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陆〉菊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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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逝言】——〈陆〉菊花
当汽车人领袖又拖着一身沾满尘土的废铜烂铁回基地的时候，唯一迎来的只有救护车无限鄙视的目光。
“你又跟哪个小朋友打架了啊？真是不听话。”救护车双手举着一台全息触屏电脑，扯开粗嗓门儿却尽量模仿着母亲的口吻。
“没什么，路上碰见两个霸天虎而已。”Optimus拍拍灰坐下，开始检查机甲。
“只有两个？”铁皮从一堆资料中抬起头，意味深长，好像在明知故问。
“……好吧，是四个。”Optimus无法忍受铁皮的目光。
“一挑四，你这孩子越来越不乖了。”伦诺克少校斜睨过去，眼神里泻出无奈。
“来吧，让我来修理修理你。”救护车收起电脑站起来。
“那个，大哥啊，”救护车在补漆间叮呤当啷了好一阵，终于缓缓直起腰来，好像在考虑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你喜欢什么颜色？——除了红蓝色？”
“干吗？”Optimus叼着能量棒，手撑着脑袋。在救护车忙碌的时候，他已经抓紧时间休息了一会儿。
“你对变色龙有什么看法？”救护车突然觉得自己想象力很丰富。他在心底暗暗佩服了自己一把。
“嗯？很厉害。”Optimus含混不清地回答。他的嘴里嚼着卡啦作响的能量棒。
“你觉得大黄蜂的颜色怎么样？”救护车继续前言不搭后语。
“黄色……怎么了？挺好的。”汽车人领袖用含着笑意的眼睛不解地凝视着私人医生，思量着他最近是不是失恋导致中枢出问题了。
“你喜欢黄色吗？你应该喜欢的吧。”救护车自问自答。
“咳……你到底什么意思？你别吓我！”Optimus隐隐觉得不对劲。救护车今天干吗要提到那么多“黄”、“色”、“黄色”这种字眼？他觉得额头上在往下滴冷凝液。
“好吧，大哥，有一件事我不得不告诉你……”救护车踌躇难定，眼神不断地躲避开来，神色似乎很为难。这是在这位豪迈的医师脸上从来没有出现过的神情。
“你……要干什么？”Optimus停止咀嚼，本能地绷紧神经。他已经被Megatron刺激得对这种东西很敏感且拥有非常强大的联想能力。他敢靠近的话，就揍他。他想。
“我要说的就是……”
“红蓝色油漆用光了。”
“……。”空气一下子凝固下来，随即又开始缓慢地旋转。
“你不早说，吓死我了。”Optimus又开始嚼能量棒，松了一口气。
半晌他才反应过来：“什么？怎么可能用光了？政府不是发了很多下来的吗？”
“你不能怪我啊！
“真的是没有了！
“谁叫你每次都受那么重的伤啊！
“你知不知道每次要用掉多少油漆啊！
“政府发再多也经不了你这么用的吧？
“你三天两头就要全身重新喷漆的啊！谁受得了？！
“……？！”
“嗯，我懂了。”Optimus淡定地吞下最后一口能量棒，一个眼神过去瞬间安慰了救护车受伤的心灵。
“那么……”救护车抬起眼，试探性地问道。
“黄色喷漆。”Optimus妥协。
一辆坑坑洼洼斑斑驳驳的红蓝色卡车头停在补漆间里，一旁的救护车提着一大桶大黄蜂的黄色特制漆，勤奋刻苦地喷着。那细腻的手法，仿佛在给一件稀世的瓷器上釉【……】。
在全身按摩一般的补漆活动下，Optimus再也忍受不了睡意，关掉所有的系统开始睡觉。
不知过了多久，生物本能告诉自己，救护车似乎敲了一下车玻璃。于是红蓝色机体（现在不能说是红蓝色的……）重启系统，潜意识里似乎一阵舒畅。每次补完漆，那油漆的清香味（……）传入鼻腔，总有无比惬意的感觉。
于是Optimus变形，起身，找到镜子。
