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水浒之两生花》烟兰泣露

3、第二章

　　第二章冷暖自知

　　施维络自己在房间里想了一半天乱七八糟的事情，不觉天色已到中午，小院的门一响，估计是武松回来了。她蹦下床，推门出去迎接武松，当然，也迎接她的中午饭。武松随便买了点杂粮馒头，切了些熟食带回来。施维络忙将东西摆好，俩人围着桌子坐下来。

　　“络儿，哥哥之前跟你说的我还有一个大哥在清河县的事情你还记得否？”武松问道。

　　“记得啊，他来找你了？”施维络觉得这盘不知什么肉的肉很好吃，夹了一大块，含糊的应道。她发现古代其实并不像武侠小说里那样随随便便就可以到饭店酒馆去点一坛酒二斤熟牛肉什么的这种传统“大侠套餐”。在古代，牛作为重要的耕种工具，是不允许随便宰杀的。

　　武松一愣：“你如何知晓？”

　　“这个…我猜的啊。”我是一千年后的人我当然知道武大郎因为受不过别人调戏潘金莲从清河县搬到阳谷县来了而且找到了在县衙做都头的武松……，施维络心想，忙岔开话题道：“大哥说什么了？”

　　“大哥想让咱们今晚过去吃饭。”

　　“哦，好的。”那自己不是可以见识到传说中的美女潘金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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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午就过得特别慢，因为施维络急于见到武大郎和潘金莲都长什么样。好不容易盼到武松“下班”回来，她就一阵风一样扑过去，说：“二哥你终于回来了，咱们快走吧。”

　　“别急，你先把这个换上。”武松说着拿出一包衣服来，“这是下午出去的时候买的，不比你身上的绫罗绸缎，但还是整齐干净的。”

　　施维络这才注意到自己这两天一直穿着穿越过来的那天在山坡上穿的衣服，还被老虎抓破了，后来她很豪爽的把抓破的袖子撕了，然后洗洗干净就一直穿着它招摇过市，那天出去逛街的时候光顾着买点镜子之类的竟然都没有想到买几身衣服。听了武松的话她也才发现自己身上的衣服确实是看起来很好的料子，不像是一般人家能买得起的。心下一惊，自己信口开河说是猎户家的女儿，却穿得如此华贵……武松他早就注意到了吧，可是他不仅没有戳穿她，而且还答应认她做妹妹并且一路过来真的以自家人相待……

　　施维络干笑了两声，拿过衣服进屋去换，有两身，虽是一般的粗布衣服，剪裁倒也精细，一套湖水蓝的，一套是浅粉的。施维络拣出湖水蓝的穿上，还挺合身。

　　换完衣服出来，跟着武二爷出了县衙，兜兜转转来到一户人家门前。武松拍门喊道：“大哥！大哥！”

　　门很快就开了，开门的是一个个子很矮的男人，按现在计量单位，也就是一米四左右的个头。施维络心知这就是武大郎了。他长得跟武松一点也不一样。不仅个子没法比，长得也十分丑陋，不似武松那般俊俏。

　　“哥哥！”武松叫了一声。

　　“快进来，快进来，你嫂嫂早烫好了酒热了菜就等你们来了！”武大看起来非常高兴，拉着兄弟的手就进了门，施维络跟了进去。

　　“这就是我跟大哥说起的妹子。”武松把施维络介绍给武大，施维络正东张西望找潘金莲呢，武松轻轻拍了拍她，她才回过神来，叫声：“大哥！”

　　“好好！妹妹好！”武大看见施维络也十分高兴，眉开眼笑的。

　　“方才哥哥说嫂子准备好了饭菜，这嫂子是何时来的？”原来今天日间武大找到武松的时候武松正在办案，因此只约了晚上的时间，并未细说从清河到阳谷的缘由。这时武大才将事情细细说起，跟施耐庵写的差不多。当年武松拳打南霸天离家之后武大娶了潘金莲，因为总有无良之人来到家门口调戏与她，武大便一气之下搬了家，后来听说阳谷县来了个打虎的英雄，越听越像是自己的兄弟，今日便前去一瞧，果然是自己朝思暮想的弟弟。

　　“金莲，金莲！快把酒菜都摆上来！”武大说完招呼道。

　　厨房里出来一女子，施维络心怀激动眼放精光的看过去，只见这女子虽穿着粗布土衣，行走间却烟行媚视，自然流露出一段风流。再瞧一张脸，真是如出水芙蓉一般娇嫩，一双桃花眼亮晶晶像有水要流出来，顾盼间就能把男人三魂七魄勾了去。施维络暗自感叹，这样一个美人儿嫁给那又丑又矮的武大确实是屈了才了。

　　“金莲，来见过你叔叔还有妹妹。”

