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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No.22一些过去(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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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大人。”溪跪坐在榻榻米上,两手撑地,向前鞠躬,心里怀着最真实的尊敬,恭敬地说,“我回来了。”
“你回来了。”另一个风韵犹存的白种女人也回做了一个相同的动作。
说实话两个看起来都是白种人的在这里做着日本人做的事让人觉得很有意思。
他只觉得在他这个母亲面前,他打从心底里有了愧疚,说不清楚这感觉是哪来的,不过他倔强的不愿去想。他撇过头的瞬间装作没看见瑛眼中浓浓的惋惜并不是不知道只是不愿。
瑛藏掉了眼中的想法,恢复了她一如既往湛蓝的,看不出她想法的眼睛和溪一样的眸子和他一样的睿智。她开始像最残酷的法官,冷冷的审视着她的孩子。
瑛原本是一个法官,也是因此和溪的父亲相识到相爱到结婚的。这也是她总是冷静的根本。可以理智的选出真正对的路子而非感情用事。
她看着她眼前这个被她一手抚养长大,却也一直没有看透的孩子;宁愿与狗分享心事也不愿与她交心的孩子;被那些私生子母亲下毒,不动声色当作只是这东西不好叫人丢掉,装作什么也不知道,第二天继续与那些私生子玩在一起好像没有任何芥蒂的孩子;总像是在可怜她,但又好像好像与他无关的的孩子……
“最近过得好吗?”瑛没有说什么,她相信她的孩子,但,她嘴角划出一个悲伤的弧度,即使她说了其实结果也都是一样的。起码,她就是这么觉得的。这种苍白无力的对话出现在一对母子间是不是有那么些无奈?
溪没有再看瑛,可能是不敢直视,也可能是因为愧疚,谁知道呢。
溪把玩着桌上的茶具,,先用手边早已放好的绸巾擦茶具、茶勺;然后用左手撩起右手宽大的袖子,右手将热水倒入茶碗,再把水倒掉,擦干茶碗;又用竹刷子拌抹茶,并斟入茶碗冲茶。
溪白皙修长的手,手法熟练流畅的泡着茶,好像他的眼中只有茶。泡完之后,溪轻轻将茶碗转两下,交到瑛手上。瑛双手接过,说:“看来你过得很好,手法一点也没有变生硬,那些俗礼我也不做了。”果然问了和没问的结果是一样的,倒像是是她在唱独角戏。
“母亲说的是。”溪双手将他自己面前的茶碗端起,细细的啜了口。
他柔顺的样子让瑛觉得一阵无力,她实在不知道应该怎么样。明明看上去像是一个软柿子想怎么捏怎么捏,虽然这不是她想的,但是现在的溪却像是一个她不知道该怎么说,就像是一个软钉子,不论你怎么弄他总还是那样,要他低头,他就低,但很快又会变回来。
溪轻抚着手中的茶碗,突然开口说:“母亲,当初你让我当男生后,是不是想让我一辈子单身?”他的声音很平稳,但是那些轻微的上扬显示出他的痛苦,他在挣扎。
事实上林我又何尝不希望他是个男生呢?!就算会有无数女孩因他心碎,但又有谁在乎?
“是,”瑛没有任何隐藏,这也是让溪敬重的一点,“我原本就是这么想的,但,我想你父亲也早就知道你是女孩了吧。所以你的这婚姻大事可能就不是你我可以作主的了。”不过我说的是可能,至于有多大的概率也很难讲。她想,还有为自己当初的自作聪明表示无奈。
“呵,我这人还真就像是个物品,不过值得庆幸的倒也是个抢手货,”他又两手撑地,向前鞠了一躬,眼中的嘲讽让人不敢直视,“我敬爱的母亲,很抱歉,儿子想任性一次。”故意的加重‘儿子’两个字,然后站了起来,离开了。略显单薄的背影渐渐不见。
瑛惊讶地看着自己这个从不会有什么过激反应的儿子,不知道为什么她很开心。然后又抿了一口溪泡的茶,淡淡的笑着。
因为溪坐上车,他现在只想离开月野宅,司机说:“少爷要去哪?”
“带我到市中心,然后你就走吧。”他其实不知道要去哪里,他只觉得不想回到那个有自己家人静穆的老宅,也不想回到自己平时住的那套公寓,连段子家他现在都不想去。
他知道不是不喜欢段子了,而是不希望把自己最糟糕的样子被段子看到。他在街上随意的走动,没有兴致再去接受女孩们的眼光。他并不知道他会为自己的任性付出什么样的代价,不过他就是这么想的,想和做的区别还是很大的所以这还不是确定的结局,不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