然后救护车从遮住脸的手指缝里偷看到，领袖的光学镜猛地颤抖了两下。
“救护车，你在干吗？！
“你把我刷成黄的我也忍了，
“你还在上面画了那么多花！
“你画花也就算了，什么花不画，
“偏偏要画菊花？！
“你叫我怎么出去见人？！”
“大哥，菊花朵朵开，很吉利的……”
“……。”黄色的汽车人领袖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心中涌上无数“朽木不可雕也”“纯洁的孩纸”“孺子不可教也”“完了完了”的句子，最后浓缩成两个字：“好吧。”
他是领袖，他不能骂人，即使他想骂人。
半晌，一直倾听着里头混乱噪音却什么也没听见的汽车人和人类士兵们，猛然看到一个身材完美、气质超俗、眉宇冷峻的黄色庞大汽车人从补漆间走出来，黑着脸，戴着面罩，身后是一脸无奈却使劲憋笑的救护车。
“你丫的谁啊？！”铁皮正在睡觉，眼前正迷离着，突然出现一个黄色的巨大躯体，还阴沉着脸，瞬间跳起来举起大炮。
“……。”黄色的领袖没有理他，脸上的黑色更浓了一层。他猛然觉得自己的五官好深邃，很像那些时尚杂志上的平面模特吧。这个念头一闪而过，他又看见了眼睛里都是粉色泡泡的阿尔茜，眼睛里满是粉色泡泡的伦诺克少校，眼睛里满是粉色泡泡的大黄蜂，眼睛里满是粉色泡泡的双胞胎，眼睛里满是粉色泡泡的横炮……
救护车实在忍不住，一口气喷出来，随后又尴尬地掩饰住，那表情怪异而纠结。
“嗯，”伦诺克少校清了清喉咙，咽了口唾沫，用很奇怪的声音试探着询问：“这位，你是……Optimus Prime吗？”
“是……。”黄色的领袖【这名字咋越听越别扭•••】继续黑着脸坐到电脑前。他觉得浑身都被其他人灼热的目光看化掉了。他毫不怀疑一会儿身上就会冒黑烟。
“啊！”阿尔茜终于忍不住了，“怎么会？！救护车，你都对他干了什么？！”
“我没有啊……他的漆都用完了，我只能……给他用上大黄蜂的漆了。”此刻特别安静，救护车觉得自己说话的声音很突兀。
“哈？”大黄蜂抬起头，发出一阵杂乱的电子音，“我身上可没菊花……”
提到菊花，所有人都清楚地看见领袖背对自己的后脑勺上挂下几条黑线。
“那是我的即兴创作，你不觉得很美吗？我觉得大哥也该换换口味了。”救护车突然很佩服自己的艺术天赋，“搞不好以后战争结束了，我可以去当医生兼职画家呢。”
“够了。”领袖磁性的声音从阴暗处传来，“有什么好激动的。”
“我只是在想，Megatron看到会有什么反应。”横炮很淡定地翻着报纸。
“……。”Optimus瞬间觉得被枪杀了。
某日，披着一身黄底白菊花的卡车头缓慢行驶在大马路上。他在散心。
一身菊花，让他自己都觉得怪别扭的。虽然不知道菊花的真正涵义【你妹的作者能有神马真正涵义啊•••】，但是听伦诺克少校那个妖孽经常说起什么恶劣的地球人的东西，于是打心底里就对菊花产生了不良思想。
另外，一身黄，亮眼的黄……这对平日里穿着一身红蓝色机甲的汽车人领袖来说，真的很怪异。黄色是只有像卖萌蜂那样的小正太才能穿的，而蓝底火焰纹也许才最适合自己。
想着想着，他又开进了郊区的树林里。
嗯，这儿环境不错，到处是树嘛，空气很好。
……树？脑子迅速反应过来。
Optimus来不及要逃离这片树林。每次在树林里，他都会被Megatron揍得很惨。
在他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蓝色的天空中突然掠过一架灰色的战斗机。随即那架战斗机调转方向，直冲自己而来。
人品真好啊，Optimus Prime。他自嘲，随即变形，像平时一样，举起枪口准备迎战。
这样也好，他想。打一架，身上的漆都掉光了，就可以喷上原来的漆了。
飞机在距离自己十米的地方坠落，落地的一瞬间迅速变形。烟尘中只见老对头迈着优雅的绅士步子朝自己走来。他忍不住觉得奇怪，这不是等轰么？
Megatron闪烁着光学镜，用很温柔的声音道：“Hi, lady.”
