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不是你》风蛉草

13、人生啊 就是连续不断的重要选择

　　即使不能在一起，我只想你说一句，爱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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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忍受了整个编辑部的人齐刷刷的问好和探询目光的洗礼，却仍旧没看见想要的那个人。
　　却等来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宥~安~哥~哥~~”
　　十年如一日的娇气的声音，不用想都知道是谁了。
　　郑宥安面对还没有走远的编辑们回过头的诧异目光和小栗像树袋熊一样的拥抱，他的笑容都有点抽搐了。
　　“小栗，你怎么在这里，你不是应该在医院的吗？”
　　在颜家的安排下，这丫头不是应该安安稳稳地在医院喝茶的吗？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啊？这里不是医院吗？你送我到医院后，我肚子有点饿，就出去买个早餐，然后不知不觉就走到这里了。”
　　一颗大汗滴了下来，医院到这里的距离……小栗，这个路痴也太夸张了吧？
　　“嗯，有一个奇怪的大姐姐扔了一本厚本本给我，然后我就被别人带上楼了。可是，宥安哥哥，你不是说不用面试，直接去见院长就好了吗？为什么会有一个奇怪的大叔问了我很多奇怪的问题啊，到最后却要赶我走？幸好有一个美女姐姐救了我，还说要给我工作，要不然我的第一份工作就丢了！”小栗艰难抬起头仰望着，比她高差不多两个头的郑宥安。
　　黑线！secret的人事部是不是都眼瞎了还是人手缺的紧啊？怎么会把这种丫头找了进来！
　　郑宥安觉得有必要和红莲商量商量，整顿整顿。
　　有句话不是说，一说曹操，曹操就到。
　　电梯门突然打开了，有两个明艳的人走了出来。
　　“快放我下来，你这个禽兽！流氓！！不要脸！！！”
　　“你喊吧，反正我是不会松手的。而且你不觉得你现在就像警察叫小偷站住一样，是毫无意义的。”
　　红莲气到没话说，只好固执地扭过头，不去理会他，身体却猛地一僵。
　　是郑宥安，还有像树袋熊一样挂在他身上的可爱未婚妻——小栗。
　　什么情况？四个人都呆了！
　　狭路相逢啊。
　　原本打算去吃饭的编辑们已经一只脚踏出了大厦，现在一转身，又踏回来了，躲在了门口的花花草草背后，观看着本世纪最夸张的四角恋。有人还拿出iphone，一边拍照，一边上传到微博上做实时演播。
　　补充说明一下，为什么大家会觉得那是四角恋呢？
　　主要是在酒会当晚郑宥安和红莲饱含深情的对望和默契非常的表演引起了不少八卦编辑的注意，为了获得珍贵的第一手情报，于是大家又再次残忍地灌倒了善良美丽的潮编辑，被灌醉的潮汐一不小心就说了一句十分不确定的话：“郑先生好像是红老师的初恋情人，我之前见过她钱包里的照片上的男人应该就是郑先生了，我一直都还想不起来，后来查了一下郑先生的资料，才知道的。”
　　于是，一个三角恋的爱情故事就此传开了。
　　后来又有人查出，郑宥安好像有一个可爱的未婚妻。
　　于是一个神奇的四角恋故事又再次传开了。
　　顺带一提，在全社的投票中，赞成总编和郑宥安在一起的人占了86.7％！
　　（嗯，回忆完毕，再次回归现场）
　　正当四人处于呆滞状态时，第一时间反应过来的竟然是最迟钝的小栗！
　　她屁颠屁颠地走到蓝清平面前，极力抬头仰望着他，可是气势丝毫不减：“你这个大坏蛋，居然欺负我的美女姐姐！”
　　然后，一弯身，给了还处于呆滞状态的蓝清平一记厉害无比的旋风踢。
　　速度之快即使是蓝清平也躲闪不及，只能生生地接了她一招，可是没想到小栗的旋风踢威力之大和她的外表居然是成反比的！
　　蓝清平就这么被一个矮他几乎两个头的小丫头给撂倒了，怀中的美人更是由于惯性的缘故而飞了出去。
　　郑宥安也顾不得那么多，飞身扑了出去去拯救红莲。
