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夜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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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探
现在，我正端坐在尚书府的会客堂里，面前是仙酿美食，边上坐着不住命人给我斟酒的黄狄。
至于世和小五，介于今天下午隐铭的表现让我很满意，我就交由他来保护了。他的表现实在是令我刮目相看。
除了扶住小五，他还义正言辞地指责了我——
“你不配爱别人。”很隐蔽，只有我们俩能听见。
想来这话说得实在尖刻，但在理。正是因为我莫名其妙的自我中心意识，才导致小五面临危险。当时听到这话，确实有五雷轰顶之感。但我自诩是明理的。是我不对在先，他的话忠言逆耳罢了。
所以我很放心地让他保护我如今最重要的两个人。
“风水，本为相地之术，青龙白虎砂理想的大厦的左方和右方都有山，但这些山要矮过靠山、小过靠山，否则，仍未算是理想的风水。而另一种情况，大厦左右方都没有山，在风水学上称为缺‘青龙砂’‘白虎砂’。，但是，大厦的左右方有楼宇，仍以吉论。”我笑盈盈地呷了一口酒，“所以，大人您的宅邸还有些需要改进的小细节啊。”
我笑得分外有内涵，拂拂自己的长发，顺便随着起伏平仄点点头。
我现在是个风水大师。
大人物强势到一定程度，总免不了生性多疑，比起人心，反倒更依赖虚无缥缈的神怪来。比如我面前的黄大尚书，明显被我那套“先师传下来”的说辞说得一愣一愣的，却还如恍然大悟般把头点得跟小鸡啄米似的。
其实我深信他根本没有听懂。因为我也没有听懂。
总的来说就是这位尚书被我以“风水先生”的身份忽悠得晕头转向。
先才我看见她一露脸，连相貌都没看清，张嘴就是一句：“呀！”
“大人，大事不好啊！这……这……”我“难以启齿”
她显然被我这一惊一乍唬住了，忙道：“先生快讲，怎么了？”
“大人，这……怕是不方便当众说啊……”
然后嘛，我就被她以上宾的排场接进了府里。
“大人，我看您印堂发黑，三日之内必有血光之灾啊！”我边说边“痛心疾首”地摇头。
“大胆！我家大人的命岂是你一介刁民能说得准的！”
“唉，老朽行走江湖多年，向来心直口快，也不怕得罪大人，忠言逆耳啊！”我接着“无奈”地摇头。
“那……依先生之见，我该怎么办呢？”黄狄探头过来，轻声问。
“唔——咳咳。”其实刚才说到“老朽”一词时惊觉自己一头黑发，还觉得定是露馅了，本都打算义无反顾地笑场了，被她神筋兮兮地应了这么一句，已到嗓子口的笑意又被生生地憋了回去。
“其实老朽略懂些风水之说，或许可以帮到大人。要不，老朽斗胆恳请见识一下大人的宅邸？”
事情的经过就是这么的“奇妙”。
现在，我就这么被当神一样供着了。
“大人，时候不早了，老朽就先回房了。”我恭敬地俯首，然后颇具仙风道骨地扬长而去。
是的，我就这么名正言顺地在尚书府住下了。为了他日尚书府动土修整时，“老朽”还能尽一份绵薄之力，我于是“勉为其难”地住下了。
我真是一个天生的坏人。
待到夜深人尽，我身着夜行衣，翻身上了屋檐。
不愧是尚书府，气势雄浑，格调虽算不上高雅，亭榭拐角却皆是古董宝器，数量之多、品质之精，倒是硬堆砌出了一分华贵来。手痒啊……于是，见四下无人，我就心安理得地……你懂的。
潜入经我多番打探后最终确定的房间，戒备森严，想必就是藏匿所谓“钥匙”的地方。
所谓的“戒备森严”，乍一看不过是个黑灯瞎火的寻常厢房，实则只要稍稍琢磨一下，就会发现不寻常之处。比如这间房未免被闲置得太过突兀，在最易途经的位置，却已结上了层层蜘蛛网。而更为违和处在于，门口不时徘徊着两个“打更人”，来来回回地“小心火烛”。
点倒二人，待入门时，我发现门框契合处，很干净。
眼睛很快适应了昏暗的环境。
房内甚至没有机关，一切平凡如常。只是布置竟规整地左右排开，精精准准地相互对称。而在对称轴的尽头，一个略向右外斜的瓷瓶，右下角有一块旧木垫着，分外碍眼。
这不是摆明了叫我把它扶正吗？
手指触上凉凉的瓷面。
我笑了。
然后按着所有人都应该想到的思路——后退。如此之明显的陷阱不是吗？
脚下忽被硬物一硌，随即一个巨笼从天而降，阵地有声。
我被抓住了。
灯光不出所料地亮了，推门而进的是黄狄油光满面的笑容和一个蒙面的男子。
“哈哈哈，阁下果然不是凡人啊？能有如此身手和胆识到我尚书府来偷东西！但是啊，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您还是逃不过我的手掌心啊！”他笑得几乎狰狞，“你真当我傻啊？明明一头黑发，还自称‘老朽’？没见过骗术这么差的！还有那什么狗屁的风水学，我才不信呢！”如此如此的絮絮不止。
我转眼看向那个男子，朝他笑。
那男子明显一怔，随即英眉微锁。
“喂！老娘跟你说话呢！你个监下囚还不给我老实听着！”见我跟身边男子眉目传情，那女人怒了。
我缓缓看向她，伸出小拇指。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过来了。
然后，我，掏了掏耳朵。
“你他妈——”
“好了好了，”我拍拍手，眨眨眼，示意她安静，“这戏我也演够了，现在，我们聊聊吧！隐铭，是吧？”我笑盈盈地看向男子。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夜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