一瞬间，黄色的领袖觉得自己被雷劈着了。他觉得自己的发声器已经报废了，一时半会儿还恢复不了。
“Calm down, beautiful girl.”Megatron离自己越来越近，开始搭讪。
“你叫什么？怎么从来没见过你呢？”霸天虎首领站住了，笑意袭上脸庞。
从来没见过老对手的这种表情。Optimus觉得毛骨悚然，有一种随时会被勒死的压迫感，促使他抬起细长的腿（……）后退了几步。
看到对面那位美丽的女士紧蹙着的眉头，Megatron觉得自己后半辈子有着落了。他一定要抓紧这次机会。于是他温柔地说：“我叫Megatron，是霸天虎的首领，很愿意跟你交个朋友啊。”
发声器还是哽咽着没有声音。Optimus眼角掠到周遭的环境，准备找一条平坦的路线以便迅速开溜。
“你的身材真好啊。”Megatron由衷地夸赞道。老套的泡妞手法。不过，这种野蛮的霸天虎首领能说出这种话而不是“我喜欢你你必须嫁给我否则一刀捅了你”已经非常不错了。
“咳……”发声器突然疏通了。叫我们黄色的领袖情何以堪啊……他很严肃地说：“Megatron，我是Optimus Prime！”
“……嗯？”Megatron的光学镜眯成一条缝，打量了很久，最后眼睛睁大，结论性地说：“Oh,you are just kidding me!别害羞了，亲爱的，今晚有空吃顿饭吗？”
眼前恍惚着会被二次扑倒的错觉。现在站在老对手面前，Optimus有了一种和以前不同的感觉，比以前更警惕，连他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
“你疯了！”黄色的领袖抛去冷冷的一眼，迅速转身变形，一溜烟开走了。
留下毫无防备的Megatron，呆呆地看着亮黄色和一朵朵的菊花在眼前消失。
“救护车，你确定红蓝色的油漆没有了吗？”一回基地，领袖就风风火火地直接冲进补漆间。
救护车吓了一跳，收起一堆瓶瓶罐罐，支支吾吾地回答：“嗯……没……没了啊！”
“好吧，那什么时候能发下来？”领袖继续问道。
“快了吧。”救护车试图掩藏身后的东西，一边在心底催促着Optimus快走。
“嗯。”
按照平时Optimus沉静的性格和敏锐的观察力，他早该发现眼前有什么不对。而现在他脑子里只有Megatron的话，正在气头上，因此他根本没注意到救护车手里抱着的东西。
——红蓝色油漆。
此时的霸天虎基地。
“老大，你到底怎么了啊？你倒是说个话啊！”红蜘蛛的表情达到了苦大仇深的境界。
“别吵我，滚远点！”Megatron粗暴地喊道。
“好吧。你小心点别当机了。”红蜘蛛一脸愤懑地离开。他在心底暗骂：TMD老东西，天天摆张臭脸，不当机才怪。他丫的当机了，老子就能上台当老大了，靠！
Megatron独自撑着脑袋发呆。他喃喃道：“她为什么不理我呢……为什么呢……如何赢得一个女人的心呢……我该怎么办啊……”
他沉默了一会儿，最后下定主意，大喊：“声波，过来！”
声波正在睡觉，却被莫名其妙地吵醒。他打着哈欠走到老大面前，一脸困倦地问道：“什么事啊，老大？”
“你告诉我，怎么能让一个女人喜欢上你？”Megatron猛地戳出一句，差点把声波的中央控制器戳出火花来。
他顿时睁开明亮的红色眼睛，很感兴趣地用很WS的声音对老大耳语：“要让一个女人喜欢你嘛……这容易！你只要让她开心，让她感到你很关心她，给她买很多东西——特别是要很贵的，这样就行了！”
“嗯，有道理。”Megatron满意地挥了挥手。声波继续下去补回笼觉。
他继续撑着脑袋沉思起来。
几天后，黄底白菊花的卡车头在公路上行驶着。他又在散心。
瞥到不远处的郊区有一片花海，落英缤纷。Optimus心动了，朝那里驶去。
地面上铺满了色彩搭配恰到好处的花朵。那是地球上独有的、美丽的生物。Optimus想。他变形，缓缓躺下。一天处理公文的疲倦已经让他快虚脱了。他双手压在脑后，曲起一条腿，望着素蓝的天空。有几朵云被风拉出丝絮。纤长的丝絮，纤长的思绪，一同飘飞驰骋在这一抹水色上，游曳了一圈，再拢成一片，回到脑海里，软软地浸入浑身。地面上渗透出来的清香侵袭了他的中枢，转化成了无尽绵延开来的睡意。
“轰”，地面微微颤抖起来，金属和机油的恶劣气味席卷了他的鼻腔。Optimus抬眼，看到不远处一个灰色的大东西朝自己走来。又是Megatron。他简直要被烦死了。
黄色的领袖一跃而起，举起枪口，凝视着对方。
只见对方泰然自若地走上前，抚摸着自己的枪管，眼神无比温柔。Optimus脑子里劈过一道雷电——这场景似乎在某个荒谬的梦里见过【看不懂无所谓的那只能证明你没有看第三篇•••】。Megatron很大度地从身后不知哪个零件的缝隙里掏出一个金属的小盒子，得意地举到眼前这个让他神魂颠倒的女士（……）的面前，无限温情地说：“亲爱的，你真会挑地方。你猜这里面是什么？”
