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雏菊之名·救赎天使》赵晓雅

3、第 3 章

　　“今晚1点，不见不散。妮芙。”

　　凌晨1点，青龙居。
　　“你来啦。”
　　“我来了。”
　　“今晚的月亮好漂亮哦。”
　　月圆，银白色的光芒透过轻薄的窗纱撒进厅内，在年轻的女子身上投下一层淡淡的白色光晕。
　　“你更加的美。”
　　灿烂的笑容在柳叶的脸上绽放，落在龙五的眼里，犹如一个拥皮特白翅膀的天使向他伸开双手。
　　大手抚上柔顺的长发，轻轻的，向下滑。手腕翻转，捧起一小缕头发，放到唇边，亲吻。
　　“让我收藏这笑容好吗？一生一世。”
　　向前跨了一步，停在两人的身体若即若离的距离，踮起脚跟，薄唇在宽厚的唇上轻轻一触。“它是你的，一生一世。”
　　四目相对，时间有一刹那的停滞。
　　一只小手在龙五的眼前晃动着。“还魂喽。”
　　龙五抓住小手，在手背上轻轻一吻。
　　“我让你来不是为了发呆哦。”柳叶轻笑着，眼睛里浮起调皮的波纹。
　　当龙五被拖进内室，看到桌面的东西时，怔住了。那是一个蛋糕，小小的，圆圆的，上面铺着厚厚的奶油，一个生日蛋糕。
　　转身，他看着柳叶。
　　“今天是我的生日。”
　　“…………生日快乐！”这是龙五第一次说出这四个字。
　　“你要送我生日礼物哦。”
　　“好。”
　　“在那之前，我们先把这个蛋糕吃光吧。”
　　“那个……”
　　“怎么啦？”
　　“生日蛋糕不应该插上和岁数相同数量的蜡烛，然后吹灭蜡烛来许愿的吗？”
　　“你不知道年龄是女人的秘密吗？我们来吃蛋糕吧。”

　　桌面上的蛋糕还有其他的用品都已经清理干净。柳叶斜躺在长躺椅上，用最舒服的姿势靠在龙五怀里。
　　“送我一个女儿，好吗？”
　　龙五搂在柳叶纤腰上的手收紧了一下。
　　“现在？”
　　“嗯。”
　　“但是……”
　　“八个月。你没有信心在八个月内坐上帮主的宝座？”
　　“如果没有意外的话……”
　　“不会有意外的。就这么说定了。”柳叶飞快的在龙五唇上印上一吻，“盖章生效。不可以反悔了。”
　　带着笑容，龙五轻轻的拍了拍柳叶的头。
　　“可以问一个问题吗？”窝回去的柳叶又抬起了头。
　　“问吧。”
　　“你为什么叫龙五啊？你又不是排行第五。”
　　“因为我是五月出生的，所以叫龙五。龙四是四月出生的，就叫龙四，龙七是七月的，所以叫龙七。”
　　“啊！？那龙十三呢？没有十三月啊？”
　　“龙十三也是四月的。他是十三日出生的，所以叫十三。”
　　“哪有这样给小孩起名字的！？”一边嘀咕，柳叶再次窝回龙五的怀里。
　　“这很方便嘛。”
　　“我的女儿要叫做茵茵。”因为窝在怀里，声音有点闷闷的，但是有着不容置疑的坚决。
　　“一个女孩叫做垫子或褥子，也不怎么样嘛。”
　　龙五的实话实说立刻招来一轮粉拳。捶完之后是掐，掐完之后是拧，拧完之后是捏，捏完之后是挠，挠完之后是……十八般武艺一下子全都使了出来。
　　手指轻轻抚摸着龙五胸口上被狠狠留下的一排齿印，柳叶抬起头，看进龙五的眼里，看透里面的欲望。“我可以拆我的生日礼物了吗？”
　　刚刚作恶完毕的小嘴立刻被狠狠的吻住。