　　可是——
　　这是怎么回事？
　　在场的编辑都想象着郑先生会接到红总编，然后两人含情脉脉地对望着，最后两人来一个深情拥吻，就和好了的狗血剧情时，飞落空中的红总编居然腾空一个漂亮的翻身，然后双手呈体操队员的V形，华丽地稳站在地上了。
　　总编……。
　　总编……。
　　总编……。
　　总编……。
　　……。
　　大家瞬间就明白了，为什么红总编到现在都嫁不出去的原因了。
　　可是这个帅气的动作却在一秒钟后崩溃了。忘记今天穿的是高跟鞋的红莲，一个不稳险些跌倒，一个温暖的胸膛覆在了她的后背上，温柔而无奈的声音在耳边徘徊。
　　“红莲，你没事吧？”
　　“我……”
　　红莲偏过头，恰恰撞上了郑宥安温情的目光，无边的深情与温柔将她整个人都灌醉了，后半句话哽在喉间再也吐不出只言片语了。
　　郑宥安见她神色不明的样子，又想起了今天早上自己为拯救迷路的小栗同志而匆匆离去，有点不安，将她转了个身，一下子抱住她了。
　　不止是场外的观众连红莲自己都呆了。
　　一向文质彬彬、洁身自好，那么多年一点桃色绯闻都不曾有过的郑宥安何曾在大庭广众之下做过这种事啊？
　　“好想你。”呢喃的低语只有红莲听见。
　　怎、怎么回事？才一晚上就转性了？
　　昨天自己才那么义正言辞地拒绝和他见面。故意让他看见自己，然后就叫助理和他说自己不在。本来想着解决了小栗未婚妻才哄回他，怎么现在就……
　　郑宥安松开了她，眼中满是潋滟的柔情，轻轻地说：“昨晚……”
　　昨晚？红莲心下一惊，惊讶的表情变得更扭曲了。
　　这时，之前被撂倒的蓝清平却突然像是没事人一样，出现在两人中间，顺手一捞，就将红莲拐进自己怀中，装出来一个可爱的笑脸:“郑先生，你想对我的未婚妻做什么啊？”
　　郑宥安自知打不过蓝清平，开始寻求外援。
　　小栗，小栗超人，你在哪？
　　可是，偏头一看，却看见小栗对着地上一堆散落的阿尔卑斯糖在很苦恼地思考着。
　　该不会是在想要先吃哪个吧……？
　　蓝清平还以为郑宥安就算不发飙，也会有个生气的样子吧，但是，出乎意料的，他只是浅浅一笑，不动声色地将红莲拉过身后。
　　“我已经知道，你也不用骗我了，你和她根本没有婚约，就算你获得她父亲的承认，我也不会就此放手的。”
　　蓝清平在心里冷笑了一声。看来昨天他们的谈话很顺利啊。
　　但是，蓝清平也有他的方法可以让她乖乖回到自己身边。
　　红莲刚才听到“昨晚”两个字的激烈反应，已经让他了然于心。
　　常言道，一不做，二不休。
　　“莲，你忘了我们昨……”
　　“晚”字还没出口，红莲已经冲到他面前，用手捂住他的嘴巴，一边向脸色铁青的郑宥安赔笑，一边把他拉到一边。
　　“我们聊点正事啊，宥安，你先等会……”
　　红莲管不上郑宥安的情绪不佳，凑到他耳边说：“昨晚那件事，你要是说出来，我就让你见不到今晚的月亮！”
　　蓝清平又想起她昨晚黑化的“人鱼二公主”模式，不由得一阵心寒，但还是强装镇定：“要我现在不说也可以，陪我吃饭，我们好好聊聊。”
　　红莲犹豫了，她不确定地回过头瞥了郑宥安一眼，却看见小栗又像树袋熊一样抱着他，而且他还一点都不觉得不自然，十分宠溺地和她说着些什么。
　　瞬间，所有的犹豫都跑光光了。
　　“成交！”
　　另一方面。
　　“小栗，我不是说过，不可以在公众场合树熊抱的吗？”
　　“不要嘛，最多我请你吃糖。”小栗泪光闪闪，很不舍地举起了一颗糖。
　　话是这么说，可是要是真接受了那颗糖，她恐怕会哭吧。
　　郑宥安强硬地掰开她的手指，俯身，尽量压抑住怒气，平和地微笑。
　　“这不是糖的问题。记得我和你说过那个很重要很重要的人吗？”
　　“哦哦，宥安哥哥和星螣哥哥一样，都是重色轻友的，有了外遇就不要小栗了。”
　　外遇？！
　　“小栗，谁告诉你这个词的？”
　　在颜家严密保护下的至今单纯的和白纸一样的小栗怎么可能会用这种词呢？
　　小栗摸摸脑袋，努力回想着，“一个很奇怪的大叔，叫茶什么的……”
　　“以后这个词不要乱用，这个词只能用在你喜欢和喜欢你的人身上。”
　　“宥安哥哥，你不喜欢我了吗？”泪光闪闪，可怜兮兮的大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郑宥安。