“是什么？戒指？”Optimus都觉得自己很好笑。
“Honey，你真聪明啊。”Megatron啪一下敲开小盒子，里面有一枚戒指，银质的指环，上面闪烁着巨大无比的透明金属——原能矩阵里提取出来的稀有矿石。跟梦里完全一样……Optimus觉得生活空洞而无望。他突然想起大黄蜂说的一句话：生活何曾不是一场梦呢。
连大黄蜂都看开了，自己怎么就看不开？
不，看得开这种事，还是要视情况而定的。领袖给自己找了个非常有效的理由。于是他毅然决然地抛下一句：“我真的是Optimus Prime。信不信由你。”然后，就纵身一跃，变成黄色的卡车头，迅速驶去。
留下Megatron，又是看着亮黄色和一朵朵菊花消失在眼前，心底的失落瞬间包围了他。
他低头看了看戒指，怔怔地装起来，离开了这个伤心地。
几天以后，巢穴总部。
几个汽车人正讨论着莫名其妙的话题，一边欣赏着双胞胎的武术表演时，Optimus突然急匆匆地从基地总部卫星监控室走来，说：“发现霸天虎行踪，汽车人准备出发！”
很久都没有跟虎子过招的汽车人浑身的机油都沸腾起来。铁皮迅速安上一门新的任何人都记不住名字的火力很猛的大炮，跟着大哥和巢穴部队一起冲了出去。尽管是战争，但只要跟着大哥，一切都会变得轻松而简单，甚至有趣起来。
但是他们从没想过领袖的想法。
想要把痛苦的战争变得哪怕有一点点热血沸腾，都需要巨大的努力。
“什么？！那个菊花男是谁？！”Megatron的眼前，一片烟尘中，突然出现了一个亮眼的黄色影子。那个影子如此矫健，金红色的手刀划出一道道流光溢彩的破空之印，泛着刺眼色泽的枪管炸碎了手下无数人，完美的机型在一片灰色的残骸中势如破竹地拼杀着，每一个动作都如此流畅、如此举重若轻，颇有那个汽车人领袖的风范。
“汽车人里什么时候招进了这么厉害的角色？！”Megatron一边拧着刹车的脑袋，一边自言自语。他那短路的大脑仍然没有把视线里这个亮黄色的机体、他的死对头和那个他心仪的女汽车人联系起来。他猝然感到惊惧，这个变形金刚有着Prime一样的实力，将来一定是自己不小的隐患！
他在胡思乱想中没有注意到刹车挣脱了他的爪子又回身打了他一炮。他只是瞪着血红色的光学镜，冲上前与那个不小的隐患扭打在一起。一拳一脚，下手极重，打得双方的机甲都发出了沉闷的碎裂声。
为什么这菊花男和Prime那么像？
为什么？……
恐惧与不安涌上了Megatron的大脑。他用血红色的光学镜狠狠地锁住对方的脸庞，一心要弄清楚原因。他害怕被蒙在鼓里的感觉，也害怕知道真相的一刹那。
机体的疼痛中眼角一泻，猛然瞥见了那些已经黯淡破损的黄色机甲上，仍然亮眼的菊花。像是一个个无耻的暗号，在暗示着霸天虎首领即将走入崩溃的边缘。然后，就听到非常善解人意的黄色机体用浑厚的声音说道：“我说过了，我就是Optimus Prime。”
这么说……
这么说……
Megatron觉得自己要崩溃了。自己的历史，自己以前干过的愚蠢的事，都在这个机体前摊开，被一览无遗，像被打开了火种舱暴露在秋风之下，或者在烈日曝晒下。在一阵阵的冲击和刺痛中，Megatron意识到自己都忘记了还手。
他狠狠地捅了老对手一刀，趁个时机溜了出去，化作一架异星战机迅速遁走。身后的霸天虎也纷纷停止厮杀，深知理亏，一个个都狼狈地跟着老大逃走了。
这次战争又在一次莫名其妙狗血喷头钛合金狗屎运中结束了。Optimus似乎想到了什么，忍不住嫣然一笑，对着汽车人一挥手，道：“汽车人，变形，返回基地。”
当救护车准备给领袖喷黄色特制漆的时候，Optimus刚打完哈欠，眼角不经意间瞥到角落里尘封的一堆瓶瓶罐罐。他的眼睛里立刻滑出了讶异的光。
“救护车，那是什么？不，什么都别解释了，拿过来给我看看。”
救护车心想：完了。只好拿过来一件件摆开。
“……！”Optimus瞬间觉得被整了。他用特别低沉的声音，很认真又很平静地问道：“这是红蓝色油漆，对吧？”
“嗯，是啊。”救护车心中涌上一股“脑袋掉了碗大个疤”的大不了一死的豪情壮志。
“那你给我喷这个行不？”领袖虽然用的询问的句子，语气却是斩钉截铁，无法抗拒。
“……。”救护车乖乖地开始喷漆。
于是，当我们的汽车人领袖——可乐金刚，顶着一身他引以为傲的蓝底火焰纹机甲出现在众人面前时，竟然又得到了无数惊异的目光。不是惊艳，而是惊异。
铁皮很不识相地再次起身举起黑洞洞的炮口对准红光满面的领袖，大喝一声：
“你是谁？！”
——【菊花】完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陆〉菊花
