她不过是昏过去，凯松了口气，他望了望地上在警员们救助下，恢复气色的莱恩，视线对上阿瑟路伯爵。

　　“伯爵，艾莉丝身体不太好，请允许我带她回房休息。”他其实想看下莱恩的情况，但是，他看起来也没大碍，反而艾莉丝更让他担忧，等他安稳了艾莉丝再过去看他吧。

　　“你去吧。”阿瑟路伯爵绷紧的脸色似乎出现一丝裂痕，凯以为自己看错了，再看，他已经变回冷淡的表情。也许只是错觉，不愧是号称“铁血伯爵”，这般混乱的场景也没能动摇他一分，凯带着心中的赞叹抱起妻子，离开了房间。

　　凯走出去刚好与汉姆老先生以及扎克檫身而过，他们正把关键人物带过来，米娜姐妹以及一些平时经常服侍马德里的仆人们。辛德正想开始调查文化，阿瑟路伯爵先一步说。

　　“警官，这里交给你，我还有事需要处理，希望你能给我一个完好的报告。”

　　“伯爵，请安心，我会的。”

　　目送伯爵离开房间，辛德吩咐四个警员们二度仔细检查现场，并把房间封锁起来，让汉姆老先生空出一个房间以便他向各人问话。莱恩站在被忽视的角落，他无动于衷扫过房内，目触尸体，一片血红的晕眩侵袭而来，他的异样引起辛德的注意。

　　“汉姆先生，请问那位少年也和死者有关吗？”辛德指着少年问。

　　警官的本意只是奇怪刚才伯爵的女儿过激的举措，当他发问后，他敏感发现其他人目光闪烁，包括他面前的老头。这少年肯定是个关键，辛德定了主意。

　　“这……他不过是曾经服侍过马德里少爷的仆人而已，也没多少关系。”家丑不外扬，汉姆老先生本着此原则，不愿透露太多。

　　“既然是死者的仆人也许知道些什么，让他一起过去。”

　　“辛德警官，这恐怕不是一个好主意……”汉姆老先生想说些什么打消警官的念头，辛德不意对他露出淡淡的微笑。

　　“我想只要能尽快破案，您的主人尊敬的阿瑟路伯爵不会介意我向这位少年提问的，你说是吗？汉姆先生。”

　　“……是。”既然是主人的意思，老管家也不好再出声。

　　来到一个干净整洁的客房，按照警官的要求，每个人单独进去与他对话，大概两个小时，剩下莱恩还没被问话。轮到他进去的时候，已经是黄昏，夕阳透过玻璃窗照在柔软的米黄地毯上，令人有种昏昏欲睡的舒服。少年走进客房，安安静静坐在桌前，一动不动，宛如一尊雕像。辛德观察了他一会，少年依然呆若木鸡，联想刚才的调查，心中对少年的轻视稍微减轻。很年轻，应该十五六岁吧，男孩来说他长得太纤细，样貌也过于阴柔，说的不好听就是娘娘腔，也难怪会被那花花公子看上。但是，听说那人换情人如换衣服般，怎会和这少年，咳咳，纠缠了三年，难道他有什么特别之处？

　　“你好，你就是莱恩吧？”循规从名字开始问起。

　　“……”点头。

　　“请问，昨天晚上你在哪里做了什么？”

　　“……”一阵沉默，辛德耐着性子等了一分钟。

　　“不想说吗？那好，下个问题，你能不能和我说下，你平时是怎么服侍死者的？”

　　“……”又是一阵沉默，辛德褐色的浓眉挑起。

　　“也不想说？那跟我说下，你是怎么来到这阿瑟路庄园吧。我听庄园的仆人说，是马德里带你来的，是否如此？”

　　“……”三度的沉默，再好的脾气也有点感冒起来，辛德停下记录的手，脸色严肃盯着像是没了灵魂的少年。

　　“莱恩，你这样保持沉默只会害了你。马德里不是普通人，他的死涉及阿瑟路家族的声誉和荣誉，你在阿瑟路庄园生活了三年，我想你也不想看到阿瑟路家族被损。而且，马德里是你的主人，我已经从扎克那知道你和马德里的关系，你也无需隐瞒什么，我不会对你有任何的歧视，所以，把你知道都说出来，这样我就能尽快捉住凶手，好让马德里安息。”

　　安息？只有上天堂的人们才能安息，下地狱的人只会受到无穷无尽的折磨，圣经上那些炼狱般的画面一幕幕浮现脑海，莱恩听见男人在地狱的哀嚎，放在大腿上的手握成拳，指甲深深掐入皮肤。

　　等了三分钟，辛德看见少年身体颤若寒蝉，以为他对死者的死有所动，欢喜地乘胜追击。
　　“既然，你也希望你的主子马德里能够尽快安息，那……”

　　“马德里，是我杀的。”少年沙哑的声音响起，飘渺得像一阵微风吹过，辛德以为自己听错。

　　“什么？”

　　“我说，是我杀了马德里。”少年用力一字一句顿出来。

　　“这……莱恩，杀人是重罪，要环首死刑的，你千万别乱认……”

　　“是我杀了马德里，警官，请把我入案。”

　　“莱恩，这可不是开玩笑……”

　　少年认真的目光告诉辛德，他没有撒谎，辛德懵了。按照阿瑟路伯爵的意思，如果凶手是他的政敌，他就不能真的把贵族当犯人捉拿，届时他可以把少年作为嫌疑犯交出，以防政敌提防，但是他没想到还没查多少，凶手，哦不，是后备“凶手”自首。

　　“你……”辛德心中思考了许多，良心上不希望少年就此无辜牺牲，但理智告诉他，这是最好的结局。他舔了舔嘴唇，深呼吸一口气，警官恢复冷淡的表情。

　　“那好，莱恩，现在我正式将你归案。现在，请把你作案的过程一一交代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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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悲催，结局都没人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