　　“怎么会呢？我很喜欢你啊……”话还没说完，郑宥安的话连带表情已经全体凝固了。
　　红莲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了。
　　“是吗？那可真的要好好祝福你们了。”
　　说完，还不等郑宥安解释，红莲已经怒气冲冲地拖着蓝清平离开现场了。、
　　又、又被讨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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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戒指还我，昨天的事一笔勾销。”一坐下来来，红莲便不停歇地提出自己的要求。
　　蓝清平苦笑了一声，“昨晚的事我倒不介意公布出去，戒指呢，是你父亲亲手给我的，我也不可能还给你。”
　　红莲觉得眼前这个男人似乎有什么变了，连以往柔和的目光都敛着若隐若现的狠辣。
　　“那你想怎么办？除了要我放弃他，和你在一起其他什么都可以。”
　　“把红家给我。”
　　红莲眯细眼，肆无忌惮地观察着带着一贯笑容的蓝清平，唇紧抿起。
　　良久，才开口：“我对红家的厌恶是众所周知的，所以那种东西你要就拿去吧，我一点都不介意。只是现在的蓝家真的可以驾驭的了红家吗？”
　　“开个玩笑而已。不过，我可以答应你，我不会将昨晚的事说给他听的。”蓝清平低下头，就再也没有看过红莲一眼。
　　饭吃到一半，小栗突然从桌子底下冒出来了。
　　“美女姐姐，我想吃你脖子上种着的小草莓~”
　　红莲差点将口中的饭吐到对面蓝清平的脸上，勉强咽下却还是逃不过被呛到的命运。
　　这时蓝清平终于露出焦急的神色，拿起一杯水，绕过小栗，坐到了红莲身边，慢慢地拍着她的背，给她顺气。
　　小栗无辜地望向躲在角落的某人，只见某人十分怨恨地回以一记光波：小栗，你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蠢货！
　　等红莲回过气，她强装出一个和蔼可亲的笑容。
　　“小栗，你怎么在这里？”
　　小栗站了起来，眼睛却盯着地上，“啊，我…我…我迷路了…”
　　嗯，典型的小栗答案。
　　两人同时一脸黑线，用眼角的余光流盼四周却没发现幕后主使。
　　倒是似乎看见什么妖魔鬼怪的小栗突然惊恐地钻到了蓝清平和红莲中间的缝隙，还将原本距离有半个身位的两人拉近，形成挡箭牌，自己缩成一团，躲在两人身后瑟瑟发抖。
　　“怎么了，小栗？”红莲小声询问，目光张扬的四处张望。
　　可是，很快，无须小栗的回答，她就得到答案了。
　　一抹妖冶的身影跃入她的视野。
　　“…初恋？”
　　不大的喃喃自语却被在不远处的穿着女装的男子听见了。
　　“呀，红老师。”初恋快步走过来，恭恭敬敬地躬躬身。
　　感觉到初恋走近的小栗又将两人拉近几分，完全将暗处咬牙切齿的某人给忘了。
　　“老师，你有没有看见一颗小栗子？”
　　“你说小栗吗？她刚刚走掉了。”
　　初恋狐疑地盯了一眼表情有点不自然的两人，没有再说什么了。
　　“谢谢老师，那我先走了。有时间我一定去老师办公室探访。”
　　送走初恋，三人都松了口气，正想解散合体时，初恋冷不丁地折了回来。
　　“对了，老师，我想还是现在说比较好。你身边的这个男人比之前那个长得还要没用，比较适合去当臭河涌里的烂芒果，虽然我觉得老师你身边已经基本没什么比较优秀的人，但是我还是觉得选择上一次那个只是长相没用的男人比较好。”
　　“……”被人彻底地否定了，但是却找不出任何反驳的证据。
　　这一次初恋是真正地走了。
　　“…他是你之前的学生？”
　　点头。
　　“不愧是你的学生啊。”
　　“谢谢夸奖。”
　　小栗在两人的压迫下伸出了小头，深深呼吸了一口新鲜空气，这才抹了一把汗，悠闲地说道：“终于得救了…”
　　然后迅速沿原路返回，不一会，又站在桌子前了。
　　“那就这样吧，再见了，两位～”
　　你到底是来干什么的？！
　　早已忘记此行目的的小栗害怕初恋再次返回，一溜烟就跑出了餐厅。