　　只见潘金莲拿眼看了几看武松和施维络，飘飘万福道：“金莲见过叔叔和妹妹了。”不知是不是施维络的错觉，她觉得潘金莲看武松的时候眼里闪过了一丝奇异的光芒，仿佛他们认识一样。

　　“嫂嫂不必多礼！”武松忙起身相让，施维络也忙跟着起身。

　　潘金莲就入了座。

　　席间武松讲了讲自己离家以后这些日子的情况，武大和武松兄弟俩果然十分兄弟情深。施维络却一直偷偷的拿眼瞄着潘金莲，心中感叹：真是灯下看美人，越看越精神。这武松倒也是个正义的汉子，这样一个娇滴滴的美娘子后来竟说杀就杀了去，真可惜呀真可惜，不然他俩人配成一对可谓金童玉女。

　　施维络正胡乱想着，潘金莲道：“叔叔和妹妹住在县衙，整天跟那些大老爷们儿在一起的，也没个人照顾生火做饭的，不如搬过来，正好你哥哥家这楼下还有房间富余，平日里金莲也好照顾则个。”

　　“这……”武松沉吟，有些犹豫，看了看施维络。

　　施维络想，若是搬了过来，武松还好说，白天上班去了不在家，可是自己一个无业游民会天天在家的，那样就阻碍了潘金莲和西门庆的一段好事了，自己就没这个热闹看了。况且若不是武松杀了潘金莲，说不定就在这个阳谷县做一辈子都头，自己还得另觅他处，好麻烦啊。想罢说道：

　　“这个，哥哥家也并不是很宽敞，我们一下两个人搬过来恐怕有点不便呢。而且嫂嫂每日还得多照顾二人的起居也太辛苦了。另外二哥在县衙事务比较繁忙，每天过来过去的不怎么方便。我看我跟二哥还是住在县衙，平日里有空多回来看望哥哥嫂嫂就是。”

　　武松听闻，看看施维络，道：“妹妹所说甚是。”

　　武大听了也觉得有道理，点点头。

　　只是潘金莲脸色微微一暗。但她马上又将笑意浮上面容道：“是奴家没有想到那么多，但看到大郎和兄弟妹妹相见欢喜得紧忍不住这样说来。若不然，叔叔和妹妹先过来住个两三日，叙一叙兄弟情谊，再回去不迟。”

　　看来潘金莲真的想尽一切办法接近武松呢。施维络想，脸上露出了笑意。武松看在眼里，接声道：“既然嫂嫂这样说了，小弟就却之不恭了，只是烦劳嫂嫂了。”

　　施维络见武松答应的这么痛快，心说，莫非武二他起初也对潘金莲有意？莫非这当世的大英雄其实也逃不过美人关？

　　吃完饭二人告退出来，说回去收拾点应用之物明日搬过来小住几日。回去的路上施维络一直忍不住面露微笑，心想老娘我见证真实历史的时刻就要到啦！

　　“妹妹何事如此高兴？”武松淡淡的问。

　　施维络忙编瞎话道：“络儿之前家破人亡，而今日竟然可以又重新找回家的感觉，心中十分庆幸。”说着又装亲热的搂着武松的胳膊，“二哥对络儿的大恩大德，络儿来世一定结草衔环相报。”

　　武松被她的亲昵举动弄得一愣，但却没有挣脱。施维络于是也没有意识到这个在她这个现代人看来对自己的哥哥做的撒娇动作在武松看来，一如那天喂他吃糕点一样，完全是一种挑逗——虽然这种挑逗在她做起来居然再自然不过，仿佛是天经地义的就应该这么做。她究竟是什么人？她究竟要做什么？

　　“二哥，大嫂长得可真好看呢。”施维络拿话去试探武松。

　　武松含糊的嗯了一声，没有接话。施维络等了半天没有等到进一步的回应，觉得无趣，就自己哼着小曲儿，享受起古代夜晚可以看得清楚异常的星空和没有污染呼吸起来分外清爽的空气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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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早晨起来施维络自告奋勇要把前一日晚间俩人收拾好的应用之物先带去武大家，这样武松“下班”了就可以直接去了。

　　武松想了想同意了，并在施维络的强烈要求下给她画了个路线图，然后目送她一脸兴高采烈的出了门。

　　施维络按着路线图一路找去，顺便欣赏大宋朝的街边景色风土人情。心想自己这就叫“北宋n日深度游”了吧。

　　虽然施维络是个路盲，但不得不说武松这地图画的简洁易懂，她晃悠了一会儿居然就到了。正是昨日来的那个宅院。施维络一边叩门一边观察着四周。这是一条不怎么宽敞的小街，隔壁是个自家住户改作的小茶寮，里面零星的坐着几个人，门口挂的小旗子上写的是“王家茶馆”。这就是传说中的王婆的地方了？

