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裙臣》昨夜寒冰除

6、红颜无罪

　　武媚娘唇角勾起一丝邪笑，尾指若有所思的在艳唇上思索，那姿态令人忘我，果然艳绝天下的武皇后的稍施媚态便是攻无不胜，战无不克。上官婉儿直识得那妩媚妖娆的脸更显的灿若春华，皎如秋月般蛊惑人心...
　　两仪殿内，武媚娘移步至窗前停泻。
　　“给本宫斟酒。”明明是再简单不过的几个字，却生生夹杂着武皇后媚惑动人的气场更让上官婉儿动容，武媚娘总有这种本事让人整天沦陷在她的罗裙之下无法自拔。
　　武媚娘喝酒的姿态却显的有些落莫，玉指握在玉杯若有所思，明眸投影之下是密长黑翘的睫毛映得那张脸白玉无暇，是否你也常常这样看着无边的深夜思念着一个人？拈着玉杯夺目的凤装站在窗前。
　　“今晚的月色很好。”触景生情上官婉儿打破了沉静，这样美好的夜不是更适合谈心吗。
　　没有回头，看不清表情的武媚娘淡淡的道：“是啊，月色胶洁是个思念故人的夜。”
　　思念故人的夜？上官婉儿茫然之后转为理解，媚娘也曾年少轻狂过，或许也曾为心上人海誓山盟过，繁华梦醒总归会将某些人某些事藏进心底，也只有这样的夜才会愿意敞开心门吧。

　　“母亲曾经跟婉儿说过，每一种创伤，都是一种成熟，娘娘能走到如今想来也是伤痕累累，脸上的快乐，别人看得到，可是心里的痛只有自己知道。”看到过自信果断的武媚娘，看到过妖娆动人的武媚娘，看到过柔情卓态的武媚娘却从未见过玉杯独酌倚窗而立满眼落寞的武媚娘，上官婉儿隐隐的开始心痛，武媚娘你可知道你脸上的落寞让整个大明宫都步入了秋天！

　　脸上的快乐，别人看得到，心里的痛只有自己知道。反复的回味上官婉儿的话武媚娘竟觉得这话说的分厘不差，想起了自已长女的匆匆夭折那母仪天下的后位分明是用血和生命换来的，想起一母同胞的姐姐暗地里与李治偷欢也落得猝死的下场，仔细想想这代价未免太大了些，你明知道我表面风光，背地里多少地议论着我的过往，我只想让他们知道在这大明宫的一切无不是由我主宰，姐姐你为什么要一而在在而三的忽视我的底线…总是有些内疚吧，才会破例的纵容悦儿，算是对姐姐的补偿吧。
　　“本宫记得郑媛是个温柔并且富有才气的女人，不过她的温柔是对另一个人，对本宫从来都是不喜欢的很。”回过头来武媚娘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
　　“娘娘认识我娘？”上官婉儿听到武媚娘话中似乎对母亲郑媛有些认识。
　　武媚娘凤目扫视过上官婉儿道：“何止是认识，我们本就是旧识，早在我还是先帝的才人便见过些面了，只是那时你娘心系别人，对我颇有怨言，不过本宫不怪她，想来她说的也对本宫是个无情的人。”
　　上官婉儿哑然，温柔娴静的母亲在什么样的情况下会直言武媚娘是个无情的人？

　　转过身，移了移步武媚娘低首在上官婉儿耳边低语：“你应该记住你母亲的话，本宫不仅是个无情的人，而且还是个绝情的人，所以永远不要试图用情感打开本宫的心扉，真正的成熟不是心变老，是眼泪打转还能笑。”

　　武媚娘何许人也~多少次灼热的眼神写满了情愫，对武媚娘来说这种眸子见过的最多不过，上官婉儿的眼神便出卖一切，一样热切的眸子一样体贴入微的关怀，自已的话希望可以让她清醒，她还是个孩子一个才华横溢的孩子，如若毁在自己的手上，太残忍了吧。

　　面如玉，花为颜当真能让自己含笑饮毒酒，武媚娘，为何连拒绝都那么美红颜无罪，只是过于太美。

　　话已说到这般田地，可心还是不想死，管你武媚娘是无情还是绝情的人，但求爱了便绝不轻言放弃，千转百回上官婉儿竟是对着武媚娘的背影痴痴的笑细语：“如果可以选择爱或不爱，我也不想对象是你，也许是我太过天真，似乎没有什么退路了。”

　　停住，转身回眸，凝视着上官婉儿那张于年龄不符的忧伤，是因为自己吗？

　　“你真应该回去好好问问你的母亲，本宫究竟是个怎样的人？”武媚娘回内室前留下这样意味深长的话。

　　夜已深了，上官婉儿走在去掖庭的路上隐隐有几分凉意，分不清是夜风的凉意还是心里的寒意，现在只有母亲能给她一个答案。

　　到的时候，郑氏显然已是入睡了，来给婉儿开门时还有几分茫然。

　　不想多做解释，上官婉儿急急问道：“母亲，你可知道皇后娘娘究竟是一个怎样的人？”
　　“怎么了，她为难你了吗？”郑氏答非所问，这样深的夜了，定是出什么事了。

　　“母亲，你告诉我皇后娘娘究竟是个怎样的人？”上官婉儿握紧郑氏的手，答案是一定要的。

　　“她…就是个很强势的人。”郑氏别过脸不想再说些什么，回忆总是伤人的，这么多年了，往事却依然清晰。

　　上官婉儿松开郑氏的手幽幽说道：“皇后娘娘说她与母亲是旧识，母亲应该告诉我，你知道这对我来说是很重要的。”

　　良久，郑氏叹了口气开始说道；“婉儿，武媚娘是这个世上最不懂爱的人，爱对她来说就是利用，为娘至今都不明白这世上因何还有这般冷血的人，她不懂爱，也许也不想爱，更不想为爱所绊，早在太宗年间武媚娘便落的美艳无双，爱恋她的人数不用胜数，男的有，纵是高贵如当今圣上，女的有，却是风华绝代如王皇后，可是从未见过她为情所困，从未见过她为她付出乃至生命的人，也未见她落泪一滴，这样的人不是你爱的起的。”

　　上官婉儿从未想到王皇后竟然也是武媚娘的裙下之臣，武媚娘招蜂引蝶果然是你最在行的本事。

　　上官婉儿摇头：“不对，那只是你表面上看到的，我想她不是那样的人，即便是又怎样呢？对于不爱的人冷落也是情有可原的。
　　”
　　爱了便是痴了，那样的人本是自己最不屑的人。

　　郑氏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曾经，王皇后对为娘说过，她就是为武媚娘而生的人，为她死也理所当然，婉儿，莫走这样的路，注定是条绝路。”

作者有话说

　　悲催~~~无语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