　　“龙兄弟光临，真是蓬荜生辉啊。”
　　“冯小姐生辰，兄弟怎可不来捧场。”
　　一番寒暄之后，碧罕□□中两位重量级大哥——二马帮帮主冯正先和青龙帮帮主龙爷走进了二马帮的总部，也是冯正先居住的堡垒。在他们的身后，是龙爷的儿子们还有青龙帮的重要干部。
　　宽阔的大厅上，二马帮内的重要人物齐集一堂，他们的身后，是来自外帮的来贺人士。冯正先则站在大厅通往二楼的楼梯上：“各位兄弟，还有各位同道，感谢大家来参加小女妮芙的九岁生日宴会。我们有请今天的小寿星。”
　　在掌声中，一名一身粉红装扮的可爱小女孩，冯妮芙，牵着母亲的手出现在二楼的楼梯上。冯正先走了上去，亲吻了一下冯夫人的脸颊：“亲爱的，你今晚好美。”然后再在女儿脸上也亲了一下：“小宝贝今晚也漂亮极了。”在大小美人都露出灿烂笑容后，冯正先牵起女儿的另一只手，走下了楼梯。
　　宴会终于迎来了高潮。
　　“请妮芙小姐许愿切蛋糕。”在司仪大声宣布后，一个生日蛋糕被推了出来，蛋糕上插着九支蜡烛。
　　众人围了上来，小寿星也由冯正先抱着来到蛋糕之前。生日歌奏起，大厅的灯光转暗。“呼”，九支蜡烛熄灭。
　　就在这时，“哒哒哒”，一阵枪声响起，惨叫声连绵不断。与之呼应，大厅之外也响起了一片枪声。
　　灯光再次亮起的时候，欢乐的会场已经成了流血的地狱。二马帮的干部们一个个都倒在了血泊之中，另外一部分前来祝贺的宾客也在其中。二马帮帮主一家三口被好几支枪指着，这些枪都握在青龙帮的人手里。
　　“龙！你这是干什么！”冯正先不平的大吼。
　　“□□嘛，不是你杀我就是我杀你。就是这样子了。”
　　“亏我还当你是兄弟。”
　　“但是你挡我道了，冯兄弟。” 龙爷对手下做了个手势，冯夫人和冯妮芙被带开，冯正先的双手也被绑在了身后。
　　“就算用我做人质，你们也没有那么轻易离开这里。”
　　“冯兄弟，再坚固的堡垒，只是能防御外面来的敌人而已。”
　　似乎是为了配合龙爷的说话，一群人走进了大厅。
　　“龙爷，所有反抗的人都已经被制服了。”带头人躬身向龙爷报告。
　　“肖克正！”冯正先发出一声怒吼，绝望的怒吼，他吼出的名字，正是今晚二马帮总部防卫的总负责人。
　　“从现在起，二马帮不再存在。肖克正，你已经是我青龙帮二马堂的堂主。”
　　“谢谢龙爷！”肖克正狂喜答应。
　　“龙兄弟，大家兄弟一场，我只求你一件事。”冯正先明白自己已经没有任何翻身的机会。
　　“放心，我对伤害妇孺没有兴趣。”
　　“谢谢。”
　　龙爷转身走向大厅门口，“龙五，送冯兄弟一程，痛快一点。”
　　龙五走到冯正先身前，拔出腰间的佩刀，刀光一闪，佩刀没入了冯正先的身体里，拔刀，回鞘。鲜血从冯正先身上涌出，当他倒落地上时，已经成为了一具尸体。
　　身为顶级杀手的直觉，让龙五知道正有一道目光瞪视着他。他转头过去。那是一双清澈明亮的眼睛。在灯灭之前，它里面还闪动着幸福的光芒。现在，眼里的幸福已经消退，但是也没有预料中仇恨的烈焰。
　　“天使！”龙五嘴里无声的突出这两个字，转身，走向大门。

　　轻轻拨开身旁熟睡女子的长发，露出美丽的脸孔。低头，轻轻的在左眼上一吻，“我的天使，终于为复仇而来了，”再低头，轻轻的在右眼上一吻，“我会得到救赎吗？”