　　蓝清平忽然握住红莲的手，含情脉脉地直视她：“其实我就想这样跟你在一起，静静地过日子。”
　　红莲一时没反应过来，连手也忘记要缩回来。
　　直觉告诉她，蓝清平真的很不正常，虽然还是说着一些迷惑无知少女的情话，但却有着不一样的味道。
　　躲在一旁的郑宥安实在忍不住了，虽然经过昨天的深情告白，他知道红莲的心意，可是，吃醋就是吃醋了。
　　他冲到两人面前，一记手刀硬生生地剁开纠缠在一起的双手。
　　他伸手将红莲拉起，板着脸，不容分说将她拖走。
　　奇怪的是，整个沉默的过程，蓝清平都没有做任何挣扎，只是坐在一旁静静地看着两人离开，他的安静让红莲的心都乱了。
　　最后，他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姐姐的话又萦绕心头。
　　——清平，你不够心狠手辣。
　　怎样子才能做到像你一样可以为了实现目标而不择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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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郑宥安将红莲拖出餐厅，正想回头警告她不要再和蓝清平在一起，却发现她居然也在回头，目光眷恋地投向餐厅里。
　　原本只在心里旺盛燃烧的小火苗一下子就窜成直抵喉间的熊熊大火。
　　尽管如此，但在颜家受到的教育也不是白费的，他压抑住灼心灼喉的的怨怒，用只有红莲听得见的声音唤回她的心神。
　　“不要看他。”
　　红莲心中一惊，连忙望向郑宥安，大步流星的他却只留给她一个僵硬的背影。
　　在生气吗？
　　每一次生气的时候，郑宥安都不会让她看见他的脸。
　　红莲反手将郑宥安握住，快步跟上他，与他并肩同行，想看他的表情，可是郑宥安虽然放慢了脚步，却很固执别过了脸。
　　红莲轻笑：“你在吃醋。”
　　“没有。”别扭的声音幽幽传来。
　　“那就是在……嫉妒咯。”
　　“我没有，我只是看不惯你和别的男人粘那么近。”
　　明明就是！
　　郑宥安感觉到红莲的脚步停下了。
　　他好奇地转过头，转过身，看着只有两步之遥的红莲，原本被她精心遮起的颈上的吻痕不期然闯入他的视野，让他的心情神奇地变好了。
　　红莲想起沈薇薇在大学时代的提醒——男人其实和女人一样，如果没有一个确实的保证，也会心神不宁的。有些话光会表现是不足够的，还是得说出来的。
　　“宥安，我……”
　　“小姐，打扰了。”一位年过六旬的老人家突然横亘在两人中间，带着恶作剧的笑容。
　　“故意的吧，柳管家。”红莲有一瞬间有想劈死这个照顾自己那么多年的老头的邪恶怨念。
　　柳管家瞪了一眼英眉紧蹙的郑宥安，似是警告，这才恭恭敬敬地向红莲赔笑：“小姐，我只是很不小心的在这种时机出现而已。老爷让我请您回去共进晚餐。”
　　“我不要，要吃让他自己吃去。”红莲一甩头，拉起郑宥安的手就走。
　　“小姐，老爷最近身体很不好，每天摄取的食物只有以往的十分之一，而且这个月已经三度入院了。”
　　红莲的脚步停下了。
　　“小姐，您因为结婚的事已经四年都没回过家了，老爷每次逢年过节都只能把自己关在书房里叹气和思念您啊。老爷到这个年纪也不再求财了，也不过像一般老人渴望子女陪伴，一家其乐融融啊，夫人和少爷都不在了，老爷他在这个世界上最亲的亲人就只剩下小姐您了，可是小姐您现在……唉，老爷那个茶饭不思的样子，看得柳管家我都心酸啊。”
　　柳管家一边抹着眼角的泪水，一边窥视着红莲的反应。
　　但是红莲却只是像雕像一样，不向前走，也不转身。
　　倒是郑宥安了解红莲，她虽然脸上无泪，甚至一点表情都没有，但其实心在泣血。
　　于是附在她耳边，轻轻地说了一句：“你先去吧，我等你。”
　　他像往常一样摸了摸她的头，便松开了她的手。
　　红莲叹了一口气，幽幽地吐了两个字：“电联。”这才随着柳管家上车。
　　临行时，郑宥安没有漏掉柳管家诅咒般的目光。
　　当年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