　　正想着，门吱纽一声开了，潘金莲露出半个脸来。一见是施维络，马上迎了笑脸道：“妹妹先来了啊，快进来快进来。”

　　施维络跟着潘金莲进了门去，金莲说道：“昨儿个你们走了我就给叔叔和妹妹收拾屋子了。正好这楼下的两间，妹妹来看看，这是你的房间。”说着，带着施维络进了一间房间。施维络打量这个房间，虽然设施简陋但也干净整齐，十分温馨，便道：“如此谢谢嫂嫂了！”便把东西都放在床上。

　　“嫂嫂白天都在家做什么呢？”施维络很好奇古代女人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哪有那么多家务可以做，那么她们靠什么消遣呢？

　　“收拾屋子，做做针线，再就是做饭等你哥哥回来呗。”潘金莲答道，一边手上又忙起了活计，在绣个什么东西。

　　“不无趣么？”施维络继续在房间里左看右看的。

　　潘金莲手中活计一顿，看向施维络：“妹妹何出此言？”

　　“啊，随便说说。”施维络知道自己又说了大逆不道的话，忙转了话题，看向潘金莲手中绣的东西，一见是个手帕，上面绣的是花开富贵的牡丹，说道：“嫂嫂的手艺真好，等得了空教教我吧！”

　　“妹妹想学，随时都可以啊。啊，妹妹，你那个是个什么发髻？”潘金莲看着施维络的马尾，不解的问。

　　“这个……那个……我不会……”施维络不知道怎么解释自己不会梳头这件事，正吞吞吐吐间，只见潘金莲已经过来将她的马尾扯了，道：“来，妹妹坐到镜子前，嫂子帮你梳头吧。”

　　“啊，顺便也教教我……”施维络于是厚脸皮的说，“以前在家都是娘亲给梳的，我以为自己还小，也就没上心。”

　　“妹妹也有十四五了吧，过一过也就是出嫁的年龄了。”

　　“嗯嗯，嫂子多教教我吧。”

　　于是这一整日潘金莲就教施维络梳头，什么丫髻、螺髻、双髻、朝天髻、同心髻……哪些是未婚少女梳的，哪些是已婚妇女梳的，潘金莲都教的头头是道。施维络不禁开始佩服起潘金莲的心灵手巧起来。想到水浒中写她原是大户人家的丫鬟，后来被嫁与武大，想来平日里为主子梳头应是惯常差事吧。

　　“嫂嫂觉得是现在好还是以前好？”施维络问潘金莲。

　　“现在？以前？”

　　“嗯，就是以前在那个大户人家做丫鬟好，还是现在嫁做人妇的日子好呢？”

　　半晌身后没了声响，施维络从磨得很光滑的铜镜里看到潘金莲的脸上那复杂而忧郁的表情，心里不禁同情起这个有着千古骂名的美丽女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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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武大武二兄弟俩回家来，潘金莲早已给准备好饭菜热了酒。施维络发现潘金莲跟昨天一样，还是总偷偷的把眼去看武松，心说小说里说的果真不假，美女嘛，就是应该爱英雄啊！

　　晚上躺在床上觉得有些冷，施维络翻来覆去无法入睡，爬起来在自己的屋子里翻了半天也没有找到多余的被子，想去找潘金莲要，又转念一想万一人家在过夫妻生活被自己打断了不好，只好轻手轻脚出了自己房间跑到武松的门前，撩起门上厚重的帘子。门竟然是开着的，一股暖暖的气息扑面而来，于是施维络循着这股暖气直接就窜进了屋去。

　　猛然间一道白光一闪，施维络一个激灵，身体居然自动准确的作出了反应，一猫腰，就地一滚，避过了那道白光，站稳定睛一看，竟是武松，他赤*裸着上身，拿着一把扑刀站在当地。

　　“怎么是你！”武松看清了窜进自己房间的人影以后吃了一惊，便收了刀。

　　“我冷……我来问问你这里有没有多余的被子……”施维络很委屈的说。一边说一边偷瞄着武松身上肌肉的美好曲线，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啊～她忽然感觉到异样，什么地方不对。

　　“冷？”武松冷冷的哼了一声，表情严肃，跟白天他的温柔形象完全不同，好似变了一个人，

　　“嫂嫂没有给你生火么？”

　　施维络看见武松房间里地中间的炉子终于明白为什么自己觉得不对劲了。那是因为武松的房间里很暖和！暖和的他竟然可以打赤膊睡觉！这个潘金莲啊！果然是重色轻友……

　　“是啊，嫂子就是没有给我生火……不信你自己去看。”施维络更委屈了。

　　武松正欲答言，忽然寂静的夜里出现了不和谐的声音。那是一个女人低微的哭泣声，听得出哭得很压抑，似乎在拼命的压低自己的声音，哭泣中还略微夹杂着几声几不可闻的呻吟。

　　这声音是从楼上传来的。

　　施维络和武松对望了两眼。

　　还是施维络打破了尴尬，说：“二哥你去我房间看嘛，就是没有生火，嫂子偏心。”