　　早晨，青龙居，龙爷卧室。
　　“好久没有象这两天那样睡得那么香了。柳叶，你的安定茶很有效呢。”躺在床上的龙爷一边吃下柳叶喂给他的流质营养餐，一边说。
　　“龙爷如果觉得有用，我就继续弄给您喝吧。”柳叶把空掉的餐具放到床头的小桌子上。
　　“我不会喝着喝着，某一天的早上就再也醒不过来了吧？”
　　柳叶停下收拾的动作，转向龙爷，看着龙爷。龙爷也没有再说话，只是默默的承受着柳叶的注视。
　　“医学已经证明了，很多老人家的确没能熬过凌晨时分，就一睡不醒了呢。”说完，柳叶捧起收拾好的餐具，走出了卧室。
　　当她再次回到卧室之后，她没有象以往那样静静的坐在床边，而是站在了床头，俯视着龙爷：“柳叶可以向龙爷请求一件事情吗？”
　　“说。”
　　10分钟后，龙爷卧室里传出了召集青龙帮核心成员的命令。

　　“驳”，橡木塞被打开，红色的液体缓缓注入高脚杯中，“你们说，那个老头子究竟打的是什么主意？”龙七拿起酒杯轻轻的晃动。
　　“龙爷不是说，担心他百年之后，柳叶小姐她……”接话的是龙七的心腹之一，肖克正。
　　“这是鬼话。”龙七将酒杯放到鼻子底下，呼吸着美酒的香醇，“真担心这个，赏些珠宝钻石房子债券给那个女人就是了，用得着把大富豪夜总会交给那个女人打理？”
　　“我想这个应该是柳叶提出来的。”这次答话的是龙七的军师舒诺。看到众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自己身上后，舒诺继续说了下去：“我看柳叶是想摆脱玩物的身份。她如果有了一个能摆上台面的身份，一来等龙爷百年之后，至少其他人对她也不能太过明目张胆了，二来，她现在就可以利用这个身份去寻找她下一任的金主了。这个我不觉得有太多值得担心的，因为这表明柳叶也是有野心的。有野心的女人要比那些只相信爱情的女人好办多了。”
　　“舒诺讲得有道理。”龙七表示赞同。
　　“但是有件事情我有点在意。龙爷现在摆明还是很宠爱柳叶，而他让龙五挑选一个可靠的人在柳叶到大富豪时保护她。龙爷现在可用的人里面挑一个保镖是很容易的，但是他却要龙五派人，会不会他心里头有着以后就由龙五来保护柳叶的念头。”
　　舒诺的忧虑让众人一时沉默。
　　“先静观其变吧。现在最重要的是西淡那边的事情。”龙七打破了沉默，“老头子想拿下西淡，这是预料之中的事。不过，这么突然的，而且也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拿下那里……”
　　“我觉得这是一场决定继承人的竞赛。”说话的还是舒诺，“大家都知道，在好几年前龙爷就曾经尝试过要吞掉西淡。一直以来，西淡都没有出现过大的帮派，反而小帮派之间的争斗没有停止过。因为这样倒是出过几个有名的独行人。即使是这样，以我们青龙帮的实力，要扫平这些势力只是小问题，最多只是要花点时间。不过就在我们青龙帮开始行动之后，出现了一个神秘的女人，在她的牵头下，西淡的各个势力结成了联盟，同时她还挑动当时碧罕的其他势力，共同针对我们青龙帮，使我们青龙帮的计划严重受挫。从此，龙爷就搁置了吞并西淡的计划。现在，碧罕的其他势力都不复存在了，而西淡的联盟在四年前那个神秘女人消失后也名存实亡了，正是我们青龙帮大举行动的好时机。这次龙爷要求七爷和龙五分别提出一个吞并西淡的方案，很明显，是要让七爷和龙五中的一个去操办这事。大家想想，这么大的行动，肯定要给行动人很大的人力物力的资源。如果再能成功拿下西淡，可想而知那时候会有多大的实力。”
　　“那就是说，这次任务的胜利者，就是事实上的下任青龙帮帮主了。”龙七的眼里闪烁着光芒，一口把酒杯里面的酒倒进嘴里，“我一定会把它拿到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