　　武松一撩帘子出去查看了，施维络就穿了个中衣，在外面站了半天虽然这屋生着火，但她也不是练家子，觉得真冷啊，看见武松床上的被，忙坐到床边上把被子披到身上，等武松回来。被子里还带着武松的体温，很暖和，施维络又裹紧了些。那轻轻的哭泣声还是时断时续的飘来，施维络望着忽明忽暗的炉火，想起刚才武松那雪亮的刀，冷冷的语气，心里生出些莫名伤感的情绪来。自己孤身一人在这个奇怪的时代，其实还不仍旧是一个亲人也没有么。人家亲的兄弟晚上冷还给生个火，自己却只能冻得睡不着觉。

　　门帘一晃，武松进来了，说道：“这个，嫂嫂大约是忘了给你生火了……你睡在我这里，我去你那屋睡吧。”

　　施维络心里正伤感，裹着被子并不看他也不言语，一双俏目在炉火的映照下竟闪出点点泪光。

　　“我错怪妹妹了。”武松以为是施维络受了自己的委屈才变成这样，便过来低声细语诚恳的说：“妹妹原谅武松吧。”

　　要哭的人最听不得安慰，本就酝酿要哭的施维络忽听了这么温柔的声音和言语，一下忍不住哭了出来。武松慌了手脚，忙把裹着被子的施维络抱在怀里：“妹妹别哭！络儿别哭！”

　　施维络又一次闻到了那熟悉的淡淡的酒香，此刻的施维络还不知道，这氤氲的香气在她以后的日子里，就如同一颗定心药丸，深深的在她的人生里刻下印记，纵然时光流转，物是人非，纵然英雄迟暮，美人华发，这气味的主人也一直如同初见她时那般守护着她，毕其一生。

　　武松像哄婴儿一样小心翼翼的轻抚着她的后背，隔着单薄的被子，施维络似乎也能感受到他温暖的体温，刚才还冰冷寂寞的心情一下变得十分踏实，眼泪也渐渐止住了。其实她本就不是爱哭的人，此时不过是触景生了情。看到武松还光光的在被子外面哄自己，就把被子打开，道：“二哥不冷么，别着了凉，看你明天不能上班。”说着将被子的一边披到到武松的身背后去将武松壮硕的身躯也裹了进来。施维络感到贴上来的身躯先是浑身一紧，接着渐渐松弛了下来。两个青年男女在同一个被子里，自然而然的搂在一起，却居然没有任何色*情暧昧的气氛。面对武松，施维络总是很自然的想与他亲近，此时还并非因为男女之情，倒是一种说不清楚的亲切感。施维络头枕在他的肩窝，很想伸手摸摸武松胸前两个小枕头一样的肌肉，但她不想破坏这纯洁的气氛，只好忍着。

　　“你刚才说什么‘上班’？”武松搂着她轻声问道，“‘上班’是什么？”他想，这女孩单纯可爱，依着这些日子来她的所作所为，大概是不懂得男女之大防。可是一向克制的自己今天竟然也这样冲动的就随了她抱了她，破坏了她的清白，无论如何，以后一定会对她负责罢了。

　　“啊，上班就是你去衙门点卯。我们那的土话。”施维络敷衍。武松的体温很高，施维络暖暖和和得很快就有了困意，又加上刚才哭累了，于是迷迷糊糊睡了过去，在即将睡着的时候她似乎听见武松问了她一个什么问题然后她还似乎有条有理的回答了，才昏昏沉沉靠着武松睡过去。但第二天醒来之后她完全不记得是什么问题以及她怎么回答的了。

　　第二天天明施维络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端端正正睡在床上，被子盖得好好的。这是武松的房间。炉火已经熄灭，被窝里似乎还残留着武松的味道。难道自己一晚上都和武松同床共枕的吗？哎呀怎么就那么没出息的睡着了呢。

　　翻身下床穿衣服，正穿着，潘金莲撩帘子进来，一脸歉意道：“妹妹对不住了，是我不好忘了给妹妹生炉子，没想到叔叔这么疼妹妹跟妹妹换了房间睡。我实在是对不住！”

　　原来他还是到自己的房间去睡了。嗯嗯，正人君子啊。施维络对潘金莲的道歉很快接受了，因为潘金莲那张美女脸上的表情实在是太有杀伤力了，让男人和女人都无法拒绝。她想起了昨夜的哭声，心里一面想八卦一面又有点同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